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厕所也要学习!我们深知已上贼船,只好极不情愿地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精神卧薪尝胆了!只想有一天能辉煌腾达地从这“围城”(或鸟笼)里飞出去!
在我们卧薪尝胆快到高潮的时候,一阵旋风似的席卷全国,其速度快得出奇,这个改革开放之风二十多年没刮到的小镇,竟一夜之间被它刮了个淋漓尽致。物价被刮了个日新夜异,尤其盐和板蓝根被所谓的专家像炒虾米似的,一炒而红。其炒的技术并不高明,但其红的速度却比“炒明星”快得多。我暗想“乱世出英雄”莫非是因为炒起来更容易些?本来头脑简单的消费者经这一炒,变得异常聪明,个个成了囤积居奇的高手。就连我妈这样的守财奴也花600块钱买了40包盐和60包板蓝根,白白多花了500块,妈妈竟丝毫不心疼。才明白,人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能真正明白“钱财乃身外之物”的道理。刮出来的混乱归根结底是因为它把人们的脑子刮得只剩下怕死的本性。
或许是因为“好汉不知病汉苦”,“眼不见为净”,没飞到自己头上的缘故,我们好像一点不怕死,每天的例行测体温我们也权当是玩个小游戏,看到戴口罩的人还觉得可笑。耗子更是把新闻里报道的死亡人数,英雄事迹当笑话讲,还讲得绘声绘色,抑扬顿挫。直到学校放假,我们才意识到事态严重,感觉真的飞来了,甚至怀疑人类是不是就这样像恐龙似的灭绝了,是不是要到世界末日了。
三剑客城中乡火(1)
唱完后,四人都被自己想象的流星砸傻了,心里暗夸自己唱得好,余音在耳边绕着舍不得走。可抬头却发现流星一个个无动于衷,而且像钉在天上似的,完全没有要到地球上来玩的意思。流星一个没吸引到,反倒引来一大群蚊子。一阵拍打后,我们仓皇而逃。就在我们要下楼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天台另一端有一个黑影站在护栏边。我一惊,大叫了声:“鬼!”耗子回头走过来,看到黑影也吓了一跳。可很快好像记起自己是钟馗似的,说:“鬼怕什么,我奶奶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呢!”说着战战兢兢地走向黑影。耗子冲着黑影“嘿”了一句,黑影才回过头。这一回头,把我们吓得猛退了一步。那人蓬头垢面,一脸哀伤,脸色苍白得像铺了层白纸,月光在他脸上反光,异常恐怖!耗子凑上前,定睛看了看,惊呼:“原来是你呀!”简晓武忙问:“你认识他?”耗子说:“认识!就是那泼妇的儿子!”简晓武哦了一句算是明白。那人惊慌地把头转了回去,再次把目光和思绪投向黑夜。耗子嘲讽道:“小子,你不会是来跳楼的吧?怎么不跳了!到这装鬼吓人,不如做个真鬼得了!”说着,居然笑了起来。我一下火冒三丈,把耗子推倒在地,说:“耗子,你太过分了!你以为你谁呀!干嘛这样说人!”耗子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用手指着我说:“余月亭,你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推我!”说完,愤然而去。简晓武和胡豹也跟着走了。那人始终没再回过头。我走过去和他一样把目光投向黑夜,但我怎么也不敢再看他的脸。我说:“朋友,不要太难过。你成绩挺好的,只是运气不太好而已。复读一年,一定会考上的。”我想再说点什么,可发现说什么都显得无力,除非我也没考上。我是这样想的:除非我也没考上才有资格安慰她!
第二天,胡豹打电话给我,说那人真的从那跳了下去,而且是头朝下,脑浆迸裂,惨不忍睹。还说,耗子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省电视台都来采访了。最后,他才说耗子失踪了,叫我到校门口集合去找耗子。
我们找遍了耗子可能出现的地方也没找到他,只好各自回家。晚上,胡豹打来电话,说耗子在天台。我赶到的时候,简晓武和胡豹坐在地上抽烟,好久没看到他们抽烟了,以至于这时才恍然记起他们是会抽烟的!耗子站在昨天那人站的地方扇自己耳光,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口里还念叨着:“垃圾,混蛋,人渣,不是人,杀人犯,垃圾,混蛋,人渣”他很有节奏地扇着自己耳光,发出的声音也和口里念叨的一一对应,到“杀人犯”时,声音像是在脸上放鞭炮!
从那以后,扇自己耳光成了耗子的招牌动作。那人的死也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拔之不去。他再也不敢骂人,说脏话,一不小心说了,还连忙道歉。就是别人骂了他,他也是忍气吞声。我们都笑他是不是跑回娘肚子里重新生了一次!耗子重生后,总是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勾起这段回忆。像在马加爵一举成名后,他就不停地感叹:当年要是那人像马加爵那样想出名,死前拉几个垫背的,f4首当其冲成为他的目标!;像科比换上24号球衣的时候,他又感叹:要是当年科比就穿上24号,我就不会要求我爸只招23个了!那人也就不会死了!;像高二的时候,学校一女生吊电风扇自杀了,他也感叹:肯定是被人嘲讽得!;像
那人的死不仅给耗子造成重伤,也让松湖中学刚鹊起的声名死无葬身之地。校长和五位老师的调令成了空头支票,就连颁的奖也被收回。我们这群被称作光宗耀祖的功臣一夜之间变成了“百口嘲谤,万目睚眦”的千古罪人。实验班也再次成了尸体,而且至今没有活过来!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变得凄凄惨惨,像是彩色照片突然变成了黑白照片,晴空万里突然变得乌云密布,绚丽突然变得苍白。
去县二中报到的那天,我们像夹着尾巴逃窜的狗,一路灰溜溜地逃离了松湖镇!
三月走失的孩子(1)
日子像复印一张写着“单调,无聊,平淡无奇”的纸一样重复着。倒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稀奇。有一天,跟我换床铺的傻逼突然对我好起来,而且好得离谱。他还哀求般地要我跟他换回床铺,让我莫名其妙。我开始认为是因为我没有告他,而且跟班主任说我是自愿的,感动了他。后来,发现这个理由很牵强时,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我们四个完整地聚到一起是在期中考试后的第一个星期六晚上。那天晚上,他们三个到我寝室来找我。那个傻逼一见到胡豹就迎上去给他递烟,还一声声叫着“豹哥!”胡豹接过烟,那傻逼赶忙拿起打火机给胡豹点火。我擦了两次眼睛,才敢确定眼前的不是幻觉。简晓武和耗子也是满眼迷雾拨不开。胡豹说了句:“把剩下的都给我!”那傻逼赶忙递上那包烟,还说:“豹哥,够吗?不够我再给你买!”胡豹没理他,对我说:“月亭,走!今天简晓武请客!”路上,我们都争着问怎么回事。胡豹故弄玄虚地说:“说来话长,等坐下来我慢慢跟你们说。”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方芸。还没等我们发问,胡豹赶忙解释说:“人是我叫来的,她现在跟我同桌呢!”方芸见到我们,很高兴地跑了过来,对简晓武说:“简晓武,祝贺你!”简晓武有点不知所措,慌了嘴。我感觉只有我被蒙在鼓里,连忙问道:“祝贺什么呀?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胡豹说:“晓武这次考试考了全校第一,学校奖了他一千块钱!你个书呆子,还好意思说不知道!读书读傻了吧!”然后,大家一起笑起来,我也只好附和地跟着尴尬地笑。
我们来到松湖饭店,一坐下,我就迫不及待地问:“胡豹,快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我寝室那傻逼的?”胡豹说:“上次晓武和耗子来找我,说你被寝室那人逼着换了床铺,所以,我们就去教训他啰!我们顾及你面子也就没和你说。后来,那小子跑来找我莫名其妙地让我推荐他入松湖帮”我们一起打断他道:“松湖帮?”胡豹说:“就是松湖帮!我从他口里得知,我哥是松湖帮的帮主,他哥是我哥手下的一个小弟。按照帮里的规矩,要有堂主或堂主以上的人推荐才能入帮。他从他哥那知道我是帮主的弟弟后就经常来求我!我也就趁机玩玩他。”晓武怀疑地问:“松湖帮不会是黑社会吧?”胡豹说:“不是!松湖帮原来叫‘松湖在外学生自救联合会’,是我哥和他几个同学创建的。目的是让松湖进城读书的人团结起来,抵抗城里人的欺压。其实,我哥他们刚来的时候也像月亭那样被人家欺负。现在,松湖帮里也加入了很多其他镇上的人和少量城里人。听那人说,松湖帮的人数已经过百了!”晓武感叹道:“怪不得你哥不认你!你哥真是了不起!给松湖人长脸了!豹哥,我也想加入,你推荐我吧!”胡豹一脸苦笑,道:“千万不要有这个想法!我哥还不知道我知道这些呢!要是我给他推荐人,他非趴了我的皮!”
饭后,胡豹说要去打拳皇,还说一定要赢晓武一盘。可晓武说要先送方芸回去。于是,我们只好一起送她回去。路上,我和耗子识趣地跟在后面,可胡豹却不知“趣”为何物,兴致勃勃地当起电灯泡。
从游戏室出来,孩子大呼过瘾,胡豹却忧心忡忡,满脸乌云密布,看着都让人压抑。晓武笑着对他说:“怎么了?不是让你赢了几把吗!”胡豹说:“不是那个。是我有点担心我哥而已。”
没走多远,我们就被一群学生模样拿着铁棍的人拦住。胡豹赶紧拿出手机在背后拨通了胡狮的电话,这条路没有路灯,手机发出的光在黑暗里异常醒目。对方带头那人冲过来把手机抢了去。看了看手机屏幕,露出奸笑。这时,手机里传来胡狮的声音:“喂,是豹子吗?说话呀!你是不是出事了?喂喂喂豹子”胡豹冲上去抢手机,被围上来的人拦住了,那群人把我们团团围住,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那人把手机放到耳边,说:“胡狮,我正和你弟弟聊天呢!”“你们在哪?你要敢动我弟弟,我废了你!”“正华路游戏室这。你快点来,来晚了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兄弟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