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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问道:“这位可阮家小娘子?”
“正是小女子。”阮绵绵起身,敛手为礼。石墨也拱了拱手。
那位公公瞟了一眼石墨,淡淡地一摆拂尘,尖声道:“王爷要见你,请随咱家来吧”
“是,多谢公公”阮绵绵看向石墨,石墨对她微微颌首,便是他会在这里继续等。
进了王府,一顶覆了薄纱的滑竿就摆在面前,阮绵绵怔了怔,那位公公已经十分和气地道:“请小娘子上座”
居然这么客气,想必老爹一行应当是顺利的了,阮绵绵心中暗喜,不过面上还是婉言谢绝了两句,最后才坐了上去。
滑竿不同于平时在坐的轿子,视野十分开阔,阮绵绵被高高地抬着,头部看起来虽未有什么转动,眼波流转间,却尽可能地将四周景致都收入眼中。
此时已经入夏,按理说春日的百花都已经凋谢,被深深浅浅的层层绿意所取代,可走在这王府里,却让人觉得仿佛还是花香四溢的春日。也不知道这府中的园丁是如何打理的,一路都能看到怒放的百花,尽管多半都是盆栽,但确实也极为赏心悦目。
皇家楼台,自是不同寻常人家,亭阁轩榭,曲廊雕窗,假山小瀑,每一处都是独具匠心,显得既大气又精致,既自然而又华美。这样一路欣赏着风景,倒也不觉路途缓慢。
和自在自得,尽享王府景致的阮绵绵,身为丫环的春草却是还未进王府的门就已战战兢兢,等跟在滑竿后头,更是几乎瞧也不敢多瞧。只唯恐不一小心就踏错步,碰坏了什么花花草草,紧张地直到滑竿停在一栋竹楼前,都忘了要上前去扶自家姑娘。
好在阮绵绵也不是什么弱不禁风之辈,而且滑竿也停得很稳,便自己走了下来。
带路的那位公公虽说不曾和阮绵绵多话,却是一直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着阮绵绵的神色,见她的神色虽然含蓄,可眼波灵动间,却居然比阮父还显得自然从容,心中不由暗奇,但嘴上却一句都没说地直接将人领进楼中。
“王爷,阮家小娘子到了。”
“快请进来”里头立时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
阮绵绵微微垂首地跨进门内,余光就瞟见坐在一侧的老爹,但作为规矩,此时自当不能先去看自家老爹,便目不斜视地上前数步,先对着坐在上首的身影盈盈地弯腰下拜:“民女阮氏,拜见王爷王爷千岁金安”
“平身”上首的声音十分洪亮,联想到那日赛龙舟所见的魁梧身影,足见这位王爷除了爱好书画之外,应当也比较喜欢弓马,并时常练习,才有远胜于这个时候孱弱文人们的身板。
“谢王爷”阮绵绵规规矩矩地直起了身,等待人家叫她抬头。
果然,这种狗血的桥段是千古不变的,下一刻,已听那王爷声音愉悦地道:“阮家小娘子,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
阮绵绵心中恶寒了一下,面上却略带羞涩和局促,缓缓地将头抬起,让那位王爷一览无遗她面容的同时,也将对方的面貌瞧得清清楚楚。
这一看,心中便叫了声好,这位瑞王爷果然担得起王爷的称号,不但长得极是阳刚英俊,而且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儒雅的成熟男人味,若不是颌下已经留须,恐怕即便没有这等尊贵的身份,也能博得无数少女的爱慕。
此刻,这位英俊成熟的王爷便正自十分和煦地打量着她,而后朗笑了一声,对一旁的阮父道:“文山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个不但生的一副好福相,还长得如此娇美可人的女儿啊”
阮父笑着谦逊了几句,阮绵绵假装羞涩地垂眼,暗中旁观着老爹的神态,见其面上虽带着恭敬之色,整个人却是落落大方,心中便更加安稳地娇声道谢:“多谢王爷夸赞,绵绵愧不敢当”
瑞王爷笑着又问:“文山啊,令嫒如此好相貌好气质,想必应该已经许人了吧?”
阮父恭声道:“晚生惭愧,数年前曾一时糊涂差点误了小女的终身,所幸两家和平解约,未有造成大憾。前两日,有一年少商贾前来求娶,晚生见他心诚,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瑞王爷俊眉微扬:“哦?是个商贾之家么?但不知是哪户人家有如此福气?”
不知怎么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阮绵绵忽然觉得这语气里似乎别有意味,不由抬眸迅速地瞟了他一眼。
“是石家的一个庶出子弟,姓石,名墨。”阮父笑呵呵地道,“说起来,小女和他也是有缘的。两个多月前,小女在埠头洗衣,不甚被他的侄子用弹弓打伤了头,石相公十分仗义,不但全包了医药费,还赔偿了十金。后来,又无意中救了小女一次,对我们阮家可是十足的恩情。”
“文山啊,你将令嫒许配给他,不会只是为了报恩吧?”瑞王爷呵呵地笑道。
阮父的心底也有些异样,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女儿,微笑着刻意回道:“晚生之所以答应这门婚事,为的却不是报恩,而是石家相公对小女确实是诚心求娶。而且,石家相公不但主动允诺愿同小女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也不置通房,还愿意让小女同他所生的第二子随同小女的姓氏。”
还有这种事她怎么不知道?阮绵绵惊讶地看向老爹。
第一百一十章 本姑娘不奉陪了
瑞王爷双眉一动,显然也极为意外:“他居然愿意如此承诺?”
阮父颌首:“是啊,晚生当时也没想到,而且石相公还愿意将此两款承诺写进婚约之中。”
瑞王爷不由叹息:“这位石家少年居然能有如此诚心,换了本王,恐怕也会心动。”
说着,看向惊讶余存,面上却已泛起娇羞红晕的阮绵绵,神色复杂地又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令嫒和石家少年之间确实颇有缘分,虽说他的出身地位难免低了些,可只要两情相悦,倒也是桩好姻缘。”
阮绵绵红着脸不说话,心底却总觉得他这笑笑的有点不动声色的样子,想到赛龙舟那样的盛会,花样小受都能轻而易举地就能包下楼外楼的五楼,心里蓦然地升起了一个想法。
不会吧难道真的这么巧?
不然她一个小小的平民之女的婚事,怎么说也不至于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格外垂询吧?
思忖间,王爷已高呼了一声:“来人”
门外迅速有人闪进:“王爷有何吩咐?”
“速去库房取两匹杭绢两匹蜀锦并一盒南海珍珠来,本王要赏赐阮家小娘子。”
“王爷,使不得”阮父惊讶地赶紧站了起来,正色道,“王爷能看上晚生的拙作,已是晚生的万分荣幸,如何还能接受王爷的赏赐?”
“这可不是给你的。”瑞王爷呵呵笑着,望着阮绵绵,“本王既和文山如此投缘,文山的女儿也自当便是本王的晚辈,晚辈有喜,身为长辈岂可没有一点表示?文山你就不要推托了谁家嫁女,不想越风光越好啊,那石家地位虽低,财帛却不少,可不能让人家太看低了。”
阮父只得拉着女儿一起道谢:“多谢王爷恩赐”
赏赐到手后,瑞王爷和阮父又闲谈了没几句,就端起了茶,却又不喝。
阮父立时识趣地起身告辞,说王爷事务繁忙,今日能有幸面见王爷,详谈这么久已倍加荣幸,不敢再多耽搁等等。
瑞王爷客套了两句,也就顺势吩咐送客。
出了小楼,两顶滑竿已在等候,仍从原路返还,只是这归时的心态和来时已是大为不同。
客气地和相送的公公告别,石墨已下楼在茶楼门口等候。
看见春草和秋生手上都拿着赐书,石墨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却没有急着问询。
等到了马车上,阮父便主动解释这是瑞王爷指名要给阮绵绵的添妆,至于原先王爷的赏赐他都已经拒绝了。
石墨这才舒了口气,见阮绵绵似乎心中有事,而且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便故意掠过心中的疑惑,只问阮父和瑞王爷相谈的内容。
“贤侄所料不差,王爷见我主动献画,果然十分满意,这烫手的祸源也总算清出去了。不过,我拒了赏赐之后,王爷也没有再说什么。”阮父大略地重复了一遍,回想起瑞王爷看见这幅画之后那般专注仔细地欣赏过程,心里很是感叹。
幸好自从石墨提出建议,他们父女俩商议并决定采纳之后,就改了主意,还是将原来临摹的第一幅作书给送了出去。毕竟第二幅临摹之作拿出去卖可以,怎么说也都是出自自己之手,可这敬献给瑞王爷就完全是两回事了。且不说瑞王爷本身便有几分鉴赏功底,他既如此爱画,手下必定有许多眼光极贼之人,与其到时候被人戳穿落得个欺骗之罪,还不如现在就索性将真书献上去,以绝后患。而家里那幅,以后便纯粹只是个纪念了。
“王爷既已笑纳了伯父的画,其他的我们就耐心地等候消息吧”石墨安慰道,瑞王爷毕竟只是个王爷,就是再想迅速地提拔人,这程序上走一遭总也需要时间。
阮父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且左右一片心血已经割舍了出去,再多想也无益,便也放宽了心。
回到家中,因路上已经了解了情况,又有事情要处理,石墨只坐了坐就走了。
回复了向家母女的关心后,阮父又将阮绵绵叫到屋里,神色凝重地问道:“绵绵,今日王爷所问你都看见了,回来后你也明显有心事,是不是也觉得你救的那位公子和王府有关?”
也?那么老爹当时之所以那么详细地解释和石家的婚约,并着重强调石墨的承诺是有意的了?
阮绵绵倏然醒悟,不由讶然地微张小嘴:“爹你也觉得他和王爷有关?”
“若是一般的人家,怎会动不动就一千两一千两地出手?更别说楼外楼可不是寻常官宦之家就能进去的。”阮父叹了口气,“若非那位公子必定和王爷有亲,我提到你的亲事时,王爷也不会特地像开玩笑似地问我们是否是为了报恩。”
是啊,这恩字的意味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阮绵绵吐了口气,道:“这样吧,爹,我现在就给那位公子写一份书信,反正我们原本也是准备事情办完之后就告诉他,不用他再帮忙了。”
阮父颌首:“记得措辞要婉转一些,客气一些最好是借由此次,能彻底地和他撇清关系。瑞王爷膝下只有一子,倘若那位公子真是小王爷,咱们是万万不能再招惹的。”
阮绵绵点点头:“女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