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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心情复杂,望着九儿,她总是那么充满信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开始如此地依赖她。而自己一个堂堂的亲王,却如此的无力!心中不由得暗自痛恨,“早晓得要受到这般煎熬,不如当初就实打实地起了这夺嫡之心!再说,有了九儿的帮助,只怕真能成事儿!那这大清江山,便会在自己和九儿的手中焕发出真正的活力!而不是永远在那些蝇营狗苟的腐败中沉沦!”
九儿见他面色沉重,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却被恭亲王反手一把捉住了小手,万千感慨,还是只能化作一句,“一路保重!”
路安来请,再晚了,就赶不到下一站歇宿的地儿了。
十里相送,终有一别!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恭亲王甚至有些伤感,九儿却似乎心情还好,盈盈一福,就此拜别。
第一卷九儿 第六十五章被惦记上了
“啪的”的一声爆响,声浪越过树梢,在寒冷的晴空下传出去好远,路安甩了一记响亮马鞭,大喝一声“驾!”,两辆马车逐渐加速,沿着灰蒙蒙的驿道愈行愈远。
这个年代的路况不好,九儿叹息着,如果过?z年再做长途旅行,也许就能乘上火车了。
两辆马车都请工匠做了避震装置,九儿不懂机械,只是将想法描述给了霍格。谁知霍格第二天就利用快马驿路迅速地回信了,信里的语气表达了极度的佩服。
他咨询了已经抵达上海的英国铁路工程师,九儿要的东西甚至比英国目前制造的火车上装置的避震系统更先进。在九儿的提示下,那位英国工程师立即修改了图纸,找了京城最好的铁匠铺子,立即打造出了两副升级换代的马车避震系统,并运往京城。那位英国工程师请霍格带了个口信儿,他将申请新避震系统的专利,不过会以他和九儿两个人的名义。
九儿兴致勃勃地关注了马车的整个改造过程,路安更是一头扎进铁匠铺子,深怕万一路上坏了,自己修不了。按着九儿的吩咐,顺便还给马车加固了底板,增加了一层保温隔层。空间加大了许多的马车,比普通的马车整整宽了一倍,尽管外观上仍用青黑油布,尽量避人耳目,可还是非常引人注目。
从京城至归化城,距离一千余里,路上可不太平!不过,九儿并不担心,路安也是!
每天日出启程,日落前借宿,不慌不忙地走着,车里铺着羽绒褥子,烧着银霜炭炉,能一直有热茶喝,甚至可以吃火锅儿、烤红薯、烘煎饼,连路安都穿着九儿特意让人裁缝的羽绒连帽衣。可是九儿心情却无法闲适下来!
一路上见到太多流民,冻馁饿殍不时出现在驿路两边,又有一次竟然还看到互相交换子女吃人的!虽然了解些时局,可是亲眼看到这样的惨象,实在太过震撼!
前方便进入张家口了,九儿打算派路安到山西票号多兑换些散碎银子,再在车上装满了干粮,每天白天沿途发送,夜里补充。
同时,跟随的驿路快马将九儿的信件送到陕西秦家、河南郑家、安徽霍家,请他们立即动员所有能动员的亲朋好友,出钱出人在灾荒严重的各处建设粥棚,所耗银钱入册,在以后的新股份公司里入股。
“九儿,他们……。他们要是随便假造些数字,你也随便认吗?”杏红一听九儿的计划,忍不住惊呼起来。杏红一直跟随九儿左右,如今也是很有经验的人了。
“无妨,我在信中提醒这三家家主了,由他们负责监督各家的账目。日后如果查出夸大不实之处,扣减这三家在国民银行中的股份,情节恶劣的话,甚至将他们直接清除出去。”九儿信心满满,拍拍杏红的肩膀。
“可是……上海那边不是有皇上派出的魏敬和车启鹏在那边吗?股东们都已经知道皇上要限制你的权力,万一再因为这个事情得罪了他们?岂不是腹背受敌吗?”杏红的思路相当清晰。
九儿赞许地看着杏红,夸奖道,“杏红都可以出师独当一面了!”
“九儿……”杏红脸颊飞红,却假意生气,嘴唇嘟得高高的,“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
九儿轻轻一笑,一抹神秘划过嘴角,“我倒希望他们统统都贪得无厌,这样我也省心了!”
杏红不解,九儿却不再往下说了,俏皮地眨眨眼,打了个埋伏。
张家口是大清边塞重镇,有重兵驻防。只是朝廷腐败,从上到下都烂透了,还未入城,便能看见三三两两的散兵游勇到处闲逛。
在这个地方,九儿一行的两辆大车太过打眼,还没入城,已经招来好几拨兵油子过来打探。只是看着两位车夫那凌厉的眼神,不敢随意造次,但是还有不死心的,见他们往城门口的方向走,便跟在不远的地方尾随吊着,不时嘴里不干不净地吐着浪言浪语。
“小姐,可能会有麻烦!”路安一皱眉。
九儿一听,心里也咯噔一下,之前做打算时,总想着荒郊野外才是危险的地方,没想到进城也会遇到麻烦,想想后面车上的高人,九儿定了定心,镇定地说道,“没事儿,一进城就找个大店,城外没个兑换银两的地方,还是先进城再说吧。”
“是!”路安应着,两眼警惕地扫视着车子两边,缀着越来越多的的散兵游勇,他们三五成群的,一见这边儿的情形有油水可捞的样子,慢慢竟聚了三五十人之多。
眼看有些胆大的已经忍耐不住了,一段灰扑扑的城墙出现在眼前,到处坑坑洼洼,破败不堪,城门口到了。
守城门的兵卒更是土匪中的土匪,平素变着法儿的克扣,从卖柴火的老头儿身上都能榨出些好处,更何况眼前这两辆大车,明显能敲出不少油水。
“停下来!”一个浑身脏污的老兵一脸奸邪,露出诡异的笑容,大喝道,“哪儿来的?”
“吁!”路安停住马车,脸上毫无笑容,冷漠地看着这个老兵,冷冷地答道,“从京城来。”
“路引拿来!”老兵拖长了声音喝道,四仰八叉地走过来,抽出朴刀,往马车上梆梆重重敲了两下,一边贪婪地往车窗里凑过去,想一探究竟。
路安袖子底“唰的”递出一块黑漆漆的牌子。
那老兵趾高气昂地一把抓过牌子,朝自己眼前一凑,凑得太近,眼珠子都对了起来,等看清了,忽然“哎哟”大叫一声,瞬间变了个人样儿,肩也塌了,腰也弯了,双手捧着黑牌子,原物奉还,腆着个谄媚笑脸儿,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御前侍卫大哥,失敬!失敬!”
路安冷漠地拿回黑牌子,沉声说道,“那就请这位兵爷让让道儿吧!”
“喳!喳!这就让!”老兵点头哈腰地赶紧应着,却眼睛直往车子里瞟,不死心地问道,“那您老赶着车呢都是御前一等一的侍卫了,敢问这车里是哪位贵人呢?”
路安“唰的”两道凌厉目光登时扫了过来,压的老兵呼吸一滞,赶紧打着哈哈,“您老就当我放了屁,我什么都没问,您请进城吧!”
路安双手一抖缰绳,“驾”,两辆马车紧跟着便进了城门,后面围着的一堆打着主意的兵**一见老兵就这么放进城了,顿时惊诧。有那熟识的,口水滴答着高声嚷道,“你个操蛋的杨一刀!怎的恁费的羊,连血都没放,你就让进城了?”
杨一刀嘴角提溜着口水望着远去的马车,正沮丧着,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扯起嗓子骂道,“那可是京城来的官爷,有胆儿你们上!”
那堆兵**一听,登时大叫倒霉,立即散了。
那个跟杨一刀叫骂的,却兀自朝城内望着已经跑得没了踪影的马车,一对三角眼目露凶光,手上轻轻一挥,几个围着他的同伙儿都点点头,一起往城里跟了上去。
路安这边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临走之前六阿哥给塞了这么一块御前一等侍卫的腰牌做护身符,否则,就身上这张通关路引,恐怕还真唬不住人。
寻了城里最热闹的地儿,找了最大的客栈,名字叫做“同福客栈”,将人和马都安排妥当了,路安去兑换银票,杏红便就近在客栈对面找了个烧饼铺子,直接定了二百斤杂粮饼子,让明儿一早送到客栈的马厩里,直接装车。
九儿一行要了二楼的两个雅间儿,那位一直坐在后面一辆车上,伪装成车夫的神秘客,他看似进了房间便再也没有露脸,连晚饭也是由路安端到房里去的。
“有人跟着我们!”神秘客哑声说道,他叫何真,身形高大,不似路安那般毕竟从京城六阿哥府里出来的,能说会道,却是宫慕久从江苏水泥厂那边训练的私兵里,专门挑出来近身保护九儿的。
路安一惊,起身来到窗前,视线往下面一扫,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藏在街角,正往上面打量。敏捷地闪身一躲,隐到窗边,藏了身形,再小心地瞧下去,见那人穿着府兵的号服,俨然刚才入门那一堆兵**的服色。登时气恨地骂了一句,“直娘贼!这当兵的竟比土匪还狠,倒被朝廷养的兵给惦记上了!”
何真蹙眉道,“如果他们真的撵上门儿来了,少不得狠狠教训一顿,只不过行迹不要暴露,否则被人倒打一耙说咱们杀死官兵,只怕不易脱身。”
路安点头赞同道,“如果他们今夜动手,咱们尽量别动枪,动静儿太大!”
路安出了房间,去敲九儿房间的门,为了安全,九儿与杏红和嬷嬷一路都住在一间房。杏红来应门,见是路安,一闪身出来带上了门。
路安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杏红,杏红有些担心地问道,“他们人多,又是地头蛇,你们总共才两人,还要保护我们三人,能行吗?”
路安故作轻松地拍拍胸膛,安慰杏红,“放心吧!咱的身手你还没见识过吗?”
“那他呢?”杏红甩着手里的手巾,遥遥地指向那间房,不放心地问。
路安嘴角一撇,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按照宫慕久老爷的推荐,他可比我还要厉害许多!”
“哦!”杏红手巾捂了嘴唇,一副放心的表情,转身便要回房,忽然,又转回脸,快快地丢了一句话,“那你自己当心着点儿!”脸上已经飞红了,快步闪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