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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画的是绳索,草编的粗壮麻绳条条经络分明,她把那凸起的经络出勾勒的极致有力,立体有形,似真而不似真。
雪花变胀大成了雪朵,风卷着,滋润而美艳。青梅放下手中的笔,望着那漫天飞舞的精灵,青梅映雪,青梅还在,映雪还没回来。
她走下桂园,裹了一团雪,狠狠砸到一颗树上,树受震动,更多的雪团从树叶上跌打下来。
晋夏看着雪花纷扬下的青梅,也裹了一团雪,轻轻砸向她,雪团捏的不紧,还没碰到她,便落了下来,只觉得有一番凄楚。
学校的考试向来是一天一科,这天,她考完了最后一科。罗晋夏依然在教室门口等着她,有女生上前招呼着,“这不是那名单么?好久不见呀!”晋夏笑笑不理会。追上前面行进的青梅道,“你走慢点,下雪路滑。”
青梅依旧还是她的步调和速度。考完就意味着放假,她该收拾东西回家了。
老大回来考试完,早将物品收走李玫那里;林子和映雪的考试比她的要早,给映雪办完了缓考,林子便匆匆带着老郑回老家见父母去了。那次之后的思思又换了宿舍,晋夏早早将思思妥当安置在连她也不知道的地方。空荡荡房间,昔日的欢声笑语只剩下冷冷清清。
她又想起拷问林子和老郑的那一幕,林子擦着油嘴吼着,“请、勿、模、仿。”她也想起那次她问的她们,“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会选择谁了?”
宿舍的情谊弥足珍贵,到头来也是暗淡的离开,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什么是永恒了?什么是该她追求的呢?以前什么都圆满,有朋友,有家长,唯一的不圆满的便是不爱她的罗晋夏,因而最期待的便是有一个能爱她的伴侣。如今,应了那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不圆满的罗晋夏也会圆满后滑向残缺,圆满的宿舍姐妹也散去的散去。人生无常这句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然而,生于此世,握不住指尖滑过的时间,却可以在这些时间的滑动中做些能铭记心间的事情。
她收拾好自己不多的行李,最后郑重的挂上了锁,奔向长途汽车站,向着映雪老家湖南的方向。
映雪接到青梅电话的时候也是大大的惊吓了一番,连滚带爬急忙赶到县里的车站。
“死女人,害我等那么长时间!”一边水果摊那等着的青梅愤恨着。
映雪一边心里感激着青梅的探望,一边为青梅的自作主张而闹心。琢磨着,看来,她回去务必得宰头肥壮的母猪。
青梅一面翻动着油布毡搭出来的简陋的路边小屋,一面啃着手中的鸡腿。一旁的杨宇博忍不住白了一眼道,“这位大姐姐,我们只是暂时住在这里!”提醒青梅收敛她的夸张的动作。青梅回头看那小不流丢的杨宇博直想笑,明明才十一二岁,却少年老成的模样。
油布毡子里只有一张床,想来姐弟一直挤在这张床上睡着。锅碗瓢盆全都摆在外面,怕夜间邻家顺走几个盆盆罐罐,映雪晚间睡的很轻。青梅打量见,映雪虽瘦了许多,但眉宇间并没有哀婉凄怆,有的是那股倔强和不服,尤其眼一扫的样子,很有战斗力。
映雪叹了口气,没好气道,“你想问就问吧!”
青梅回白了一眼,哼哼着,“你该说就说吧!”
映雪继续白一眼,唾道,“你该憋就憋着吧!”
青梅仍然白回去,“你不怕憋我还怕么?反正我是客,憋坏了得你赔!”
映雪一声笑出来,时时刻刻都不忘记算账,偏偏数学差的出奇。这一笑,两人又滚做一团。映雪也才将她目前的难题说出来。
“其实,也不算什么了。我那个二妈是个泼妇。不过显然她没我泼,我爸爸走后,她嫌我不是我爸爸生的,说什么也要把我撵出去。切,想得美,法律上可是有明文规定,养子养女和亲生子女待遇是等同的。只是我比较大意,让她霸了我们家的房子,这才住这里,我打电话报了警,来的警察是她家亲戚,敷衍了事,作壁上观。我想着,虽然世道黑暗,她霸道乡里,但一物降一物,偏偏遇着我,就跟她对着干起来了。”
“对着干还住在这个油布毡子里?裹的跟蒙古包似的。”
“这是策略,博取人民群众的无限力量,你懂什么?我和小博在这里住,周围的人都看见了,虽然没得到警察叔叔的帮助,但舆论现在很支持我。现在村支书也好几次出面,都站在我这边。”
青梅知道映雪是口吃黄连也叫甜的硬脾气,也懒得揭破她,柔声问着,“那你总不可能一直住这里吧,冬天天又冷,都逢过年了。”
“也快结束了,那天,我都已经去县里公安局上访举报了。我二妈心贪,可我二爹懦弱,本来我也有许多办法对付他们,只是要是我下手太重的话,我担心二爹。我爸爸抚育我,供我念书,可爸爸就那么一个兄弟,我不能那么没良心的。”
青梅靠住映雪,想搂住她,映雪白了她一眼。“少来着矫情,说罢,凭你的面子,能不能让雷硕帮我打场官司了?”
“打官司?”
“是呀,我想过了,之所以二妈想要房子,是因为她听说有条高速公路要通过我们村子,我的房子应该是在拆迁之列。说白了,她想要的不过是丰厚的拆迁款。我和小博也商量了,要是说她愿意付钱,我可以把房子卖给她,拿到钱后,我和小博去县城里买套商品房,将来小博也能有城市户口,上县城里的好学校念书。而我二妈,凭她那胡搅蛮缠的手段,估计能弄到更多的拆迁款。互利互惠,不是更好。”
“那为什么要打官司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声东击西了。我二妈就一纸老虎,吓唬一下就菜了。我用官司不过是吓唬吓唬她,逼她就犯。”
“哦,我联系雷硕看看。”
“提前和你说明。”
“你说。”
“我付不起诉讼费。”
青梅一面要接受杨映雪的请求,一面要鄙视杨映雪盛气凌人的做派,白了一眼映雪,两人又呵呵笑开。一晚上,映雪和青梅头抵头,私语到很晚。青梅细细讲述了这些天老大和遭遇,思思的异类爱情,也讲述她和孟娜的那次交锋,她和程致逸的彻底分手,她和罗晋夏的重遇,末了映雪感叹着,“都说情是劫,堪的破是智慧,堪不破是灾难。”
青梅嘟囔着,“映雪,只希望,你和林子永远不要像我们三个。”
映雪嗔到,“飞蛾明知前方是火也振翅一飞,我本来了也对这些无动于衷,可叫你说的难么缠绵悱恻,我突然想当这飞蛾,尝尝飞蛾扑火的滋味了。”
“什么滋味,噗嗤一声,火一燎,油焦味,还不能吃!”
映雪呵呵直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断网断电,今天才放上来。
为弥补,多放几章。
、第四十一章 群架
第二天,天清气明,山中的风光比起城市远甚不知多少倍,尤其是在这湘西的小村庄里。雷硕已经应下了,在来的路上,映雪继续去各方奔走,留下小博当导游,领着她到处爬山。
青梅没爬过山,兴致高昂,看着不高的山峰登上去,又陡又远,小博早藏身在大石头后头笑话她,她自乐的高兴。
风送来阵阵松香,山间的阔叶林已经成了光杆的公鸡,针叶林还如亭亭的少女坚韧不可弯曲,她拍了一张照片,传给老大,附着话语,“我在映雪这,看到这挺立的青松,想到了你。”她想借着青松劝老大振作,不知老大是否会懂。
下午青梅在河边帮映雪洗衣服,小博拿来一面古色古香却满是尘土的镜子递给青梅。青梅意会,也帮着一起洗起来,正遇着映雪的躯体庞大一脸横肉的二妈,青梅见到这个二妈,只感觉映雪二爹营养不良。
二妈见是映雪的同学,讽刺道,“小博,你姐姐可真大能耐,一会报警,一会找金支书的,这会从哪找来那么个浪蹄子,怎么,想往那姓金的床上塞呀?”
偏偏遇到了青梅也不是好相与,回道,“哟,看来这个二妈也是明白人,金支书还和我说了,二妈是想爬也爬不上去,怎么,我帮你美言几句。”
二妈冷哼着,“浪蹄子!”
青梅突然一正色,肃容,面容上是异样的光芒,似有水光晃动着,她突然语重心长道,“她二妈,虽然不是我闺女,好歹有小博,我忍让你,你就别过分了。”突然有泣泣啼哭的声音道,“……我走的早,对不住…。。”
二妈一听,身体一震,看向青梅,脸上阴森可怖,大呼,“鬼上身呀”便屁滚尿流的跑了。
青梅强撑半天,哈哈大笑起来,抑郁的心情全发泄在二妈身上,她一面有点同情起那二妈,一面又祈祷着,但愿吓的她两天两夜不下床。小博看看水底那面直晃晃的镜子,映出那么个森然的效果,也跟着笑起来。
山里民风淳朴,青梅笑嘻嘻的和每个邻居都打招呼,一些好事的大妈开始和青梅拉起家常,讲述着乡村里头的新闻。谁家的猪一窝下了多少猪仔,谁家的男人外出打工带回多少钱,谁家又娶不上媳妇了。有时悄声细语压低声音,有时用着杨二嫂十足尖酸的音调。
其中最热情的那个李大妈最会讲笑话,惹的一群人呵呵直笑。李大妈等人谈起映雪时,都会刻意回避一下,青梅转个弯又把话题拉回来,三下两下挖出了所有愤俗的映雪斑斑劣迹。她和李大妈等人胡诌着,“映雪在学校学的最认真了,她总说,她爸爸对她特别好,一定要多学点,闯出点名堂来,将来好好孝敬伯伯,哪知道……”
李大妈鼻尖一酸,也掩面道,“映雪也是命苦。”
“就是呀,映雪那时候经常和我们说,得将来挣了大钱呀,要给她爸爸盖一栋大楼房,给她二爹盖一栋大楼房,还给村子里每家每户那些帮过她的人都送笔记本电脑了。您看着,伯伯一走,映雪连考试都没办法参加,还想着赚大钱回报,哪里来的了,也真是苦着了。”青梅说罢也掩着面假意擦擦眼泪。
满座皆感慨同情加愤怒,映雪可是村子里第一个女大学生,又以德报怨,还想着给帮过她们的每家每户买笔记本,还想着给她那软弱的二爹盖楼房。她二妈那么不是个东西,都咬牙切齿骂起她二妈,空前的团结起来。
青梅见状掩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