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蔷薇花架下的秋千
作者:蝶冰
我想,总有一些心情是相似的,那年的你,17岁的我们,都在心里偷偷地刻下一个人的名字,默默地将一首歌吟唱,却注定是隐忍的姿态,不言语,不作声,只是心里早已电闪雷鸣,那个人的名字便也就成为了那段青葱过往中关于“喜欢”定义的有迹可循。
Chapter 01楔子
更新时间201217 17:56:06 字数:4414
喜欢苏洛,是我17岁开启的秘密,是盛开在我心里的花,妖娆而苦涩。花开彼时,想念他的时候,我习惯静静地走到文化广场,静静地喂小鸽子吃食,然后静静地看它们抖动翅膀,飞向湛蓝的天空中去,渐渐的从小方块,变成小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那时我通常会蹲*来,轻轻的用手在地上写下他的名字,“苏洛”,我一遍一遍的重重地写,郑重而认真,字里行间带着一丝丝的悲戚。
苏洛,苏洛。那是盛开在十七岁的景默心里的默歌。
遇到易晓溪,是我那年初冬时节里最美丽的盛宴。那个别人眼里如同罂粟般神秘的女孩子,却是我心里永远的一泓清泉,她的笑容摇晃摇晃,是我静态回忆中唯一的动态画面……
晓溪,晓溪,那是流淌在十七岁的景默心里的旋律。
而此时的我,站在18岁的尾巴上,微微地冲那边的岁月笑着,穿过年华的罅隙,铺天盖地的泪光,从这边,摇摇晃晃的向那边望过去,止不住的,是心里无穷无尽的哀伤。
我看见17岁的景默坐在空旷的草地上低低的吟唱,她唱的,是属于她自己的,17岁的默歌。
已不再,已不再,瞬间都不再……
————————————————————————————
这是记忆里最大的一场雪,从天空中瑟瑟而下,落在地上,堆积成厚厚的棉絮状,不知多久可以完全的殆尽,落在我记忆里的寒冷,也不知多久才可以变得温润。
我用手小心地*着长江七号的小脑袋,它有一个绿色身子,白色大脑袋,以及一双大大的眼睛,这是苏洛的车上我唯一感兴趣的东西。我就那么一直抱着它,不知是怕它寒冷,还是怕自己寒冷,也不知是谁温暖了谁。
等红灯的时候,苏洛回过头来看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景默,你真的不回家?”
我没有说话,放下手里的长江七号,就去开车门。
他急忙抓住我的左手,“景默,不要胡闹!”语气急迫而严厉,我没有回过头去,但是我清楚的明了,此刻他的眉心一定是一个大大的“川”字。
好半天,他才妥协道,“我去给你安排今天晚上住的地方。”
这是记忆里他唯一一次对我妥协。我一点也不开心,车子再次开动起来,缓缓前行,我似乎可以听到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那是轻轻的啜泣吗?
我斜着脑袋看他的侧脸,他高高的鼻子,短短的头发,唇很薄,透着股坚毅的味道,我看见他右眼角下有颗褐色的小痣。
我心里生出了微微的叹息,他的从容与成熟,是我永远也追不上的年华和沧桑,他右边眼角的浅浅细纹昭示般的告诉我,我们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年华,生命里承载的是不一样的人物景色。
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来都不仅仅是四年。
他叫我景默,我坚持叫他苏洛,于我而言,他不过是景卓曾经的学生我曾经的代课老师。可是,在这样的坏天气,在这样寒冷得路面上车辆罕见的下雪天,焦急地开着车,找到了离家出走的我,还安排我的住宿。
我转过头,闭上眼睛,刚刚那一幕又在脑海里掠过,景卓愤怒的脸和劈风而来的巴掌。
这是景卓第二次打我,只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哦,目前为止是这样。他的声音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他说,景默,她是你的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绝情。
是这样的吗,可是为什么,在我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丝毫印象。为什么时间和记忆都齐齐告诉我,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时间褪去了,记忆却还在。
我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家对面的楼梯口,我看见景卓匆忙地跑下楼来,黑夜将我隐藏得很好,他环视了好久都没有看见我。我看见他跑向他的那辆本田,飞快地启动它,“吱呀”一声,车轮摩擦雪地的声音此时听来这样的刺耳,车子转个弯,驶出了小区。
夜太黑,天太冷,我有些许遗憾,没有看清楚他刚刚脸上的表情,究竟是愤怒多一点,还是担心多一点。
这真是个有点倒霉的晚上,这个“有点”是因为我遇到了苏洛。在街上徘徊半个小时后,苏洛终于为我找到了住的地方。
一切终将过去,没有了家的景默还是景默。
她依旧还是那个被人嫌弃的病孩子。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命中注定的残缺。
我站在苏洛的面前,从他的手中接过我房间的钥匙,转身的时候听见他的叮嘱:“景默,我就在隔壁,你不要害怕。”他声音很温柔,眼神是宠溺而无奈的。
我关上门,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我斜靠在门上,平静地看着汽车经过时打在墙上的古怪的斑驳的影儿,心里却轻轻地笑开来,我不害怕,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害怕。
因为我知道,景默已经失去了景卓,那个世界上唯一疼她的爸爸,她还有什么资格害怕。
我摸索着床的位置,躺下来和衣而卧,我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我不知这一夜将如何过去,而明天早晨迎接我的朝阳,又是哪般的模样。
我无法入眠。
闭上眼睛,我又一次看见了易晓溪的脸,我听见了她低低的声音问我,景默,你还记得我们的十七岁吗?
十七岁的景默,曾经拉着易晓溪的手,在积雪皑皑的校园里,轻轻走过,闭上眼睛扬起脸静静地听落雪的声音;
十七岁的景默,曾经喜欢一个很少笑的男孩子,他有冷漠的面容却有温暖的眼神,他读不懂我的爱情代码,却读得懂我的心。他只叫我景默,他拥有着一个美好的名字叫苏洛;
十七岁的景默,曾经与那些人静默的遇见,却在喧嚣的时间中,失之交臂,从此不相见。那些人都曾带给她一段叫做过往的故事,周兴,颜时,郑绯儿……
记忆的光和影在瞬间重叠,那一刹那,我看见17岁的景默将流年的记忆剪影,留念,那样脆弱而又拼命隐忍的姿态。
北方的十一月,寒风开始不露痕迹地变得凛冽,地上的落叶与纸屑被风追着,打着旋儿地乱跑,苍穹由蓝色的主色调开始慢慢地靠向雾蒙蒙的白,街上的人亦开始变得稀少。玉壶光转,流年暗度,时针悄无声息地滑过岁月那耀眼得有些亮白的衣裳,一切都昭示着又一个初冬时节即将来临。
我出门时穿少了衣服,回到家时身上已经有几分寒。我哆哆嗦嗦地搓了搓手,抬起手刚要敲门,忽地想起了现在是正午,略一犹豫后,我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
虽然我已经很小心翼翼,可是还是吵醒了景卓,我听见屋子里传来他刚醒来时有几分沙哑的声音,“是默默么?”
“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之后那边便没有了动静,我仔细听了一会儿,刚要走回自己的房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回到了门口,打算再次出门。
我的动作很轻,几乎可以用小心翼翼来形容。可当我把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景卓已经走到了面前来,“还要出去?”他皱着眉头。
“嗯。”
“这样啊,”他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早点回来,一会儿我的一个学生要来。”
我抬起头,拿疑惑的眼神望他,景卓便接着说了下去,“是来帮你补习功课的,以后每周末都会来。”
“每周末的上午你不是已经给我报了课外班吗?”我扬起头,心里有些恼,言语倔强。
景卓皱眉,“课外班以后可以不去。你还要去哪里?”
我听到他的话略一愣神,刚刚燃起的怒偃旗息鼓下来,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教科书落在了学校,要去取回来。”
我不等他的回应,转身开门,关上门的同时,一并将他那句“路上小心”关在了门里面。
出得门来,想想景卓刚刚的反应,也不知他有没有从我不自然的表情中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想起那个还在学校等我的人,我无暇顾及其他,赶紧朝学校跑去。
一路跑到学校,我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隔着老远的距离,我就已经看到了在树下焦急等待我的周兴。
我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过去,隔着10米左右的距离,他低沉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景默”。他正对着太阳的光,因此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
我再走得近了些,他便咧开了嘴角,“你还真是喜欢迟到的家伙。”顿了顿,又画蛇添足般地补上了一句,“不过总算是等到你了。”他的笑容邪邪的,却有收不住的喜悦。
迎着午后的阳光对上他的眼,我竟然有一瞬间小小的愣神。他短短的头发在阳光的铺洒下显得轻柔而泛着淡淡的光泽,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整洁而干净的牙齿,笑容明朗真挚,除了眼角的暧昧外,一切都很好。
短短的沉默过后,我心中早已有了计较,盯住他平静地开口,“我不会喜欢你的,也不想谈恋爱,再见。”说完把他一周前写给我的那封信,塞到了他手中,打算转身离开。
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景默。”语气短促却有着不容反抗的味道。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带着凛冽的气势,迫得我动弹不得,视线相接的那一瞬间我别开脸去。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眼睛此时却眯成了危险的月牙形,动弹不得的我不过是被他困住的猎物。这眼神让我十分不爽,而且寒风还在呼呼的吹,我没有必要陪他在这里发神经。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一口咬在他抓住我胳膊的手腕上。
周兴“啊”的一声叫出了声,显然有些猝不及防,我冷冷地看着他,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转身的刹那,我瞥到他被我咬过的手腕,齿印分明。
在稀罕的冬日下,周兴铿锵有力的喊声从身后传过来,“景默,我就是喜欢你!”
偌大的校园里,这声音久久地在耳边回响,我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理睬,一直跑出了校门。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