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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走这么快做什么?等我——”耳边飘来一道浑厚的男音。
叫我吗?我回头向山下看去,正见陈望只身向我站处攀来。
这人、怎么又缠上我了?还嫌我与姐姐闹得不够僵啊?等陈望一步步爬到我的位置时,已满头的汗。
我拧起眉头,“来这做什么,我姐姐呢?你不管她了?你把她搞大了肚子就算了?”没良心的家伙。
陈望略见气喘地说:“我已管了!管了好几天了,总得让我休息休息。这不,才刚从她那里出来。”边说边抹着满头的大汗,后背也是湿漉漉的。
哼!吃完了姐姐就想着妹妹了!我没给他好脸色,转身往另一座山峰爬去。陈望突从后面攥住我的手臂,“不许走!你想累死我啊?看看,双腿正在打颤呢!”我看见了,他颤得好夸张。
“你随身的太监呢?去哪了?”“远远见你一个人上了山,所以,我也要一个人跟着来——”
莫名其妙,怎么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是孤男寡女的?“你不要太监跟来,难不成累了要我背你?看你长得人高马大,却像个三岁小孩似的,你就只长个子不长脑啊?皇子殿下,再过几个月你就当爹了,知道当爹的意思吗?算了,说了也是白说,跟你有代沟。”
陈望被我训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你说话的口气跟母妃一个样?好了,我的蝶姐姐!蝶姐姐,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胖胖的腮子圆鼓鼓的,双眼也像要喷出火来,呵呵——”
我都气死了,他竟说好看!望着他嬉皮笑脸的脸,我好气又好笑,整一个小孩,越看他越像我那还没长性子的弟弟。弟弟?唉!无精打采看了他一眼,开步爬山去。陈望叉起腰气势汹汹地喝:“站住!本皇子命令你——不许上山!”
我俏笑道:“好,我不爬山,我——爬树!”抱着树干,蹭蹭几下,如只猴子敏捷地爬上了高高的树丫,伸手摘了一个果子,咬了满嘴的果汁。
陈望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手敏捷的我,又抬头看着我一口一口咬着爽脆的果子,那多余的果汁滋润了我粉红的嘴唇,还有一些从我的下巴偷偷滑下,滴在雪白的衣襟上。陈望不禁心口一跳,咽了一口口水,又是讶异又是震惊:“你、会爬树?”
我甚是不雅地一只脚挂下来荡来荡去,另一只脚和屁股坐在树干,伸手又摘了一个红红的果子丢给屁股下的陈望:“接着!赏你的——”未等语落,果子已猛咂在他的额头上,“哎!叫你接着怎么不接啊?”好玩地看着被打皱脸的陈望,咯咯笑声不断,像山中欢悦的精灵。
陈望不干,笨手笨脚地想爬上来,可抱又抱不稳,脚又不会踩树,像只笨拙的大熊在树下干着急。我笑得更响,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果树上的果子也跟着笑,笑得成熟的果子抱不往妈妈,从树妈妈身上掉下来,没头没脑地咂在陈望身上。我见着,更是开怀大笑,俏目笑成两道弯弯的月儿,笑声无声息地把内心所有的郁闷和寂寞撬走,去得无影无踪。
叭的一声,脑袋突被一个果子咂得生痛。还未回过神,只见地下的果子像子弹似的直往我身上打来。“别打了,我下来就是了!住手!”这人怎么这么记仇?
都是誓言惹的祸 2
在果实硕硕、树叶茂密的大树下,我慢慢地摆弄着有些皱了的衣裳,凉风阵阵撩起长长的秀发,轻轻摩挲如水的脸蛋。陈望竟像个傻瓜傻傻地望着我,眼珠子一动也不动,成了一个活灵活现的人体雕像,我不由微微地笑,笑容在嘴角慢慢荡漾开来,珍珠般的贝齿粉红的娇唇,乌黑黑的眼珠子闪闪发亮。我如流水叮咚般的声音问他:“怎么傻了?是不是给果子砸晕了?”
陈望的桃花眼闪耀了一下,走过来突指着我的头发怪叫:“哇!你头上有条毛毛虫!”
不是吧?我吓得不轻,平常最怕的就是这些毛毛耸耸的虫子和滑腻的蛇。我吓得双手忙打头上的盘着发圈,陈望止住:“别动!再动它就掉到你的衣裳上,再钻进你的身子里爬呀爬——来,我来帮你!”
我不敢动,只能巴巴地希望他把虫子抓走。陈望狡黠地一眨眼,慢慢伸手在我头上摸来摸去,把弄如绸般的青丝,“嘿,你的头发好软好滑——”
我狐疑地问:“你是在帮我抓虫子吗?”
陈望挽了一缕长发凑到鼻尖闻了闻,轻喃:“我抓的是你。”他突然俯下身上在我脸上重重地啵了一下,“你的脸儿好嫩,好想咬一口……”
“去你的!”我伸脚狠狠踹了他一记,“敢调戏我?看我不把你打死!”粉拳、绣腿,乱七八糟地往陈望身上招呼过去。陈望一把抓住我一双细嫩的玉手,合在手心不断地揉,“好软的小手啊——”不管我怎么踢他,他就是不放手,我气急,张开牙齿,一口咬去——
陈望马上呼痛弹开,“你是狗儿啊?”他厚实的手背明显的一排牙印。我笑说,“这是还你的!”捋起雪白的手臂,指着上面淡淡的牙痕说:“你看,这是你上次咬的,你也是条狗儿!”
陈望笑了,笑得十分灿烂:“好,我也是狗,我是公狗,你是*!”
“你才是*!”拣起地上的果子用力地打过去——中了!忍不住呵呵地笑。忘了陈望是个记仇的小人,未等我笑完,他已拣起一个果子打了回来。这是男人吗?一点大度也没有!我被惹起了小性子,拿着地下的果子没头没脑地打过去,陈望也不甘示弱,也没头没脑地打过来。
仿佛回到小时候,和弟弟妹妹在田里的打泥仗,那一仗,是弟弟与妹妹连手打我,把我头上身上打着一圈一圈地痛。如今,我身上也一圈一圈地痛,不过的是,面前这个人,他不但打痛了我的身子,还打痛了我的心,打痛了我思乡的心,揪着揪着地痛。
“轰——”的一声,刚才还好好的老天爷突然翻了脸,灰黑灰黑的天空,雨点噼噼叭叭地打下来。老天爷也是个小孩,也喜欢打人,还一个打俩。
这雨下得好大,像倾盆而下,和着一阵又一阵的猛风,吹着树叶哗哗地响,雨下在地下,叭叭地响。我与陈望躲在一棵老树下,没多久就被吹来的、滴下的雨打湿了。我不由紧抱着双臂,由着雨水打湿打透单薄的衣裳,由着凉风冰冷冰冷地吹来。
一件衣服突然挡在我的头顶,我愕然望去。“冷吗?”陈望咧开嘴笑,任由雨水如一道道细流从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下,耳内传来他诙谐的笑语:“感动吗?”
滴、滴、滴——一滴又一滴的雨水从头顶的衣服渗下,滴在我的脸庞,在我的脸庞汇成一小道一小道的小流。雨水蒙胧了我的视线,我没有去擦拭,而是怔怔地、茫茫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这一幕好熟悉。
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个男人脱下外套挡住我头上的雨水,他曾经柔柔地对我笑:“雨中漫步,够浪漫吧?感动吗?”
他还说:“等我们都老了,就把我们今天的浪漫说给我们的子孙听……”
我的视线越来越蒙胧,不知是不是因为越来越多的雨水打在了脸上模糊了视线。我仍是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如痴如醉,仿佛时光倒流,仿佛昨日重现,仿佛、一切在虚幻的梦中再次演译。是真实的吗?你还在我的身边吗?你能不能再向我发一次誓,说你不会背叛我的、不会绝情地转身而去——
用力眨了眨眼睛,用力看清面前的男人。
如果一切都是梦,为什么会这么的真实,真实得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如果一切都是真,为什么过了一生一世,我始终都无法忘怀那个人?我不是一直都没有再想着他么,为什么再次重复当日的情景,心,依然揪着揪着地痛?
有好多好多的话想问,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却卡着,连哽咽都不能。都堵在心里,堵得慌,堵得透不过气来。
蒙胧间,有一只手,温柔地抚在我脸上,拭去了我的脸上的水分。我的视线清晰了,看到了陈望,一只手拿着衣服挡在我的头顶,一只手温柔地拭擦着我的脸,我还清晰地听到他在说:“等我们都老了,就把我们今天的浪漫说给我们的子孙听……”
我看到了,看到心口的那个地方,哗地咧开一个大大的口子,有很多酸酸楚楚的东西从那个口子不断地涌出来。视线更模糊了,只看见白花花的水分,是雨吗?
当他再次伸手抚上我的脸时,我嘤地一声,扑到他怀里,贴在他有力的心跳上,紧紧地抱住他。
是不是他的胸膛也是湿透了?要不,我的视线为什么还是一片一片的模糊?一片一片的白花花……
当他的手轻轻拍着我的纤弱的后背时,那堵在喉咙的东西,那从心口涌出来酸酸的东西,像洪水一样泄出来。我紧紧地抱住他,失声痛哭,有很多不知命的东西从眼内、从心上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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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誓言惹的祸 3
听雨与陈望的随身太监小文子及时送来了雨具,把我二人迎下山。陈望一直抓着我的小手,而我,没有甩开他的大手,两只手紧紧地牵到凌波楼。
如烟与如梦已备好了热水和姜汤。舒舒服服沐浴过后,我用温热的毛巾敷着红肿的眼睛,太不可思议,我竟会扑在那个小屁孩的怀里哭了。现在回想起来,有点莫名其妙,可能是下雨惹的祸。不禁有感而发地轻唱:“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霎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我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是最动人,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
穿上衣裳后,听雨捧了姜汤给我,我小口小口地喝着辛辣的姜汤,耳听听雨说道:“姑娘,要不去劝劝七皇子,皇子不肯喝姜汤,嫌不好喝。”听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想知道我与七皇子怎么都在山上,又怎么手拉着手感情好得不可思议,想着她只是宫女的身份,没有问出口。
我知道听雨的心思,但不想说明什么,虽然跟她感情很好,却不想向她解释任何东西,有些事,还是烂在肚子里吧。女人,总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