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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树的手颤颤地伸过去,说我摸一下,就摸一下。
霍小栗闭着眼睛,微微地点了一下头,顾嘉树先是轻轻地摸了一下变得像樱桃一样饱满的乳头,霍小栗就觉得一股战栗电流一样在身体里四处流窜。顾嘉树到底还是没守信,他不仅摸了还亲了她,亲得她情欲泛滥,像只醉猫一样在他的唇下战栗呻吟。她羞愧极了,难过极了,身体里泛滥着的激情,像一张饥饿的嘴,想吞噬点什么。后来,顾嘉树笨手笨脚爬上来时,她没有挣扎,甚至很配合地圈着他的背,然后,她的处女时代就结束了。
那一天,他们贪婪地不停地吞食着对方的身体,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对方美好的身体,他们把明晃晃的白天缠绵得擦黑了下来,顾嘉树按亮了台灯,看着霍小栗,霍小栗托着他的脸,扭向一边,娇羞地说了句说话不算话,厚脸皮。
顾嘉树嘿嘿地傻笑着,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说脸皮壮,吃得胖。
霍小栗这才想起来,两人还没吃中午饭呢,说出去吃点东西吧,顾嘉树看了一下表,都七点半了,问你饿吗?霍小栗愣了一下,竟真没觉得饿呢,就笑着说奇怪,都一天了,怎么不饿呢?
顾嘉树伸了个懒腰说我把你喂饱了呗。霍小栗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就打了他一下,“不要脸。”说着,就坐直了身子,把搭在椅子上的胸罩拿过来,往身上套,边套边说:“不行,得出去吃东西。”
顾嘉树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痴痴地看着她,一把拿过她正要往身上套的胸罩,扔到一边,突然不舍得她就这么离开自己的身体,说等会儿再出去吃。
“再等会儿,小饭馆就关门了。”霍小栗又欠身去拿胸罩,却不想被顾嘉树像端盆花一样地托着屁股给端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嘉树……你会摔着我的。”顾嘉树抿着嘴坏笑了一下,缓缓地给放下了,霍小栗就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隧道,钻进了一列炙热的长火车,她被他的疯狂给吓着了,说:“嘉树你想死啊?”顾嘉树把她揽伏在胸前,迷醉地喃喃了一句如果这样就能死掉,他愿意一天死上个千八百回。
本来,顾嘉树是要乘周日晚上的火车回北京的。可是,他舍不得回去,甚至开始憎恨学业,憎恨自己为什么要报了北京而不是济南的大学。他舍不得离开霍小栗,就像蜜蜂舍不得离开花丛,可他又不得不回去。要回去上课是一方面,还有,待在济南开销太大,再不回去,他怕是不仅连吃饭的钱都没了,连家里早就给了的暑假回青岛的车票钱都要花光了。他一直很自觉,不想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耗费父母的血汗钱。
分别的时候,两人在站台上哭得稀里哗啦,相互吃着对方的眼泪。顾嘉树恨不能把霍小栗变成一个什么小物件,随手装在口袋里,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才能安心。在年轻的顾嘉树心里,幸福的全部意义就是霍小栗。那一年他们二十岁,大二的下学期。
一个月后的暑假,他们在青岛会师,顾嘉树把霍小栗带回了家。那会儿,顾家上下对霍小栗还是蛮喜欢的,只要霍小栗去了,已经内退在家的肖爱秋就喜欢拽着她说长问短。可顾嘉树不愿意,觉得霍小栗是属于自己的,一分钟也不想和他人分享,父母也不行。
因为他年轻,因为他是男人,因为他爱霍小栗,爱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想每时每刻都待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脸儿潮红,听她轻声地呢喃,她就是他的天堂,他的天堂就在她身体的深处。
可是,他的妈妈好像看穿了儿子的心思,总是横挡竖拦地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不让他和霍小栗的身体会师,让他不得不嚷嚷,“妈,我饿了。”疼儿子的肖爱秋就会无奈地跑出去买菜,给他们腾出半个小时的时间。
只要肖爱秋一出门,顾嘉树就像狼一样把霍小栗扛进房间,急三火四地和她的身体会师。霍小栗总是很紧张,像偷吃灯油的小老鼠一样地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生怕让未来婆婆窥破了秘密而鄙视自己。
因为霍小栗曾听母亲说过,女人要是结婚前就和男人发生了关系,是会被婆家看低的。霍小栗也不无担忧地跟顾嘉树说来着,可顾嘉树已经在男欢女爱中飞快地长成了一个大男人,他一边熟练地解着她牛仔裤上的纽扣,一边说:“我们不说,谁知道。”
霍小栗觉得他这么说有点不负责任,就不高兴了,把开了的牛仔裤纽扣又扣上了,“你以为你妈傻啊?”
顾嘉树看着开了的幸福之门又合上了,就急了,又是作揖求饶地打着拱说咱不让她看出来不就行了,边说边卸她的包装。其实,不用他求饶,霍小栗也不会彻底拒绝的,自从和顾嘉树有了身体关系后,她就再也端不住女人的矜持了,好像身体里有根线,和顾嘉树对接起来了,只要他轻轻地那么一拽,她就情不自禁地要往他怀里扑。可是一边扑一边害怕,甚至还会暗自骂自己:霍小栗,你怎么这么放荡,你贱不贱啊?
可这些念头,都是短暂的瞬间,在思念顾嘉树的时候,她无比认真地告诉自己,自己想念的是他的爱,不是他的身体。
直到很久很久的后来,她才渐渐明白,女人的心,总是跟着身体走的,顾嘉树用激情澎湃抓住了她的身体,俘虏了她的心。在感情上,身体和心,从来就没分过家。
初尝男欢女爱滋味的顾嘉树,常常觉得自己身体里燃烧着一把熊熊的火,只有霍小栗的身体能把它浇灭。这让他害怕,害怕一旦失去了霍小栗,他就会被身体里的火活活给烧死。他害怕霍小栗会爱上别人,怕到了都不愿意让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仿佛他们多看一眼她,他就多了一分失去她的危险,他被这份患得患失给逼得恨不能立马就向整个世界宣布,霍小栗是他的,谁都休想打她的主意。他跟霍小栗这么说,逼着她跟母亲说他们的关系,然后,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出双入对了。
其实,霍小栗的心中是更害怕失去顾嘉树的,甚至都不敢想没有顾嘉树的日子该怎么过。顾嘉树那么帅,在高中那会儿,有多少女同学喜欢他啊,要不是她下手及时,怕他早已是其他女孩子的男朋友了吧。更让她害怕的是开学,一开学,顾嘉树就要回北京了,据说北京的女孩子追起男生来更是生猛,虽然顾嘉树心里一直装着她,可毕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这几年的医不是白学的,她知道,男人的背叛不是从心理出发的,而是被分泌旺盛的荷尔蒙给鞭打出去的。
所以,只要和顾嘉树在一起,她总要可怜兮兮地说:“顾嘉树,你不要爱上别人。”
顾嘉树说:“不会,有了你,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就没其他女人了。”
霍小栗听得心里暖洋洋的,只是安稳了一会儿,很快又不放心了。什么是爱情?就是你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了患得患失,就像吝啬的地主老财守着自己的庄稼地,生怕哪个手贱的家伙或是饿鬼给顺手牵了羊。她恨不能跑到北京,日夜守在顾嘉树的身边才放心。
后来,霍小栗才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爱他就要信任他,全是扯淡的屁话。你越爱就越在乎,因为你爱他,就觉得他什么都是好的,就觉得他应该是全世界人眼里的稀世珍宝,好像全世界的老少异性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都想把他据为己有。而她,是多么想守候好自己的稀世珍宝,却因为距离而鞭长莫及地焦躁着,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时刻想知道他的消息,却又吃不消长途话费,于是,她学会了上网。
那会儿网络还不怎么普及,她也买不起电脑,就跑到网吧里去上。顾嘉树申请了一个QQ号给她,两人约好了每天晚上八点上网聊天,就一个小时,不能多聊,因为网费太贵。可她又担心顾嘉树为了节约上网费而在饭菜上克扣自己,很是心疼,就说要去做家教挣钱供两人上网,顾嘉树一听就急了,死活不让去,生怕她一个年轻姑娘在异地遇人不淑,吃了亏,并跟霍小栗撂下了狠话,让她休想瞒着他去做家教,否则,他就申请休学,去济南打工盯着她。
霍小栗虽然觉得他危言耸听了点,但还是很甜蜜的,顾嘉树一听她说的话这么紧张,说明他爱她嘛!
可顾嘉树还是不放心,他不许霍小栗做家教,自己却做起了家教,只要攒了点钱,就从北京跑过来了。在学校周围的小旅馆住下,和霍小栗过起了神仙眷侣的日子,那会儿的日子虽然很穷,可他们很快乐,是真的快乐,像一对掉进了谷仓的小老鼠一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他们从彼此身体里得到的快乐越多就越害怕,生怕这快乐被别人夺去。
有时候,霍小栗会盯着他的身体发呆,突然冒出一句:“它是我的!现在是寄存在你身上!”
顾嘉树就会无比虔诚地说:“对,对,它是你的。”
霍小栗继续声音尖厉地说:“不许给别人用。”
“不给,谁想用我就鄙视谁。”顾嘉树说着,伸手摸摸她的身体,说,“不行,我得当科学家。”
“干吗?”霍小栗问。
“我得发明一个东西,给你穿上,我在北京那边遥控着你,你想上厕所都得跟我打报告。”顾嘉树一本正经地说。霍小栗就乐了,说:“成,顺便发明一个男用的,我在济南这边遥控你。”因为炙热地相爱,他们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是傻话,也更不觉得对方的束缚是个苦恼,甚至因为爱,因为他愿意这样在意地束缚着自己而倍觉幸福。当他们觉得感情浓郁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最确切了,就开始疯狂地做爱,一边做爱一边说着痴话,那段光阴,真是疯狂而甜蜜啊。
大三的寒假,他们分别跟家里找了个借口,说学校里有事,把回家的时间推迟了。顾嘉树从北京跑到济南,寝室里只剩了霍小栗,连住旅馆的钱都省了。可是,因为放假,寝室的暖气都停了,整栋寝室楼就像一座偌大的冰库,可他们不觉得冷,全身上下热血沸腾的。他们从外面买回了一大包方便面,又买了个热得快,连门都不出地过起了神仙日子。顾嘉树怕冻着她,夜里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