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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心腹幕僚说得好不理直气壮!涂龙飞气得浑身发抖,想想还是不能撕破脸,只得用尽了浑身的耐性,好容易克制住了。他咽了一口吐沫,朝着阴沉着脸的叶名琛躬身说道,“叶大人!涂某所提之海上阻击的建议,恳请叶大人恩准!广东水师翻新过铁甲板,就算是用原来配备的大炮也一定能给远道而来的英法军舰以重创!”
“哼!怎么你终于也承认并不一定要用模仿西人的武器了吗?”叶名琛见他态度恭谨,这才觉得把刚才憋屈的一口恶气给出了,不由得语带讥讽地刺了一句。
涂龙飞气得暗自摇头,不能再开口,只怕破口大骂出来,只是保持躬身的姿势,等待叶名琛表态。
“本都督已经决定了!要放英法联军上岸,以避过其擅长海战的锋芒!等其上岸之后,再发挥大清军队的优势,将其聚而歼灭!”叶名琛终于转过头来,盯着涂龙飞低下的头颅,冷冷地表明了态度。
涂龙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沉声问道,“叶大人!那么,能否趁敌军弃船登岸没有准备的时候,给予敌军痛击?”
“哼!你当本都督跟那些西洋蛮子一样地不讲仁义吗?跟这些西洋蛮子,大清岂能失了体面?”叶名琛不耐烦了,涂龙飞现在在他眼里就是个仗着皇上的势力纠缠不休的小人!
“你?”涂龙飞听了叶名琛的回答,猛地抬起头来,几欲睚眦瞪裂,满腔愤怒再也说不出话来,连礼也不行了,恨恨地瞪了叶名琛一眼,转身便走了。
“大胆狂徒!”那个心腹幕僚在身后气恨地叫骂着。
叶名琛皱眉道,“随他去吧!成何体统!”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六十九章乌洲岛
涂龙飞一路气呼呼地冲出了总督府,等候在外面的护卫队立即现身出来,牵过他的坐骑,把缰绳递给他,问道,“将军,现在去哪里?”
涂龙飞想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去找卓青!”说罢,立即翻身上马,催动坐骑。身后的几十余骑立即跟上,一行人绝尘而去。
因为担心涂龙飞一个人,虽然有皇上的旨意撑腰,九儿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以防万一。卓青由太平军坚守的肇庆想办法绕道高州溜了出来,一千人化整为零,到广州乡下的乌洲岛聚齐。
乌洲岛在珠江三角洲的冲积带上,紧挨着珠江入海口,只有东北面一条狭长的走道与陆路上连接,其余部分皆是水面,几乎是四面环海。这个岛偏僻荒远,岛上只有一个废弃的小渔村,十几年来因为洋人的走私船来往频繁,怕事儿的村民都搬走了。如今岛上的村民已经全部换成了精英军的人!
在过去几年里,以渔村防御匪患的理由,逐渐建起了两座碉楼,里面暗藏着几年前就运过来的大炮,扼守东西两处珠江支流和主出海口,东面与大清的沙角炮台遥遥相望。只不过乌洲岛上的炮台掩藏在岩石与茂密的树枝和灌木丛之间,外面看着破烂不堪,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不过,这几年乌洲岛上村民彪悍的名声却是在走私贩子之中流传甚广。乌洲岛人迹罕至,地理位置绝佳,西面的峡湾是走私船上岸的好地方,进可以沿珠江支流继续上溯至内陆,退可以远遁海上,走私贩子都对这个小岛垂涎不已。
谁知,几年前太平军攻打肇庆的时候。岛上渔村突然来了一伙儿壮汉,自称是外出讨生活的村民,外面活不下去便回来了。这便是卓青手下的人了,那时候运来了大炮,要找个地方安置,便看中了乌洲岛。
自此以后,走私贩子再从这儿过,尤其是鸦片船,无论洋人还是广州当地的走私贩子,只要上了乌洲岛。鸦片一概被扣下,顺便还要损坏船只,大打出手!那些走私贩子都是些狠角色。火药枪械也是不少,谁知双方干起仗来,走私贩子的乌合之众被打得抱头鼠窜。有洋人借口商船被抢,告到了官衙,恰好又碰上叶名琛。一味只是庇护大清子民,对于洋人的抗议一概不理。
有一次一个广州的走私贩子有一船鸦片上岸,愣是被一把火烧毁殆尽,那个走私贩子在冲突中直接被打死了!那个鸦片走私贩子是有后台的,与海关衙门的交往错综复杂,最后关系通到叶名琛那里。要求派兵镇压乌洲岛刁民,叶名琛倒是为难了一把。叶名琛虽然对洋人的事务极为顽固迂腐,对提倡西学的人物。哪怕是林则徐都十分反感,但是,对于禁烟是赞成的!只不过,海关衙门那些人个个手眼通天,便是叶名琛也不敢管。平日里大礼送上门了也不敢推拒。怕被看成眼中钉。
叶名琛是个官场老油子,便找了个机会。将事情“走漏风声”捅到了皇上那里。以他对皇上的了解,知道不必自己出手,皇上必定会乘此机会打击海关衙门一把。果然,一道旨意下来,嘉奖乌洲岛百姓禁烟勇武,钦赐皇上亲笔牌匾!
如此一来,反倒成全了乌洲岛的悍勇,那些走私船只能尽量绕道走了。不过,有大背景的鸦片走私船根本不在意乌洲岛,因为他们的船可以大大方方地从沙角炮台眼皮子底下过。
涂龙飞在亲兵卫队的护送下,一路快马飞奔,来到了乌洲岛与大陆相连的那个狭窄通道前。只见碉楼高耸,闸门紧闭,俨然一个军事堡垒。
一个亲兵上去叩关,送了精英军的身份牌进去校验,很快,就看见闸门慢慢地向上吊起,里面快步走出一队人,当先一人呵呵笑着高声喊道,“涂大帅!”
等走进了一看,正是卓青!他来到涂龙飞面前,胸膛一挺,一个立正,再行精英军军礼,精神抖擞地喊了一声,“飞虎军卓青参见大帅!”
“好小子!几年不见,战功倒是挣了不少!”涂龙飞先回了军礼,然后一拳砸在卓青的胸膛上,把卓青砸得龇牙咧嘴的。
自从卓青南下深入太平军占领区域以来,两人已经数年不见。精英军扩编至十万军之后,涂龙飞从总管大将军升任大元帅,卓青则从上校升至将军。从水泥厂镇陆续又给他扩充了军力,他手下如今有三千人,却是一支神秘的黑暗部队,大半个部队都打散 ,隐没在太平天国庞杂的农民起义军之中。
经过这些年风风雨雨的洗礼,卓青已然变得成熟干练许多。皮肤在南国的阳光下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眉间凝练了这些年来置身敌营锻炼出来的沉稳和睿智。
“大帅!几年不见,您可是越来越年轻啦!居然重新当起武事幕僚来了!”卓青一开腔就露了原形,促狭地眨眨眼,居然开起涂龙飞的玩笑了!
“臭小子!敢拿老夫开涮!”涂龙飞登时也变年轻了许多,摆出一副恶狠狠地架势骂道,“当心回头我克扣你的军饷!”
两边的亲兵卫队登时都哄笑起来,卓青往路边一让,伸手向里迎客,“大帅!欢迎参观飞虎队的大本营——乌洲岛!”
涂龙飞凝望着高耸坚固的碉楼,感受着卓青依旧意气风发的斗志,在叶名琛那里受的闷气早就烟消云散了。涂龙飞好爽地大笑起来,把马缰绳往亲兵手里一丢,大手一挥,说道,“走!看看去!”
乌洲岛上林木茂密,再加上这个季节天气炎热、雨水充沛,更是植物疯长,乌洲岛上的军事设施都被掩盖在了斑驳陆离的绿色之下,上面还开满了各种色彩艳丽的鲜花。
“东西两个碉堡里面各有五座炮台,都是最早一批送过来的,一直保养着,弹药也充足!”卓青领着涂龙飞在藏得几乎连外墙都看不出来的碉堡里面参观。
想起叶名琛的顽固和愚昧,涂龙飞忧心忡忡道,“英法联军说话就到了,对面的沙角炮台靠不住啊!就凭这几门大炮怎么拦得住?就连吸引火力都够呛啊!”
卓青刚才已经听涂龙飞讲述了在两广总督叶名琛那里的遭遇,倒也并不气馁,安慰道,“大帅也不用太过担心!对面沙角炮台里面有咱们的人,已经检查过了,咱们最新的大炮和弹药都放在营房的仓库里,一旦打起来,最多一个时辰也能马上装备上炮台。再说,本来咱们做的打算就是在海上打伤他们,上岸后再配合清军消灭他们,无论如何不会让他们此次轻易逃脱,定要打得他们痛不欲生长长记性!”
涂龙飞老怀稍安,关心地问道,“你的人马都拉出来,太平军那边不会起疑心吗?”
卓青沉吟道,“这次拉出来的人,也是考虑到安全问题,都是各自寻了不再回去的借口才出来的。这两年咱们精英军在太平军里面渗透了不少人,这次拉出来的都是混在外围的,关键位置的人都没动,问题不大!”
“万一英法联军上岸,跟清军打得激烈,肇庆的太平军会不会在背后偷袭?”涂龙飞忍不住还是当面又问了一遍,虽然这个问题大家在电报和信函中反复讨论,跟卓青也反复确认过。
卓青挠挠后脑勺,他一直都认为肇庆的太平军与南京的太平军不同,南京那边的各位王爷们已经完全陷入了贪图享乐争权夺利的泥潭,而肇庆这边的太平军,已经渐渐呈孤军深入的局面,军队一直保持警惕状态,还保存着早期太平军的优秀品质。
“大帅!我还是那句话!肇庆的太平军首领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他不会这么做的!”卓青在信函和电报中从来没有用这么肯定的语气,但是,当着涂龙飞的面,他忍不住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那就好!”涂龙飞温和地笑着,拍拍卓青的肩膀。在精英军中,对于太平军持有普遍同情的倾向,其实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态度,大概皇上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帅!乌洲岛上还没有铺设电线,拍电报需要到南平山庄去,林先生也在那边修养。这里可能明后天就会开战,不如大帅到南平山庄去,一来从那里发电报回京城,向皇上和皇后娘娘禀告叶名琛的态度;而来您也可以与林先生讨论一下当前的局势!”卓青提出建议,也想赶紧把涂龙飞送离这个危险地带。林先生自然便是林则徐。
卓青正自盘算着,冷不防头上便挨了一记打,涂龙飞呵斥道,“怎么,小子?你敢嫌弃本大帅碍你的事儿了?我不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