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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改变,皮肤如羊脂玉般白皙滋润,尖尖的下巴日渐圆润,整个人都散发出少妇的美好丰韵,显得那么优雅柔美,端庄富丽。
两人这会儿正在泳池边上的亭子里乘凉歇晌,高大浓密的树荫把亭子遮天蔽日地掩着,毒日头一丝儿也透不过来,倒是边上有一台落地风扇正在卖力地转动,吹出来的热风透过前面的做成镂空网格状的冰雕,恰似经历了一道冰镇的工序,再吹到凉亭里的风已经清凉无比。
“额娘信里说,粘杆处翁海给皇上献上了一个美女,很受皇上器重,来历不明,却已经赏赐了‘清美人’的封号。额娘还尤为不高兴的是,这位清美人竟然敢在宫中僭越使用花魁的名字,叫做牡丹!”奕欣意味深长地念出“牡丹”二字,抬头望向九儿。
九儿扑闪着柔美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上留下一排美丽的阴影,湿润的红唇惊讶地重复道,“牡丹?不会是那个赛牡丹吧?”
奕欣没好气地说道,“翁海进献的叫做牡丹的女子,还能有谁?姜涛不也说了吗,翁海舍下一船小特务,自己带了劫掠来的赛牡丹,换了大车,独自从陆路单独回京城了。”
“皇上是糊涂了?还是真的不在乎我们知道是他派人干的?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收了赛牡丹?”九儿觉得不可理解,皇上视自己的小金库如命根子,怎么可能就这样公开地与九儿撕破脸了。
“这一点确实让人费解,”奕欣拧着眉头思考片刻,以他对皇宫生活的了解,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很有可能是皇上并不知道赛牡丹的来历,翁海这次行动失败,却并未有获罪,连降职都没有,估计便是因为献上了清美人有功!他肯定向皇帝隐瞒了来历。”
“这么说来,皇上确实有些糊涂啊!被下面人这么随意糊弄!”九儿不屑地撇撇小嘴儿。
“皇上现在不是糊涂,而是再次病倒了!”奕欣扬扬眉梢,为信里的内容吃惊,说道,“额娘信里说,这个清美人是个真正的狐媚女子,勾引得皇上不顾大病初愈便劳累折腾,在清美人进宫的当天就在勤政殿昏了过去。”
“勤政殿?清漪园的勤政殿吗?皇上带着病仍然忙于国事啊!”九儿有些感慨。
“现在宫里谣言满天飞:一说是清美人勾引的,又说是皇上听闻广东‘拜上帝会’起事的噩耗,一时被激的;偏偏皇上寄予厚望的林则徐大人又被端华停职了,据说端华告诉皇上,林大人下落不明,可能是被乱民裹挟劫掠了,也可能命丧暴乱,皇上焉能不气急败坏?”奕欣还在一边快速阅读静太妃的长信,一边把新消息转述出来。
听到关于林则徐的传闻,九儿眼睛一亮,笑道,“那就让皇上这么以为吧!”
“幸亏你当时派了卓青南下,林大人被勒令停职的时候才能有人在他身边保护,否则还真是祸福难料!”奕欣赞赏地看着九儿,在她略显婴儿肥的小下巴上轻轻捏了一下。
“这个端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九儿嘴上骂着,手里却顺势喂了奕欣一勺红豆冰。
奕欣笑呵呵地大口吃下,他最享受的便是与九儿在一起时的夫妇之乐,随性惬意、兴之所至,充满了甜蜜温馨。这要是在京城的压抑气氛中,奕欣是无法想象的!
“不过,额娘还提到了一点,端华本是坚定的保皇派,可是自从上次养心殿前大家摊牌以后,他的立场却不如以前那般全心全意保着皇上了。就连赛尚阿都有见风使舵的苗头。”奕欣现在是越来越欣赏静太妃,如今额娘的做派越发像是自己嫡亲的额娘了!不比以前,凡事必定把四哥放在前面。
“赛尚阿不是一门心思要把女儿送进宫里做皇后的吗?至于端华,难道如今这个糊涂病弱的皇上不是更好掌控吗?他们怎么会对皇上有二心?”九儿对于政治斗争毫无经验,一味地只是非黑即白的分析。
“这就是额娘的本事了!她把你给搬了出来!”奕欣高兴地笑道,兴致十分高昂,不只因为九儿的影响巨大,更因为静太妃终于开始正视九儿的优点了,至少不会再对九儿这个儿媳妇那么排斥了吧!
“我?”太妃娘娘说起我了?九儿有些不敢置信,虽然奕欣从未明言,九儿心里十分清楚,静太妃对自己这个先斩后奏的儿媳妇有多么的不爽!
第一卷九儿 第一百三十九章离别
“别是把我说得一塌糊涂吧?”九儿语气讪讪。
奕欣迅速察觉了,立刻上前握住九儿的双手,安慰道,“瞧你想哪儿去了?额娘直夸你呢!那日在养心殿的东暖阁里,皇上正昏迷不醒,强抢民女入宫的事情又人赃俱获,但是没有一位顾命大臣敢表态。但是一提起九公子的名头,连怡亲王载垣都不动声色地就开始倒向额娘这边了。他一向是经管户部的人,钱粮军备等等物事那一样不经手调拨,空架子掌柜的难处只有他最知道。”
“如果载垣一向是这样的处境,那皇上撒手把数额巨大的私房钱用在翻新紫禁城设施的事情上,他肯定气坏了!额娘真是胆大心细,兵行险招,就这样生生地赢得了至少一半朝中重臣的支持。”九儿设想着当时的情景。
“据此推断,朝中重臣的态度也并不像先前所想那般强硬,此次皇上再次病倒,据太医院诊断,只恐病势迁延,要胶着一段时间。额娘又提起让我回京城的事情了。”奕欣一边说着,一边去看九儿的脸色。
九儿笑而不语,将捧着的琉璃碗盞放到桌上,手却放到了隆起的肚皮上,轻轻抚摸着里面正在孕育的小生命。
“他在动呢!”九儿突然惊喜地叫道,赶紧抓起奕欣的手放在胎儿蠕动的部位,胎儿却不给面子了,再没有挪动。
“唉!”九儿叹道,“你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们娘俩儿,只怕一去就是经年,孩儿出世的时候你也没法亲眼看到,我会很想你的。”说着,抬眼望向奕欣,脸上却丝毫看不见幽怨的神色。仍旧笑意盈盈。
奕欣心中一阵愧疚,轻轻搂住九儿,想出言安慰,却说不出话来。
九儿心中一阵阴冷,她知道奕欣主意已定,只怕留不住了。
记得前世曾看过一句话,好像是哪位心理学大师说的,“一旦因为工作关系而选择牺牲夫妻关系,那就意味着这个关系早就亮起了红灯。工作机会的出现只是让两人的分手显得更温和一些。
九儿有很不好的预感,不想放奕欣会京城。但是,却更加不肯开口恳求他!
“你放心,我回到京城以后。会以为皇上侍疾的名义立刻进宫探视,如果皇上康复有望,我会尽快找个理由再离开京城。”奕欣忍不住露出信誓旦旦之相。
“如果皇上病势迁延,甚至病危呢?”九儿忍不住追问,奕欣脸上表现出来的神情让她心中越发不安。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便会在京城迎候下一任的国母銮驾回宫!”奕欣眼里放射出异样的狂热。九儿脸上笑着,心中却无奈到了极点。
晚饭过后,奕欣到书房料理回京城前的准备工作,九儿则扶着杏红的手,林嬷嬷陪着,一同到偌大的花园里去散步消食儿。
“九儿啊。你最近胃口大得不得了,小公子够能吃的啊!”杏红忍不住取笑起晚饭时九儿惊人的食欲。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固执地称呼九儿肚子里的胎儿为公子!九儿哑然失笑,随他们去。反正儿子女儿都会是自己的心头肉!
至于食欲嘛,九儿自己也忍不住好笑,现在已经一天吃六顿饭了,还是成天觉得饿痨痨的。可是,一想起了奕欣的即将离去。九儿顿时笑不出来了。
杏红和林嬷嬷自然最懂九儿的心事,都担忧地互相望着。不知怎么排解。
“九儿,你眼看着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就不能请六爷别走吗?”杏红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是个男人,京城有他毕生最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岂能拦得住?”九儿抬眼看着草坪尽头的玫瑰园,正是盛开的季节,九儿最喜欢的白玫瑰占据了整整一片角落,四周错落有致地开放着其它品种的各色玫瑰,黄色、红色、粉色、浅绿色,姹紫嫣红好不热闹,越发衬得九儿是心境荒凉萧索。
一向说话谨慎的林嬷嬷也开口了,“九儿啊,这个男人天性就是闲不住的,你瞧瞧别人家的主子,谁不是三妻四妾的,六爷这么身份尊贵的一个王爷,只守着你一个……”林嬷嬷说道这里,有些难堪地看了看九儿,欲言又止。
九儿猜到她要说什么,只是笑笑,温和地说道,“林嬷嬷,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话需要藏着掖着的,你就尽管说吧。”
林嬷嬷全心全意操心着九儿的处境,自然要把话说透。
“九儿啊,六爷只守着你一个人,这份情意在如今这世道,真真儿是天下独一份儿,没的说!可他毕竟是个爷们儿,眼下你又身怀有孕,身子不方便,这还不把六爷给憋坏了?”
这话一出,杏红脸红了,却不是羞涩,而是为九儿生气。她愤愤地嚷道,“林嬷嬷,您这是怎么说的?难道让九儿主动让位,甚至还要为六爷找个别的女人来解闷儿不成?”
林嬷嬷微嗔地看着杏红,辩解道,“六爷已经在准备动身了,我这不是为九儿着急吗?叫我看,京城的事情就这么重要,需要六爷这么紧急地赶过去吗?毕竟九儿这边身子越发重了,更别提为了六爷能做成大事,咱们九儿可得记首功!我的意思是……。六爷不会是在找借口吧?”
杏红年轻,又是在九儿身边受惯了新思想的影响,说话便无遮拦,立时火爆地抱怨道,“凭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受委屈?九儿身上怀得可是六爷的亲儿子,九儿只怀孕便受了多少罪了,难不成还得为了他爷们儿家的不自重找借口?”
“杏红!”林嬷嬷生气了,“你只顾着说出这么些痛快话来,但是你解气了,能帮得了九儿吗?什么叫做爷们儿家的不自重!这也就是咱们宅子里这么说罢了,外面的世道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从古至今,这男人什么时候对女人讲过节操?”
“那……那怎么办?”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