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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以后,莫小言才明悟过来,赵奶奶失明,靠的是过人的听觉,听见了常人无法辨别的独特声音,而顾生却是闻到了属于莫小言的味道。他一生钟爱于做菜,嗅觉比过常人数倍,她的相貌虽然改变,身上的特有味道却怎么也变不了。
今夜,似乎是她自晕迷醒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伴着悠长绵延的二胡声,一夜无梦,又仿佛回到了幼时。
睡梦中的莫小言却没有发现,她的房间屋顶上某个角落里,一个瘦弱的少年,随意地坐在那里,清冷的圆月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漂亮精致的脸蛋也显得孤寂萧瑟了几分。他眼中似乎带着些许期盼些许守候,头轻轻仰起,目光悠远而宁静地望向街道一头,仿佛等待着什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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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阿进打来电话,“大鱼上钩,今晚鱼儿应该会有行动。”
莫小言微笑,只送给他一个字,“等。”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这次,只是试水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按兵不动,不然把鱼儿吓跑了可就该心疼了。”说完,顿了顿,“巧六那边……”
阿进那头竟有了些笑意,“这次打电话来,就是还要汇报这件事的。巧六的方向已经确定了!”
莫小言心头一阵紧张,却听到阿进苦笑道,“不过,他家伙好像察觉到有人跟踪一样,在B市把我们甩掉了,从此便没有出来过。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还在B市。现在我已经让任天把各地的雪鹰队都调集在那里,只要巧六一有行踪,就立马动手!”
莫小言沉默小会儿,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让阿进觉得重如千斤,“我相信你们。”说完这些,又话锋一转,语气让电话那边的阿进心中隐隐不安,“那边的事情盯紧,今晚的事业不要掉以轻心,趁这次机会,顺便把那些对我们面服心不服的帮派一起拔出,不然,这些人就会像一颗毒瘤,一直卡在我心头!……要不然,我也放心不下你们。”
阿进见她言语中竟有了些想要隐退黑道的意思,心中一凛,“小言姐,您的话我听不太明白。这白虎堂始终是您的,我们也会一直跟着您打江山。您忘了吗?我们曾经……”
莫小言不容置疑地打断阿进的话,“阿进,黑道始终不是长远的选择,早在我着手进军白道的时候,白虎堂这边就打算慢慢收拢了,无奈我妈妈还没有找到,就只能不断扩大。现在,巧六总算是有些着落,等妈妈的事处理好后,我也该给你们都安排个什么正经的事儿做了。刀口上的日子,虽然令人热血沸腾,不过,我放心不下你们。我说过,你们是我的兄弟,更是亲人……”
阿进心里怔怔,一直说不出话来,久久才喃喃道,“小言姐,做这些事,都是为我们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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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D城,并不平静。
十几个D城不知名的小帮会,在蛟门的率领下,砸了白虎堂一个小场子。虽然这个场子名气不大,但打狗也得看主人!白虎堂的场子也是能砸的?
这一个月以来,白虎堂的势力莫名其妙地以微妙的速度缩小着,连警方那边似乎也开始不买他们的帐了,道上的人皆嗅到了什么变天的味道,只因为立场不同,判断不同,而站到了不同的方向。而今天,原本潜伏在地下的对立,似乎也随着这件公开化的事情,渐渐浮出了水面。整个D城黑道,涌现出一股风雨欲来山欲倒的趋势。
同时,白虎堂不闻不问的放任行为,又让众人摸不着头脑。莫非白虎堂真是一只纸老虎,只是空有其名而已?
D城身在棋局中的人不明所以,某个正在A市悠闲下着棋,听着属下汇报的男人,却是突然哈哈大笑道,“如此就好,想来她已经平安回去了。”
站得毕恭毕敬的小弟面带犹豫之色,问道,“大哥,是不是助他们一把?”
贺思凡摆摆手,眼里带点赞赏又带点羡慕,“她倒是想得明白,不像我,想放却放不下。倒是比我更像一个大丈夫!”说完,看向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棋盘上的棋子密密麻麻,白子黑子,皆在盘中。棋局还未终了,胜负却已然全定。
92、长相厮守 。。。
白虎堂的场子曾经是属于整个D城的禁忌。
白虎堂的莫小言曾经是整个D城黑道的忌讳。
就连白虎堂看门的小弟也好像比一些不入流帮派的老大都还有派头……
而今晚,仿佛是一个神话结束的时刻。所有人似乎都在屏住呼吸,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有人高兴有人愁,有人欢喜有人忧……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山哥啊!舍得出来了?”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小人得志的人,斜斜地叼根烟,嘴巴不自觉地露出一股子让人生厌的笑容。
他身后跟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黑压压的一片,源源不断地涌向场子,一时间满场都是这些人。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什么蛟帮什么精龙门的人都毫无章法地站在里头,粗略算来都有十多个小帮派的熟面孔混在其中。稍有点头脑的人都明白他们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扒皮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被称作山哥的男人是“热血”的老板,跟白虎堂没少打交道,对莫小言更是讳莫如深,但此时却露出一副讨好的面孔,点头哈腰地站在眼前这个所谓的“扒皮哥”身旁。
扒皮似乎很满意山哥的表现,于是很小人物地作出一副更为得意的样子,还狠狠地赏了山哥一记巴掌,鼻孔朝天哼嗤道:“算你小子识相!”
“扒皮哥说的是,扒皮哥说的是!”山哥弓着身子讪笑道。
别看扒皮身后这黑压压的一片人看上去尤为吓人,但其实心里打鼓的却是他们,毕竟这可是白虎堂的地盘啊!
白!虎!堂!啊!
在D城混的,哪个不知道白虎堂,又有哪个敢到白虎堂挑事儿?
人数上自己这方是比较有声势,可这里面的人谁敢说自己心里不虚?原本心里还有些发怵的一众人等在看到大名鼎鼎的山哥竟然是这副狗腿子模样,心里竟奇迹般地壮了胆子,声势造得更为凶猛!
一楼的情况看上去火药味十足,仿佛下一秒钟山哥就会成为那帮子狗崽子的果腹之物。下面的这群人干得吵得凶得是热火朝天,似乎想把自己这辈子的爷们儿气概都在今晚用上,殊不知二楼的窗台上竟有三个身影歪歪斜斜地靠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楼下。
正中间的是一个女孩,身材匀称,姿态优雅,犹如海藻般飞瀑之下的卷发仿佛带着一股子媚态让人忍不住想要流连,此时她正微微偏过头,看向左边体型十分魁梧的大汉,轻笑道:“彪子,你先别气,现在定输赢未免还太早。最好的办法是端个板凳,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嗑瓜子看戏。”
大汉似乎是憋了一口气,满脸涨得通红,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粗声粗气地憋出一句话:“……我想打架。”
站在女孩右边稍瘦的青年斜了他一眼,“一会儿有得你打!”
女孩淡笑着偏过头来,“果然够了解我!”说完,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
这时,如果有其他人在,已定会发现这个女孩的脸仿佛是像上帝惊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一样精致,美丽得不可方物。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干净却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妩媚之态,眉毛斜斜地向上挑起,直没入鬓角,映着那张仿若桃花般的双颊,更显风情。
“你说山哥扛得住不?”莫小言略带好奇地问道。
阿进没有半点犹豫:“能!”他点上一支烟,轻轻吞吐一口,“山哥不错,能屈能伸。”
“也更狠心!我喜欢!”阿彪嘿嘿笑着补充了一句,说完又继续气闷去了。
阿进又抽了口烟,自顾自说道:“山哥这么多年都盘在热血,也算是半个白虎堂的核心了。小言姐大可放心!”
莫小言摇摇头,大为可惜一般叹道:“以前没发觉,今日一见,却觉得果真是个人才。人铁了心望高处爬并不算什么本事,从上面摔下来了,还依然看得清方向,那才叫人欣赏。”
楼上这三人一人憋气,一人抽烟,一人看戏……楼下却出现了些与场景不和谐的逆转。
原本还在卑躬屈膝的山哥,像是突然接到了某种信号一般,直起了身子,带着一贯的上位者的姿态,打量着眼前的一众小罗喽们,眼神中兔死狐悲的怜悯一闪而过。这种突然出现的情况让众人显得措手不及,呆呆地望着山哥,好半天了才一个个怒从中来的样子。
“哟!叫你一声山哥还真把自己当哥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原来那个威风凛凛的山哥吗?我呸!”扒皮今晚的自信心严重膨胀,顺带着连说话都真的把自己当个大人物看待了。
山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微微有些凌乱的衣领,这才抬起头来瞧着眼前这条上串下跳的狗,“一共21098。”
“什么?”扒皮张大了嘴,烟也顺势掉到了地上,占起点点星火,瞬间熄灭。
“刚刚被损坏的桌椅,一共21098元人民币。”山哥微笑着重复道。
扒皮愣了,他身后的一众人等,愣了。
“我擦你妈――!”
“碰――”地一记闷拳狠狠地打在扒皮的胸口,还来不及惨叫,便被山哥一脚踩在同一个位置。此刻,全场鸦雀无声。
强烈的反差让众人无法适应,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明明前一秒钟还唯唯诺诺的山哥,后一秒却把扒皮狠狠踩在脚下,还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似乎在看着一群死人一样。
山哥擦擦手指,“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这时,众人自动地让出了一条道来,从这条道上走出一人,毫不避讳地直直看向山哥。
山哥眼神中一道精光闪过。
站在二楼某个隐蔽窗台看戏的莫小言终于抬起了眼眸,眼神中一抹不可掩饰的趣味,像是胜利者的欢呼一般,她轻轻道:“鱼儿终于沉不住气了。”
阿进也站直了身体,眼睛一眯,“居然是他!”
莫小言托着腮,转动着清澈的眼珠:“既然鱼儿已经上钩,那也差不多该收手了,走吧!”她调皮地望向阿彪,“嘿,你不是手痒了么!”说完,让两眼已经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