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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疯了!”谢亭西恶狠狠地看着谢斯南,“说好的最多两个小时就要汇合,你呢,整整五个小时!”
冯韵文拉住他,“干什么啊你?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
程羡宁随即接话,“小北可能是走远了,找时间长点也在理。”
谢亭西看看众人,最终还是充满警告意味地看着谢斯南,“你当心着点。”
他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双胞胎之间敏感的感知力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作为双胞胎哥哥,谢亭西对谢小北有着与神俱来的独占欲,他觉得他们天生是一体的。这与宋宜冰对谢斯南的独占欲不同,宋宜冰和谢斯南是战友,只有他们最清楚彼此遭遇了些什么,所以小时候一直处于抱团取暖的状态。但是谢小北在谢亭西眼里是没有性别的,或者说在谢小北面前,他就是女性的自己。
可经过昨晚,他觉得,这个小时候被父母打扮得和自己一模一样,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一起穿小裙子、一起穿小裤子,任何东西都拥有一式两份的妹妹,不一样了。
谢亭西很恐惧,这种恐惧就好比在照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镜子里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八 世事流年,原是妄言(1)
谢斯南承认了谢小北的独一无二性,这就变相默认了他们之间不再是简单的兄妹,于是乎,大学生涯变得温馨甜蜜却又举步维艰。
他们很想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去学校的礼堂看话剧,可每每一靠近,就会有同学说,看你们兄妹感情多好。即便是这么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让他们内心慌张、如临大敌。
闲暇时候,他们会去教学楼顶楼的自习室,那里很少有人,窗外永远有充沛的阳光照进来。谢小北就坐在窗户边上看书,谢斯南偶尔也带课本,但更多时候带的是零食。
谢小北喜欢吃坚果,谢斯南几乎养成了随身带小锤子的习惯。他们坐在窗边,谢斯南用锤子锤开一个个坚果,把果肉挑出来放到小盘子里,谢小北吃得不亦乐乎。
谢小北先是看笑话书,在字里行间看到好玩的语句,就给谢斯南念出来,然后自己笑趴在桌上。等到图书馆里的笑话书被她看遍了,又看起小说来,不似之前那般喜欢哈哈大笑,经常一两个小时不说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是满满一盘子果肉,碧根果,核桃,夏威夷果……各种。
谢小北看到感触的时候也会念给谢斯南听,“那样相爱也没有到老。陈成祖记得云生喜欢凝视他,不论他在读报纸,或是闭目养神,甚至是喝咖啡,她都在一旁笑吟吟专注的看着他,一次云生忽然说:‘有一天还是不得不离开你。’语气充满惋惜。”
谢小北的语气也很是惋惜,“哥,这个女主角也姓谢。”
谢斯南淡淡嗯了一声,见谢小北眼中有依稀泪花,忍不住笑,“看个小说,至于么。”
谢小北也笑笑,拿起一颗果肉放到嘴里,含含糊糊说了句什么,谢斯南没听清楚。
谢小北放下小说,靠着椅子晒了会儿太阳,突然转过头看向谢斯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是他的小半张脸,下巴浸泡在阳光里,温温润润的。他敲果壳的样子很专注,咔嗒咔嗒的声音响过,他就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果肉。
似乎是感觉到了谢小北的目光,他转过头,“怎么了?”
“你下巴很好看。”谢小北说着,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下巴。
柔软的手,带着阳光的微微暖意。
他们凑得很近,谢斯南不敢乱动,只怔怔看着谢小北近在咫尺的脸,她鼻子上长了颗小痘,两边脸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哥,你好像很容易脸红。”
谢斯南蓦地把身体往后退,远离了谢小北,谢小北却恶作剧似的凑过去抱住他,一头埋进他胸口。
“小北……”
“不对,叫北北。”
谢斯南试图把她拉起来,“北北,别这样,会有人进来。”
谢小北钻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你都很少抱我。”
谢斯南深吸口气,只觉得胸口憋闷,“北北,这样不好。”
“你是骗子吗?”
“不……当然不是。”谢斯南承认,“好吧,我们说好的,没有人的时候我可以不是你哥,可是……”
“可是这里是自习室,随时会有人进来,你想说这个?”
谢斯南看着她,默认。
谢小北得寸进尺地环抱住他,“那我们离开这里吧?找个没有人认识的我们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
谢斯南呼啦一下拉开她,眼神无奈,语气有些生硬,“北北,别闹。”
谢小北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还说不是骗子,你就是骗我的。”
谢斯南有些恼怒,低头见谢小北眼圈红红地望着自己,所有的恼怒又瞬间没了宣泄的理由,只得晓之以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凡事不能只考虑自己,这一走会带来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别人又会怎么看待我们家?我们现在又有能力承担吗?”
谢小北低低道,“我说说而已,没有真的要你答应。”
谢斯南揉了揉她的头发,下一秒,忍不住将她紧紧搂住,“北北,我很难过,我心里一点也不比你好过。”
“我知道,对不起,我再也不乱说话了。”谢小北在谢斯南衣服上蹭干了眼泪,坐起身道:“我还想吃夏威夷果。”
谢斯南一脸宠溺,“好,我给你剥。”
念大学的少年,不管有多少途径接触到外界的各种事物,骨子里还是保留着那份年少的懵懂和青涩、以及毫无恶意的新鲜感和好奇心。
比如颜妍突然拿着一个盘回到寝室,然后神神秘秘地掩上门,把室友们拉到一起,“啧啧,据说是禁片,兄弟乱伦。”
有人探究说,因为有女孩子对于男女之间的爱与性怀揣着羞涩感和罪恶感,而两个男性却能够在让她们满足对情爱窥伺的同时不涉及羞涩感和罪恶感,所以她们爱看此类故事。
而眼下,谢小北看着颜妍手中的盘,心中却出现了无可言说的恐惧。
乱伦。
这是她从来不敢触及的字眼。
可是再怎么刻意回避,已经发生的事情,总能如影随形。
谢斯南的恐惧并不亚于谢小北,他是哥哥,理当更理智、更成熟,但在这件事上,他错在一开始就不应该默认心中的动摇,后来也不应该放任自己的情感,现在更不应该如履薄冰地继续下去。总之就是,错得彻头彻尾。
血液的纽带本是蜜糖,于谢斯南和谢小北而言,却是利剑。
一同度过的大学生活里,日益加深的感情让他们犹如走在钢丝上,小心翼翼、却又战战兢兢,暧昧有余、却又止步难行。在这样一个全新而又开放的环境里,谢斯南对谢小北的占有欲被催发和变异,他不能以哥哥的身份隔断谢小北的正常交友、更害怕身边的人会看出什么异样——尤其是,在颜家的那个小女儿颜艺馨从澳洲回国后,这样的局面就越发不可收拾。
那是一个小型的家庭聚会,众人来谢家做客,令人意想不到的来客,便是颜艺馨。
容雪亲自挽着颜艺馨走过来,“孩子们,艺馨小时候来过我们家的,记不记得?”
记得,如何不记得。
谢小北瞥了眼颜艺馨,她可没有忘记几年前颜艺馨来的时候,哥哥妹妹的,好不气人。
这一瞥,却也让自己着实一惊。颜艺馨比几年前成熟许多,本就精致的五官长开了,变得越发漂亮,她穿着宝蓝色的连衣裙,这颜色挑人,穿在她身上却是恰到好处,头发挽在脑后,显得温婉贤淑。
想她自己,虽也不是几年前的小水萝卜了,但怎么照镜子,都照不出婉约大方的气质。
“这是小北吧?都几年没见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要不是站在斯南身边,我都认不出来呢!”
谢小北连礼貌地笑笑都懒得,自顾自玩起手机,没有说话。
见谢小北还是几年前那副嚣张跋扈不近人情的样子,颜艺馨顿时有些尴尬。
容雪知她这般脾气说来就来,也不去理会,拉着颜艺馨坐到谢斯南边上,“斯南,这是你艺馨妹妹,你们以前见过的。”
谢小北下意识地往谢斯南看去,谢斯南对着颜艺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颜艺馨向他伸出手,“斯南哥,很高兴又见到你。”
谢斯南配合地同她握手。
颜艺馨顺其自然地坐在了谢斯南的右边,谢小北又看了他们一眼,心中气鼓鼓的。
转眼几个孩子都已成人,这种家庭聚会的场面,隐而不宣的一个话题就是相亲。容雪看得出来,颜艺馨很喜欢谢斯南,而谢斯南似乎也并无拒绝的意思。对孩子们的感情,她素来是听之任之的,不过谢家和颜家,若是能亲上加亲就更好了。
她这般想着,看一眼孩子们,柔柔笑起来。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尖叫,楼梯上传来一阵声音。容雪紧张地看过去,正见宋宜冰摔在楼梯下,她急忙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八 世事流年,原是妄言(2)
颜艺馨的到来,不仅打击了谢小北,也惊吓了宋宜冰。
和谢小北的坐以待毙不同,她当机立断就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容雪和谢斯南一人一边紧张地搀扶起宋宜冰,“这孩子,鞋跟也不高,怎么就摔了呢,摔着哪了没?”
宋宜冰疼得眼里满是泪花,却只摇摇头,“我没事妈妈,就是脚扭了一下,上去休息会儿就好。”
“那我扶你上去。”
“谢谢妈妈。”
二人到了房里,刚关上房门,宋宜冰的眼泪就哗哗直流,吓得容雪慌忙问道:“宜冰,你是哪儿摔疼了?快给我看看。”
宋宜冰咬着唇摇头,“妈妈,不疼,一点都不疼,我就是难过,妈妈,我真的很难过。”
容雪扶着她在床沿坐下来,擦去她的眼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