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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尤其是在梁京熙向苏沪和盘托出实情之后,单独见面的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苏沪整个人看上去还算理智,递了菜谱让李康跃点菜。
李康跃没推辞,胡乱点了几样,并要了瓶酒。
苏沪笑了一下,自嘲式的说:“这个时候的确需要大醉一场。”
李康跃到底还只是个旁观的人,说的太多容易惹人生厌,但一句话不讲又似乎太安静。服务员将酒拿上来,他很快打开,给苏沪倒了一满杯,说:“从来没和你好好喝过酒。”
那酒杯不算小,满满一杯有一两那么多。苏沪从不贪杯,更不会空腹饮酒,但现下早已经将那些抛开,端着杯子与李康跃碰了一下:“看看我们谁的酒量大。”然后一仰脖子灌到嘴里。可这酒很是辣口,一路烧到胃里,发狠的疼。他咬了一下牙,有些受不住。
李康跃的酒量明显比苏沪要好,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怕苏沪这样喝伤胃,有意将酒瓶拿在自己手里,还笑道:“好酒要配好菜,不能这样干巴巴的喝。”
苏沪干干笑了两声,有些感怀的说:“熙子总说你好。你也真的个很好的人。”
李康跃给他添了半杯酒,笑说:“那是因为你们只看到我好的一面。”
苏沪摇头:“时时刻刻让别人看到自己好的那一面是非常难做到的。”
李康跃干脆承认说:“所以这个完美好人的角色我扮演的很辛苦,可我又不能半途弃演。”
苏沪趁李康跃没注意,又兀自喝了那半杯酒。
李康跃晓得拦不住他,也没想着拦住他,只能催服务员快些上菜。
菜点的都是下酒的,两人吃了些,又喝了两杯酒,说起做好人很难。
李康跃适时劝苏沪:“你对熙子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但缘分这种事,是人力所不能及的。”
苏沪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说话也放的更开。一双筷子握在手里有些发颤,声音透着疲累与难过,他说:“没有人会觉得我缺什么,可我自己很清楚,我真正拥有的很少。其实我很羡慕那些家里给不了他们什么的人,因为给不了的同时也就给了他们无限宽广的自由与可能。你或许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等熙子这么多年,我有时也会问自己,她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我等待。可这个问题找不出答案,我只知道她是我真正想追求的。我已经打听过任知晓的情况,她在家里是公主,现在弄成这个样子,虽然是天灾,但王家很难脱得了关系。熙子和阿令不见得有未来,我也不会这么容易放弃自己爱的人。”
李康跃劝不下去,也觉得那些劝人的话其实很伤人。爱情给予的伤痛,除了当事人,一切的旁人都是难以体会的。他无法完全明白苏沪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永远不会有人懂他的心情。
两人喝了一瓶多酒,苏沪超水平喝了六七两,最后歪歪斜斜倒在桌子上。他那样一个时时刻刻保持良好形象,一点油滴在衣服上都恨不得立马脱下来的人此刻却像个筋疲力尽的孩子,再也顾不上什么,只想抛去所有烦恼狠狠的睡上一觉。
苏沪虽然醉的一踏湖,但好在酒品不错,没有拉着人胡乱说话,也不会挥手找人干架。李康跃力气大,扛着苏沪去酒店开了间房让他休息。
李康跃差点想给梁京熙打个电话,但临到头又觉得这个电话打过去只会让她更不安心,终于只是在窗边站了一小会儿。
城市的夜景被无数盏霓虹灯撑起来,辉煌得夺目,可无论天空再怎么亮堂,总还有一些黑暗的角落。而在那些角落里,总藏着数不清的秘密。有些秘密终究会有曝光的一日,而有一些,从前、现在、今后都不会有人知道。
梁京熙睡不好,半夜惊醒过来,听到身边的宋茉均匀的呼吸声,一颗狂跳燥动的心才又稍稍平复了些许。
晚上王洛令往公寓打电话,她一开口就是问任知晓怎么样了。王洛令对此十分抗议:“任知晓长,任知晓短的,都不见你问问我怎么样。”
她机械的问:“那你怎么样?”
他有些哭笑不得,坦白告诉她:“我不太好,爸刚刚到上海,把我狠狠骂了一顿。不过我不是怕他骂,就是看到他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低声下气的向任家的人道歉、说好话,心里堵得难受。”
她没想到王明扬这么快就赶过去,想到老人家可能受到的白眼,心中不是滋味。可她也清楚,王明扬的姿态放得低,或许任家的怒火会稍微平息一些。
他没听到她答腔,有意开玩笑说:“听到我挨骂你心疼了?”
她没什么心情与他开玩笑,不经意叹气。
他听到她叹气,有些紧张,问她:“是不是苏沪?”
“不是。”她很快打断他,顿了片刻,缓缓说:“他没为难我。”
他停住没出声。
她心里一直难过,对他说:“是我对不起苏沪。我宁愿他为难我,可他一声不吭的走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应该讨厌我、恨我的,我骗了他那么多年,甚至还想过骗他一辈子。他那么好的一个人,被我牵连成现在这样,而我除了说对不起,再没有别的能补偿他。”
他静默了一会儿,声音透着些哽咽:“熙子,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你。我把你逼得太狠了才会变成今天这样。是我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不敢接受爱上自己妹妹这个事实。我想逃得远远的,以为跑到国外就能麻痹自己,可天晓得我做不到。我回国那晚想找你坦白,你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我睡不着,就去找苏沪喝酒。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把我心底的秘密告诉他,可他却先告诉我,他爱上你了。我不信他,跑到学校去找你,看到你们真的在一起。然后钰人死了,人人都说是因为你,我那时真的很恨你,但不是因为钰人的死,我只是恨你和苏沪在一起。我和宋家人一起逼得你出国,是因为我有私心,我不想看到你和苏沪在一起。知道你回国,我也从上海回来,在家里看到你那晚,我偷偷高兴了很久很久。我是真的很想好好和你相处,可一旦牵扯到苏沪,我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对你发脾气,打断你和他的约会,跑到你家拿椰子,那都是因为我一想到你们在一起的画面,我就难过的无法呼吸。但我现在才知道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你受了那么多苦,都是因为我不敢向你坦白自己的感情,我是个情商为负数的人。熙子,我爱你,虽然迟了这么多年才告诉你,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加倍补偿你。”
她一直抱着电话哭。宋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坏情况,急急忙忙跑进房里来问她怎么了。她说不出话,那边的王洛令也着急。
宋茉只能从她手里把电话拿过来,一听那边的王洛令的声音,连忙说:“她是太高兴了,你别担心,给点时间让她平复一下。”
王洛令听到宋茉的声音,顿时放心了许多,说:“我尽快回来,让她别想太多,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宋茉说好,然后挂断电话,抱住颤抖的梁京熙,上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说:“大团圆结局,你怎么能哭成这样?”
她的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胡乱擦在宋茉衣服上。她整个人都在抽泣,话也说不舒展,重复着那句:“我不该招惹苏沪的。”
宋茉摸不清情况,但也不敢追问,即便问了,梁京熙这个样子肯定也说不明白。她只能反复安慰道:“所有苦难都已经结束了。王洛令会很快回来,他那个人那么霸道,有他护着,今后肯定没人再敢欺负你。”
苦难已经结束了吗?苏沪对分手的态度不明确,任知晓抓着王洛令不肯放手,当他们之间终于不存在爱与恨的阻隔,接踵而至的究竟是彩虹还是暴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你我曾错过的爱(8)
王洛令这一觉睡到快十一点才醒。
昨天还未正式调到上海的王爱敏陪着王明扬从广州过来亲自探望任知晓。王明扬身体还没好,前前后后在任家人面前说了一大篓子好话,他从头到尾都跟在王明扬身边,心中很是不爽快,但也因此得以暂时从医院脱身,回家好好睡了个饱觉。
大屋上上下下的人都十分体谅他的辛苦,没人扰他的清梦,最后是王爱敏忍不住了,敲门叫他吃午饭。
他心情不错,开门就给了王爱敏一个好脸色。
王爱敏还有些不习惯,故意蹙起眉开玩笑:“一回上海,我们阿令的起床气都没了。”
穿着一身青绿色大袍子的王爱媛从花园里走进餐厅,毫不留情的揭王洛令的老底:“我跟他在这屋里住了五六年都没见过他哪天早上起床是高兴的。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好梦,才不是因为回到上海。”
王洛令从餐桌上短小的花瓶里抽了支洋牡丹别在王爱媛耳后,乖巧的讨好自己这位行事风格散漫不羁的文艺四姐:“姣花照美人。”
王爱媛呸了他一声,却也没有拿下耳后那朵花的意思,光是斜着眼睛瞪他:“你这劲儿要是去哄女孩子,还不晓得多少良家少女要毁在你手上。”
王洛令坐到沙发上一本正经的自辩:“我已经好多年不夸人了。”
王爱媛不理他,转头去向王爱敏求证:“小弟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王爱敏叹气声立马起来了,目光直直看向王洛令:“我希望他是有女朋友的,至少到了任家那边还能有个好借口,不然我们八成是要添个行动不便的弟媳。”
王洛令脸色立马沉下来,果断说:“我有爱的人,不可能娶任知晓。”
王家两姐妹闻言一怔,尤其王爱敏十分激动:“什么时候有的?为什么不早点说?你知不知道现在说出去,任家一定觉得我们是想推卸责任?觉得你是因为不想娶一个瘸了腿的老婆才随便找个人当挡箭牌?”
王洛令也有些激动:“这种天灾的事没人预料的到,为什么就一定非要我娶她?我又不喜欢她,也从来没和她谈过恋爱!”
王爱媛是作家脾性,从来看不惯商场上那些虚假的情谊,这时也帮王洛令说话:“小弟说的对,干吗要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当老婆?又不是买白菜!哪能那么随便!”
“家姐啊!”王爱敏朝王爱媛挤眉:“你是没去医院,不知道情况。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