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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一撇嘴,不感兴趣的缩进椅子里。
桌上只有柳薇一个人在吃,方文秀倒了一杯果汁喝着,意思意思的陪着她,魏恒干脆就看着别处,连筷子都没碰。
人的感情很奇怪,当他说不要的时候,其实包含着要的意思,当他说我恨你的时候,其实包含着爱的意思,当两个人互相不理睬的时候,可能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
柳薇真的吃了很多,她谁也不让,自己基本上扫光了半桌子的菜,方文秀不知道她吃的舒服吗,看她吃的差不多了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让她往下顺顺。
柳薇接过来牛饮了半杯,顺了口气叹息着说:“唉!终于吃完了。”然后她终于看向魏恒说:“魏恒咱两这就真分了,估计咱两以后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你别怨我,我也不记着你,你好好的。”她停顿了一下又说:“其实你真的是个好人。”
魏恒不耐烦的看着他:“吃够了?就赶紧走吧你。”
柳薇又转头对方文秀说:“文秀我知道你不是个多事的人,你能跟着来肯定是有事,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方文秀没有否认,对她说:“我让司机送你一趟。”
柳薇站起来摇头:“不了,文秀我至今还记得你当初跟我说的话,你让我以后如果有机会坐上你的那种车,一定要想清楚是准备坐在驾驶位还是副手也或者是后面,我花了四年终于折腾明白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坐在驾驶位上,那让我更心安理得。”
方文秀笑着摇摇头说:“你啊,把你电话留给我一个,你现在不是在税务局吗?以后我好找你办事。”
“好啊。“柳薇很高兴的拿出电话,两人互相留了电话,然后她就那么走了,没有看魏恒一眼,也没有回头。
柳薇走后,方文秀顺手把手机放在桌上,隔着残羹剩饭,看对面的魏恒,她能来倒不是找魏恒有事,而是知道魏恒找她有事。
魏恒望着柳薇离开的方向,似乎人走了他才敢明目张胆的看,可见这是个多别扭又不肯服输的人。
魏恒终于把眼神转了回来,他看方文秀看他,他也看过去,两人眼神对在一起一会,他忽然就笑了,很自嘲的笑容。
魏恒本来觉得这是平常的一天,柳薇要和他分手,他其实没什么想法,时间是个很微妙的东西,它总是让事物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人会越来越老,物件会越来越旧,而美的会慢慢沾染上尘埃,原来觉得好的东西,他现在觉得不好。
至于女人女人那是钱与权力的附庸物,这就是魏恒的世界观,一切以“我”为主,所以尽管是柳薇提出分手他也真没什么想法,但自从遇见方文秀以后他忽然生出一种生活给他上了一课的感觉。
这些年魏恒几乎都不记得方文秀这个人了,因为从他们最开始接触,他就不太看得起方文秀,一个人一旦看不起一个人,那么他就不会在乎这个人,不会在乎一旦你脱离他所在的圈子就更不会记得你。
时隔四年后,时间和空间的转变,把一个遗忘在记忆里的人忽然烘托到面前,魏恒震惊了一下
,她不惊不慌的站在她面前,她从容冷静,她身后的华山建筑屹立不倒,她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家人面前,他发现他当年其实看低了方文秀。
那么他当初是不是也看错了柳薇,魏恒有点不愿意去细究,因为一旦承认了,他就要去面对当年自己的幼稚和自以为是,这让他有些烦躁。
这一天方文秀的出现,让魏恒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来。说不清,理还乱,有震惊,也有领悟。”
魏恒终于琢磨够了,忽然开口:“方文秀,我想向你讨个人情行不行!”
、13
魏恒对方文秀说的是:行不行,不是能不能,也或者是可不可以。他这句话可以说是说的很有艺术的,一开始给方文秀留下拒绝的退路就不多。
在后来方文秀觉得魏恒这个人,你可以说他鲁莽,你也可以觉得他愚蠢,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人有一种非常强大的好运和一种常人所难有的敏锐直觉,只要他身上具备这两条于是他鲁不鲁莽,愚蠢不愚蠢那都不重要了。
当然方文秀今天能跟着来,并且看了一对男手很无聊的分手过程,那她就不会拒绝,他们两个的关系很微妙,从大面上来说,方家确实是欠魏家的,毕竟方远山是借着魏家发迹的,魏恒来讨这个人情也不过分,至于其中更微妙的地方,彼此也都知道微妙在哪里,但是谁也不点破,谁都知道谁一点破,谁就是被动的那个。
“魏总,你说。”方文秀接下魏恒的话,同样也既不表示答应也不表示拒绝,也是不把主动权交出去。
魏恒稍稍坐正了身体,端正了一下态度开口说:“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想我丢人的事外面也都传开了,不瞒你说,我现在焦头烂额的,想请你来我公司做我的副总。”
方文秀点点头,端起面前的果汁来喝了一口,顺便把方恒信鬼鬼祟祟伸向她手机的手扣住,然后扭头严肃的对他说:“不行。”
方恒信撇嘴说:“我没意思。”
方文秀深觉自己小时候什么玩具都没有,随便一根草棍都能玩半天,现在的孩子被各种电子产品包围着,真正是扼杀了他们的创造力,前两年严丽华不太接受方恒信,方恒信跟她比较亲,她给他开蒙的也算还可以,但这两年严丽华开始把方恒信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她和孩子的每天待在一起的时间也长,把他惯得有些骄纵了。
方恒信知道从他姐这里讨不到便宜去,哼了一声抓起两根筷子,跑到一边玩去了。
方文秀这才转过头问魏恒:“魏总是要让我去你们公司任职?”
魏恒点头,很深沉的看着方文秀,他能感觉到方文秀不会拒绝,他也为自己忽然升起的这个念头隐隐有些激动。
方文秀低头沉吟,因为在一个行业内所以魏恒的公司出的事她是知道的,魏恒有一个很得力的助手叫周文堪,从魏恒出来混江湖这人就在他身边,魏恒经常对人说周文堪是他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业界都知道魏恒很器重这个人,魏恒公司里有一半的事情这个人一句话就能做主,这个人在行业内也是相当有名的,但就是这个人前不久划拉了魏恒这个东家的半壁江山公开叛变了。
周文堪非常高调的和别人组建了一家房地产公司,自己做起了老板,听说魏恒跑到周文堪的新公司闹过,还和周文堪大打出手闹了一个很大的笑话。
魏恒显然是个很有冲劲但却是个没什么规划的人,所以他能找上自己也不奇怪,方文秀这些年很低调,一说起华山建筑大家最先提到的反而是赵正生,但华山建筑这些年没垮掉,也没有易主,从这一点上看也魏恒既有直觉也可以说有点眼光,而且他能大言不惭的让一个老板去当他的副手,有点大胆也脸皮挺厚,光这一点方文秀倒是挺欣赏他的。
但方文秀不能马上答应他,她抬头对魏恒说:“我能问魏总一个问题吗?”
魏恒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坦然的说:“你说。”
方文秀说:“如今的市场是鼓励消费,产能过剩,导致现在的社会普遍存在一种唯利的现象,如果魏总也是要求利,那魏总不用请我,我送魏总一句话就够了:重奖之下,必有勇夫。
但这种机制,五年。”方文秀伸出一只手向他比了比:“五年就完了,五年就垮台。”说完方文秀停顿片刻,郑重的对魏恒说:“我想问魏总的是,你要,求的是什么?”
方文秀说完就停住,再不废话一句,他能不能听懂全看他的悟性,如果他连这点悟性都没有方文秀是不会帮他的,因为想帮也帮不了。
很显然方文秀把魏恒问住了,不得不说方文秀的一段话推翻了魏恒很多长久以来建立起的世界观,他一直是骄傲的,他觉得他不像他身边很多的官二代一样,他自己做出了一番事业,虽然也是靠家里的多,但是他至少自己是在做正经事,他比起人家来他腰杆挺得很直,难道求利不对吗?大家不都是在求利吗?要不你忙活什么?可他又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也可能不是这样的,但那到底是哪样的?他想不出来,至少是现在想不出来,但有一点他却非常强烈的肯定他不能放走方文秀,这个人将来对他的人生很重要,这种强烈的直觉让他觉得当前这比什么都重要。
魏恒坐在那里半天没吭声,方文秀耐心的等着他,后来魏恒对她说:“方文秀,老实说我现在回答不了你。”
方文秀笑了笑,回答不上来不算糟糕,他马上回答才糟糕,于是她说:“不急,魏总想好了我们再谈你看好不好。”
魏恒点点头,方文秀站起来拉了方恒信对他说:“那魏总,我们就先告辞了,再联系。”
魏恒站起来,作势要送,方文秀抬手制止他:“魏总不要客气,我们就自己走了,司机在下面等着很方便。”
魏恒也没再客气说:“那我们再联系。”他说的郑重。
方文秀朝他点点头,牵着方恒信就走了。
留下魏恒一个人对着满桌的残羹剩饭,皱眉沉思。
下午回到家,进了门姐弟两还在门口换鞋,里面就听见严丽华叫了一声:“狗蛋回来了?”
“哦。”方恒信不高不低的应了一声,狗蛋是严丽华给方恒信取的小名,小时候叫他他答应的可好,现在大点懂事知羞了,再叫就不怎么愿意答应了。
严丽华从里面迎出来,方恒信在她身上蹭了蹭,哼哼了一声:妈,进去了,严丽华又问方文秀:“今天怎么样?新郎干什么的?人怎么样?”
方文秀看她妈那张八卦的脸心里好笑,故意逗她:“新郎是个绿豆眼,有这么高。”方文秀比了比自己的肩膀:“听说是他们医院看大门的。”
严丽华一巴掌就挥了过来:“滚蛋,涮我玩呐,庄锦蓉她姑娘要是找个那样她要还好意思摆酒,我跟她姓。”
方文秀挨了一巴掌,笑眯眯的往里走,说:“新郎年轻有为,三十多岁外科副主任,人长的也精神。”
果然严丽华就在后面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就庄锦蓉那样的,找个太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