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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咬住唇，抓着窗帘的手指无意识的施加了力。
许久之后，蓦然松开。
……父亲大人。你想要的，我一定会让你得到。
她拉开窗帘，看着光亮一片的那个方向，轻轻吐出一句。
“对不起。”
但是，如果你是我，你一定也会这么做的。
若叶安慰着自己，直至下定决心。
身后突然有声响传出，若叶转过身，脸上已然消失了先前的犹豫。
来人恭敬的低着头。
“若叶大人，您做好决定了么？”
若叶沉思片刻。
“告诉父亲大人，一周后的那天午时，我会将他想要的带去他那里。”
“是，若叶大人。”
***
好刺眼。
原以为下午的阳光不会这么刺眼，看来是错了……
可是——
蓝堂英转身看了看宿舍，叹气。
不想这个时候回去。
琉薰那丫头，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吧。
蓝堂英低下头，向学校大门走去。
走出门的那一霎那，就听见有人喊自己。
蓝堂英犹豫了一下，转过身。
瞪大了眼睛。
“琉……琉薰？”
琉薰微笑。
“总算追上你了。我有话跟你说，一起出去？”
蓝堂简单的应了一声，跟琉薰一起走了出去。
“对不起。”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琉薰低着头轻轻的说。
“什么？”蓝堂有些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
“我说——”琉薰提高了音调。“对不起！”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蓝堂的回应。琉薰疑惑的抬起头，一眼望进了蓝堂英复杂的眼眸中。
顿时失了心神。
“为什么。”蓝堂英问。
“啊？嗯……为对你的态度，为每次的故意惹你生气，为偶尔莫名其妙的欺负你，为……今天的事情。”
“这些啊……”蓝堂英没再说话，停步走进了路边的咖啡店。
琉薰微愣，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两杯。”蓝堂英向侍者说完后，转向了琉薰。“这里的咖啡很好喝，你可以尝尝。”
“嗯。”
一直到咖啡送上来，两个人都还处在尴尬中。
琉薰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啜饮着咖啡。
……这样子，很尴尬。
蓝堂英他……究竟在想什么。
“喂……我说。”琉薰抬起头，首先打破了沉默。
“嗯？”蓝堂英没有抬头。
“你不怪我么？”琉薰有些迟疑的问出这句话。
“我一直很崇拜枢大人，近乎于仰望的崇拜着。”蓝堂英没有回答琉薰的问题，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枢大人来过我家。从小就被冠上天才这个称呼的我，走到哪里都是拥有万千宠爱的。可枢大人到我家之后，大家都在围着他转，就连我父母都是。最初的时候是讨厌翎的，被称作天生君王的她，在蓝堂家一直都被反复的提起着。蓝堂家最初是追随羽原家的，羽原家出事之后，我们便投靠了翎的未婚夫所在的家族，玖兰家。于是枢大人来到蓝堂家时就被父亲当作了上宾。
“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清楚的觉察到贵族与纯血统之间的差距。作为纯血统的枢大人，走在哪里都是绽放着光芒的。虽然沉默，温柔，不善于说话，但大家都很喜欢他，于是我就被理所应当的冷落下来了。所以很讨厌突然出现的枢大人。因为这个，枢大人向我示好的时候就狠狠的拒绝了。
“枢大人那个时候，应该是失望的。我看的出来。然后第二次见到他，就在树里大人和悠大人的葬礼上了。枢大人被元老院的那帮混蛋们围在中间，虚情假意的慰问着，我愤怒的冲进去，将枢大人带去了阳台。
“枢大人冷漠却得体的拉开了我的手，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再也接近不了他。那些变故，已经让他的眼神里看不见真诚。有的只是绝望和疲惫。几年前莫名其妙的妒忌，让我亲手推开了枢大人，从此，就再也遥不可及了。
“我无数次的想过，如果那天没有拒绝枢大人，那么，现在的枢大人会不会稍微的快乐一点点。这份遗憾，就这么一点点的沉积下来，一直到现在成为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枢大人是蓝堂家誓死追随的人。蓝堂家，只认定枢大人和羽原家。琉薰，你懂么。枢大人对于我来说，是可以为之舍弃生命的。
“我不会让那样的遗憾再次发生。”
“……我懂了。所以……这和你收集枢哥哥打破的东西，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琉薰认真的问蓝堂英。
“……”
“啊！”琉薰恍然大悟。“因为崇拜所以就开始喜欢枢哥哥了？”
“……羽原琉薰！！”蓝堂英起身，愤愤然的走出了咖啡店。
“我开玩笑的啦。”琉薰一口气喝完咖啡，追了上去。“等我啊！”
……如果说我今天没有追出来，那么，以后遗憾到极至的人，恐怕会是我吧。
听你说完这么多，那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份心情……无论如何也没有胆量展示给你看。
——我喜欢你。
蓝堂英，我说，我喜欢你。
可却只能在心里大喊。
第十四章
流水一般掠过的时间，消失在了未知的远方中。
无论何时，微笑或者惆怅的时候，羽原翎心里总会有着莫名而来的不安心。
来的毫无理由。
此时的平静，就好像是埋伏在了巨大的变故之下，总是觉察的到压抑。
而这种感觉，在每晚看到若叶沙赖的时候就愈加的强烈。
她眼中的决然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明显。
就好像……为了某件事她可以心甘情愿的去死一样。
她神色里的绝望与悲哀，都深深的刻在翎的脑海里。
想靠近，却又一再的被推开。
你说。
小赖，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我跟你回到从前，才能靠近你一点点。
翎一直望着若叶沙赖的背影，后者却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
玖兰枢走上前，挡住了她看向若叶沙赖的视线。
“……别折磨自己了。她，是你无论如何都靠不近的。”玖兰枢的眼中有着清晰可见的心疼。
“嗯……”翎轻声应答，“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只不过……不甘心罢了。”翎向左边迈出一步，再次盯住若叶沙赖。
枢见状，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于是没有再次进行阻拦。
直到再也望不见那个熟悉且陌生的身影之后，翎才收回了视线。
“枢，你不去上课？大家都走了。”
“理事长告诉我爷爷他想起了一些事，要求我们过去。”枢简单的解释。
“嗯，好。”翎应下来，转过了身。“零，小薰，我们去理事长家。”
没有过问原因，琉薰和零跟在枢身后一起朝黑主家走去。
***
“这件事究竟是说，还是不说？”羽原管家皱着眉，他已经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多天了。
“你认为这件事对枢他们是好是坏呢？”黑主灰阎低着头，眼神确是精明。
“可如果说了，这群孩子们恐怕会过于依赖那些东西。它们本来就是极具危险里的禁忌品，连纯血统都无法抵抗，那样东西，在吸血鬼猎人中间都是被禁止的。我……无法作出正确的选择。”
“莫非……你是说那四把枪？”黑主灰阎这时才抬起了头。“你知道那四把枪的下落？”
“是。夫人告诉过我那四把枪的下落。”羽原管家承认。
“我想……你还是告诉枢他们。”黑主灰阎沉吟片刻，替羽原管家作出决定。
***
“枢，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翎不习惯所有人都一起沉默，于是率先开口。
“不是很清楚。我想……不是对我们完全有利，就是对我们完全有害。也就是这两种可能性而已，不用担心。”枢微笑，带着安心的力量。
翎点头。
于是四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黑主灰阎靠在门口等待着。
看到一起前来的四个人时，黑主灰阎第一次没有开玩笑，而是神色严肃的将翎等人带进了房间。
翎与零对视了一眼，虽然觉察得到反常，但理事长这样子的神色，还是第一次看见。
“爷爷。”琉薰一看见羽原管家，就欢天喜地的跑上前去。
“小薰，爷爷有正事说，你们先坐下来。”看着四人坐定之后，羽原管家再次开口。“我想，不用我解释你们也都知道轩舞和辕狩，以及琉璃和暗香这几个名字。”
琉薰和翎两人都是一脸迷茫，枢和零确是神色一紧。
“那是……什么？”琉薰问。
“轩舞和辕狩是吸血鬼猎人所铸造的最强大的枪，它们在铸造之时就被下了对付吸血鬼的术，普通的枪，比如这把「血蔷薇之枪」，与轩舞辕狩相比根本就没有杀伤力。那把枪的子弹，只要沾上吸血鬼的身，就会束缚住吸血鬼，让他们再也没有力气求生。也可以说是只要靠近它就会灰飞湮灭。”零解释，他已经觉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至于琉璃和暗香，也是同样性质的两把枪，翎，羽原家的始祖就是在这两把枪下送命的。这四把枪是吸血鬼的死敌，我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出对付它们的办法。只要接近这四把枪，那就是必死无疑了。而且，这枪对于使用的人也会产生相同的作用，但是是根据力量的强弱所决定的。如果使用者的力量弱，那么，也许他只能拉一个吸血鬼为他自己陪葬，但如果他的力量强大，那么，也许他可以让二十个甚至上百个吸血鬼跟他同归于尽。所以，这四把枪在吸血鬼猎人的世界里也是禁用的。”枢说的很严重，但他心里很清楚，为了不吓到翎和琉薰，他已经在尽可能的把这四把枪说的不恐怖。
“没错。”羽原管家的神色愈加的严肃起来。“琉璃和暗香的下落还并不清楚，但是轩舞和辕狩我们大概已经清楚了它们的下落。叫你们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们小心点，这四把枪，不是你们能应付的来的。而且，这四把枪很可能已经到了玖兰李土的手里。”
“爷爷……”琉薰显得很担心。
“小薰。你们先回去，我和理事长会再查查枪的准确下落。记住，一定要小心。”羽原管家打断琉薰的话，下了逐客令。
枢首先起身。
“我们会注意的，如果有消息的话，请立刻通知我们。翎，走吧。”
枢牵起翎的手，向门口走去，琉薰和零也跟了上去。
“枢，零。你们留一下。”黑主灰阎在他们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开口。
琉薰拉着翎走出了理事长家。
“枢。还有一个消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