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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女警官惊讶地指着于子西,目光转到颂妆脸上,“你也在?”
来人竟是上次处理于子西和方亦杰打架的那个女警官!颂妆无语,见女警官指着方亦杰,半天说不出话。
心情坏到极点的三个人都有点尴尬,正待反应,于父搀着哭成泪人的于母走到女警官面前,说:“警察同志,我们已经通知斐然父母尽快到A市,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叶惠,法医已经到了。”一个警察同僚带着其它工作人员走进房间,冲女警打招呼。
“按程序工作吧!”叶惠没来由地多看了颂妆两眼,让同事先对现场拍照,然后带上白手套,取了塑料袋,协助法医做基本鉴定。
大约十分钟后,法医对叶惠道:“排除他杀可能,基本确定是自杀,其它待检。”
“好!”叶惠点头,朝于子西言简意赅地道:“你是死者未婚夫?”
“对。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
“我们得把死者送回辖区医院做进一步检验,需要你和几位当事人随我们回派出所做进一步调查,请配合。”
“好!”于子西木然道,眼看警务人员用深蓝色塑袋将斐然纤瘦的躯体装妥,放在担架上抬出房间。
叶惠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将一些相关杂物装进样品袋,拎在手里,走到房间门口,公事化地对于子西说:“走吧!”
物管处的工作人员早将无关人员清散了。白秋向一干赶来的朋友做解释,请他们都回去,转头扶住于母,对方亦杰说:“方学长开车送送好吗?就跟在警车后!”
方亦杰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沉静得吓人的于子西。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于子西的声音才落,颂妆立即反对:“不行!就让亦杰送!”
这一次,于子西没有反驳。
一行人就这么跟在警车后,脱离围观人群,驶往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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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到下午两点,所有问讯都已结束。叶惠看向坐在接待处耷拉着头的于子西,说:“检测报告明天才能出来!你可以回去了,但不得离开本市,请将手机保持开机状态,随时听候传讯。”
于子西像没听到她说的话,一动不动。白秋赶紧应了话。“知道了,叶警官!”
“来个人跟我进去取一下相关物品!”叶惠扫了在场的人一眼,转身走向办公室。
“我去取!”因为方亦杰外出买食物还没回,颂妆主动跟去取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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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办公室,叶惠不住打量颂妆,指着面前座位,说:“请坐。如果我没记错,你姓林,对吧?”
“叶警官好记性!”颂妆坐下。
“不是我有好记性,而是为你打架的两个人给我的印象太深刻!”叶惠从一大袋子物品里,抽了一本笔记递给颂妆:“死者……”
颂妆打断叶惠的话。“她叫斐然!”
“对。斐然!她有好几本日记里都提到你的名字,这是其中一本,不想看看吗?”叶惠扬扬笔记本,眼神异样。
颂妆接过来,并不翻看:“这是她的**,我不能随便翻阅。叶警官有话就直说吧!”
“我没有什么话可说!倒是死者……不,斐然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叶惠大略翻阅过日记,知道不少事情。
“刚才问讯时,我把应该说的话都向你说过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颂妆将日记放回手提袋,很礼貌地道。
叶惠盯着颂妆看了好半响,指着桌上的一份表格,说:“麻烦在表格相应空格里签个名。”
颂妆飞快签好,拎起手袋作别:“如果需要协助,请随时跟我联系。我会尽力配合。”
—
出了叶惠的办公室,颂妆很矛盾。说她不好奇斐然的日记写了什么,那是假的。只不过,逝者已矣,随意翻看总是不妥,犹豫来犹豫去,很快就走回接待室。方亦杰已经返回,买了些水和蛋糕。二老在白秋劝说下多少吃了些。放在于子西面前那份丝毫未动,颂妆见了,心情更加糟糕,劝说:“子西,人是铁饭是钢。如果斐然活着,肯定不愿意见你现在的样子!”
于子西充耳不闻。
“子西!”颂妆摇晃他的身体,“你这样子,我会心疼!”
于子西还是无动于衷。
“颂妆,让他安静一会儿吧!”方亦杰冲她递来一块蛋糕。
颂妆接过来,咬了两口就算吃过了。
“检验报告明天才出来,先回去吧!”白秋提议。
“亦杰,你去开车!”颂妆用力去拉于子西,“子西,我们走!”
于子西机械地被她拉着走,听父母不住哀叹,“斐然父母的航班下午四点到,到时怎么向他们交待?”
颂妆已经能想象到斐然父母伤心欲绝的情形,心不住往下坠,牵着于子西最后走出接待室。临上车,她对于子西致歉:“对不起,子西!”
于子西放开颂妆,眸色阴郁,低声说了句令颂妆很诧异的话:“她一定找过你,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我她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于子西脸色特难看,正要说下文,忽听白秋打开车窗在叫:“快上车!”
他并非不在意斐然!颂妆这么想着,听到于子西回答:“车位不够,你们先走!我和颂妆坐出租车跟在后边!”
“好!”方亦杰爽快地回了话,发动车子。
车影一远,于子西主动握住颂妆的手:“去打车!”
拦车上路后,于子西开始讲话:“我已经知道她有这种倾向!但我并不知道她会做得这么绝决,我以为订了婚,她会有所转变。”
颂妆很有些震惊:“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劝她?”
“她不听劝。肿瘤所长的位置很不好,就算做手术也无法全部切除。”
“也就是说,手术过后,为了延长她的生命,必须反复做化疗?”
“对。”
颂妆浑身打了个激灵。她见过宋丽做化疗后的情形,太可怖了!接受化疗虽然可以延缓生命消逝的速度,却会让病人饱尝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如果因为做化疗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她宁愿像现在这样安静离开!”
“可是……”颂妆想说这样一来,他就会自责一辈子。
“可是她不应该在今天这样做!我不能原谅她今天走!”于子西傻笑着,整个人显得很空洞。
“她昨天对我说,如果她不在了,要我一定回到你身边,让你幸福。”
“就算你现在回到我身边,我也不幸福了!”他笑得很凄惨,等过了一会儿,定住神后,指着那一大袋的物品说:“她的日记我看过了,你也看一看吧!等你看完,你就会明白,我们曾经所谓的幸福是建立在怎样的痛苦之上!”
“……”
“妆!到了。下车吧!”车停了,于子西付了钱,先行下车。
颂妆拎着大袋物品站在他身后,早到的方亦杰朝她跑了过来,却被于子西叫住。然后,颂妆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方亦杰!今天起,我把妆交给你了!”
方亦杰愕然,又听于子西说:“好好待她!”然后肩膀上一沉,于子西就走开了!甚至没有回头看颂妆一眼。
颂妆站在太阳底下,目光紧锁在于子西身上,喉咙像被谁的双手紧紧卡住般发不出声音。
方亦杰知道她难受,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轻轻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说:“亲爱的,如果委屈,就哭出来!”
可是,颂妆已经悲哀得哭不出来!
第二十七章 后来
斐然父母赶到A市,哀天恸地。//于子西甚至朝他们下了跪。一家子都陷入巨大痛苦。颂妆是被方亦杰强行带走的,当然,她带走了斐然的日记。那天夜里,她逐字逐句地看完了斐然的日记,终于明白于子西所说的那句话。
打从记事起,斐然就跟在子西身边,手牵手上幼稚园,然后同班同课,小学、中学、大学……为了跟在子西身边,她努力地学习,成为与子西一样耀眼夺目的全优生。她对所有追求她的男生都很冷漠,独独温柔对待子西一个。她喜欢弹钢琴,总央求子西陪她一起练琴;会在上课时偷偷看坐在她身后的子西;会在放学后子西骑车载她回家时用手围住子西的腰,把脸贴在他肩背上;会用计将爱慕子西的女生赶走或是比下去……她始终停留在子西一转身的距离,期待子西发现她的存在。直到颂妆出现,她的梦想被彻底打碎。她想过成全退让,却始终做不到,于是,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自我矛盾,心理逐渐扭曲,导致精神崩溃陷于疯狂。
那个时候,斐然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痛苦都写进日记。后来,她终于利用双方家长对她的爱,让子西踏上留学之路。在英国呆了六年,她没有如期获取想当然的幸福。她在日记里这样写:
我总看见子西坐在洋房的天台上,静静望着天空发呆。有两次,下雨了,他也不记得回房。他一直保存着她的照片,经常翻看。他不爱我,可我还是想将他留在身边。我很自私地拆散了他们!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没有任何办法。子西,原谅我吧!原谅我这么爱你!
……
他要回国。我阻拦不了,只好也订了回国机票。当他和我说见到林颂妆的时候,我在他眼里看到了过去六年不曾见过的绚丽光芒。我明白,他永远无法爱上我,可我还是不舍,我还想做最后的努力。我不在乎他人的指责,甚至愿意为他做个恶毒的女人,怎么样都好,只要将他留在身边。
……
在PMP课程中心,我意外地见到林颂妆。她比六年前更加迷人,那种婉然的气质与韵味大概是我永远无法匹敌的。子西比从前更加紧张她了,看她的目光那么温柔,那么疼惜!我的心像被狠狠捅了一刀,却还得装作大方得体、像模像样……天哪,这简直是一种折磨。我受不了。我真的要疯了!
……
一行一行的手写字,写到感情澎湃时,字体明显杂乱许多。颂妆在这些文字里找到斐然所有的心理轨迹。
最后一本日记大多是写斐然决定成全的心理,也写了很多她与子西相处的细节。日记最后一页的日期是11月10日,那是她约颂妆见面的日子。那一页纸张上有很多明显的泪痕,有的字显得比较模糊,字迹也很潦草。最后一行用很大号的字写着:我会在天堂里看着你们幸福!
凌晨三点,颂妆抱着整沓厚厚的日记本,欲渐沉重。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