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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被清洗过后,江同之开始给她上止血药膏。
大概是怕自己分神讲话会弄痛她,江同之闭上了嘴,开始认真地在她的伤口上涂抹药膏。
望着他认真的侧脸,景上华觉得这个气氛略有点儿诡异,就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一下僵硬的气氛: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吓吓那个人。你还真跑来了?周六周日你还住在队里吗?”
江同之头也不抬,用小棉签把景上华伤口上的药膏抹匀,随口道:
“没有啊,我正在队里开会。”
景上华突然觉得蛮不妙的,嘴角抽了抽,问:
“……什么会?”
江同之把棉签插进了药瓶里,蘸了蘸,随即仰天望天花板,认真思忖了一下,说:
“主题……好像是关于什么市队任职教练进入省队的考核审查的。我没注意看。”
景上华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听说过那个会议!和教练的前途有相当大的关系!相当于一个职位提升的大好机会!
景上华不顾自己的伤手,就要去抓江同之的胳膊:
“你赶快回去!这会很重要的你知不知道啊!”
江同之却一把抓住了景上华的手,嘴角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为师为了你,逃个会算什么。”
景上华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江同之淡定地抓着景上华的手,把绷带缠了上去:
“没关系,为师只是被提名了而已,又不一定是为师进入省队。再说了,这样的机会年年都有,你和俞知乐都在省队,为师怎么舍得抛弃我的两个宝贝徒弟去省队呢?你说是吧?”
景上华继续僵直不动。
江同之把绷带固定好,继续絮叨:
“再说了,你别忘了,为师是谁的徒弟,上头有人,没关系的,我师父罩着我呢……”
还没等江同之宽完景上华的心,景上华就爆发了,一脚踹到了江同之的屁股上:
“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叨叨叨!赶快回去啊!会还没开完!抓紧时间你搞不好还有机会!”
江同之顿时从情种变成了被徒弟欺压的可怜师父,委屈地摸着自己被踹痛的地方,低声问:
“你难道就不感动吗?”
景上华咬着嘴唇,忍了一会儿,才冒出了一句:
“蠢死了!谁会感动啊白痴!你去感动俞知乐去吧!现在你赶快给我回去开会!你们开会的地方在哪儿?我把你扔过去!”
江同之的脸色有点儿黯淡了,他闷闷地问: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为师走啊?”
景上华一咬牙,直接扯着他往外走,说:
“想听实话是吧?我告诉你,我不想你走!一点儿都不想!但是要是你因为我不能往上走,我宁肯你走!你去省队,我和俞知乐早晚也会去!一定会去!”
听了这话,江同之的眼睛猛地放光了,一把抓住了宿舍门口的门框:
“你说真的?愿意为我去省队?”
景上华觉得他这种说辞怪怪的,但眼下情势不容得她想得太多,当务之急就是把这货运出去,就胡乱点下了头。
江同之得到了景上华的肯定,高兴地不行,立刻说:
“这样就好了!为师自己去,不用你带着!你好好休息,等到中午会散了,为师请你吃饭!”
说完,江同之就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跑了,速度快得叫景上华叹为观止。
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啊。
景上华摇摇头,转身回屋,看到被自己徒手强拆下来的卫生间门板,不由地又为俞知乐操心起来:
小家伙没事儿吧?
俞知乐倒是没什么事儿,被领回家后,没哭没闹,苍白着一张小脸,安静地蜷在某人的怀里。
但是,俞良宴深深深深地困扰了。
猫为什么黏着漆真?
看着平素都蜷在自己怀里撒娇的猫,此时此刻蹲在另外一个人怀里,安静地趴着不吭声,默默地摇尾巴,俞良宴真心有种宝贝即将失去的恐慌感。
☆、263。第263章 让人心疼的小家伙
其实这个原理蛮简单的,身心遭受重创的俞知乐,让她去亲近平墨,她肯定是做不到的,但她才被俞良宴吓唬过一回,冷落过一回,当然不可能自行治愈,只能稍微在另外一个亲近一些的人身边来治疗自己的伤痛。
漆真本性就是个温柔的人,但是,刚刚被俞良宴抛出的那颗重磅炸弹雷得不轻,他都不敢下手安抚俞知乐,生怕哪个动作没做对,触了对面那个死妹控的逆鳞,万一这家伙事后想报复回来,他可hold不住。
趁着俞知乐被唐姨哄着去洗澡的间隙,他立刻找借口逃跑了。
好不容易出了俞家大门,他真心很想仰天大叫三声:
苍天啊!大地啊!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洗过了澡出来,发现漆真走了,俞知乐更闷了,黏在唐姨身后当小尾巴,就是不和俞良宴讲话,连视线接触都没有一个。
被猫当空气看待,俞良宴内伤得要命。
要知道,兄妹俩之前唯一一次闹矛盾,就是她闹阑尾炎的时候,她只是没搭理俞良宴半天之久,俞良宴就难受得睡都睡不安稳,要不是那天晚上猫又胃痛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眼前,兄妹俩不讲话已经长达一周了,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却又被自己白白放过……
俞知乐始终是蔫蔫地不开心,就连吃中午饭的时候也是拿勺子在猫食碗里挑来挑去,吃了两筷子,就扔下了碗,低声道:
“吃饱了。”
看她就吃了那么一点点,俞良宴实在心疼,就忍不住出声说了一句:
“猫,再多吃点儿吧?”
俞知乐闻言,大眼睛顿时雾气蒸腾,幽怨地别过脸去,说:
“我昨天晚上吃了好多了。”
俞良宴差点儿被噎死。
昨天晚上……
想起猫认真地在厨房做菠萝饭,捧着凉了的饭一直等自己到深夜,自己回来后,却连动都没有动一口她做的饭,还叫她自己吃,自己累了要去睡……
联想一下自己进屋之后猫的反应,俞良宴内疚得恨不得出门去找个时光机回来。
说完那句话之后,俞知乐就小步挪着上了楼,把门关上了,还反锁了起来。
听到那锁门的咔哒一声,俞良宴也彻底没了胃口。
心理斗争了半天,俞良宴也摸上了楼,敲了敲门,柔声叫:
“猫,给哥哥开个门好么?哥哥想跟你聊聊。”
里头不吭声,俞知乐正拧着小枕头,看着窗外发呆。
俞良宴呼了口气,继续劝说:
“昨天晚上是哥哥不对,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还有摔手机的事儿,都是哥哥太暴躁了,你把门开开,哥哥当面跟你道歉,你原谅哥哥这回好么?”
里头不吭声,俞知乐把小枕头塞进了嘴里,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俞良宴叹了口气,打算接着说:
“猫,咱们……”
俞知乐松开了枕头,双手紧抓着,用尽量稳定的声音说:
“我不要和你说话,你再吵我……我就回……回队里……”
最后一句话,俞知乐控制不住,声音又抖了起来。
俞良宴听她那一口可怜的小抖音,忍了又忍,才控制住了强行破门而入的冲动,温柔道:
“好,你先在屋里休息着,哥哥不吵你了。”
走下楼梯后,俞良宴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对唐姨说:
“唐姨,在厨房给她热着饭。熬点儿粥什么的。她中午没吃几口东西,要是吃不容易消化的东西,对肠胃不好。我回屋睡一会儿,她饿了的话,只有看不到我才会出来觅食。麻烦你了。”
唐姨点了点头,担心地看了一眼楼上的房间。
……小姐……
俞良宴相信,只要自己不在,她肚子饿了,肯定会去厨房找吃的的。
但是,这个想法在唐姨告诉他,她熬制的莲子百合粥完全没有减少的迹象的时候,就已经破灭了。
厨房里的什么食物都没有减少,这就证明……在清醒的状态下,她已经有十个小时没有吃一口东西了。
这对喂养了俞知乐四年多的俞良宴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一直胃口那么好的猫,这么久时间不吃一口东西,胃会不会饿坏了?
除了她当时阑尾炎手术禁食期间,她好好地挨了一顿饿之后,俞良宴就再没叫她饿着过!
可现在……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唐姨端了些粥上去,叫俞知乐出来吃一点,俞知乐也不动,只闷声闷气地说自己没有胃口。
两个小时过去了,俞良宴自己端了些藕粉和小菜上去,劝她稍微吃几口,俞知乐也不讲话。
又三个小时过去了……
又四个小时……
俞良宴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忍耐下去了。
他从家里翻出了备用钥匙,直接打开了这只猫反锁的房间门。
他进去,本来是揣着一肚子火的,他甚至决定,如果他进去后,俞知乐还是闹着不要吃东西,他搞不好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可是,等他看清楚屋里的场景后,他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汪水。
俞知乐躺在床的一角,缩成一小团儿,抱着自己买给她玩的玩偶睡熟了,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苍白的脸色上一点儿红晕都不见,嘴角勾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像是在做梦,只是配合上她这张苍白消瘦的小脸,看上去真是有几分楚楚可怜。
俞良宴看着睡得香甜的她,蹑手蹑脚走上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
俞良宴的触碰叫俞知乐动了动,呢喃道:
“哥哥……”
俞良宴的心猛然一动,动作都放柔了二十分,侧耳细听了起来。
可俞知乐没有再说些什么,身子挪了挪,就又睡熟了,只是蜷得更紧了些,像是觉得不安全似的。
俞良宴看着她熟睡中的小脸蛋,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还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蹲在了俞知乐的床边,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落下了一记浅吻。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