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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康跃见到她笑了,也放松了很多,转头问王洛令:“我们是去医院还是酒店?”
“酒店。”王洛令毫不犹豫的回答,又告诉梁京熙:“给她打了不少麻药,一是的确伤的很重,二是大家都没准备好怎么和她说。她一直睡着,医生说最快也要明早才能醒过来。你想见她也要等到明天。”
梁京熙十分理解,想必这个节骨眼上,无论是谁都很难让任知晓平静的接受失去一条腿的事实。
三人去到酒店。
李康跃十分识趣的不去打扰两人,但事实上王洛令与梁京熙这会儿心中都有太多的事情,又因为身体太疲倦,几乎没怎么说话,就是和衣躺在床上。
梁京熙的脸贴在王洛令脖子下方,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存在,可又觉得这一切都虚幻的不切实际。她很想狠狠掐自己一下,看是不是在梦境里,但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
王洛令三十个小时没合过眼,到这会儿已经是筋疲力尽,他眯着眼,声音十分沉,但丝毫不含糊:“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她往他身上靠了靠,也学他一样双手环抱住他的后背,说:“我也是。”
他似乎是笑了,口鼻间呼出的热气一阵一阵撩过她耳后。
她有些紧张。
他并没有动,是真的太累太累,他说:“我先睡会儿。”
她说好。没过几秒,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那声音很轻,但因为就在她耳边,几乎是一声不落的传到她心里。她既高兴又难过,明明已经疲倦的不得了,却怎么也睡不着,也不敢乱动,怕一动就惊醒了他。
她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会窝在他怀里。他说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她也一样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她心里晓得,那些从未说过的话,到了这个时候,也许并不再需要言明。我爱你,刚巧你也爱我,那么难得,那么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你我曾错过的爱(5)
天才刚刚亮了一点点,王洛令的手机就响了。
梁京熙首先被惊醒,刷的从床上坐起来,王洛令跟着起身,去接听来电。
电话那头异常的吵闹,梁京熙听不清说的什么,只觉得满耳都是东西摔在地上的巨大声响。她猜是任知晓醒过来了,王洛令挂断电话就告诉她:“去医院。”
她急急匆匆刷牙洗脸就跟着王洛令出门。
时间还很早,路上没什么车,司机开得快,眼前所有的景象几乎都是一闪而过。
去到医院才六点多,并不像白日里那样兵荒马乱的,四处还是十分安静。有人在住院部大楼下等他们,等王洛令一下车,那人就冲过来说:“二小姐在发脾气,谁也劝不了。”
梁京熙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从电梯里出来听到病房里传出来哭闹、摔东西的声音,仍是免不了忧心。
走廊里站了六七个人,大概都是任家的近亲,王洛令顾不上一一打招呼,只是飞快的点头。那些人也很识趣,见王洛令来了,都让出一条路,给他和梁京熙进屋。
病房外间也有四五个人,都是面色铁青的站着,梁京熙觉得这其中应该有任知晓的父母,果然王洛令就对其中两位老人喊了声伯父、伯母。
老爷子抬了一下手,满是疲累的脸上终于找到一点安慰,催着王洛令:“她一直在找你。”
老太太更是上前来抓住王洛令的手:“医生说她不能太激动,可她不肯让任何人进屋,这孩子弄成这样,实在太闹心了。她喜欢你,你说的话她大概还能听进去一些,你快去劝劝她。”
王洛令认真点头,回身看了梁京熙一眼,示意她等自己,然后走向病房里间。
梁京熙一颗心被吊着,但王洛令进屋之后,任知晓的哭喊声一下子停住。她既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惆怅。
任家的人见到任知晓不再哭闹,也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寻了个地方坐下喘息。梁京熙一个人站着,十分突兀,但她自己没察觉,还是一位穿着打扮十分时髦,甚至算的上是浓妆艳抹的漂亮女人走过来将她到小阳台那处坐着。
她有些尴尬,那女人倒是落落大方,自我介绍说:“我是知晓哥哥的前妻,我姓段。”
她听段小姐这样做自我介绍,怔了一下,又怕自己太失礼,赶忙说:“我是梁京熙,这次和任小姐一起去云南的。”
段小姐点头,说:“你们都是死里逃生,不过知晓没你那么幸运。”
她默默不语。
段小姐并不像任家别的人那样满脸愁云,大概是因为与任家关系都属于前尘旧事,她的出现更像是完成上级只派的任务,与梁京熙交谈了一小会儿,就有些原形毕露的感觉。悄悄对梁京熙说:“知晓脾气大得很,父母又宠她,家里没人惹得起,这回没了一条腿,不把老头老太太整个半死才怪。”
她没答腔,段小姐细细看了她一阵,然后从包里掏出烟来,问她抽不抽。她摇头,段小姐给自己点了一根,抽了两口,然后像是漫不经心的问她:“你和王洛令很熟?”
她一时有些紧张,只能说:“我是他继妹。”
段小姐点了点头,又抽了两口烟。
早上的风还算凉,一阵一阵吹过来,那些烟散的很快,只有一点点味道残留在空气中。
段小姐将一支烟抽完,笑笑的说起:“有个瘸腿、脾气又大的嫂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没想到段小姐说话这么直白,但也分得清段小姐这话并没有任何戏谑的意思。任家这样看重任知晓,未必不会倾尽全力达成宝贝女儿的心愿。
病房外有人推门进来,好几个人都站起身,她一眼看过去。进来的那人大概比王洛令年长两三岁,与任知晓长得有几分相似,但目光要冷冽许多。他身上的西装并不太舒展,像是从什么地方匆忙赶回来的,下巴上有一层胡渣,但并不让人觉得邋遢。她猜着是任知晓的哥哥任冀,片刻间,就感觉到任冀的目光扫过她们这边,让人觉得冷。
段小姐却是不怕的,笑嘻嘻起身,对梁京熙说:“我的任务完成了,该回去睡觉了。”
梁京熙一个人在这房里呆不住,见到任冀也去到病房里间看任知晓,也悄悄溜出病房。
李康跃正好找到这里来,跑到她跟前问:“苏沪到处找你,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她那手机没有充电器,早就没电了,早上出门放在酒店压根就没带在身上。
李康跃告诉她:“苏沪听说你到了上海,要直飞这边,我怕他来了更乱,跟他说我们很快就回广州,让他直接回去。”紧接着又问:“见到任知晓了吗?”
她摇头:“她情绪不稳定,王洛令在里面陪她。”
李康跃微微叹了口气,见她情绪十分低落,一手揽住她的肩往电梯方向走:“看你这精神,肯定没顾上吃早饭。泥石流没把你怎么着,反倒是被这些琐事把你打倒了。你干巴巴在这里等着,她也不会见你,还是先去吃点东西。”
她觉得这层楼闷,也想出去透口气,便答应。
医院附近的小餐馆生意向来好。李康跃找了两个座,点了好些东西,催着梁京熙多吃。
梁京熙确实是饿了,连着吃了好几个生煎包,差点被噎住。
李康跃给她端了完豆浆,手机又响起来。这回是宋茉,刚晓得泥石流的事,又找不到梁京熙,对着李康跃火烧火燎的说了一大串子话,李康跃压根插不上嘴,只能讲手机递给梁京熙。
梁京熙吃了东西,稍微有了些力气,给宋茉说了事情的经过。
宋茉急着就要飞来上海,梁京熙想了想,说:“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王洛令打了李康跃的电话,找来早餐铺。他也饿的很,吃东西再不是平日里的慢条斯理。梁京熙见他整个人累的像是瘦了一大圈,心中难过,没再问任知晓怎么样,只告诉他自己一会儿就回广州。
王洛令怔了片刻,也是同意她先回去。可他现在走开的时间长了,任知晓就要闹脾气,没人制得住,他只能送他们上车。
梁京熙识大体,理解他的处境,半句不高兴的话都没说。
他虽然疲累,也还有一大堆问题没有解决,但他心中是高兴的,反复告诉她,他很快就回去,有什么事等他回去之后一起解决。
她那个“好”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只能默默点头。
她在车上忍不住掉眼泪,李康跃拿了纸巾给她,有意笑说:“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折腾我的,明晓得我最不喜欢就是坐飞机,还让我马不停蹄的飞来飞去。”
她越擦眼泪越多,没心思回李康跃的话。
李康跃伸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继续笑道:“我知道你这是高兴的眼泪。本以为是单恋,结果突然发现是相互爱恋,这结局多好啊。苏沪那么有风度的人,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她哭的越发厉害,翻身搂住李康跃的脖子,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衣服上。
他故意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我这衣服很贵的啊,被你这么当手绢用,你得陪我一件新的。”
她不管不顾,哭了好一阵,慢慢抽泣着问:“谜谜,你说他们会不会逼着他娶任知晓?”
他有些严肃的问:“要我说实话?”
她抬眼看他。
他耸了耸肩,笑说:“王洛令那种性格,有谁能逼得了他?”
她没再哭,静静看着他。
他拿纸巾帮她把眼泪擦干净,有些无可奈何的说:“你哭成这个样子,原来是怕王洛令娶别人。那你之前老给他丢白眼?动不动吵一架?还和苏沪谈恋爱?”
她拿纸擤了鼻涕,说:“我之前以为他恨我。”
他见她不再哭,略微宽了些心,半笑着说:“我突然觉得苏沪很可怜。他要是知道自己出了趟国,女朋友就没了,不晓得会不会后悔没把你一起带走。”
她一直有意忽略苏沪这个问题,可苏沪已经回国,他们马上就要见面,她连今天都避不过。她知道自己对不起苏沪,所以在以为要死去之前请王洛令转告苏沪,对不起他。她那时说的对不起,并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因为她一直以来都瞒了他那么多的事。她不是没有学着去爱他,只是爱本身就是一种让人无可奈何的感情,勉强不来,也很难舍弃。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你我曾错过的爱(6)
苏沪的航班比梁京熙和李康跃的要早半个小时,他一直在外面等着,见到梁京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