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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又道,“你爸爸是被程致逸的妈妈逼死的。我也想先瞒着你。可现在,没了段总,九星现在向一盘散沙。我很用心的维持局面,可你也知道,九星的员工大部分来自沉塘,没人支持我。”
青梅吼到,“你开什么玩笑,一天之内,我也出事,我孩子也没有,我父亲也死了。这样低概率的事情,说发生就发生?你也太会开玩笑了。白杨,我会照我爸的意思,将来接手九星。但犯不着为了逼我用心编这样的谎话。”
“……青梅,我……”
青梅没在理他,埋头钻进了被子。芳姐朝白杨挥了挥手,轻声道,“给她点时间,我来吧。”
再次醒来时候,青梅没再说任何话,没在纠结于白杨是否欺骗她。她只是一人怔怔的看着那洁白的天花板发呆。那天花板的颜色是白色,墙壁是淡淡的绿色。除了那段时间青扬的住院,她很少来医院。
从小到大,生病的时候,段祖国简单的给她开几味草药,不几天,全好了。她还记得刚来城里那几年,她随着段祖国去九星,那个季节厂里全晒着各样的金银花,段祖国一面检查着手中的金银花,一面和她说着,“这金银花泡茶,是最好的下火药。吃五谷杂粮总要上火,常常喝点对身体好。”那时的她对田间地头到处长的这金银花没好感,只是说着,“楚华姐姐明明说,多喝玫瑰花茶好,喝玫瑰花茶美容养颜,对女生好。”段祖国只是拍拍她的头,那天后,九星厂子的花坛里,种下了许多的如火般的玫瑰。每年,她能喝上最绿色健康的玫瑰茶。
她也能想起,那年初中毕业,她爸爸正好路过她学琴的培训班,便接她回家。迎面走来罗晋夏,他和陶晶几个压着马路。见到他们,他主动牵起了陶晶的手。她记得,那时候段祖国一言不发,和青梅一样,静静等着那群人从眼前离去。没两天,罗晋夏肿着鼻子肿着脸过来找她。她知道,段祖国一定没饶过罗晋夏。
这刻,那个为她种下玫瑰的人在哪了?那个为她撑腰做主的人又在哪了?
芳姐见她转醒,从保温瓶乘来米粥,一勺一勺的吹着,喂到她嘴边。青梅摇摇头,别过了脸。芳姐放下汤匙,轻声的说着,“以前的时候,我也给一个女孩喂过米粥,那时,她也没了孩子。她情况也没你好,那时的她,恋人锒铛入狱,又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父母亲生。和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还设计了她。我以为,她会放弃自己,潦倒半生,没想到,她活得比谁也好。”
见段青梅没有说话,芳姐继续说着,“其实,我以前特别讨厌她,白杨出事和她也脱不了干系。不过,前些天,我又碰到了她,她变化很大,看样子,并不开心。我突然想念起那时候她的没心没肺。然而,她告诉我,之所以不快乐,并不是因为前程往事,而是她如今才明白,生活是活给自己的,她说,她只恨前些年,在伤心中度过了那么些年,很后悔。”
“从你出事,到今天,已经有七天,七天是168小时,是一万零八分。每一分钟,都有无数悲剧发生。现在,晋夏生死未卜,可你也该知道,你们口中的宋伯伯宋怀良觊觎兴隆。现在,你公公既要面对可能的丧子之痛,还要料理你父亲的丧事,还要帮你妈妈打理兴隆和九星,还要应对宋怀良发起的攻击。我看,罗晋夏要是没死,看到兴隆和九星如今的局面,估计只恨当时没炸死他。”
芳姐又舀了勺米粥,这次,青梅喝了一点,芳姐继续说道,“晋夏是我和白杨大学好友,以前在大学校园里,他是我们几个中最努力的一个。本来学的管理学,又加修经济学,机械工程的课也听,电力电流的课程也听,法学也听,总之,他很好学,很努力。偶尔,我们开玩笑,他就说‘我要好好赚钱呀,不然将来我媳妇比我有钱,不是很没面子。’他奋斗了很多年,现在,这些,可能全都付诸流水。因为他失踪了,没人去守护这些。”
见青梅眼角边似有泪光闪烁,芳姐松了口气,最伤的痛,是连眼泪都没有的痛,哭不出,伤不尽。她叹了口气道,“一天之内,丧父,丧子,可能也丧夫,如果是我,我想我一定用尽全身力气去报仇。我那么不好过,为什么别人要好过了?”
芳姐边喂边说着,话完的时候,那碗米粥也完了。仇恨是一种力量,它支持着叶凤走了二十几年,方芳相信,也一定能支持青梅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芳姐的故事会在《云母上的绿宝石》中有交代,《云母上的绿宝石》涉及罗晋夏大学时候的一些事,期待请收藏作者!
、第七十一章 反攻
外界,李骞招供了所有事件的始末,无论策划还是执行都是叶恩哥,与叶凤和程致逸没有丝毫关系。然而,白杨提供的那天她们的谈话证明了叶凤是主谋,只是她早加入美国国籍,是旅美华人,现在成功的出境,他们无可奈何。
同时招供的事件还有九星感冒药铬超标事件,那是李骞一手策划,包括联系栽赃给富山。在这件事上,叶凤和宋怀良开始有了接触,许多兴隆内部的资料都是宋怀良泄露,正是这些,让程致逸成功找到了打击兴隆的漏洞。
听到这些,青梅依然无动于衷。偶尔表情不一样的时候,是看画的时候,总会从不知世界那个地方,寄来几张航空快递的水彩画。画面上,总有五颜六色的杂草,鲜艳而又有趣。
如今,段祖国身死后,仅仅识得几个字的吴兰在九星奔走起来,应付的力不从心。暴利的药品行业,在九星上演的仅仅是收支平衡而已。
那天,青梅依旧在窗前,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静谧的走道里传来蹚蹚踏踏的脚步声,重而急的奔向这间病房。
门被撞开,是满脸泪痕的孟娜喘气跑来,见到窗前的青梅,她哭的更为厉害。一步步走到她跟前,猛的拽过她,“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芳姐伸手分开她捏着的段青梅的手,淡淡的道,“孟娜,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孟娜哽咽着声音,问着方芳,“芳姐,念在我们曾是同事的份上,告诉我,不是真的,他没事,好吗?”
方芳惊了一惊,看了一眼依然望着窗外的青梅,立刻摇头说,“什么人和你胡说八道?”
孟娜伏在地上,仰着天,呜呜哇哇,芳姐一面担心着拉着她,一面眼角瞅着青梅,“孟娜,现在警方都说,没找到罗晋夏,你干嘛那么早下定论,你就那样盼着他死么?”
“我听我爸爸说……。罗业成送检的血液……。和其中一具尸体比对,是父子关系,父子关系……”
芳姐看到青梅的手重重的抖了两下,她着急起来,立刻拉起孟娜,往外推。孟娜甩开她的手,又拽住青梅,哭道,“段青梅,我不和你争了,不和你抢了,只要他能活着,活着好不好。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知道我任性,我不该相信珠珠的挑拨,不该和叶恩哥勾结,现在,你告诉我,他和你联系过了,他没死,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界,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孟娜,你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这样自私,永远只顾着自己感受,不照顾别人的情绪。如果晋夏真有事,谁会比她心痛,现在警方的结果都没出来,你瞎说什么?”
孟娜再次伏下身子,捂住脸。那样另她动心另她着迷的一个男儿,那样优秀上进的一个男儿,却死了,死在她的阴谋之下。她还记得初遇的时候,他站在窗前,眺望着窗外,说着,“你总算还是来了。”她还记得那天的云层很薄,他的身上似乎笼着层层的光辉。她依然记得,他带她去天际谈合作,笑着教她道,“和人谈的时候,一定要多斟酌思量,想好在说话。”她记得谈完后,他带她吃的那顿泰国菜,给她乘的罗宋汤,而这些……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是该祈求着不和你相遇,然后有这些美好,还是该祈求和你相遇,而之前,却没有你和她诸般往事?
她捶着胸前,悔恨那样浓,而身边的段青梅却一直凝神望着窗外,似乎不知道她的到来。她怎么能这样,他那样的爱她,默默的关怀着她,可她一言不发,连哭声也没有!
她站起来,指尖指着青梅,“段青梅,你不值得她爱,不值得他为你付出。我配合着和他演戏,你却向程致逸投怀送抱,没有你,没有程致逸,他哪会死,哪会有今天,老天不开眼,竟让他痴情于你这样的女人,你不配!”
方芳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了过去,“孟娜,你如果还不清醒,我就打到你清醒。”
孟娜捂着脸,泪湿连连,她别过头,掉转身,快步跑出了病房。
方芳一面心惊胆战满脸惊惧的留意着青梅,一面开始找手机,悄悄给白杨发信息。突然,她听见段青梅问,“离中秋节有几天?”这是这些天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有些喑哑,却平静而有力。
芳姐回答,“明天,怎么?想吃月饼吗?”
青梅摇摇头,跟着,她说道,“有个地方,有个人,你去找,带他过来。”
她见青梅写的是一个深圳的地址,人名是宁浩。
中秋节那天,青梅便办了出院,在一个酒店的包厢,独自坐在一个雕花鎏金的椅子上,仰头望着那包间上闪闪发亮的水晶灯。一年,去年此时,在这个包厢,我用力推开了你,决绝的取消你我的婚约,今年此时,你却……离我远去。我无法接受,这样潦草的结局,可,你在哪?
直到吴兰过来,她才从沉思中醒来,回家休养。整整一个月的休养后,青梅开始外出。
第一个地方,她去了墓地,在段祖国的墓前,她跪了一整天。
第二个地方,她去了楚华的婚纱店,如今婚纱店是经理打理,没有老板,门可罗雀。她绕着婚纱店走了一上午,然后,嘱咐一旁跟着的方芳道,“郑荆伦的女友林茹是我大学舍友,擅长服装设计,从明天开始,这家婚纱店的主人,叫林茹,请帮忙叫回她。”
第三日,她回了母校,在桂园绕了一圈又一圈后,给美术系一张数额不算太大的支票,嘱咐一定要好好办晚会。
第四日,她提着许多东西,拜访了孟东升,见到李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