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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玩点什么?”他低下头,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卷毛脑袋,“如果觉得累了,我送你回去。”
安信连忙直起腰,揉了揉眼睛:“不累不累,我想多待一会儿。对了喻恒,你平时都有哪些消遣呢?”
她话题的跳跃性较大,不过他好像很了解她,总是能理顺她的意思。
“想放松时就去游泳骑马,下午谈合约打高尔夫,晚上去会所泡吧,有时也出席古董鉴赏会。”
他的话说得卷毛安信咋舌:“和我完全不一样嘛,你那是贵族式的生活。”
她一脸忧戚地转过头来,哀怨地看着他:“那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代沟呀?”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历史的融合是个问题,不过我会努力去改变自己。”
安信眼角眉梢都掩不住喜意,今晚提前要来了一个男朋友,他又这么迁就自己,如果不是掐着手臂显示出是痛的,她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撞到了桃花运。
她挽住他的手臂软语相求:“喻恒,喻恒,她们都说你会调情、会梭哈、会很多东西,你秀给我看吧。”
喻恒的嘴角又抿了起来,下巴绷紧了。他转脸看了看睡眼蒙胧的安信,冰冷的话语说了一半又变得温和起来,最多带了小冰点而已。
“调情?是调酒吧?”他拉起她的手臂,带着她来到酒吧前。里面的侍应生看到他们走进来,微微躬身说:“喻先生。”
“你先下去吧。”
喻恒点点头,走入吧台,从透明酒橱里取下蓝橙啤酒、伏特加,混合着甜柠檬汁、冰凉的香槟,手法娴熟地调制了一杯鸡尾酒,放置在桌子上。那杯鸡尾酒呈淡蓝色,色泽高贵,杯沿斜卧一把樱桃伞,模样极为可爱,又不失风情之美。
安信杵着下巴,搁置在吧台上,楚楚可怜地讲:“喻恒啊,我发现你的格调从日常生活各方面都体现了出来,总喜欢高雅知性的东西,就连这杯晚安前的香槟也是淡淡的,透着高贵味。”
喻恒失笑,目光温和:“你还没喝就开始抱怨了。”
她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地拨弄酒杯柄,勾过来,浅啜了一口。一股清凉和甜辣直冲脑门,她眯起了眼睛,扇了扇舌头。对面的男人淡淡地看着她,她抿住红色唇瓣,伸手取下樱桃伞咬在嘴角,上下玩着,冲着他笑:“我好想醉了。”
喻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出去抽支烟。”
安信慢慢把“蓝色香槟”喝完,走出酒吧找喻恒。经过服务生的指引,她又回到了顶层,只不过感觉到的气氛和她离开时不大一样。
喻恒站在玻璃墙边抽烟,角落里的光线并不强烈,室内的一抹淡蓝落在他的眼睛上,竟染上了三分萧瑟,和平时的冷淡矜持大不相同。他并没有用抽烟打发时间,从嘴角闲散地叼着香烟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他在想着心事。
这才是不为人知的喻美人吧,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他也有黯然失神的时候。安信正探头探脑地瞄着,突然又听到侧对着她的喻恒冒出一句话:“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她耸耸肩走了出来,一阵风跑过去啊,带给他满身清凉活力:“嘿,那酒真的很好喝,我现在感觉轻松多了。”
爸爸曾教过她避人锋芒尊人神伤,她牢牢记得。太敏感的话题她不会去碰,更何况现在对着她所爱的喻恒。
万一她又挖出他的心事和兰雅有关,那她岂不是自掘坟墓?
喻恒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也笑了一下,满身的阴鸷顿时消散干净。他牵起她的手,带她来到花园角落,停在一台披散着精美光彩的钢琴前。
他安排她坐在身边,先拍了拍她的头:“有想听的曲子吗?”
她的眼睛骨碌碌地乱转,拼命地想:“动漫可以吗?”
他不置可否,只说:“我弹琴的时候不准捣乱。”在得到她的保证后,他真的按下琴键,流畅优雅地弹出了一首轻音乐。
安信看过马克西姆的跨年度演奏会,亲眼目睹有如王子般的侧影和修长有力的手指,久久受到震撼。她知道英俊的男人弹起琴来,那种魅力简直要秒杀一片,如果像现在柔和的星辉光芒倾泻在喻恒身上,加注了唯美场景的烘托更要人命。。。。。。
安信歪着脑袋听,歪着脑袋想:他怕是要夺走我的小心肝吧,嫌我现在扑通扑通的心跳还不够快?忍了又忍,她还是问:“喻恒,你为什么要弹琴给我听呢?”
喻恒不回头,白皙的手指跳跃如飞。
他透过琴音说:“我怀疑你得视听途径不是那么准确,现在证实给你看。”
“。。。。。。八卦乃万民之本,我也不例外。”
“人家说的应该是‘调酒加弹琴’,你听成了‘调情’。”他淡淡地强调,“里面的含义差得很远,我不想你误会。”
安信找了找身边的支撑,没哪儿能搁置昏沉沉的脑袋。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听曲子,不一会儿就朝喻恒胳膊上倒去。琴声戛然而止,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她的身子,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极淡的吻落在发顶,和一个低沉的声音:“对牛弹琴。”
安信回到家时被弄醒过几次。
喻恒拍着她的脸,哄着她走出星光,她迷糊得狠,他就打横抱起她放进车里,给她系好安全带,将她的脑袋调成一个舒服的姿势。事后她很侥幸自己的身子没那么重,不至于给喻美人添了太多的麻烦,她能听到车子开动的声音,爸爸跑来应门的声音,还有喻恒礼貌道别的声音,最后他们轻声说了什么,她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房间,没意识去听了。
蓝色香槟的后劲会有那么大吗?
第二天安信抓着卷毛坐在床上,十分诧异自己已经安然到家,身上还换成了喜羊羊的睡衣。爸爸笑话她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刚和人家拍拖第一天就被迷得神志不清。
安信想了一会儿,严肃地问:“爸爸,你说一个男人如果对着女朋友发呆,脸上表情还有些失落,哦不对,应该是萧瑟,这表示了什么呀?”
素有恋爱顾问之称的安爸爸仔细听女儿转述了昨晚发生的事。他稍稍思索一下,叹气说:“闺女啊,我看小喻八成有烦心事,你也说过他开始不答应你,后来你一哭他就投降了,这证明他心里很为难,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才依了你呀。兰小姐的事情没处理清楚你就追着他,这等于你提前要来了爱情,他却还处在预备状态,恐怕有些不妥当啊!”
安信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爸爸又拍了拍她的卷毛,逗她开心:“不过,我家闺女配他不差啊,多努力,长成一个能与他并肩的人。”
爸爸的一席话,使她又有了动力和信心。
到公司打卡上班,无敌八卦章小妹传来最新消息:喻大BOSS病倒了,在家召开视频会议,今天风向偏暖,适宜摸鱼。
安信在办公室里发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吧,又病了?喻大叔到底是什么体质?好像每次和她待在一起后,第二天他一定会感冒发烧。。。。。。
她心绪不宁地度过一上午,到了午饭时,她躲进茶水间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过了一个小时后,喻恒发来消息:我很好,不用担心。
工作中的生活并没有多罗曼蒂克,安信还是十五楼的小职员,喻恒还是最顶层的老板,除非是一方设计遇见对方,否则他们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自星光那晚过去已经有五天了,安信才成功地碰见喻恒一次。恋爱中的女孩容易患得患失,在没等到预期中的热电后,她难免有点郁闷,偶尔也会猜疑: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吧?或者是避人耳目,不会向外人公开她的身份?
要安信和兰雅一样主动宣示男朋友的所有权,她做不来。工作之余她会发呆,咬着笔头想喻恒是不是喜欢主动点的女孩,如果她天天缠着他,他会不会被吓跑呢?
安信尚不自知,她已经陷入最迷乱的花园,满眼青妩红软,秀色可人,但实际上她找不到出来的路。
恋爱是场角力,又是跷跷板,当一方低下去了,可怜的人就不容易反抗。
爸爸看着她忽喜忽悲,叹着气拍她的头:“傻丫头,忍耐什么呢?打个电话问问他不就可以了吗?”
她鼓起勇气打电话,这事五天来的第二次,她的手心渗了点汗。电话一被接通,她就抢着说:“喻恒你忙吗?我很想你。”
两句话说得毫无逻辑关系,但是管它呢,她忠于自己的感觉。
喻恒接电话的地方有些空旷,能听见回声。他先笑着,然后说:“太忙了没顾到你,等我回来一定要好好弥补你。”
“你出国了吗?”
“是的,走的时候匆忙,连杨秘书都不知道。”
她有些黯然。
喻恒很快又说:“那天飞机要起飞,我来不及多说几句话就关机了。到了德国,你那边是凌晨,我想了想就没再给你打电话。”
人家都解释得这么清楚了,她非常懊恼自己的冒失。而且他的语气这么温柔。她握着电话迫不及待地向他讲述几天来的各种新闻八卦,很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喻恒一直在那天听着,很少插话,如果说话一定会带着笑意,无形中安抚了她的尴尬。说到底,他始终是个体贴的恋人。
最后她迟疑地想起了一个问题:“喻恒,你那边。。。。。。呃。。。。。。几点了?”
“不要紧。”他温和地说,“我没有主动打给你本来就是我的失
职,现在好不容易能听到你说话,我更应该珍惜这个机会。”
她无意识地笑了起来,出自本心的欢喜。
和喻恒通过电话后,安信的心安定了不少,投入到工作里的热情也比较高。章小妹时不时过来八卦,问过她为什么MISS杨对她现在很客气,她嘿嘿笑着,还是不好意思说BOSS的女友已经换了人。
周六,爸爸带她出席茶话会,以加强国学文化对她的熏陶。这种集会和拍卖慈善宴她参加得多了,也没很在意,穿着长袖衫和格子背心就出了门。
当她回头看了一下,震惊得连下巴都掉了:“爸爸,你穿得这么仙风道骨干什么?”
安爸爸一身白色唐装,打底印着暗色中华纹,走一步,清风道骨逼人眼帘。安信记得这套服装是爸爸特地为了颁奖礼定做的,在三年前接受文化总局颁奖的时候穿过一次。
爸爸左看右看,比较满意:“局里要我穿得隆重点,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