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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辰低头沉思片刻，轻笑道，“好像是呢！”
“还有，”莫小言接着道，“我有些讨厌你，是因为你总想最大限度地了解我。我就像你新发现的一个玩具一样，你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了解我知道我的机会。这样，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也，很不喜欢。”
空旷的小巷，一阵久久的沉默后，淡雅的男声最终悠悠响起，“我懂了，可是却不想改掉。”
莫小言无所谓地耸耸肩，随后突然笑道，“之前那些在A市的旧事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程辰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勾起两个浅浅的酒窝，淡雅的声音认真道，“你的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莫小言笑笑，不再言语。
程辰却继续道，“说起来有些奇怪，你穿着普通，长相平凡，讲话无趣……可是，我却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越是清楚的记得，就越想更深的了解。莫小言，你绝对不止我所看到的这样简单，是吧？”说完，低头深深注视着面前小巧少女的反应，不肯错过一个细节。
莫小言却不答话，只是抬起头来，反问道，“那么你呢？你又何尝像我看到的这般简单呢？”
说完，看了眼沉默之中的程辰，不想再多做停留，转身朝巷口走去。
程辰张了张嘴，却最终并未出声，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摇头轻笑一声。他一手插在深蓝色的牛仔裤兜里，一手缓缓抬起，松了松领口深紫色的领结，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淡雅的笑容，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
“莫小言，你可真是有趣，有趣极了……不管你是否讨厌，我对你真的很有兴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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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言走在巷子中，一边走路，一边沉思。
今天其实她多半时间都在思考关于贺思凡的事，在最短时间内，衡量利弊，是她必须要做的事。的确，她不得不承认，贺思凡的确是一个很有魄力的男人，对于他的那几分气度，莫小言心里还很是敬佩的。如果可以，她是绝对不想和这种人成为敌人的。那么，就抓住一切机会……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
打定主意后，她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号码。
“莫小言？”刚接起电话，那边就轻轻问道。
“正是在下。”莫小言话语里带着浅浅的笑意，“贺先生还在D城么？”
那边爽朗的男声哈哈一笑，“怎么？莫小姐现在就想约在下了？”
“嗯，是的。”莫小言语气真诚，“不知道贺先生什么时候有时间，赏脸的话，在下想请先生吃顿饭。”
“现在吧！”那边爽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我一直都在等你的电话。”
第39章 语无伦次
D市北城靠近郊外的地方，有一家古色古香的小饭馆。
带点残缺招牌，古老的木门，破旧的仿古门槛……一切都显得落魄不堪。
贺思凡站在门口，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建筑。他此刻有些郁闷，莫小言居然约他在这个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吃饭，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也许里面别有洞天也不奇怪。
心中这样想着，贺思凡面不改色地大步朝眼前这栋破旧的建筑走了进去。本以为外面的布局只是吸引顾客的工具，进去后，才发现里面也是如此。
低矮的小屋，摇摇晃晃的木楼梯，墙角还有些蜘蛛网……贺思凡都可以想象这个小屋悠久的历史了，但他还是面无一丝异样，直接朝二楼走去。
踩在年代悠久的木扶梯上，贺思凡觉得他随时都可以掉下去，他心中苦笑，这个莫小言，果然不一般，连选个吃饭的地方都如此与众不同！敢问还有谁敢邀他贺思凡到这么一个鬼地方？
刚刚上二楼，他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窗边，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表情安静淡然。
贺思凡走上前去，在她对面从容不迫地坐了下来。
莫小言转过头，像是早知道他来了一般笑笑道，“贺先生果然气度非凡，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都敢一个人过来赴约。”
贺思凡哈哈大笑，随后摇头道，“莫小言，你这可高看我了！”
“哦？”她眼波流转，“莫非还有贺先生还留有后手？”
贺思凡依旧摇头，“这次赴约是我一个人前来的，并无第二人。但却并不是如你所说的气度非凡，而是因为……约我的人是你，莫小言。”
莫小言歪着脑袋，似笑非笑道，“为什么？你怎么就相信我不会对你起什么歹意呢？”
贺思凡爽朗一笑，“不为什么，只是相信自己的感觉而已。你，对我没有恶意。我说过，我们会成为朋友！”云淡风轻，却带着无尽的自信与笃定。
莫小言轻轻一笑，确实不相信他的说法，“贺先生绝对不会因为简简单单的一个感觉，就把自己的生命交与别人手中。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贺思凡大声笑笑，方才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单独来前来赴约，不单单是这个原因。更加因为，我相信你没有拿走我命的实力。这一点，你说我托大也行，太过自信也行，但你却不得不承认，我说的是事实。现在的你，对我来说，还太过弱小。”
莫小言不置可否，没在答话，只是笑着向不远处一个佝偻的人影招招手。
贺思凡转过头去，看见那人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走了过来。
那人走到这边，贺思凡才看到他平凡的脸上已有了一条条饱经沧桑的沟壑，看上去足足有50多岁了。那人笑着向莫小言比划些什么，口中并无任何言语。莫小言微微点头，伸出小巧的双手，也是对着他一阵比划，之后那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张叔是个聋哑人，可是做菜却是一绝。”莫小言转过头来，对贺思凡笑着说道，“可是，D城知道这里的人，却并不多。他们很没有口福哦！”
贺思凡看到刚刚那一幕，心里其实已经了然了。他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偏僻地方的？”
“别人带我来的。”莫小言垂下眼睑，像想起什么开心的事一般，温暖地笑了。
她很小的时候，顾生就带她来过这里。他和这里的老板张叔像是朋友一般，随意地聊着。那时，她还不会手语，看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顾生温和的笑容，觉得很美好。后来，顾生告诉她，他和张叔结缘于烹饪。顾生一直以来都醉心于厨艺，这一点莫小言是知道的。所以，他与张叔也算是难得的知己了。两人不论身份，不论俗事，只论厨艺，惺惺相惜。顾生说过，人生难得一知己，张叔便是他唯一的知己。
莫小言随顾生来过这里几回，跟张叔自然也熟了起来。张叔就像是疼爱她的长辈一般，总是慈祥地摸摸她的小脑袋，叫她一定要开心地活着。
贺思凡看着眼前逐渐绽放温暖笑容的女孩，莫名地晃了晃神。他只觉得外面的夕阳照在她身上，似乎更明亮了些。
莫小言转头看向窗外，突然开口道，“其实，除了张叔做的菜好吃外，我喜欢这儿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贺思凡没有说话，只是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不远处一条小小的河流静静地流淌着，清澈见底的河水顿时让人觉得无比清新。不远处，一座窄窄的小桥，几个穿着朴实的人慢悠悠地在上面走着。河流的另一岸有着些许不知明的树木，透着无限的生机，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偶尔从那边传过来。
“小桥，流水，人家……”莫小言低低念道。
贺思凡依旧看着窗外清幽的景色，眼色深沉。
“贺思凡。”莫小言这一次却是没有叫他先生，她看着他幽深的眼睛道，“你说过，要带我去A市最高的山上体会那里的风光，没想到是我先带你到这里来了。人在这个世俗漂泊久了，有时也会失去理智，失去自己。在这里虽体会不到高山上俯瞰众生的豪情，但却可以使我平静，带给我感悟，让我时刻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又该干些什么。”
贺思凡听完她这一番话，却是摇头道，“这里景色宜人，令人心旷神怡，可是，却更会消磨人的意志！你喜欢这里，同样我也喜欢，可是你我心里都明白，如果非要做出选择，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万里高山的顶峰，而不是平淡的农家小院！”
莫小言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眼睛，半天不语。
对面贺思凡的声音悠悠地传了过来，“我说过，莫小言，我们是同一种人，想要站到最高处的人……”
一阵脚步声徐徐传来，张叔端着一盘菜，放到他们的桌上。莫小言朝他微微点头，又比了个手势致谢，他摇摇头，慈爱地笑笑，转身离去。
没过多一会儿，三菜一汤已经全部上好。
贺思凡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朝嘴里喂去。他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过了会儿才睁开眼睛，带着些惊喜地看向莫小言，“果然是美味！看来，该早点让你带我来这里的！”
莫小言低头笑笑。
贺思凡又道，“再点份红烧狮子头吧！味道应该会很不错的！”
莫小言皱皱眉头，“你吃得完吗？”
“呵，这么节约啊？”
莫小言摇头道，“在这里吃饭，必须将所点的菜全部吃完，张叔不喜欢自己的心血别人糟蹋。如果有客人没有吃完自己点的菜，那么他会被张叔记在本店的黑名单上，并且再也不会做他的生意。”
“还有这规定？”贺思凡失笑道，“这个张叔，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莫小言指指旁边的土墙，“不仅如此，张叔这里没有菜单，他做菜全凭自己的心情，并不接受客人的点餐，只是让客人说自己的口味是咸是淡，是清是辣而已。”
贺思凡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土灰色的墙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大字。
——本店所做菜式全凭店家喜好，与客人无关。——
贺思凡“噗”地一声，笑出声来。他收回视线，嘴角还挂着笑容，“这个张叔，真是有趣！”
莫小言笑着耸耸肩，拿起筷子专心吃起菜来。
一顿饭吃饭，天色已越发黑暗。张叔撤走餐具，又上了壶上好的铁观音来。
杯子里的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