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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球只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多想什么，转过头发现这女孩还在屋里，一动也不动地笑眯眯地看着他。肉球心中恼怒，转念一想，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他走上前去，身上的一堆肥肉随着他的脚步一颤一颤。
他走到小女孩跟前，“奶奶的！你这个小丫头胆子不小啊！今天就怪你自己走错了门，惹错了人吧！”说完，肥大的手从衣服里迅速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小女孩的眉心。
别看肉球一身肥肉，可在D城也是靠一身好枪法出名的，他这一枪下去，他能想到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一身是血一命呜呼的场景。
可谁知一只瘦弱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他胖胖的手腕，肉球突然大手莫名一软，那把他一直随身而带视若珍宝的手枪却“啪”地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肉球猛然抬头，看到一个漂亮男孩默默退到小女孩身后，就好像他一直都在那里一样。
肉球缓缓转头，视线对上小女孩清澈的眸子，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突然想起刚刚那些人有些惊恐的眼神，再看看一脸笑意却让他感到一股凉意的女孩，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莫小言！”
小女孩弯眉，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她嘴里传出。好半天她才止住笑，声音清脆却毫无感情，“也许是，也许不是。”她将小小的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看向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肉球啊肉球，你真是又笨又傻，还喜欢自作聪明。不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黑道，想要不被吃掉就只有吃掉别人，可唯一的前提是，你得要有这个本事！如果没有，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养精蓄锐，而不是给其他人有乘之机。比如……”她缓缓看向屋内眼神各异的众人，“比如在座的某些人。”
肉球一愣，正要说话，却被小女孩抢先一步笑嘻嘻道，“你这么笨，在道上打拼迟早逃不出一个死字，我很善良，所以就只好替别人解决咯！”
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见“嘣”的一声闷响，屋内的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脑袋破碎的声音！
死人，在座的哪一个没有见过没有杀过？
可看到这个小女孩身后的沉默少年不声不响地一把捏破了肉球的脑袋时，还是有种胆颤心惊的感觉。那只修长细腻得如女人般的手上满是白色的黏黏的脑浆，而肉球的脑袋此时看起来像是破掉的气球，破碎而扭曲，面目全非。
肉球的身体缓缓跌下，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生者气息，红色的血顺着他支离破碎的脑缝流出，染红了一地，映衬着小女孩纯白的连衣裙和天真的笑容，妖艳而邪魅。
她若无其事地越过那具尸体，缓缓走到一个空位前坐下，眼里带着歉意，“各位老大，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今天的一切消费，记在我莫小言的头上，当是赔罪好了。”
其实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她就是莫小言，可当她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从心里有些不相信。这些人在D城有一定时间了，莫小言的名头从好几年前就听过，这两年更是传得神乎其技。他们手中关于她的照片虽然看起来不大，但见到真人发现她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确难以置信这个人就是在D城独大的莫小言。不过，想想刚才发生的事，又觉得她一定是莫小言，只有这样狠毒的人才能一步步发展到今天！
“小言姐！”刚才还是一脸戒备的众人立马换出一副笑呵呵的样子齐声叫道。
虽然知道他们这声“小言姐”并不是真心实意喊的，可莫小言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她也并不假意推辞，而是点点头笑道，“各位老大久等了。”她拿起筷子，看向众人，“吃吧，菜都凉了。”说完，自己先动起了筷子，抄起一块豆腐放入嘴里，抿嘴品味。
众人看了看门口脑浆迸裂的尸体，再看了看吃得津津有味的莫小言，饶是最胆大的人有些心凉。
莫小言抬起头来，面带惑色，“各位老大怎么不吃啊？”
这些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无奈地拿起筷子，笑呵呵道，“哈哈，吃，吃！”只是这其中还有些人的手一直放在桌子下面，看了眼只带了一个小弟就前来赴宴的莫小言，心中蠢蠢欲动。也许是她太过自大，竟然只带了一个小弟，这对他们而言，可能会成为一个机会。
莫小言满意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今天大家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众人一愣，刚刚看上去十分胆小的那位连忙摆手道，“没什么事，就是出来吃个饭聚一下而已。”
莫小言转过头来，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真的？”
那人不自然地微微低头，“真的。”
莫小言莞尔一笑，“蟑螂兄，你倒是不错！”
大周听到这话，面有喜色，连腰杆都挺直了些。
“许三哥觉得呢？”莫小言突然一转头，笑着望向一脸阴沉的许三。
许三捏住雪茄的手不太明显的一抖，面上看上去却是缓和了几分，不像刚刚那般阴沉。他抿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小言姐说怎样就是怎样。”
“哦？”莫小言挑挑眉，“那怎么我好像听到你在联合人马，准备给我一个惊喜呢？”
许三的瞳孔一缩，嘴唇显得更加干燥，“是肉球，不是我。”
莫小言点点头道，“的确是肉球提出的，所以……他该死！”她的唇角缓缓勾起，“不过你却是心动了，不是吗？所以，你也该死！”说完，她拿出一把比普通手枪略小的银色手枪，许三的眉心突然多出一个小窟窿，随即浑身瘫软在椅子上，没有了呼吸。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在眨眼间发生的，中途没有一点声音，许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人间消失了。莫小言接着对准许三身后妄图向她开枪的几名小弟又是几枪，众人转头一看，竟全部打中眉心，没有一丝偏差！
再回头看向莫小言的眼里已经多加了一层深深的忌惮。这女人，今天露的这几手都绝不简单！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人全都不动声色地收回放在桌子下面的手，面色平静。
莫小言若无其事地收起枪，声音清脆却冷淡，“我最讨厌的不是自以为是的人，而是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却自以为是的人！”
说完，她没再说话，只是不淡不咸地吃着。
她不说话，在座的这些人没一个敢先开口的，纷纷低头艰难地咽着食之无味的菜。
突然一阵喝酒划拳的吵闹声从一楼大厅传了进来，使得本来安静的屋内多了几分烦躁的感觉。
本来这里的气氛就很诡异，这阵吵闹声更是搅得在座的人一阵心烦意乱，一个看上去脾气有些火爆的老大气呼呼命令自己的小弟道，“吵死人了！去给我看看哪个龟儿子在外面吵！”
不一会儿，那小弟便鼻青脸肿地回来了，外面的吵闹声也似乎更大了一些。
那位老大看见他这副样子，眉头皱得老高，“怎么回事？”
这小弟一手捂住脸，“他们有二十多个人，我不敢用枪，凑不过他们。”
“他奶奶的！不想活了是吧！”那个老大一拍桌子，准备站起来出去。但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身形一顿，转头看向莫小言，语气刻意放轻了许多，“小言姐，这个……”
莫小言淡淡地喝了一口茶，这才缓缓道，“一起出去看看吧。”说完，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这些老大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乖乖跟在了她的身后。
下到了一楼大厅，才发现整个大厅只有一桌人吃饭，看上去都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个个朝气蓬勃。
莫小言看到这些人心里顿时一沉，正想快步走开，那个急性子的老大却大声吼道，“奶奶的，就是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吧！”
他这样一吼，这群人突然安静了。纷纷扭头，看到气势汹汹的这些人时，都有些疑惑和畏缩，可当看到正前方的莫小言时，眼里突然有些惊喜。
莫小言的目光从一开始就一直停留在这群人中一个笔直的背影身上。他没有像其他男生那样喝得面红耳赤的，而是一直面如常色，微笑着倾听别人说话，还不时地点点头。听到关键的地方，他会微微侧耳，眼神认真干净，有时候他会开心笑笑，露出两颗漂亮的小虎牙。
这时，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回过头来看到了她，原本一直在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莫小言心中发紧，一股无力感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83、路在何方 。。。
“莫小言，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今天没空的吗？”赵之云的声音适时地传了过来。
莫小言转头看向他，却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再这会儿，会在这种情况遇见高中同学聚会！
赵之云看着她身后的这些看起来不三不四的人，疑惑道，“莫小言，他们是？”他转头看向这边的时候突然笑了，“哟，这不是刚刚那位吹牛王嘛！还要一枪毙了我们呢！哈哈哈哈！”
他一笑，后面的这群同学跟着哄笑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D城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从来就没有受过这种气，要是其他时候碰见这群不知好歹的学生，不用他们开口底下的小弟恐怕早就冲上去用暴力解决了，无奈现在莫小言在此，看样子还和这帮人关系不浅，他们也不好动手，只得憋着一口闷气在心里，横眉怒视对方。
莫小言尴尬地咳了一声，脑里一时间也没有很好的说辞，她的余光看到那个坐得笔直的背影慢慢站起，他转过头来紧抿着双唇看着她，莫小言突然觉得有些堵得慌，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苏诺转过头来，目光里看不清有什么东西，深沉而清晰。他注视着莫小言，一步步走来，似乎眼前的浓雾已慢慢消失，有些什么看不见抓不着的东西越来越明朗。
他走到莫小言身前，停下。
从初三开始，他的身高就飞速窜涨着，到现在已经180多公分了，此时站在个子小小的莫小言身前，修长的影子几乎全部遮住了她，给她的全身都打上了黑色的阴影，让她觉得压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干净明亮得，只要她所在的世界时一片阴暗。莫小言右手下意识地紧紧捏着纯白色的裙摆，手心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