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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身份卡,又显得太精致,说是纪念卡片,又显得简单了些。
当看到下面的地址后,她就涌起想要去看看的念头——落款的时间是四年前,拓马16岁……16岁那年,他封闭了秘密小屋,把这张卡片和母亲相关的东西锁在了小盒里。那么这个“画の堂”,又会藏着什么样的过去。
村濑先生对她怯生生的提议给了十分的支持,的确,明天志子夫人她们就会回来,怕是她出门会惹麻烦。
又是一个下午,天气温和宜人。
地址化作现实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栋夹在高楼大厦中间的老式木房子。那是条集中了高级写字楼的街道,前面就是公园,环境极其幽静。想来四年里这一带开发的很快。
淳站在门前望了这栋与周围已经不和谐房屋很久,幽静而自在的气息那么醉人。
“请问……有人在吗?”
门虚掩着,她踏入的时候,地板吱呀的响了,仿佛踏在谁的回忆上。
走廊里很安静。
“如果是要债的话,院长不在家。”
一个工作人员走出来回答。
要债?
交谈了一会淳才明白,所谓“画の堂”是一家私人孤儿院,有十多年的历史。但是现在因为资金问题欠债支撑不下,院长无可奈何,只能把房子卖掉解散孤儿院。
——那这里的孤儿怎么办?
——已经由公立的孤儿院接收了。
淳走出来的时候,再次抬头望了眼这栋深红色的建筑。不觉得有些怅然。手中握着那张卡片。
可惜这个工作人员说她来这里工作不过一年多,并不认识这种卡片。
穿过一条街道,就是一个风景优美,安静平和的公园。有一片绿色的草坪可供人们休闲。今天不是休息日,公园里人不多,偶尔有小孩子玩耍。
“画の堂倒闭了……这样要到哪里去问啊……”
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淳忍不住喃喃自语,卡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心——还以为能获得更多关于拓马过去的信息。这下谁也说不清楚卡片的来历了。
“对不起,请稍等一下可以吗?”
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隐约带着稚嫩。淳停下脚步转过身,注意到一旁的草地上支着画架,后面坐着一个男孩,年
7、师生 。。。
纪不大,看起来不会超过15岁。
“那个,是在和我说话吗?”淳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叫她。
“嗯,应该是您,我刚刚听到您在自言自语。”男孩坐在那里,笑了。他的皮肤很白,笑起来带着格外的淳厚。
“啊……”淳应了一句,总觉得他说的话哪里有点怪怪的。“那么请问有什么事?”
“我听到您刚才说‘画の堂倒闭了’……”
“啊,我是说街对面的一所孤儿院,叫画の堂。可是现在却要解散了。”她解释道。
男孩微微侧着头听的很认真,“您觉得很可惜?”
“我是来找人的……这么说也不准确。”淳看着卡片皱了皱眉,“总之是有些事情想问问,可惜,大概已经问不到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我想我可以帮忙。”男孩又笑了,仿佛三月树木抽出新芽的那个瞬间。
“哎?是吗?”淳打量着他,难道他是——
“嗯,因为我就是孤儿院的成员,如果你想打听人,或者事,七八年内的我都可以告诉您。”
“那太好了!”淳不禁走上前去把卡片给他看,“就是这个,请问你认识这个人吗,这张卡片又是——”
“抱歉,可以放在手里让我摸摸吗。”话没说完,男孩就笑了。
淳一愣。
“我是盲人,所以看不见。”男孩依旧笑的很平和。
啊!!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才看到旁边放着导盲杆的淳赶紧道歉。“实在是因为看到画架……”结果话到一半又紧急刹车——真是笨蛋,说话太不注意了!
“没关系。”男孩子只是笑着摇头,“盲人画画的确是少见了些。”
淳窘的满脸通红,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请把卡片给我吧,我想我大概猜到是什么了。”少年微笑的向她伸出手,淳赶紧双手把卡片递过去,少年摸索了一会。
“果然。”他又还给了她,说道,“这是画の堂发放的志愿者荣誉卡。”
“荣誉卡?”
“嗯,到画の堂来做义工的志愿者都会得到这样的荣誉卡,意思是被接受成为画の堂大家庭的一员。”
“哦。”
原来是这样——淳小心的把卡片捧在手心——那就是说拓马曾经在这里做过义工?
“只是近两年来荣誉卡发放的已经很少,我可以问问这张卡的主人是谁吗?因为您的声音我听起来很耳生,您又很年轻,应该不是卡的所有者吧。”
“对,这卡不是我的,是我……丈夫的。”她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这样说了,“他叫藤原拓马。”
她清晰的看到
7、师生 。。。
了这个名字让男孩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进而是意味深长的神情。
“藤原……拓马さん?”
他轻而认真的念着这个名字,有种特别的感觉。
“你认识他?”
这样的反应说明他对拓马不陌生。
“啊。”
果然男孩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他看不见,淳知道,可是他的眼里却流露出那样丰富而悠远感情,仿佛这个名字带给他的,是美好如五月空气的回忆。
清风拂过,略带顽皮的拨弄着人的发梢。
淳坐在男孩身边的草地上——他说他叫河原达也,从小就在画の堂生活,到现在14年。
“已经有四年没见过拓马老师了。”达也的眼睛很美,很清澈,好像总是望着远方某处美丽的风景一样。这让淳越发觉得老天很残忍。“没想到他已经结婚了……老师他好吗?”
“嗯。”淳点点头。多了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男孩讲,只能含糊其辞过去。“达也君和拓马很熟悉?听你叫他老师。”
甚至从他提起拓马时脸上的表情看的出,两个人不仅是熟悉,而且感情应该很好。
“是啊,他是我的老师,虽然他总是不喜欢这个称呼。说我把他叫老了。那时候拓马老师也才是16岁的学生,转眼他都成家立业了。”达也笑的温和而快乐。“没想到在离开画の堂之前还能遇到拓马老师的妻子,我真的很高兴。”
“离开画の堂?”
这个疑问让达也稍稍叹了口气,
“嗯,如淳さん所说,这里马上就要被卖了拆掉盖写字楼,我们家庭的所有成员都已经被分配到其他公立孤儿院去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在这个公园画画……四年前,拓马老师第一次教我拿起画笔,就是在这儿。”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面前的画架,淳默默的望着那副画——多么美丽而与众不同的画啊。
达也看不见,所以画上并没有清晰的轮廓,一切都是靠色彩来表达了。这幅画很简单,只是红色和黄色的分布,深浅不一,然而那笔触,还有颜色的过度,热烈,单纯,干净,动人。仿佛这一副画就蕴含了整个世界,一个人胸中蕴含的无限大的世界。
“教盲人画画是要被嘲笑的,”拓马嘴角含着笑,“甚至盲人自己。拓马老师刚来的时候说要教我画油画,嘲笑他最厉害的就是我。”
四年前的拓马,和这样一个孩子。
“但拓马老师真是太倔强了,他在画の堂的走廊里喊:我发誓一定要把你小子教成一个画家!我真是很遗憾我看不见,看不见他当时的样子。”
“很难以想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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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忍不住也说。气急败坏的拓马?
“现在的他,大概变了很多吧。”
淳无语,她该告诉他现在的拓马已经被环境磨砺的变得沉默而有城府吗?不,她说不出口。
“每个人都在长大啊。”她没有回应,于是听到达也微笑着说,“虽然四年来没有半点音信,但是画の堂的大家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教给我用画去体会世界,去表达心声,去感动所别人,这样的拓马老师,现在又是什么样了呢?”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被风轻轻的带走。
但是那点点的惆怅,还有思念,却是谁也带不走的。
——他一定是把你们放在心里的。
淳坚信,因为这张荣誉卡是同母亲的遗物放在一起,足可见它的珍贵程度。只是这一切都已经被他锁在了四年前,再也没有打开过。
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各自涌动的思绪,淳拿出电话,屏幕上显示“拓马”。
她望了眼身旁的达也,起身走开了几步接起。
“喂,是我。”
“你在哪儿?”劈头的疑问,声音低沉而透着点紧张和……怒气?
“啊……村濑真三郎先生陪着我出来一下的。”她一下无法说出这个地址,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我知道,我现在就在他的车旁边,但是没看到你。”声音严肃而生硬,好像不仅仅是生气那么简单。
“我就在车停的那条街旁边的公园里……碰到一位朋友。”她赶紧解释,又瞄了眼达也。“那个拓马,其实——”
“行了,我知道了,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现在过去找你。”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淳望着手机发愣——本来是想委婉的和他提一下画の堂的事,但是……提到画の堂,就不得不提秘密小屋,那么她进到小屋里的事也就会曝光了……
“要走了吗?”达也问道。
“啊,”淳转过身看着他,“是的,我必须得回去了。”
“请代我,还有画の堂的大家向拓马老师问好吧。”他微笑的说。
“嗯,请放心。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也会和他建议来看看你们——”虽然会比较麻烦,但是她会尽力试试。
“谢谢淳さん,但是不用了。”达也摇摇头。
“为什么,其实拓马呢,现在只是工作了很忙,所以……”
“呵呵,淳さん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责怪拓马老师。只是觉得不想打搅他现在的生活。只要知道他过的很好,并且让他知道我们虽然分开了但是都会过的很好,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