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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妞儿此时才幡然醒悟,却悔之晚矣!她不守名节的事情不胫而走,郑家气得要把她沉塘。连她为郑德彪生下的儿子都连带怀疑来路不正!白妞儿只得守着郑国涛,名不正言不顺,好歹也算有个依仗。便这般凄凄惨惨地活着,不到半年光景,就被郑国涛虐待致死。
话说醇亲王的心腹早就回了京城。美滋滋儿地交了差,得了许多赏赐。醇亲王奕譞这日便志得意满地跟嫡福晋芝兰显摆起这桩事情,谁知芝兰大吃一惊,不喜反忧!
如今的芝兰经过多年在九儿身边的耳濡目染,气质早已脱胎换骨,性情也变得更有大家风度。以往对于奕欣的迷恋毕竟是少女时代的怀春梦想。早已随着时事的变换而烟消云散。对于九儿为她撮合的这门亲事,她心里十分满意。关键是,其实人是她自己挑中的!还听从九儿的安排。私底下借着几次巧妙安排的场合接触了一下,证实与自己心中所想一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后面的一切全凭皇后娘娘做主了。
芝兰全盘接手《新生活》的编辑事务已有一年,眼光见识早已不同。可谓大清少数的中西文化兼具的佼佼者,甚至已经在学习英语和法语。随着对中西文化比较的深入了解。芝兰越发对九儿佩服得五体投地,九儿怎么能在数年之前便有这样的洞察力?将西方最先进的东西悉数搬过来,学得惟妙惟肖不说,在有些方面已经积攒了大清自己的实力。
想不通便不想,但是,芝兰有一点很群定,亦步亦趋跟着九儿,听凭她把自己带向更广阔的前景!
奕譞得瑟地把河南龙门县二百顷地的事情摆出来一炫耀,芝兰的脸一下变得煞白了。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芝兰皱紧了眉头。她虽然在相貌上比九儿略逊一筹,但是依然容颜清理不俗,奕譞当初一看到她,就被迷住了。
奕譞此刻还没发现芝兰的情绪有了变化,仍然沉浸在得手的喜悦中,摇头晃脑地说道,“听说你阿玛在归绥道那边搞屯田政策,产量大增,政绩卓著,皇上才舍不得把他调回京城。回头咱们跟国丈大人好好讨教讨教,将咱们这龙门县的二百顷地也弄得风生水起,咱们就不用发愁零花钱了……”
奕譞自顾自地一边幻想着白花花银钱入账的前景,一边喜笑颜开地说话,好半天才觉察到芝兰一直没吭声儿,掉转头去看她,这才发现芝兰脸色都变了。
“芝兰,你这是怎么啦?” 看着芝兰不悦的神情,奕譞登时没了主心骨,迟疑地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芝兰更生气了,气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奕譞一向有气管炎的毛病,见芝兰生气,登时软了,却又不服气,只好梗着脖子争辩道,“这能有多大事情?不就在外面弄了二百顷地吗?都是上好的良田,挨着伊水河边,还没花钱!我堂堂一个王爷,难道连这点事情我都做不了主了吗?”
芝兰见他兀自迷瞪,气得走上前去,伸出兰花玉指去戳他的脑门儿,嗔怪道,“你就是一根筋!亏你还知道国丈在归绥道屯田!别说我阿玛把那些军屯田统统分给了军户承包,就连归绥的普通老百姓如今都分上自己的田了!那龙门县那些无主田是那么好伸手的吗?多少有权有势的人盯着尚且下不了手,偏你个闲散王爷倒有那么大的能耐?开口就是二百顷!
奕譞一听便楞了,结结巴巴说道,“依你的意思,这……这龙门县的这些良田竟然有些……凶险?”
芝兰叹口气道,“你前段时间你出去会友,不是还说坊间流传着一条小道消息吗?”
奕譞眼睛一转,伸出手指点着,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中原的乡绅大族灭门案?”说完有皱着粗眉,不解道,“这跟陕西龙门郑家有什么关系?他们郑家虽说倒了一半儿,可长房家主还在,在当地势力大着呢!”
芝兰气结,几乎要跺脚了,手指又在奕譞的脑门儿上重重点了一下,斥道,“痴人!便是你说的,郑家长房家主还在,在当地势力那么大,怎么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几房的土地被外人平白抢了去?他要争的话,不说全部,多多少少一半儿总能保住吧?为什么他连一星儿都不争!你倒给我说说这个理儿!”
这下把奕譞说愣住了,他排行老七,不愿意操心政治,更不在意皇位之争,虽说仍是个机灵人,却一向喜欢直来直去。这件事情他还真没多想,便宜得来的,以他的身份占了也就占了,谁还能告他去?就算真的告到皇帝哥哥那儿去,六哥还能为了二百顷地把他怎么样吗?
可是,芝兰分析的话也是大有道理啊,他也是个聪明人,再慢慢回想起了这件事情的源头,脑袋一激灵,叫声,“坏了!别是被载垣当枪使了吧!”
这下他才真急了,倒把芝兰给心疼上了,小手捏着绢子给奕譞擦去满脑门儿的汗,细声安慰道,“甭急!这脓包还没爆出来,咱们先悄悄地把那边的情形再打听了清楚了,回头把这二百顷地轻巧点儿扔回去,谁爱拿谁拿!反正咱能洗干净手就行!”
奕譞急道,“这万一真要查起来,这二百顷地是正儿八经在龙门县办过转籍手续的,咱们到时可说不清楚!”
“怕什么!就你没出息!”芝兰此时拿出了派头,冷哼道,“真要到了那个地步,就凭皇上是你哥哥,皇后娘娘是我姐姐,谁敢动我们!”
奕譞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放心地摇头道,“咱们要真的沾着哥哥姐姐的光了,怎么还会为了这点儿蝇头小利在这儿操心!不行,这事儿得想办法赶紧了了!说来说去都是载垣害我,我得找他去!”
芝兰却笑了,摇着头叹气道,“我说王爷啊,我让你多看看《洋务周报》、《新生活》,你就是不肯上心,你还不明白吗?这两本报刊可就是当今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国策风向标啊!”
奕譞翻了个大白眼,嗤笑道,“就你编纂那个《新生活》,整天净操心些个宅里宅外、鸡毛蒜皮的事情!我个大男人还去看那个!不笑掉人大牙!”
芝兰又羞又气,啐道,“《新生活》不值当你堂堂一个王爷去看,《洋务周报》总值当吧?”
“得得得!好男人不跟你小女子争,我以后看还不行吗?”奕譞挂出停战牌,见芝兰站起身要离开,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道,“话还没说完呢,这事儿到底怎么收尾才好?”
第一卷九儿 第二百三十五章秦管家再探龙门县
芝兰一把甩开他的手,假意怒道,“惹麻烦的时候没想着来问一声,如此惹祸上身了,才知道着急!刚才不都说了吗?赶紧派人去龙门县再打听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再说!”
奕譞一拍青皮脑门儿,懊恼道,“正是啊!刚才可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烦心事一解决,奕譞登时精神也来了,便拉着芝兰的手,要带她去看新买的八哥儿。两人说说笑笑地浑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转头就忘在了脑后。
等到两人才又想起这件事来,派人去龙门县,已经是半年之后了。还是上次那个奕譞的心腹,一听王爷交代是去龙门县探探底儿,去的时候心里还在腹诽,“醇亲王也忒不把自己当个王爷了!多大点儿事儿!不就远乡僻壤的二百顷地吗?”不过跑龙门县到底是趟美差,看醇亲王的意思也不是很着急,心腹乐呵呵地应了。
那心腹一路也没紧着赶路,舒舒服服地一路马车乘过去,还叫了个青楼里的老相好陪着。上次去龙门县,他也被那个郑国涛喂得饱饱儿的,至今手里还阔绰着呢。
终于到了龙门县,先到客栈把相好的安顿了,那心腹便往县衙去寻郑国涛。虽然最早他是找的县太爷,可是县太爷明显是个老古板,哪有郑国涛上路?
到了县衙门口,逮着一个衙役,他一亮身份牌儿,那衙役一看是京城醇亲王府里的,立刻作揖鞠躬的,一副害怕的模样。那心腹好不得意,随口便问,“郑国涛呢,在不在?把他叫出来见我?”
那衙役眼中露出惊恐的神情,醇亲王的心腹这才觉得不对头了。一把抓住那衙役的衣襟,怒道,“直娘贼!你倒是说句话!只把这双贼眼溜溜地看着我做什么?”
那衙役这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大……大人……郑……。。郑国涛下大狱了!”
那心腹直觉脑门儿一炸,放了他的衣襟,退开一步,忙问道,“这是多早晚的事儿?那郑国涛为了什么事情下的大狱!”
那衙役赶紧着又朝后退了两步,喘了口气,这才利索地说道。“就是月前的事儿,听说是他把郑家原来六房的那个女人给骗了,再给害了。六房那根独苗儿也被他给卖了,惹了公愤,郑家家主就把他给告了!”
醇亲王心腹心中登时觉得不妙!不会郑家家主想把那些地再要回去吧?他倒不是惧怕,只是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如果惹上了官司这事儿就不美了!想到这儿。他立即清醒了,从怀里掏出拜帖,把手一挥,对那衙役命令道,“去通报县太爷,就说醇亲王府里来人求见!”
那衙役接过拜帖。一溜烟地跑进县衙大门去了,不多时,又是一溜小跑出来。满脸讨好的笑容说道,“大人,县太爷请您这就进去!”
醇亲王心腹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摸了一个铜圆儿一抖手扔过去。那衙役眼疾手快接住了,一瞧是新铸的普宁铜圆儿。值原先的四分之一吊钱呢,登时喜滋滋儿地赞道。“说不得是京城来的呢!这铜圆儿在咱这儿可难见到影子!都使镍币呢!”
醇亲王心腹懒怠跟他啰嗦,示意他赶紧着前面带路。县太爷大堂后面的值房等他,见了面儿也不寒暄客套,只是严肃地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坐下。醇亲王心腹不禁暗自心惊!这县太爷再古板,至少上次见面儿的时候还是有些笑容的,但是他身后可是当朝醇亲王,心里又有些瞧不大起这个县太爷,不喜这个县太爷竟敢在他面前拿架子,便也摒着不说话。
等丫鬟上完茶退出去了,县太爷才看了他一眼,这次打破沉闷,开口说道,“秦大管家,咱们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