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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天空又下起雨来,是细细密密那种,没有大雨磅礴的强势,却依旧不减寒意,夹着深冬最后一丝冰冻一点一点渗入大地。看似不动声色却蓄势待发迎来不久后的多雨之季。大抵,是要换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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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小瓷有多喜欢你'VIP'
医院来电话的时候,宸歌刚刚入睡,我站在阳台上,院子里的玉兰和海棠微微绽放着花瓣,一副开不开的懒散模样,倒是修得尖尖的深绿色水杉树干和纵棱染着未干的雨水,给这静悄悄的天地带来一丝春意,这些水杉是有年圣诞我们三个人一一种下的,本以为熬不过北京的寒冬,却意外地成活了,在以后的很多个冬天默默地陪着青春年少的我们一起成长。我盯着看了好久,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呼唤,才回过神来微微咬牙:知道了。
赶到的时候房间里已围了一圈人,神情复杂地看着床上的女子,她有张小巧精致的脸蛋,脸色白跟盖在她身上的床单没两样,却一副睡得很安详面带微笑,像个玩累了的孩子,柔弱而美好,搭在腹部的手上拿着一个很破旧的布偶,我仔细辨认好久,才看得出是一只小小的泰迪熊。
医生护士们见怪不怪,说很多病人死前都会特别眷恋或怀念记忆里珍贵的东西。我默默地听着,脑中一片空白,抬眼见到爸爸漠然的脸,或许是煎熬了太久,所有人都默不做声地接受意料中的结果,像在看一场早已知晓结尾的哑剧。
火葬那天,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淹没在大火里,吱吱喳喳的,抓着栏杆的手也跟着发紧,摩擦出吱吱的声响;不经意看一眼站在我身旁的许清池,不悲不喜,眼却舍不得眨。我忽而想起前一天和她的争吵,她的决绝,她的歇斯底里,还有她说恨我廓。
“清池,你说她死前在想什么呢?还是恨我?你呢?恨不恨?”我看向他,目光带了些迷茫,脆弱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极力想得到保证。
“不会,小瓷很傻的,她连恨人都不会。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是解脱。”许清池微微转头,俊朗的眉眼有化不开的阴霾,笑起来便多了一抹忧郁,他说:“你不知道小瓷有多喜欢你。”
等那个破旧的泰迪熊化为灰烬的时候,我恍惚的记忆隐现些许片段,依稀想起幼时矮矮胖胖的白流瓷的模样,小小的苍白的她步履踉跄跟在我和安哥哥屁股后面跑的模样,还有她好不容易追上来紧紧抓住我衣摆,笑得憨憨呆呆的…。记忆里,好像,好像很多时候她总是跟着我,看着我笑,依赖的、信任的样子。
医生说,病人是心脏病复发心跳骤停死亡。我低头看着掌心接住的泪水,心口却像发了炎般极缓慢极缓慢地疼起来。那里有个声音一遍一遍说着:你不知道小瓷有多喜欢你。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停下。
以后的一个月北京又连续下了几场大雨,院子里的玉兰落了一地,大大的白色花苞被风吹得失落而惆怅,只是不管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泣不成声,早晨醒来这个城市依然车水马龙。开心或者不开心,城市都没有工夫等,那些爱过或恨过的你只能铭记或者遗忘杰。
后来的后来,偶尔有人谈起这个年轻美好的女子,除了惋惜和遗憾,更多是同情她一生纵然命好却始终未得到圆满的爱情。而他们口中的女子自始至终面带微笑任由世人自娱自乐的猜测。
【安宸歌的一段小日记】
阿欢。
这个名字我唤了很多年,每次念在舌尖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每次教训还没总结词汇,光叫着这个名字心就软了一半。然后在我不留意的时候,那些故作姿态的责骂或唠嗑,那些年少轻狂的时光,那些温暖热闹的小场景,不知不觉竟走了那么远。
小瓷曾跟我抱怨说,为什么叫她就是小瓷,觉得像是在叫妹妹。
我笑了笑,说叫小瓷比较惹人疼啊。我是真心疼小瓷和娜娜一样多
和阿欢一起去维也纳,这是我人生中最浪漫的决定;说出来的时候我仿若松了一口气,离开了,一切就都不要了,安家的,小瓷的,这一切都不用去承担,我只要我的阿欢,这辈子我就想疯狂这么一次。或许是上帝看不得我如此自私自利,那天我却没来及赶去机场。
我差一点就要告诉阿欢,我生病了。那个许她承诺的下雨天晕倒之后,我的头一直剧烈疼痛,走路时会莫名其妙看不见,医生说我脑袋里有个小肿块,要动手术才能拿出来。我们相恋的28天里,从北京的第一场雪到微微放晴的初春,我一直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小瓷陪着我就可以了。
婚礼那天,我其实想去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可眼睛实在是看不清楚了。小瓷担心我,整晚守着我,我们聊了很多,其实是我忘了时间在一直唠叨,倒是她说得寥寥无几。可没多久就睡着了,犯困得太频繁,连难过都来不及。
然后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见很久以前的好时光,小瓷的恬静,阿欢的捣蛋,一切都是最初美好的样子。在我纠正了数次我不是安家的小姐后,阿欢总算消停像个乖巧女孩子跟在我身后,常常扬起白白细细的脖子笑眯眯看着我,要我给他们讲故事,讲历史…我总觉得她意图是想要我一直不停地说话。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阿欢就不爱和小瓷手牵手了,暗暗斗着气像头倔强的小兽,有着很多的小秘密,变得叛逆、不听教。我比较担心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的小瓷,自从那以后,她都不爱笑了,孤零零地站在一边,非常的惹人疼惜。
我说,阿欢,你就不能对小瓷好一点吗?
后来等我喜欢上她,才知道知道她们大概永远都好不了。
那天小瓷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她在我面前不知怎么办,只好摔着房间里的东西,能摔的全都破坏。我从未见过她这样失控的样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却不愿妥协,第一次不想再妥协。我忍不住了,想去找心爱的女子。
梦的最后,是小瓷站在砸坏的房间里,她笑着说:相比以前的细致照顾,我更喜欢那段全世界只有我们彼此的时光,那些日子里是我日日陪着他,他的秘密只会告诉我一个人,我们互相打气互相搀扶着走路,那些日子我感觉到他才是真正属于我的,虽然他心里想的是你,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在我短暂的24年人生里他从来没有都离开过一步,一直陪在我身边,直到我安静地死去。姐姐,你终于跟我争了一回,这回我没赢,却也没输。
后来,我知道她的消息,才想起那时笑容,她笑得那么安详、单纯,大抵是也想起了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
比不上虞太太忙'VIP'
虞仲之打开家门经过客厅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鼓鼓的一团,电视机被调成了静音,难得桌上没有出现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袋,屋子本就安静,阳台的推拉门大开,风把白色纱帘吹得飞扬,室内的暖气被带走更显得冷清。他丢下公文包,走至沙发前看一眼,好看的眉头悄然蹙起,下意识转身关上推拉门,才看向在沙发上好眠的人。
什么时候养成把沙发当床来用的习惯了?他弯下身子想抱起,却发现沙发上湿了大片,湿漉漉的头发滴到地板积成一滩水,这下他着实是拧起了眉,拿来吹风机丝毫不客气地开到最大风,偌大的声响立即把我吵醒了。
“虞仲之你没事干嘛吵我睡觉?!”我气恼地瞪他一眼,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知道疼了?”他冷哼一记,递给我一个抱枕垫高头:“湿着头发睡觉会犯头疼是基本常识都不懂?”
那也不用你管。这句话我没敢吐出来,张大嘴巴诧异地看着天花板玻璃映出他帮我吹头发的样子,像他办公或开车那样认真专心,只是他的身材高大搭上一副无表情的面孔离我这么近,不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指摩擦我头皮的温热,他就这样屈膝跪在一旁细心体贴的样子真的让人很不适应。我忽然觉得空气有些热。
“那个…。你最近忙不忙?”我刚说完又发现这话问得好笑,同住一屋檐下他忙不忙自己还不知道么。
果然,他似笑似讽地回一句:“比不上虞太太忙。”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虞太太难道不知道吗?”
“我照顾他又怎么了?”
“你是护士?需要一天到晚守着他?”
“碍着你了?嫌碍眼那你别看啊!”我气得推开他的吹风机,拒绝他的假好心:“不要认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冷血无情。诔”
“意思是你只是同情他?”虞仲之微眯起眼,墨黑的眸子直直盯着我。
“这么有人性的话题跟虞先生你没共同语言,我拒绝回答!”说完便懒得理他回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平常早早去公司的人居然出现在客厅看早间新闻,直到医院也大喇喇地跟着而不是主动消失。我盯着他的侧脸研究了好久,终是忍不住停下脚步,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跟来干嘛?”
“探病。”他双手插在口袋,淡淡地加一句:“免得被人说成没人性。”
“虞董事长日理万机,何必为一句两句戏言较真。”
“陪虞太太来是应该的。”他看着来往注视的护士,忽而转头笑笑,伸手搂上我的腰“应该是这间吧。”
我皱起眉头,挣扎着要推开他:“我想这里不需要演戏才对。”
“如你所说,他又看不见。”他的笑容加深,却夹了一丝寒意,靠近我耳边低声道:“那你怕什么?!”
这样强势的虞仲之我无从反驳,也无法看透他心思,只能瞪大眼任他搂着进去。宸歌似乎听得出我的脚步声,还没开口他就率先笑着唤一声:“阿欢。”他坐在床上靠着床,白色的被单盖在腹部以下,手上摆弄着白色的收音机,双眼无焦距地看过来,四月的阳光有几缕透过百叶窗落到他的眼睛,眸子清澈透亮,笑容温热,干净俊美得不像凡人。
我的心瞬间一片柔软,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