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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征转身一看是韩子介,赶紧迎上去。
两人心里都藏着数不清的疑问,无暇寒暄,惠征先问道,“韩大人此行可有收获?陆将军死因到底为何?”
韩子介唏嘘不已道,“陆将军此番毙命只怕疑点重重,我正要跟你一起商量一下。”遂把山谷中陆将军直系骑兵部队的死状以及烧得焦糊的鸦片烟膏的事情和盘托出。
反正陆机的浮财早已被神秘人物劫持殆尽,至于陆机的身后事,韩子介可没有义务为他兜着。
“想不到陆机身为朝廷驻边将军,竟然私下贩售鸦片烟,为了赚取不义之财而祸害乡里,真真是人面兽心、禽兽不如的宵小之辈!”韩子介说到后面,一副大义凛然之色,还忍不住啐了一口,心中为那不知道有多少,越幻想越多的,已然丢失的财富而心痛。
所谓人生最大的憾事之一,莫过于到嘴的肥鸭竟然飞了!
惠征哪里想到韩子介肚肠里面的弯弯绕,不过心中还是有数,以为必定是陆机素日哪里得罪了他,因为平日里实在看不出韩子介竟然是个如此有正义感的人!
不过,听了韩子介描述的山谷中的情景,也委实咋舌不已!自己这个道台虽然早已风闻陆机府上奢靡无度,却从不敢过问,但是哪里想得到陆机胆子竟然这么大?
惠征皱着眉头思量半天,在废墟边来回踱着步,良久才跟韩子介说道,“此案有两处最大的疑点:一,陆机的鸦片烟从何而来,数量如此之大,又是在归化城以北,竟然不是从内地过来的,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二,这击毙陆机的神秘力量更是像从平地里冒出来的,怎么以往从未有过半点儿风闻?”
“惠征大人的分析甚是精辟!”韩子介深有同感,打听道,“听说这鸦片烟馆儿里烧死个人?”
惠征一怔,下意识地看了那个陪同韩子介而来的衙役一眼,那个衙役心中恐慌,赶紧低了头,慢慢往远处挪,恨不能立即躲出惠征的视线。
韩子介一瞄惠征神色,赶紧打着哈哈儿道,“惠征大人,莫怪他,是我刚才看到陆机书房的情状吓了一大跳,逼着他跟我说的。”
惠征随和地笑笑说,“韩大人有权知道实情,只是这起子下人知道点儿便到处卖弄,别添油加醋地误导了韩大人,这便是罪过了。我会将现场勘查到的实情原原本本告知大人,只是这起子下人乱嚼舌头,此风不可长!”
说罢,虎着脸对那衙役喝道,“你是叫杨老二吧,自己到衙门里面领二十杖杀威棒,这个月俸禄减半。可知错了?”
那杨老二哪里还敢有话说,吓得匍匐在地,使劲磕头,心慌意乱地哭喊道,“小人知错了!谢老爷大恩!”
“你今儿不用当差了,现在就去衙门里领罚吧!”惠征呵斥完,不在理他。那杨老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悄悄儿地去了。
惠征这才哈哈笑着,安抚神情老大不自在的韩子介道,“老夫衙门不靖,让韩大人见笑了!”
韩子介只得打着哈哈儿,连声说道“哪里!哪里!惠征大人过谦了!”
惠征却立即正色道,“这陆机一案委实有许多离奇之处,尤其那股神秘力量目标明确,手段高明,不得不防,咱们的口风还真得紧一些才行!”
“哦?他们手段到底如何高明法?愿闻其详!”韩子介听得好奇心大起。
惠征捋着胡须,一边思量一边说道,“其一,从韩大人在陆机毙命现场勘查到的情况可知,这股神秘力量实力强大,不仅可以与大清的正规军较量,而且可以全身而退;”
韩子介颇有感触地点头称是。
“陆将军府邸财宝遭劫一事做得就更为精妙,以我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先是控制住了陆机的心腹幕僚焦先生,获得陆机财宝藏匿的确切地点。然后将阖府人迷晕了,连夜挖掘,将所有财宝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光是这一案就疑点甚多:首先他们挖宝的工具十分得力,动作神速;再者财宝肯定不可能连夜出城,到底藏匿在何处?”
惠征越说越有思路,目光炯炯。
韩子介越听越觉得惊心动魄,失声说道,“我带着兵马一直在归化城外搜寻,并无半点儿异常,难道这帮人还躲在归化城里?”
惠征也被这一推论惊呆了,喃喃自语道,“好大胆的贼人!”
思路一整理清楚,惠征继续说道,“再来看这鸦片烟馆儿焚烧一案,就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就连那些抽鸦片的废人都毫发无伤,火起之时统统被人扔了出去。独独留下那个焦先生的尸首,据仵作验伤,那个焦先生是死后被扔进火场的。最离奇的一点,鸦片烟馆儿着火之时,火势猛烈,眼看着要波及民宅,那伙神秘人物居然事先设置了一条隔离带,好让民宅免遭烧毁!”说着,伸手指向鸦片烟馆儿一侧的外墙,果然只是熏黑了,并未焚毁。
韩子介哑然失笑,“难道还是一帮有善心的贼人?”
惠征听到“善心”一词,突觉刺耳无比,心中突地一跳。
韩子介敏感地注意到惠征脸色突变,说是关心,更像是出其不意地逼问道,“惠征大人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啊?没……没什么?”惠征赶紧掩饰道,连连摆手。
韩子介也是官场老油子,哪里肯信?却也不好再追问,于是试探道,“惠征大人,那您说我们如何应对?”
惠征皱紧双眉,顾虑重重,好半天才说道,“这帮神秘人物来无影去无踪,少不得我们只能在归化城进出的门户多设关卡,严密盘查,看看是否会有可疑人物的消息!”
韩子介急得连连摆手,劝道,“不可!不可!惠征大人三思!”
第一卷九儿 第九十二章脱罪
惠征惊愕道,“韩大人何出此言?这有何不可?缉拿盗贼不都得如此运作吗?”
韩子介苦笑道,“我如何不知?只是,惠征大人,您想想,论带兵打仗剿匪杀敌,你我可能与陆机相比?他堂堂一介归化城大将军都被对方轻松毙命,连家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悄悄地给抄了个底儿朝天,你觉得,要是真把这帮神秘人物堵在了归化城里,真逼的狗急跳墙的话,你我会是对手吗?”
惠征听得瞠目结舌,良久才喃喃低语道,“那就撤了城防戒严令吧!”
韩子介拍了拍惠征的肩膀,苦笑道,“惠征大人,咱们俩只怕更该头疼的是,此事如何上报?”
惠征也是个官场老人儿了,如何不知其中关窍?也跟着苦笑道,“是啊,如果俱实上奏,只怕皇上震怒,下旨要你我二人限期剿匪,这可如何交差?这些神秘人物行事如此诡异强悍,你我二人只怕不是对手!”一边说着,一边心中惴惴,为了刚才脑子里突然冒出的念头恐慌不已。
韩子介突然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狠狠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凑些头颅交上去了事儿!陆机和手下的尸身还有许多没有焚毁的,我已经下令让人就地掩埋了,挖出来凑数便是!”
惠征吓得赶紧左右看看四处,深怕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低声安抚着韩子介,“韩大人莫急,待你我二人从长计议再说。”
两人别过,惠征心急火燎地赶回道台府,一进门儿便吩咐道,去内宅请大小姐到书房叙话。
不多时,九儿施施然而来。
“阿玛,今日查勘现场可还顺利?”自得知蒙古游骑被消灭的当天,九儿就赶回了归化城。
“啊……是……其实不太顺利!”惠征不知如何开口,恨不能尽数倒出心中的疑问,又自觉太过莽撞。
“阿玛,您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九儿吗?”九儿察言观色,直率地问道。
“这个……”惠征眉头紧蹙,望着神情自若的九儿,突然感到那稳如泰山的气势竟然令人难以正视,越发信了心中那突如其来的猜测。
“阿玛,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是您的女儿,一家人还有什么话不好开口的?”九儿直觉惠征怀疑自己了,不过,早就等着机会向他披露一些实情,也好借着惠征的手做些事情,是以反而用鼓励的语气督促他开口。
惠征一听九儿的口气,霎时明白了,脱口确认道,“真的是你做的?”
“阿玛怎么知道的?是九儿的人办事不周,在哪里落下什么把柄了吗?”九儿连确认也懒得,直接问起了缘由。
惠征听到九儿的问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手指指着九儿,浑身难以控制地哆嗦,颤声问道,“你怎敢如此大胆?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阿玛!您别激动!先坐下来,听我慢慢给您说。”九儿见他吓得不轻,真怕他心脏病突发,赶紧先扶他坐下,好言安抚。
“你何来如此强大的力量?看行事,那可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惠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养女。经营一个小小的黎民社已经够让人瞠目结舌了,更别提在上海学洋人开公司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如今可倒好,竟然组建了一直私兵,偏偏这支私兵实力强悍,竟然将驻守边塞的将军直系部队杀得全军覆没。
九儿抿着红唇微微一笑道,“上海那边的公司不是挣了不少钱吗?如今家大业大的,这时局又不稳,我便索性组建了这么一支私兵,万一碰上危急的时候保命用的!”
惠征见九儿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急得捶胸顿足,“糊涂!你这哪里是保命的私兵,分明是索命的煞星!你要救急用的,有个几百人不就够了,为何做得如此规模?为何去招惹朝廷的军队,还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可不就是几百人吗?”九儿一脸无辜地辩解道,“那些偏安一隅的地主豪绅,哪个家里不养个几千庄丁的,我这支所谓私兵,连五百人都没有!”这次带出来的飞虎队满额编制才五百人,九儿这么说倒也算不得撒谎。
惠征惊骇莫名,一支手掌捏成拳头滑稽地堵在嘴边,把一声诧异堵在了喉咙里。震惊的余波过去,方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私兵连五百人都没有,如何把堂堂归化城将军陆机的千人骑兵队给消灭的?”
“我请了高手做教练,还有洋人给他们上课,教授如何掌握当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