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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项目部后,副总经理大发雷霆,扬言要报复,幺叔打电话给老辛说了这件事,老辛直接威胁副总经理“要是以后永远不想升官了就报复试试”;副总经理知道老辛和公司总部的某位高层关系匪浅,只能闭嘴。
久未出现在工地的老赵本来是看着另一个工地要开工了,准备让王凯第二天跟着他一起过去,结果王凯提着行李的准备上车的时候被林部长看见了,直接把王凯赶回了宿舍,接着林部长找老赵商讨留下王凯的问题。老赵开出的条件是留下王凯可以,要不林部长自己开工资,要不就先支付一部分工程款。
老赵找林部长签字拿轨道梁那七十多万的工程款,被林部长拖了好些天都没签,这次因为王凯的去留问题,林部长终于答应了签字。签字之前,老赵找到王凯说:“你先留在这边,以后再过去那边工地;待会林部长问你钢垫板有没有焊接连接片,你就说焊了的,工程是你叔做的,他还等着林部长签字后从我这拿工程款。”
随后,林部长果然把王凯叫到办公室问连接片的事,王凯知道压根就没焊,但只得照老赵的吩咐答话;“你说焊接了,那就肯定有这回事,我信你”林部长大笔一挥,签了工程款。
王凯会骗林部长,一方面是老赵用幺叔的工钱在施压,再者轨道槽里早就铺上了沥青砂,林部长不可能取出沥青砂来查验。两边都争着要王凯做事,王凯又只能昧着良心撒谎,这让王凯第一次觉得:太抢手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老赵家
老赵在第一次想带走王凯未果后,三天后的傍晚给王凯打来电话,让王凯收拾东西坐邱五的车去那边工地。如果王凯不想走,只需要给林部长说一声就可以留下来,然而王凯顺从了老赵的安排,趁着天黑收拾东西上了邱五的车。
留在柘林,跟着项目部帮林部长做事,想要发展和得到物质是一条有些漫长的路,但也稍微稳妥些;跟老赵去,风险要大些,毕竟王凯跟老赵接触不多,不了解老赵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可是跟着老赵有更快的发家致富的可能。王凯躲着项目部的人,上了邱五的车才知道,邱五不会直接去老赵说的新工地,他只是照老赵的安排先把王凯带到老赵家,第二天由老赵开车带着王凯一起去新工地。
之前听阿飞说过,老赵的房子是一栋三层的楼房,一楼是中式装修,二楼是日式装修,三楼则是欧式,那一栋房子花了好几百万;能顺带看看老板的豪华住宅也是一件不错的事,王凯在邱五的车上想着。
到老赵住的县里已经是深夜,邱五把王凯带到路边平房的大门前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有一个带着粗大的金项链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口,和邱五用方言交流了几句过后,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告诉王凯,他是老赵的大儿子赵鹏,老赵要第二天上午才会回来带王凯去新工地。赵鹏打开了大门,把看院子的德国牧羊犬栓好后带着王凯进到院里,打开了一间卧室的门,让王凯暂时在这里将就一夜。
通过交谈得知,这是老赵办公和停车的地方,他们的家在县中心区域,阿飞以前来这边的时候一直都住的这里;赵鹏在和王凯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后,又出门给王凯买了一封饼干和一瓶饮料,说现在时间太晚买不到宵夜。赵鹏安置好王凯又忙着出去和朋友喝酒,早已犯困的王凯倒头就睡。
早上七点过,王凯刚起床就看到老赵正在院子里漱口,洗漱完毕后老赵带着王凯出门吃早餐。听老赵说,他是凌晨回来的,怕影响到家人休息才到办公室将就睡了一晚上。老赵开着车把王凯带到县城的中心地段吃早餐,这一座有着五万多人口的县城看起来很平凡,房屋街道压根没什么规划,中心地段也没什么像样的商铺,房屋建筑都有些矮小,普遍是三四层楼高的民居,街道狭小而拥挤。老赵带着王凯到了一家相熟的餐馆,点了两份蒸肠粉一人一份,走之前又打包了一份给女儿带回去;王凯先吃完,本想去结账,被老赵制止了,他说跟着自己吃饭没道理让王凯买单。
老赵让王凯提着快餐盒,他要开车不方便拿,放座位又怕汤汁撒出来;王凯见老赵上车,也提着东西准备上车。“你不能看着我上车就马上上来,在这种人多车多的地方,你要帮我看着周围一下,等我把车调过头来再上车,以后要记住”老赵叫住了打开车门探进半个身子刚要准备上车的王凯,并告诉他要注意的事项;王凯立马走到一边,帮着老赵指挥倒车,等老赵调转车身再上车。
在有些密集的房子中间的狭窄道路上一阵七弯八拐后,终于到了老赵的房子前;从外观上看,这栋三层小楼和周边的房子没什么差别,很不显眼,和前边那栋新修的富丽堂皇的四层小洋楼相比,甚至还显得还有些破旧。真正进到院子,立即就发现这栋建筑的不同之处,并不如何宽大的院门后是两块一人多高的风景石,之前听阿飞说过,那两块石头花了老赵几万块;在院子里还有些比较值钱的盆栽、树木。
进了正门,是一个很气派的大厅,置放着红木材质的桌椅,墙边三米多长的水族箱里养着几条两三斤大的金龙鱼,另一边的水族箱里是一群各色各样的热带鱼;其余的房间和楼上的景观王凯没有机会见识,但光是大厅的布置已经让王凯赞叹不已。
老赵的小女儿正睡眼惺忪的拖着地,老赵那位带着珍珠项链翡翠手镯的老婆,正在用她带着铂金戒指的手在擦茶几。老赵的女儿看着有客人来,立马放下拖把回到房间整理自己那起床后还没梳理的头发,老赵的老婆则询问老赵中午要不要留客人吃饭,准备出去再买些菜回来,得知老赵带回来的是个工人,不留下吃午饭后,又转身去忙别的事情了。
阿飞说过,老赵一共两儿两女,大儿子一般在沿海打理粮油生意,老二在部队当兵,大女儿刚刚出嫁,小女儿才上大学;老赵的儿子都和老赵一样脾气暴躁,大女儿也是喝酒打架、很有男子气概,只有小女儿文静漂亮勤快。
“我是我们县里的人大代表,你看墙上那副合影,就是我去省里开会和领导干部的合影”老赵有些得意的说起自己商人之外的另一个身份;
“看到了,一看就全是当领导的”王凯看了一眼,有些敷衍的答道;
“你再仔细看看,我是最后那排的左边第三个”老赵对王凯的回答有些不大满意;王凯又起身仔细看了一遍,说道:“在这张照片里就你最醒目,一眼就看到了,比前排那些人看着像领导多了,他们没你那种精气神”
“真的?”老赵喜笑颜开,也起身盯着照片好好欣赏了一阵,愈发高兴起来;王凯的话让他很高兴,再看照片后更加觉得自己确实醒目,是有一副领导范。王凯不完全是在拍马屁,老赵在合影里显得匪气十足,远比那些戴着眼镜,一脸斯文,挂着官场常见表情的领导干部们好辨认得多。
老赵很有野心,商场取得成功后还涉足县里的政务,甚至想要在市镇府部门谋得一个有实权的职位,所以家里来客人他基本都会让大家看看那张代表着他地位的合影;王凯发现自己最初敷衍的回答让老赵不怎么满意后,特意的夸赞了几句,拍拍马屁,结果让老赵无比受用。
老赵一高兴起来,就扯着自己做人大代表的事情说了一通,王凯只能笑着赞赏一番;说完自己当人大代表的事,老赵简单的说了一下新工地的情况,最后谈到了做生意,说以王凯的头脑,接受他三个月的教导后,一定可以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机遇稍好的话,白手起家在十年内超过他现在的成就也不是没可能。
老赵虽然高兴,但是在十一点过的时候,还是把王凯送回了昨晚上住的地方,告诉王凯顺着马路往下走三分钟有一个大排档可以吃饭,当时阿飞就经常在那吃饭。一个资产几千万的大老板居然舍不得一顿饭,王凯有些无语,但想到身份问题,又马上释然,自己一个帮忙做杂事的工人怎么能去大老板家吃正餐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路向西
吃过午饭后,老赵没有急着去新工地,而是在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让王凯自己安排。王凯在房间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有些无聊,刚好发现书桌上有本书,就顺手拿过来翻看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一本关于商业管理的书;想着老赵办公室书橱里那一大堆书籍,王凯真心觉得老赵确实是值得学习的榜样。
王凯正拿着那本商业管理的书籍随意的翻着,接到了老赵的电话,让他去办公室一趟。老赵的办公室和王凯住的房间就隔了两间屋,这么近,他怎么打电话?王凯有些不解的走了过去。进到办公室才看到老赵一手挂着点滴,另一只手还在摸着鼠标玩游戏;“你来帮我把药瓶换一下,我一只手不方便”老赵看见王凯过来,指了指吊扇上挂着的盐水瓶。房间里没地方挂瓶子,医生就把瓶子挂到了吊扇上,王凯只得踩着桌子帮老赵换下空瓶,挂上剩下的那瓶药水。
“才回来一天,就接到好几个电话催我去新工地那边,刚好我又感冒了,只有找医生来打点滴,这样才好得快些”老赵有些郁闷的说着自己的病情;
“等感冒好些再去那边吧,从这边开车过去要好几个钟,你身体没恢复开车很累的”王凯有些关切的给出建议;
“哪能让领导等我,你要记住,我们是跟着领导混饭吃的,要服从领导安排;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定下来,现在不能掉以轻心。感冒不是很严重,点滴打完就应该差不多了;你准备一下,等点滴打完我们就去那边”那边的合同没完全谈下来,老赵当然不能放松。
下午五点过,老赵通知王凯上车,前往新工地。出发一个钟后,老赵把车停在路边的餐馆吃饭,他说这顿饭过后就只有明天才能吃到东西了,让王凯多吃些,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