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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白眼。心里却莫名其妙地很开心。
初中的时候，一次回家。发现她和一个年级比她大很多的男人坐在一辆轿车上。她笑得很开心。我惊诧地看着他们。那个男人瞟了我一眼，眼神似笑非笑。
后来。他们就走了。
我躺在床上闷闷地听着歌。电脑关了。Q不上了。穿越火线。梦幻西游。星际魔兽。什么游戏都没兴趣了。
了无生气了好几天。上Q。找她。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她说她跟那个男人同居了。
我感觉突然一个晴天霹雳就砸到了我身上。我还没来得及对她感情开窍，她就已经走得远远的了。我像行尸走肉一样过了好久。绝望地想过和其他人在一起。但是最后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她和别人在一起我很难受。我没想过是男女之间的感觉，直到她被她爸带回深圳，她告诉我她跟她爸吵架了。她还被打了。她很难过。以后都不想回深圳了。那时候的我已经随父母迁居北京了。我想回去看她。但是没办法。她后来真的去了S市。我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不一样。彼时。我全心投入学习。年级一跳再跳。考大学的时候，我想去恋爱的学校。但是父母坚持我留在北京。他们列举的理由让我无法反驳。所以我就乖乖地留在了北京。
我知道她有男朋友的那天跟同寝室的人跑去了KTV喝酒，玩色子。回去的时候是被别人扛着回去的。一觉醒来。朋友都知道我心上人有男朋友了。有些安慰我天涯何处无芳草，有些劝我立刻去抢回来，有些更无耻，劝我搞gay得了。
那个劝我搞gay的人，后来真的成gay了。令我很无法释怀的是，他曾经跟恋爱有一腿。他是米修。在我介绍他们认识没多久他们就勾搭成奸了。虽然后来米修解释，他当时只是想气气他家小受。可我还是很生气。
毕业后。我一边要兼顾在北京的事业，一边要回S市看着谈恋爱。
跟她在一起的期间，我算是被折磨地够惨了。她一会儿蹦出个前男友，一会儿有个现男友，一会儿有未婚夫，一会儿跟别人闹绯闻…我自认定力强，假以时日一定能跟她完完全全在一起，可没想到其他那些男人定力也好。个个死咬着不放令人好生泄气。
这些年来长期不吃素。所以我该怎么闹就怎么闹。沈默半夜三更收到过我不少彩信。莫不是我和恋爱在床上厮磨的照片。沈默倒也忍得住。这么久以来只发过一条信息过来，曰：知道你们在干什么。用不着饶人清梦。
我咬牙切齿。给恋爱穿上内裤的时候故意穿反。明明不用香水，偏偏要在她衣服上弄点男士香水。还喜欢咬她，故意留点吻痕。还有她下面，就算不是我的也不能还别人紧的。
总之。所有下流小三会做的我都做了。老实说，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跟我乱来就说明她对沈默不坚定对其他人也不坚定。我认识她比所有人都早。我喜欢她的时间也最长。我知道自己喜欢她之后明示暗示了多少遍她就是装死，还不停地说自己有男朋友他们在一起有多好。我早就知道姓陆的不是好鸟。可他们就是半死不活地拖在一起三年多。她喜欢之前那个男人我也忍了。我从小到大，就对她动过心思。初恋，初吻，初夜，几乎所有第一次都给了她。我不懂为什么我就是得不到我想要的。
我把这个问题告诉米修。米修就说，你给人家这些，也得人家接受啊。你一个劲的给，怎么不考虑别人想不想要。
我知道他说得对。可我就是什么都管不了。
我死皮赖脸，什么手段都使了，终于住进她家了。虽然房间很小，还要忍受跟沈默司徒傲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鸟气，但好歹我总算登堂入室，过了门当了小妾了。可是不幸的事情来了，我一进门，其他人也纷纷登陆了。
结果就是，我因为年纪最小被排到了最后。
我和恋爱在一起没几年，公司因为市场占有率太小决定关闭，我有些意志消沉。回到北京。爸妈给我找了个办公室的位置，想让我留在北京工作结婚。我不肯。跟他们吵了一架。大哥问我坚持南下的原因是不是恋爱。我沉默以对。那时候，家人都知道恋爱已经结婚生孩子了。
大哥一直劝我。我跟他说我和恋爱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她丈夫也知道。
大哥看我的表情顿时就很扭曲。
大哥是个很传统的人。读书。工作。恋爱。结婚。生孩子。所有的事情都是规划好的从不偏离道德的。
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弟弟是第三者，也很正常。
我请求他不要告诉爸妈。可是他是个老实人。爸妈一发火他就乖乖地什么都说了。
爸妈苦劝。兄长妹妹对我也是一万个不理解。在他们眼里。我俨然就是伤风败俗的浪荡子了。
我知道他们为我好。怕我执迷不悟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也怕我陷地太深。他们忙张罗着给我介绍女孩子，我每次都声泪俱下地告诉那些女孩子说自己命运多舛爱人已婚自己决计不死不休誓要闹得他们家庭破裂。有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我保重，有的劝我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我没办法，回去讨教其他男人。陆梓深比较绝。直接带个男人回家说他是gay是兔儿爷。这辈子除了男人其他谁也不爱。没办法。唯一喜欢的前女友嫁人了。陆梓深的父母急的团团转，生怕自家香火到尽头了。他们提议找代理孕母。陆梓深硬是不肯，说他男朋友会生气。所谓男朋友，不过是他【天上人间】里的MB。陆家父母急死了。他们找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就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陆家父母就找到谈恋爱了。谈恋爱知道了直翻白眼。就说别逼陆梓深。也许过多几年他就又好了。结果几年后陆梓深抱着儿子就回家了。陆家父母虽然难以接受但还是很感谢谈恋爱的。任何事情都建立在对比之上。所以儿子是gay绝后了跟儿子当小三一比，还是后者比较舒坦一些。当然。有孩子这是后话。
我倒是学了陆梓深。跟父母摊牌。要么。我当gay。要么。我当小三。你们选吧。
爸妈急白了头发。我很对不起他们。但是实在是无奈之举。
爸妈把我赶出家门了。我离开了北京。回了S市。最后我被一家公司录取了。也是干的计算机。但不再是游戏开发。许多年后，我又自己开了间公司。还不错。
恋爱生下水水后。我就带着水水回家看我爸妈了。爸妈虽然还是气我。但终归是态度好了些。
水水长大后。我还是没有听从父母的希望另外组织家庭。他们曾探过我口风，问恋爱的丈夫是个什么态度。我说，还能怎么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他和恋爱也有孩子。他也很爱她。不离婚。我也就爱过这么个女人。说什么我也不放手。
父母终于无奈了。只说。我不管你们了。我不管你们了…
天下父母心。我懂。谁愿意自家儿女屈居人下落得个不好的名声。每每亲朋好友问及儿女婚事，父母都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他还年轻他还年轻不急不急。外面风言风语流言满天飞。说是谁家的儿子身体不行谁家的孩子喜欢男人谁家的孩子好像在当第三者…儿女任性，父母只能一肩负担起那些哂笑那些嘲弄的眼神。
我除了努力孝敬他们也别无办法…
*
恋爱35岁的时候。
一次。水水放学回家。直接扑到我身上。大喊我哥哥。没办法。打死我我也不要相信我已经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
水水。怎么啦？
呜呜。哥哥。我考试考地好差。天舒好高。
他多高？你多差？
他的成绩是98，97，97。我是23，44，30。
我擦。你三科加起来顶过他最差的那一科…水水。是不是上课光盯着女孩子看啦？
我没有啊。我没盯着她们看啊。
那怎么会这么差。你哥哥我当年疯狂跳级耶。
我也不知道…呜呜呜…
水水哭得稀里哗啦的。恋爱一听连忙走过来。骂我。你干嘛呢？
这货成绩忒差了。我小时候再怎么不济都没考过这么差的成绩。
谈恋爱揪着我耳朵就喊：成绩好不好一点都不重要。你自己读书苦了这么多年，还想儿子继续苦下去啊？
我一点都不觉得读书苦。
那是因为你有目标。
你也知道我的目标是你啊…
知不知道不重要。问题是水水还小。别老拿他跟一言和小禽兽还有天舒比。
哼。就比。他们老子压我头上。我不能让他们压我儿子头上。
有什么好比有什么好压的啊？
就要比。
你呀。都做人爸爸了还跟个小孩似的。
我一听就不开心了。老是把我当小孩。好像其他人就多么成熟懂事似的。我闷闷不乐地回房间。晚饭也不吃。等着某个女人来给我赔礼道歉。
结果倒是我先饿了。我跑到楼下。一看就气得要死。她居然跟沈默他们几个躺沙发里看电影。
我不理他们。到餐厅吃饭。吃完饭我就上楼睡觉。
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我突然回想了自己以前的生活。
我没有逃课，没有抽烟，没有打架，没有爬墙去网吧，没有早恋，没有忤逆父母师长，一直乖乖地读书，一直当个好学生。我考高中，考大学，一切一帆风顺。跟朋友间也没有多少不愉快的恩恩怨怨。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多少真心的至交好友。我一直往我的目标走去，忽略了路边的风景。
想到这。我有些懊恼地坐直身子。
水水出生后，一切局面都没有改变的倾向。
这么多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盲目于她一人，执着于她一人，到头来却是这个结果，我做错了吗？
第一次，我这样怀疑过自己。怀疑过我对恋爱的感情。
第二天。我送水水去上学。然后我就去公司上班。公司里有一个结了婚很多年的大姐。我跟她聊到这事。我问她，这么多年来，我做错了吗？
她说。恋人在一起久了之后有时会怀疑跟自己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不是正确的，这是常情。你执着了这么多年的确了不起，但因为一个人忽略了身边所有的人就大错特错。我的意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