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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这个空当,霍家二老爷转身冲着霍家堡里面,一脸凶神恶煞,大声说道,“对面的这个小兄弟是叫王顺是吧?你家里可还有老子娘或是妻儿老小的?”
旁边霍家二老爷的跟班儿立刻往前一步。耀武扬威地大声说道,“王顺家就在盐仓村口,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不满周岁的小儿,尤其他那个老婆才真是叫水灵呢!”嘿嘿淫笑间,口水滴答,下流腔调不堪入耳。站在他周遭的盐丁都听不下去了,却敢怒不敢言。
“你!”王顺懵了。心中登时五内俱焚!我怎么忘了这茬了?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
“嘭的”一声脆响,那个正在得意狂笑的跟班儿,突然抽风似的,浑身扭动,站立不稳,竟然直通通地掉进了护城河。“哗啦”溅起好高的水花儿。
所有人都愣住了,还来不及反应,又是一声枪响。“噗通”一声,这回竟是霍家二老爷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别的跟班儿吓得浑身颤抖,有胆子大的,凑过去伸手一探,鼻息全无。立即抖索着大叫起来,“二老爷死啦!”
盐丁们全都怔住了。一时不知所措,沉默片刻,突然,一起爆发出一阵欢呼雀跃之声。
这下霍家主心骨全无,那些平素里霍家主子的跟班儿、心腹们傻眼了,眼瞅着情势不对,便想开溜了。
成群的盐丁们似乎还不太适应角色的转变,看着霍二老爷的跟班儿与心腹想要离开,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路。
王顺想起霍家堡里被捆绑做一堆的霍家人,心里一急,脱口大喊道,“别放走他们!”
“嚯的”盐丁们好像被唤醒的木偶一般,齐齐跨出一步,把让出来的通道又合拢了。那些跟班儿和心腹绝望地看着四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有的人腿一软便坐到了地上。
几千人的盐丁便这样稀里糊涂地被瓦解了。
飞虎队使命已完成,霍家堡的吊桥再次“吱吱嘎嘎”地放下,一队黑衣骑兵首先列队出现在吊桥上,这样整齐的军容,何时在盐城出现过?盐丁们看呆了,不由自主再次自动让出一条通路,黑衣骑兵双腿轻轻在马肚子上一磕,马儿顿时一齐跑动起来,一队人马一溜烟地穿过目瞪口呆的盐丁,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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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是胡闹吗?把盐城的天捅破了,也不收尾料理一下,就这样撒腿就跑!”
奕欣满心不乐意地嘟囔着,自打离开盐城,他就不时地冲着九儿表达不满。
“我的啰嗦王爷啊!九儿知错了!下次一定改正还不行吗?”九儿微蹙着眉头,故作无辜地求饶,眼里却亮晶晶的,掩饰不住地促狭。
他们撤退之时,盐城完全处于无政府状态,等于暂时处在王顺的掌管之下。奕欣十分担心王顺这么一个平时连小头目也算不上的人,是否能够控制住局势。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咱们苦心策划这出戏不就是为了尽量少地伤及无辜吗?”奕欣越想越不放心。
“你放心吧!”九儿忍不住去拧奕欣的鼻子,奕欣越来越心系平民,连他自己都还恍然不觉。“卓青走之前已经派人去给捻军的陈庭威将军报信儿了,庭威将军会顺势接管的。”
“唉!”奕欣叹气道,“只可惜咱们身上没领皇命,这盐城就只能白白给了捻匪,也不知道他管得了管不了?否则,怎么也得交到一个地方官手里才觉得放心!”
“切!地方官就一定比捻军管理得好吗?”九儿不服气地皱皱小瑶鼻,“盐城不就是在地方官的管辖之下,税监与霍家沆瀣一气,把一地百姓欺压到十室九空的地步吗?简直堪比蝗虫瘟疫!”
“这个……”奕欣挑着眉头,自己也觉得,盐城一事上面,确实无法为朝廷说上话,嘟囔两声,只得咽了回去。
两人此时正身处一艘大船上,从支流拐向运河。既然已经行至江苏,自然要到水泥厂附近的精英军去看看。
运河上的行船并不多见,与一年前初下运河之时有着天壤之别。九儿不解,干脆在沿岸做了一个即时调查,派人在沿途的各个码头上岸,找码头上的扛活儿的力棒,客栈的老板,饭馆儿的跑堂,四处去按着九儿提出的几个问题去打听。
奕欣瞧着新鲜,耐心地等着调查结果,最后汇总上来说,行船少见原因的第一条儿,便是运河上关税克扣太盛,普通百姓已经走不起船了。
确实,每到一处码头,九儿都能看见一帮凶神恶煞的人堵在码头上,看得出里面有不少打手。九儿摇头,“把人往死里逼,百姓不反才怪!”
“咦?我们这么大的一艘船,为什么那帮人从来不为难我们?”九儿突然没想明白。
奕欣面带赧色地从袖子荷包里摸出一枚大内令牌,在九儿面前晃了晃。
“哦!果然又是皇家特权在起作用啊!”九儿恍然大悟。
九儿身着一身嫩黄底白色碎花的春衫,改窄过的掐腰旗袍摆卦下面,一条及地秋香色撒花百褶丝裙,让人不禁眼前一亮。九儿心里仍在遗憾,这么好的身段可惜不能穿一条紧身连衣长裙,好好过过淑女妆扮的瘾头!如此这般在流行的款式上稍微改窄合身一点,就已经被杏红反复叮嘱,只能在自己人面前穿穿,千万不能公开上街。
俗话真的是一语中的,女为悦己者容!一改以往的素颜习惯,一旦有机会脱下男装,九儿总是兴致勃勃地设计些新样式,把自己妆扮得既明艳动人,却又并不花枝招展。毕竟,心性所致,九儿只醉心于有格调的美丽。
奕欣仍旧不习惯!都大半天了,眼睛还不知道往哪儿看才好?他自诩大丈夫,谦谦君子一枚!如此正经谈话的时刻,努力克制着别露出饥色模样。可是,偏偏面前的美人儿一副春花烂漫绽放的动人景致!明明是云端的神女,却因为早已有幸一亲芳泽,心中的渴望更加难以抑制,两人相对聊了这么些时候了,他的小心肝儿还在砰砰乱跳。
九儿扑哧一笑,撩起手中一柄古朴的香扇,轻轻地敲在奕欣刮得青硬的脑门儿上,揶揄道,“我说,当朝顶负盛名的恭亲王爷,小女子不过穿着一袭春衫,你便眼睛都不敢再看我,怎么连你都会这般拘泥扭捏?真真错看了你!”
奕欣急得马上转过脸来看着九儿,面红耳赤地辩解道,“你今天的穿着如此这般标新立异,与你平日喜着男装是两回事儿!你这身新衣的腰身如此逼仄,简直有……这个……撩拨之意!”
“人家本就是特意穿给你看的嘛!”九儿香扇遮面,忍不住轻声倩笑。
奕欣简直哭笑不得,上前一把搂过九儿,重重地在那朵勾魂的红唇上吻了下去。两人自从大青山下私定终身,再也没有一日分离,正是你情我浓的阶段,有时猛然想起终有回京城的一日,也真真是顾不得了!只能寄望于车到山前必有路。
第一卷九儿 第一百十一章总是在变
九儿年方二八,初经云雨,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就像一朵精致脱俗的白玫瑰正含露绽放。无论何时,从哪个角度去欣赏,九儿举手投足之间,都像一幅经典的仕女画上走下来的人物,或娇艳动人,或风姿绰约,奕欣简直百看不厌,几近神魂颠倒。
每当这种时候,九儿却并不感到完美。完美的永远只会是瞬间,过了那一刻便不知又是什么状态?上辈子的情殇在九儿的心上留下了一道镌刻的疤痕,并非还在想念那个男人,而是心里有某些珍贵的东西被打破了,即使历经两世为人也难以修复如初。
男欢女爱的甜蜜,享受便好,不要祈求一生一世的承诺,一旦开始奢望,必遭荼毒。我只管做我傲立枝头的白玫瑰,他若痴迷钟情,我便享受雨露滋润;他若情驰爱淡,我也好凭着守护完好的本心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两情相悦之余,九儿心头却百转千回想到的是这些!九儿暗暗自嘲:没有安全感啊!尽管富可敌国,爱人陪伴在侧,这些却都完全没有保障!因为,一道圣旨便可以让这些看似繁荣美好的海市蜃楼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突然,九儿意识到,注定自己与皇权终将势不两立!虽然借着皇权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可是,九儿早已走在与皇权分道扬镳的路上了!
亲爱的奕欣,当那一天来临,他会叛逃出皇权的阵营吗?抑或最终,他会否固着在皇权的堡垒中,泥足深陷,难以自拔!忽然,好似被忧愁夫人的翅膀轻轻触碰了一下,伤感袭来。九儿陷入一阵迷茫。
“想什么呢?”奕欣敏感与九儿情绪的变化,有些讶异,即使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九儿也不曾如此情绪低落过!
九儿的微笑是如此的忧郁,奕欣心头一紧,伸出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九儿的冰凉小手,执着的爱怜尽在不言中。
“如果,终有一日,我们必将在大清实现君主立宪制,那么我们最终会与奕宁站在对立面上。甚至拔刀相向。到了那一天,你还会始终坚定地与我站在一起吗?”
九儿终于问出口了,一时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自己始终拗不过心底的恐惧,这是在跟奕欣索要承诺吗?
奕欣忍不住笑起来,年轻的面庞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突然之间变得老气横秋的,把我吓一跳!”奕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放一百个心吧,我自然永远都和你是一伙儿的!”
九儿暗自叹口气,便是只有自己知道,问了也白问!如此年轻的心,他哪里能够预想到今后会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便是自己两世为人,算起来心里年龄都快五十岁了。又何尝能判定自己今后的走向?说不定到了生死关头,说妥协也就妥协了!
怎么突然这么纠结起来了?九儿自己也觉得好笑,摇摇小脑袋。将这些胡思乱想统统抛到脑后。
前方靠近一处码头,岸上一骑驿路快马已经肃立等候。
驿路信使穿着一身青黑色制服,骑在高大帅气的骏马之上,后背上一个白色的“驿”字,在岸上引起许多人的侧目。待大船靠岸。信使轻纵坐骑,骏马踩上踏板。几步便轻巧地纵身甲板之上,引起岸上一片眼热喝彩之声。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