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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一个帅气的男人与一个,不,是一头……吃啥都一样的牛一同用餐的场景,严重地冲击着旁人的视觉。
「真好吃!」刚刚的唉声叹气、情不自禁的埋怨转眼消逝了,她现在眼里写着满满的幸福。
「嗯。」
「幸好我今天跟你来了!」假设他帮她带回去的话,必然是比不上刚出炉、热腾腾面包的万分之一好吃。
「嗯。」他静静地吃着,一双眼睛落在窗外,看着外头的绿树开始发出鲜绿的芽,花儿嫩嫩的娇蕊惹人怜爱,晶莹的晨露点缀在其中,在阳光之下慢慢地蒸发。
「任之源?」讲了一会儿,却发现眼前的男人成了木头,钱念念用银制调羹轻敲着杯沿,眼神中掺杂了不耐烦。
任之源转过头,轻描淡写地瞄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满她的聒噪打断了他的遐想,「什麽?」
喂喂!他这是什麽眼神!钱念念嘟着嘴,「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共同用餐的礼节?不是只有吃饭,也要交谈的呀!」他们也不算是陌生人,聊聊天总是不过分吧!
「我有在听。」他只是不知如何反应罢了,因为他认识的女人虽然话也多,却不像她如麻雀般讲很久,从叫她起来到现在,她就一直讲话。
她先是埋怨,中间稍停一会儿,喝了几口水,接着又开始说话了。
他是嫌她话多?钱念念差点用力地咬断牙齿,她也只是偶尔话多一点点,呃,也许不只一点吧。
钱念念气愤地吞下手边的面包,眼睛微微下垂,「麻烦你帮我再拿几个面包。」说的合情合理、委婉有礼。
任之源虽不是地道的绅士,却无法拒绝,「好。」他有些讶异於她快速的转变。
莫非真的是应了那句,女人心海底针的道理吗?
任之源转身的同时,钱念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旁的方糖倒进了任之源的黑咖啡之中,大把白色的糖粒刺目的飘在黑色的液体之上,瞬间被黑色的液体快速地吞噬,钱念念恢复原状态,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任之源折回来,放下手上的东西,钱念念淡淡地说:「我又不饿了。」
任之源坐了下来,没有任何不耐,仅仅是应了一声。
「你快点吃,吃完我们回去。」钱念念是坐他的车来的,不准备自己一个人回去。
「好。」任之源嘴上应道。
但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加速得迹象,仍是慢慢地享用早餐,慢慢地欣赏窗外的风景,钱念念看得差点吐血,这个男人不知道她在「等」他吗?
等!等!等!将近二十分钟之後,任之源终於在钱念念无数次心底咒骂之下,一口喝尽杯中的黑咖啡。
嘴里一股甜腻打破了他脸上的平静,他微微地蹙眉,嘴巴抿得紧紧的,一双眼睛盯着她直看。
钱念念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子似的,被他这麽一望,好像这麽做好幼稚、好无聊,她扭动着椅子上的臀部,两手别扭地拽着小碎花桌布。
她的唇蠕动了好几下,香舌舔了舔乾涩的唇瓣,她困难地张嘴时,任之源忽然垂下眼,默默地站起来,轻轻的一句话飘进了她的耳里,「走吧。」
钱念念反应迟钝地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在门上的水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时,她恍然回神,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任之源上了车,看着钱念念气喘吁吁地跳进车里,一张小嘴不断地呼气,连停下骂他的时间都没有。
钱念念还没有完全坐稳,车子已经缓缓地上路了,钱念念偷觑了他一眼,「你干什麽这麽急?」
他瞟她一眼,「不是你急吗?」
她才不急,只不过是急着要看他出丑罢了,「你生气了?」谁叫他说她话多!
「没有。」他没有任何表情地说。
实在是看不出他的情绪呢,他高兴也是这副表情,不高兴也是这样,「真的没有生气?」
任之源就事论事地说:「没生气,你就和三岁小孩子一样有童心,爱闹、爱玩。」他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发表自己的意见而已。
钱念念冷冷一笑,「谢谢你夸我年轻!」
「不客气。」虽然任之源不懂她的意思,但他还是礼貌上地这麽回道。
吼!这个男人!
「你要直接回去还是要出去逛逛?」任之源温温地说。
钱念念不久之前才逛完街,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再折磨自己的这双脚,「回家啦。」她顿一下,「本来我这个时候都在睡觉的。」
「那我以後就不邀你了。」任之源冷静地说。
不是这样的走向!钱念念嘴里仍残余着美味早餐,她吞吞口水,「你以後帮我买早餐好不好?我给你钱。」
任之源认真地看着路况,「不行!」
「为什麽?」钱念念大呼小叫。
「人不能太被纵容。」任之源分析道。
「呃……」这算是纵容吗?不过是帮个小忙!钱念念对着车盖翻了一个白眼,他是小气鬼吧!以後要叫他小气鬼先生!
「你叫什麽名字?」他忽然想起她上次半开玩笑说的名字,这一次他认真地问她的真名。
「钱念念。」以他的智商也不期望他能猜出自己的名字了。
直念着钱,钱念念,原来是这渊源,任之源明白地弯了弯嘴角。
她的名字倒跟她的性格有些相似……
似乎从那以後,钱念念便与这位仁兄的关系亲密很多,她最近的生活习惯也改变了不少,让杨婧博颇为吃惊。
杨婧博意外得知某人离家出走,吓得不分时间,早上八点打电话给钱念念,电话拨过去之後,她才想到钱念念肯定在睡觉,最讨厌别人骚扰她的睡眠。
可……
「喂?」杨婧博想挂电话,却来不及了,钱念念已经接起了电话,「爱博,干嘛?」
杨婧博疑惑不已,钱念念的声音没有刚睡醒的沙哑,反而清醒得很,似乎从床上起来有一段时间了,「念念,你醒了?」
「嗯。」
「这麽早?」
钱念念哼了哼,「对啦!」不忘狠狠地瞪大眼睛给对面的男人看。
「你……」杨婧博不解地想继续追问。
钱念念打断她的话,「什麽事情?」
这麽一问,杨婧博想起来了,「念念,你离家出走了?」杨婧博本来也觉得不对劲,钱念念在台中待得好好的,怎麽会突然想到来台北,原来是离家出走了。
「啊!哦。」
杨婧博立刻明白她简单明了的话语,「钱念念,你真的很敢哦!」
「哼,我家那个臭老头!」竟然想将她嫁给一个离过婚的大男人,钱念念想想就觉得气愤,她娇纵不好驯服,老爸就认定找一个年纪大她很多的男人一定会包容她的一切。
「好了好了,你也别闹,先在台北玩几天再回去好了。」
「小、阿、姨!」钱念念咬牙切齿。
「好啦好啦,我不管!」每每钱念念不开心就会喊她小阿姨,不敢再罗嗦什麽,杨婧博飞速地挂了电话,「掰掰!」
钱念念的耳根子瞬间清净了,她擡眉看了一眼悠哉悠哉的男人,「任之源,你是做什麽的?」
他们此刻正坐在一家小早餐店里,一连吃了法式早餐三天之後,她吃腻了,庆幸那浓郁的面包味、美味的咖啡香再也吸引不了她之後,她要任之源不要再叫她一起吃早饭了。
结果嘞,他说,离他们住处不远的一个地方,有一家早餐店很好吃,而她竟又一次地被「骗」到了这里。
但是,幸好她来了,真的很好吃,那个饭团的料超级多,丰盛程度不亚於中餐了,一大早吃这麽好,她都要有罪恶感了。
「不知道如何形容。」任之源模棱两可地说。
「你不会是做不正当的职业吧?」钱念念眨着大眼,眼里没有鄙视,反倒是好奇的意味更为浓烈。
钱念念家里虽不是什麽大富大贵,可她家境不错,小挫折不说,大逆境倒是没有遇到过,她一直很好奇那些电视上呀、小说上呀,描述的下层生活的人物。
任之源摇摇头,否定了她多余的遐想,「不是。」
钱念念失望之余,也暗骂自己蠢,这个男人无论是外貌、气质抑或谈吐上,怎麽也不像是一个做特殊行业的人。
她的眼力不至於这麽差,但她嘴上不饶人,「没事的,你要是真的做这一行,我也不会说你什麽,每个人都有自主权。」
任之源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眼里又是疑惑又是不解,半晌,他慢吞吞地问:「你是什麽意思?」
安静了,钱念念的嘴畔泛起古怪的笑容,「你不懂?」
她的笑容真的很奇怪,任之源见过拔了毛的鸡,而此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上正长着疙瘩,他老实地摇摇头,「不懂。」
「既然不懂,那不如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好了。」恶魔在微笑,笑得如天使般纯洁。
任之源沉默地盯着她一会儿,「好。」
「嘻嘻……」她笑得如一朵在风中摇曳的花儿,十分快活。
「你跟家里人闹翻来台北?」
钱念念大眼一瞪,「你偷听我讲话!」差点就要掀桌子骂人了。
任之源无辜地摇摇头,「没有,是你讲得太大声了。」
钱念念咬着红唇,决定了,今天一定要带他大开眼界,好好见识见识!
喧闹的环境中,吵杂的high歌,吵得任之源皱起了眉头,钱念念说要带他见识见识,他便随她而来,可这里的环境,他并不喜欢。
太闹、太杂……
而某人还在那儿玩得很开心,穿着超短裙的挺翘臀部正扭得起劲,恨不得将腰给扭断似的。
几个高大的男人正往她的方向移动,任之源冷眼旁观,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他再擡头时,她香汗淋漓地往他这边走来。
刚才那几个高大的男人,一个个都抱着脚在那儿表演兔子节目。
「哎哟,累死我了!」钱念念大刺刺地坐在他的身边,经过他的身边时,身上有一股清雅的香水味。
任之源阖着眼,不由用力嗅了嗅,不经意地问:「不跳了?」
「哼哼!」那几个男人想藉机吃她豆腐,她又不傻,每一个都重重地踩了好几脚才傲慢地离开。
「我要回去了。」
钱念念瞄他一眼,觉得他真的是一个没有良心的男人,把她一个小女生丢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