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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是梦的话……我宁愿永远睡在有你的梦里面,一睡不醒!”
安光佑没再说话,我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
我不知道抱着我的安光佑,此时此刻会是怎样的表情……只感觉到,他手肾的力量,在我的背上越来越紧……
环球金融中心的100层观光厅中,我和安光佑手拉着手,两个人一起就默默地看着远方。
一轮红色的光轮正在升起,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刺目的感觉,黑沉的天幕被划开一道红色的口子。旭日升起,释放着活力与温暖,灰濛蒙的城市被一片通红的锦缎覆盖,从长夜的睡梦中慢慢醒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壮丽的日出牢牢吸引,我的视线却落在安光佑身上。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直直注视着东升的旭日,即使光线越来越强烈,杭得他双眼含泪,他也仍然虔诚地注视着朝日。
我静静地看着他,环绕在他身上的光,灿烂夺目到我的眼睛不能适应。
从黑暗进入光明的人,因为不能适应光芒,会闭上眼睛;而从光明进入黑暗的人,会拚命睁大眼睛寻找光……
原来,就是因为这样的啊!
一直以来我怔怔地看着叶文泽,是因为他的寂寞过于强烈,让我渴望找到光……而回避安光佑的视线……
是因为他实在过于耀眼!
“何菲菲……”
安光佑看着远方已经完全升起的朝阳,轻轻开口。
“这几天,你快乐吗?”
“嗯……”
“那就好,这几天谢谢你直陪着我。不过,除夕夜……不用你再陪着我了。”
“谢谢,我真的已经了无遗憾了。”
家里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夜不归宿,我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觉得自己刚才走过的不是家里的客厅,而是旅馆的大堂。
我钻进被窝,闭起了眼睛,翻来覆去却没有一丝睡意。
我的眼睛涩得睁不开,周身酸楚,经过一个通宵熬夜,现在却清醒得好像喝过一打滚咖啡一样。
我翻了一个身,睁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床上的电热毯开着,可我还是冷得感觉不到自己的
夜晚的寒气好像渗透进了我的骨髓,就算我裹紧被子开启空调也无法驱散。
我起身,进浴室打开热水,把自己的皮肤烫得发红,蒸腾的热气似乎多少驱散了些心底的疲惫,当我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精神了许多。
家里静悄悄的,爸妈房门紧闭,也不知道在不在家,我一个人随便扒了两口冷饭冷菜当是晚报
突然间,我意识到……自己刚才吃的那些,竟然就是今年的年夜饭了。
我只觉心里一阵酸楚。
我回到房间,卷起了袖子。
今天是除夕夜,要赶在午夜钟声之前把房间打扫一清,让自己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鸡毛掸子在房间中挥舞,蹭过书架上放着的一排装满幸运星的瓶子时,我停下了手。
这一排幸运瓶,是我高二那时过十七岁生日的时候,向大家要求的生日礼物。
那时我说,我什么也不要,你们每人帮我折一瓶幸运星就好了,对了,还要在最大的那颗星星上写上祝福的哦。
虽然从艾雅到羽熙英,每个人都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可最后,全都在我的生日会上,送上了满满一瓶幸运星,还写上了祝福的话。
只有安光佑一个人,当时板着脸塞过来一瓶半满的幸运星,没好气地说,给你这个已经仁至义尽,休想我再抽风给你在什么星星纸上写软绵绵的傻话。
我放下了鸡毛掸,手指一一滑过大家送的星星瓶,每一个瓶子都不一样,有的精致,有的大方。
就算不看木塞上写的人名,我也能辨识出哪个瓶子是谁送的,而且还能背出每个人写的祝福词。
祝吃饱、睡暖、永远玩得开心,反正你也就是个小猪头。 By 艾雅。
我已经向神明祈祷过了,从今天开始,你会越来越漂亮,总有一天会成为我一样超凡脱俗的大美人。From 熙英
菲菲,祝你生日快乐,幸福快乐,直到永远。文泽。
我那种任性的要求,一定让大家很头疼了吧?但大家还是包容了孩子气的我,满足了我的心愿。
以前,老师责问的时候我们会为彼此打掩饰,说着只有我们五个人听得懂的笑话,一起站在海边的防波堤上高声歌唱。
不管什么时候转过头去,都能看到小雅自信的笑颜,熙英阳光般的笑容,安光佑的扬眉轻笑,以及,文泽温柔的微笑。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这是会永恒的时光。
可是现在……
“劈里啪啦!”
外面,不知谁家的小孩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放爆竹了,震得玻璃都在晃动。
我终于无法忍耐房间里的死寂,起身打开了电脑,并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在震耳欲聋的歌声中,我打开了写着安光佑名字的瓶子,随手抓出一颗幸运星。
抑得实在难看死了,看不下去了,还是拆开重折吧。
我无奈地摇着头,拆开了这颗可怜的幸运星。
在柔和的灯光下,我看见半展开的纸条上,露出了钢笔写的黑色小字。
是安光佑有力的字迹。
对,我一直觉得你好像什么,就是像我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兔子。
“啪”的一声巨响,一个爆竹窜到六楼窗口爆炸,我吓得手一抖,手肘撞翻了印着吴尊头像的马克杯,杯子掉落地上的声音,;被随即又一声近在咫尺的爆竹声所湮没。我顾不得摔碎在地上的杯子,只是不解地看着手中的纸条。
安光佑那时不是特意申明他没兴奋写的么?而且这句也明显不是祝福啊,没头没尾的,还标注着数字,是什么意思呢?
我又从瓶子中挑出了一颗幸运星,小心地拆开,熟悉的字迹再次在我眼前展现。
难道……
我把安光佑的幸运星一股脑全倒在了桌上。
窗外,鞭炮的白色光芒不停地闪烁,房间内的音乐声已经完全被外面密集的爆竹声所压倒,随着越来越多幸运星纸的展开,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原来……那些话,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藏在我的身边……
爆竹声“砰”地响起,强忍的泪水湿热了我的眼窝。我倏地抬头看墙上的钟。
十一点二十一分!
我抓起外套,不顾一切冲出家门。
夹带着硝烟味的寒风迎面吹来,打在我裸露在外的脸上、手上,冷得我几乎拿不住手中的电话。
我颤抖着按下安光佑的号码,把冰冷的手机贴在同样冰冷的耳朵上。
手机铃声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响起一遍一遍。
没有人接手机,也没有切断。
幸运星纸上,连起来的话语,在脑中反覆闪现……
想见他,想问他很多问题。
为什么,总是在我面前假装成讨厌我的样子。
为什么,要说的话永远遮遮掩掩?
为什么,明明那么早的事时候……你就……可到了最后,还不直接告诉我?
还有……明天就再也见不到的事……天堂的事……那些都是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你只是想要逼我……
逼我想明白自己的感情、逼我对你说出一句话……
你只是为了逼我所以才骗我的,对不对?!
在回答我的问题前,你哪里也不许去。
我想见你啊!
08
安光佑家所在小区里,似乎家家户户都在楼下空地里放着爆竹烟花。
我从他们之间艰难地穿过,眼睛四下搜索着,带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期盼着在烟花的辉炵照耀下,能看见熟悉的脸庞。
一无所获,我跌撞地挤出人群,跑上了四楼,安光佑的家。
“安光佑!开门!”
我用力敲着安光佑家的门,放声大喊。
黑乎乎的走廊吞没了所有的声音和光线,门后没有声音,没有灯光,把手上塞满了广告纸。
我按下了他家的电话号码,铃声从屋里隐隐响起,在鞭炮声忠听不真切。
我奔向我们共同拥有三年记忆的学校。
我甚至不敢坐公交车,生怕路上看到安光佑,在车上会和他错过。路上我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拨打安光佑的手机,只听到拨号音,忙音,拨号音,忙音……交替出现。
学校里一片黑暗寂静,完全找不到外间热闹的除夕气息,我的呼喊声也被冰冷的黑暗所吞没,最后只剩下微弱的残音在空气中飘荡。
教学楼的大门紧锁,我抓着用力摇晃了几下,铁锁触手冰冷,撞击到门上的声音沉闷低沉。
我再度按下通话键的同暋鼻械鼗饭撕诎担诖旁谀睦锾桨补庥拥氖只迳炱稹
没有手机铃声,没有喜庆的烟花爆竹声,我的耳边只听得到自己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然后,我听到了,仿佛凄厉哭声一般的风声。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跌跌撞撞地跑向星宫,横在小花园小径上的树枝缠住了头发。
风呼啸着吹过,隐约带来吉他拨弦声,我再顾不得其他,用力扯断了勾住的头发。
“安光佑!”
我大叫着,手脚并用爬过围墙上的洞。
没有人,一个人影都没有。
安光佑不在这里。
手机发出嘀嘀的声音,我低下头,屏幕显示“电量低”,最后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暗淡。
我无力地垂下双手,慢慢走到了天台边。
远方,嘉年华摩天轮上的景观灯一闪一闪,远远望去,仿佛照耀在晨曦下,沾着露珠的蜘蛛网。
(小字部分)
“走散也没关系,反正我总能找得到你。”
“……去十字路街口找就是了。”
(小字部分完)
那个地方……
十字路街头。
我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向那里奔去。
鞭炮声已经密集得让人心生恐惧,好像在驱赶着时间飞快前进,我大口大口呼吸着冷得仿佛凝结成
块的空气,肺像被锤子击打一样疼。
我气喘吁吁奔过街角,差点撞上人,Starbucks的绿色遮阳伞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踩中一个爆竹的残骸,差点失去重心。我稳住身体往四周望去。
人,到处都是人,男人,女人,老人,年轻人,汇聚在大商场广场的大屏幕下,看着节目一起进行
新年倒计时。
“离新年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