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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去pub?〃我从没去过那种地方,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Siva停了停,走在前面甩着车钥匙。
〃去唱K。〃他再次警告我,〃Pub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女生不要去。〃
〃为什么?〃我问。
〃女生就应该像白色的百合花一样,干干净净的,养在清水里。〃他说。紧跟其后的我愣了愣,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KTV里小包全满,Siva索性开了个大包给我开个人演唱会。一连十几首火树银花、春光灿烂的歌唱下来,我感觉有点口干舌燥,咕咚咕咚喝了好多水。从头到尾Siva只唱了一首 Guns N'Roses 的《Don't cry》
e the morning light now baby。
And don't you cry tonight。
There is a heaven above you baby。
And don't you cry。
……
他的声音有一点点沙哑,拖沓温柔。伤感的词句像一颗颗青绿色的珠子滴滴答答落在我的心里,麻酥酥的。我歪在沙发上安静地听他唱歌,唏嘘这样的好男生真是世上难找。
回家时,车沿着红树林的那片海急驰,我趴在车窗边狠狠记住了头顶那片美得惊心动魄的星辰。夜色温润,海面升起苍茫的薄雾,映照这一面的人间灯火。处在这微妙的海与夜的交界中,人会有庞大的孤独感。年纪越大,记忆就越来越丰厚,许多曾经刻骨铭心的事情渐渐也会不记得,空空地留下无限怅惘。
记得从前看《Les chansons d'amour》,爱上了电影里干净的画面和男主角的迷离怅惘。两个男主角在影片里安静地对唱《AsTu Déjà Aimé》,所有盛开在风里的爱,都陷落在温婉的字句里
第30节:第三幕 【幻黑】(7)
怎么那么多年过去,一切还是不安定?
火车经过江户川,
火车经过伦敦桥,
火车开来巴黎塔,
都没有开到将来。
……
眼眶里沉甸甸的。
〃这不像你。〃Siva一手开车,一手递过纸巾,〃我认识的上官星见又漂亮又强势,为了亲人什么苦都愿意吃。你懂得这个世界的玩法,永远不会愁活不下去。那天你母亲出事,也没见你有多慌张。〃
〃你跟踪我?〃我一惊,他什么都知道。
〃我没有。〃Siva腾出手揉我的头发,〃缺爱的孩子,你太多心了。〃
我性子来了,索性陷在座位里没好气地说:〃嗯,没错。缺爱的孩子就是小心眼。〃
他不计较这些,也不安慰我。海风清凉,Siva闲闲地问我是否知道:如果有一天你打匿名电话给别人,你不说话对方也能第一时间猜出你是谁,那说明他是爱上你了。
说完他翻出我的手机拨通了他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把电话递给我。我茫然地将手机放在耳边,听到那边传来的彩铃是Guns N'Roses 的《Don't cry》。
他外套口袋里的电话在响,Siva当着我的面接通电话。
未等我开口说他无聊,他已经〃猜〃出我的名字〃星见?〃
〃星见,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打匿名电话给别人,你不说话对方也能第一时间猜出你是谁,那么说明他已经爱上你了。〃他合上手机放进外套里,朦胧的车灯下隐约可以看见他发红的耳朵和脸颊,〃刚刚我猜出你的名字,所以,所以……〃
我一时惘然,太过突然,分不清是感动还是质疑。
他停了停,终于踏踏实实地把安慰的话说出了口:〃所以,所以你不是个缺爱的孩子了,至少你还有我。〃
其实只是偶然的对话,可不妨碍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记得这一幕。因为那时的他有极干净的笑容。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光线就在他唇边勾出恰到好处的弧度,纯真得像午夜里凝神开放的仙人掌花,白色的,绝美。
我闻到空气里充盈着以前从不曾有过的甜蜜芬芳,心脏被轻轻刺了一下,酸酸的,温柔的。在满心甜蜜酸涩、以为爱情突如其来的前一刻,他笑着揉揉我的头发,说:
〃星见,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言语温存,亦兄亦友亦长辈。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汹涌到胸口只差一秒就要说出的那句〃是啊,你也不缺爱,你也至少还有我〃被硬生生地压回去,支吾尴尬地换成一个〃嗯〃字。
再不用多说。Siva,如果友情也是一种爱的话,我会爱上你;如果友情不是一种爱,我也愿一直深爱着你。
拿纸巾擦擦鼻子,扔进废纸箱。我竖起外套的领子,双手双脚冰冷得如同寒冬降临。对比他心无旁鹜的坦荡和他所说的〃好朋友〃,我内心的那点小念头简直可笑至极。我别过脸假装望着窗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酸涩的眼睛和发红的鼻头。
第31节:第三幕 【幻黑】(8)
不该有奢望。他是谢落微的,永远是她的。
上官星见,你自作多情了呢,十八九岁了还不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身份、地位天差地远的两个人,终究是不同轨道上的小行星。茫茫宇宙如此浩瀚,他有他的大轨道,我有我的小航程。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摁下接听键后对方迟迟不说话,我只好挂了。Siva阴沉着一张脸边开车边问:〃是谁啊?我刚跟你说电话的事就真有人打给你,想不到你也有仰慕者。〃
〃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没好气地说,〃我看是你的仰慕者打电话过来追杀我。〃
话音刚落,那电话又打过来了。
〃喂,蔷蔷?刚刚网络好像有点问题,我听不到你讲话。哦,周六晚上是吗?有,有时间,那好吧,周六晚上见。〃我合上电话叹气。蔷蔷邀我参加她和朋友们的周末party。
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上我。
〃蔷蔷?〃Siva问。
我点点头,老实地交代:〃对,她邀请我参加周末party,周六晚上在蔚风阁7号公馆。〃
〃蔚风阁7号公馆?〃他扭头看我,〃你确定?〃
〃当然确定,她说那是她家。〃
Siva拍一把方向盘,右转弯:〃见鬼,那不是她家。〃
〃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她家?〃
〃我当然知道。〃他肯定地点头,不肯再说更多。夜空下Siva的脸俊美得无懈可击,离我有一光年之远。
果然,周六的party根本不是蔷蔷的好友聚会,蔚风阁7号公馆也不是她的家。我见她身旁那一群腿长、脸小、胸还特别大的女孩子时,心里惨叫了一声:〃妖哇!〃
葡萄美酒水晶杯,柔软的小夜曲,小妖精们10英寸的细带高跟鞋和水漾美唇,法语、英语和韩语混杂在一起的暧昧调笑声,风中慵懒舞动的薄纱,闪着光泽的海鲜……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匡威布鞋和白色棉外套,突然觉得不该来,简直就是自己找不爽。
〃星见!〃苏瑾尚同学的最大特长就是〃在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突然出现〃。
〃你怎么也来了?〃我打量他,该死,他穿着一件收身西装,很隆重的样子。
〃我怎么不能来?〃
〃听说今天蔷蔷的未婚夫会来。〃我抬头望一眼那边,天哪,那个胖男人已经来了,他们俩在旁若无人地接吻秀恩爱。
〃他当然要来,是我邀请他来的。〃瑾尚不由分说地牵过我的手,〃走!我们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喂!你疯了!〃我挣扎不开他的手。他疯了啊?那是蔷蔷的正牌未婚夫,他算什么?
他苏瑾尚只是一个妖媚的小白脸。
两分钟后,我料想中的群殴场面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蔷蔷、她的未婚夫和瑾尚三个人端着高脚杯聊得一派祥和。我在〃老娘被耍了〃的屈辱感下明白了一个事实:
第32节:第三幕 【幻黑】(9)
原来,蔷蔷只是瑾尚认的干姐。
原来,苏瑾尚不是小白脸。
原来,是苏瑾尚拜托蔷蔷找借口把我约来的。
原来,苏瑾尚才是这个party的真正主人,他是儒商苏之含家的二公子。
知道真相后,我决定当场挖一个深坑把自己活埋了,或是赶紧吹个热气球环绕地球80天见见世面。
铁门已经关了,出不去。我端着高脚杯四处晃荡,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坐坐,不知不觉顺着后花园缀满小天使灯的回廊走到了二楼天台。
天台边有个房间里飘出轻柔的弦音,灯光橙黄温暖。我踱步过去,发现房间里没有人,只有檀木家具和书桌、一整面墙的古籍书,还有玉器珍玩无数。
八音盒里放的居然是梅兰芳的《霸王别姬》,字正腔圆,高亮脆甜。墙上挂着一把红鞘宝剑。外蒙红鲨鱼皮,首尾镂雕吉祥图案。此情此景就应该持剑起舞,长舒水袖,唱一曲悲壮的《霸王别姬》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不错,不错。〃
背后响起赞誉和脚步声,我吃惊地转身,看见一个看似三十七八岁的男子。他面容和善,气质儒雅,戴一副无边框眼镜,目光锐利。
〃喜欢它吗?〃他朝我走过来,〃这把是'乾隆地字一号',出云剑。〃
难怪。
从乾隆十三年(公元1748年)至乾隆二十二年(公元1757年),清宫造办处共造刀和剑各30把,这是〃地〃字号剑中的第一把,主要供乾隆皇帝收藏和把玩,工艺登峰造极,是宝剑中的上品。
〃出云剑?〃我禁不住比画几下,〃真品吗?〃
〃收藏和赏玩,你认为它是真品它便是真品,在你心里价值连城。〃他笑,〃我没有打算再转卖给他人,管它呢!〃
是个豁达的性情中人。
我把剑放进鞘里,挂回墙上。
〃你看起来很寂寞。〃他盯着我的脸,〃楼下那么热闹,为什么不跟蔷蔷还有那些女孩子们聊一聊?〃
〃聊什么?〃我耸耸肩,〃她们关心LV新款包包,嫌弃Versace,讨论上个月的风尚大典上谁谁谁的阿玛尼小西装是多么修身。这些牌子我别说买了,连摸都没摸过。酒会后还要跳舞,我真怕把瑾尚的鞋底踩穿!〃
〃呵呵。〃他端起高脚杯,微抿一口,〃你很坦白,也很可爱。〃
〃谢谢,你赞我可爱我不会开心。〃我继续坦白,〃一般男人看到不错的女孩子会赞她漂亮;如果实在是不漂亮,那就说她有气质;如果碰到那些又不漂亮又没气质的倒霉鬼,就只能赞她可爱喽。欧巴桑都可以被赞可爱,小姑娘家的,怎么会不可爱呢?〃
第33节:第三幕 【幻黑】(10)
〃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