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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来的更频繁,与张大娘也越加熟悉起来。
第二年开春襄城便传出一件稀罕事。
钮太监的小妾有了。
此事在襄城如炸开了锅一般,苏清远得知此事先是不信,随后又探知那怀孕的小妾是自家送去的,忙又寻了苏老夫人说话。
“娘亲,若是好时红杏出墙,那咱们……”苏清远蹙眉道,不过是个丫头,钮太监也未必会太在意,但若是有心人挑拨,钮太监心中若存有芥蒂的话,那魏王府翻修一事,就要横生枝节了。
苏老夫人垂着眼想了一下,随后道:“这倒不怕。既然钮太监能留着好时,就是说他要这孩子。再说若是好时去后,钮太监寻人借种,想要个子嗣也不一定。”
苏清远闻言,笑道:“还是母亲沉稳,我猛一听这消息,还当要被钮太监误会了呢。”
苏老夫人嘴角的细纹动了一下,随后道:“只是也有可能是从咱们这边过去的种。”
“那……”苏清远闻言怔住,一时又想若是如此,不知钮太监又会如何想,若是想苏家人谋他的财产,那就不妙了。
“悄悄的跟人说,那好时出府时就是黄花大闺女一个,那孩子断跟苏家没有丁点关系。”苏老夫人沉声道。
苏清远应了一声,又疑心是小杨氏身怀妒意存心隐瞒此事,当下对小杨氏更看不上,便道:“慕轩那边开的药方子里要的牛黄一味,如今寻不到真货,柜上仅存的一些,又已经是先定给何家的,娘亲看这事要如何做?倘若不给慕轩却也说不过去,只是与何家那边也不好说。”
“既是这样,先给了何家吧。至于慕轩那里,他也未必非要用那牛黄不可。我前两日看过他,他如今已经大好了,只是你弟妹还护着她。”苏老夫人说道。
苏清远应了一声,因见苏老夫人没有旁的吩咐便退下了。
出来后,苏清远见今日还有些时间,又想今日苏睿轩在家,也在马场上学习,便想去看绮罗等人学习的情况,半路上遇到苏清和,闻着他身上的酒气,便笑道:“二弟这是从哪里来?”
“从外头过来的。”苏清和说道,因为好时有孕一事,又想试探苏清远一番,便问道:“大哥可知道钮公公的事?这可真是铁树开花,只是不知那孩子有多大了。”
“这我怎会知道?只是听说最近才查出来的,想必也刚有了脉象吧。”苏清远回道。
苏清和听了这话,暗中松了口气,便是丫头生的孩子,总是他的骨肉,他宁愿叫那孩子死在肚子里,也不想他寻了个太监做爹。
“大哥这是要哪去?”苏清和又问。
苏清远指着前面道:“既然有时间,便去看看绮罗他们学的怎样,慕轩若是身子好了,也过去吧,许是多动动,那身子就好了。”
“多谢大哥关心,只是慕轩却是见不得风的,还是再养些时日吧。”苏清和说道,又目送苏清远远去。
未到马场,隔着院子便先听到了马嘶声,苏清远微微蹙眉,心想那日叫人特意选了温驯的马匹,这马嘶声又是因何而来?
开了门进去,苏清远尚未看清,便见着一匹枣红马向他冲来,心中唬了一跳,只想着定是要被撞上了,却见那马在他面前立住了。
听着那马不忿的打着响鼻,苏清远料定方才的马嘶声便是这马叫的。
绮罗在马上见着贸然进来的人是苏清远,吓了一跳,忙翻身下马,说道:“原来是爹爹,可伤着爹爹了?”说完,因闹腾又跳脚,便死命的扯着缰绳。
万幸那马尚小,并未长成,此时绮罗也能牵制住它。
苏清远后退一步打量那马,笑道:“你倒选了匹烈马。”随后问身边的长随,“当初不是说了是给小姐的马吗?怎叫这马混了进来。”
那长随忙道:“怕是挑马的时候一时看走了眼,又或者是这马自己混进来的。”
苏清远闻言蹙眉,沉声道:“如此漫不经心,怕是他自持是府中的老人,以为我奈何不了他吧。”
那长随不敢言语。
绮罗忙道:“爹爹,如今这马已经老实多了,再过几日,定然也是温顺无比的。”
苏清远微微蹙眉,随后道:“罢了,本要叫你换的,既然你能驯服了它自是最好。”说完,就要向场中走去,因见那马冲着他扬着蹄子,唯恐被踢到,又向后退去。
绮罗忙牵着闹腾避到一边,叫苏清远过去。
苏清远走进了马场,见着绫罗与睿轩正骑在马上在马场中转悠,捋着胡子笑了一下,又冲绫罗与睿轩摆手,叫他们不必下马。
看了一回,又与张大娘林师傅说了几句,便自己走了。
绮罗见着苏清远走了,才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摸了下闹腾,心想若是叫闹腾一下子踢到苏清远身上,他们两个以后在苏家就都没有好日子了。
如此想着,不敢再骑马,绮罗便牵着闹腾去马厩那边给他刷洗。
晚间去见苏老夫人,便听苏老夫人说道:“肖家小姐要出嫁了,你在学堂里与她好,便去送送她吧。”
“是。”绮罗应道,接过苏老夫人递过来的帖子,看了上面的日期,盘算了一下还有一个多月,心想一个多月后,女诗人肖点翠就要消失了。
“这几日我在屋子里也闷得慌,等着过几日春光好时,咱们便合家去踏青。”苏老夫人说道。
绮罗将帖子递给孙妈妈,又从红袖手中接过刚睡醒的锦绣,笑道:“好久没跟奶奶一起出去了,只是到时候踏青的人那样多,怕是会挤到。”
“挤点也不怕,到时候你们将漂亮的风筝都带上,也散散身上的霉味。”苏老夫人笑道,因见着锦绣啊啊的叫个不停,又对锦绣道:“到时候也带了你去,叫你也晒晒太阳。”
绮罗抿唇一笑,细看锦绣,竟觉锦绣当真生的有几分像苏清词,嘴上便道:“奶奶,妹妹和姑姑真像。”
“外甥像舅舅,侄女当然像姑姑。”苏老夫人笑道,从绮罗手中接过锦绣,又道:“前几年不曾出门,与几家女眷也没个来往,如今你也大了,也能替着苏家出门,多出去见见人也好。”
绮罗说道:“虽说许久不见,但是楼伯母她们也是想着奶奶的。”
“那些不过是些客套话,只说楼家何家肖家,好的跟一家子一样,还不是来往的多了。咱们出去的少,就与她们生疏了。”苏老夫人又说道。
绮罗细想了一下,方才她还疑惑苏老夫人怎想着去踏青,原来是想着见其他几家的人。
又与苏老夫人闲聊了两句,绮罗便回了春晖院。
96、喧宾夺主
苏清远平日不管后院的事,等着他有心要管了,便当真样样都要插手。
先是劝了苏老夫人,叫绮罗等人没事常骑马出去看看;随后又提醒苏来夫人,家中没有个主事的女人终究不好。比如说肖家千金的婚事,苏老夫人亲自过去,便有些纡尊降贵了,只合叫大小杨氏去了才好。若是总叫旁人带去,时间久了,难免会叫人说傲慢等等。
苏老夫人听了这话,也知苏清远说的有道理,只是心里终究有一股子气憋着,不罚不行。因此想了一夜,便叫大杨氏过来了。
大杨氏忐忐忑忑进了苏老夫人的屋子,一时想不出苏老夫人寻她有何事。想到前两日,她偷偷叫人给智轩慧轩送东西,疑心是苏老夫人就此事寻她麻烦。
堂屋里苏老夫人不在,孙妈妈只叫她等着,自己进了小佛堂里去唤苏老夫人。
手中捻着佛珠,嘴唇微微噏动,彷如老僧入定一般,苏老夫人听了孙妈妈的话,动也不动。
孙妈妈垂首侍立在一旁,见着苏老夫人的脸色开始晦暗起来,心知她是又想起了苏清词,心中为苏清词不平。
做好了今日的功课,苏老夫人才站了起来,脸上木木的没有一丝笑容,将佛珠绕到手腕上便向外走,走到门边,却不进去。
只听着大杨氏不停的对着空气说话,时不时的还伸手去挠一下。
孙妈妈神色古怪的看着大杨氏,苏老夫人脸上却漾起了微笑,边走边亲切地问道:“老大家的是在跟谁说话啊?”
大杨氏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又与那空气说了两句。
穿着橘黄衣裳的金枝伸手拉了她一下。
彷如从梦中惊醒一般,大杨氏神色恍惚,半响清醒过来,忙道:“见过娘亲,娘亲万福。”
“老大家的刚才是跟谁说话?”苏老夫人笑眯眯地依旧问,她才不信好吃好喝的供着,大杨氏能傻了。眯着的眼中见着大杨氏越发丰满的身子,见着大杨氏与苏清词越发不像了,心中的恨意又起来了。
大杨氏愕然的望着众人,嘴中道:“娘亲,我一直等着你呢,哪有跟旁人说话。”
“哎。”大杨氏那个“话”字刚落,苏老夫人就长叹一声,惋惜地道:“本想着绮罗等人也大了,叫你领着他们出去见见人,以后也好寻个婆家。只是方才见你无事自言自语,且又抓又挠的,如此出去了可怎么得了?”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大杨氏看,不放过她一丝的变化。
大杨氏脸色发青道:“娘请莫要吓我,我方才在这外面候着,跟谁也没说话。”说完,双手微微握拳,告诫自己要稳住,指不定苏老夫人这是在试探她。
苏老夫人呆着脸笑了一下,只道:“有病就要去看,哪能这样拖延着。既是如此,绢罗等人,你以后也不要见了,免得吓着了她们。你是她们母亲,也要维持你在她们心目中的威仪。”
大杨氏讪讪地应了,随后又想小杨氏是死也不能出门的,苏老夫人若叫绮罗等人出门,只能叫她了,心中又因此存了一线希望。
果然,苏老夫人懒懒地道:“只是绮罗她们也大了,不能再等下去了。你便在家时养病,偶尔带了她们出去吧。只是你如今养的有些痴肥,出去了也不甚体面,略消减些吧。”
“是,媳妇知道了。”大杨氏垂眸低头应道,许是太过惊喜,一时便将那“消减”之事抛在了脑后。
不耐烦再看大杨氏,苏老夫人便叫大杨氏出去,另叫人抱了锦绣过来。
如此,不久后,天未亮时,雾气正浓,绮罗便跟着消减后的大杨氏出了门。
大杨氏此时还是十分丰满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