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丢人了。做科学家,不一定要会上山下海,舒舒服服地呆在空调房间里,配配试剂,做做实验就好了。’,然后,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体验;最后,只要你们稍微去网上查询一下,就知道‘拓展’和‘爬山’有什么区别。我可没有撒谎,最多就是隐瞒。”
对。实际上是他们太依赖孟觉——孟觉说的,都是真话;孟觉会为所有人考虑周全;孟觉,孟觉是十项全能,完美无瑕——那问题就不在他身上。
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见无人可推诿,便开始拿进化论壮胆。
“适者生存。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这个生态圈要淘汰我,那试试看吧!”
罗宋宋戴顶大了一号的网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头发上沾着雨滴,又滴湿了她的运动衣,她看看作为承重的那棵小树,看看孟觉,又看看教练,腾地举起左手。
“我放弃。”
“好吧。不愿意前进的人,可以原路返回,但是你一定会觉得遗憾,因为很少会有这样的体验……”
这下子她在所有人的眼中成了逃兵。管它的,反正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个胆小怕死,靠父母庇护活着的废物。
“没关系的,罗宋宋,”沈西西伸手来牵,想阻止她,“我照顾你,你不用怕。”
“你也不要硬撑。”罗宋宋一眼看穿沈西西,“没必要为了一时的意气,反而拖累大家。”
“我……胆子是越练越大的嘛,再说了,我手脚健全,不会拖累大家。”
孟觉最烦的就是罗宋宋的这种畏缩态度,她明明做得到,为什么不尝试?
“罗圈圈!你要是现在退缩,我看不起你。”
我又不需要谁来看得起来提高自己的生命价值。
孟觉直到很后面才知道这是属于罗宋宋的尊严。她的右手握力只有左手的一半,和自己的荣誉相比,她更在意的是集体的感受,才会轻易说放弃。
“那么谁送这个女孩子下山去?现在下着雨,山上又没有信号,两个人好有个照应。”
没有人举手。大家都用蔑视的目光看着罗宋宋。
“我可以自己走。我记得路。”
“绝对不行。”
“我送她下山。”孟觉很烦躁,“其他人跟教练。”
“那我也回去。”沈西西再次挽住罗宋宋。
“我们也回去。”又有几个女生打退堂鼓,这下子大家都乱糟糟地闹起来了。
“哎呀,孟觉,是你发起的活动,你自己不参加!”
“你们这些女生,去洗手间喜欢组团也就算了,这也要组团不成!”
“得得得,大家都回去算了,回去打牌!爬个屁的山啊!烦死了!”
罗宋宋发现后退更难,只好选择前进。
“我错了。”
大家杀了罗宋宋的心都有了:她没来由的这样一闹,算怎么回事?
“啊,我们为了罗宋宋同学的勇气鼓掌。哎呀,以前也有这样的,思想上转过弯就好了。”小黄拼命拍掌来缓和气氛,一开始根本没人理他,慢慢地,四周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总算把情绪给调整回来了。
真的是很艰难,对于一个有慢性肌腱炎的人来说,一时的运动过量,可能导致的就是连续一个月的疼痛难忍,早知道打一针封闭再来。但是一路上罗宋宋再也没有抱怨过,教练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一直尽量不拖大家的后腿。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罗圈圈,你不觉得这景色很美么?喂,别生闷气啦。”
在山顶,大家稍作休息,准备待会瀑降,罗宋宋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擦脸上的雨水。
她在注意沈西西,沈西西脸色苍白,似乎有呕吐的征兆。
“你至少告诉我了,不要穿裙子。这真的很重要。”
“哎,罗宋宋,你还是蛮有勇气的嘛。”小黄也过来搭讪,“上次带个团,那小姑娘直接抱着树不敢往下跳,吓得叫妈妈。”
罗宋宋知道他是在讲笑话,想着要笑笑应景,但一笑便露出两条深深的法令纹。
“哎呀,有法令纹的人性格是非常坚定的。再看你的头发,就知道你是个很强硬的人啦。”
一堆人乱笑;罗宋宋的性格哪里和坚定,强硬靠得上边?
“别不信嘛,我会算命,来来来,男生伸左手,女生伸右手,不男不女的伸双手,让我看看姻缘……”
“不男不女的有个屁姻缘嘛!不靠谱!”
小黄也是看出了沈西西的情绪不对劲,想要缓和气氛。
“石头上很滑,大家要小心,扶着防滑绳走。”
罗宋宋和孟觉一前一后地从瀑布上降下来,幸好是枯水期,衣服只是打湿了一点点,瀑布之下必有深潭,大家踩着石头小心翼翼地走着,防滑绳设在右边,孟觉走到一半才想起罗宋宋这个左撇子,估计手使不上劲。
“喂,罗圈圈,把手给我……”
他还没说完,罗宋宋已经脚底一滑,仰面掉进潭水里。
“你没事喊我干嘛?!”
她连帽子都丢了,气得直打水,一身湿漉漉地站起来,五月的天气穿的也不多,顿时曲线毕现,一群色胚哇地一声激赞道。
“罗宋宋,你这是深藏不露哇!”
“找死啊你们。”
“孟觉,还不自觉点,跳吧!”
“不跳不足以赔罪哇!”
孟觉把冲锋衣脱下来扔给罗宋宋。
“穿着。免得感冒。”
一群肾上腺素激增的家伙,看出了一点苗头。男女关系中微妙的平衡,往往就是因为一个轻轻的碰触而被打破。
“快跳快跳!我们又不是想看你们鸳鸯戏水,真是的,你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龌龊嘛!你总得下去拉罗宋宋一把嘛!”
一件小事情,会决定将来的事态发展;如果孟觉真的跳下来,那又将不同,就在孟觉将跳未跳之际,教练过来了。
“哎,你们有个同学在上面不肯下来,哭得直翻白眼。劝也没用。你们谁上去看看吧
“不会是沈西西吧?”
“刚才看她就不对劲了。”
“怎么情绪波动这么大?”
“鬼知道。”
“你们是她的同学,说一句顶十句,谁上去?”
下来容易上去难,谁也没有经验,最后还是孟觉攀上去,轻言软语,把沈西西哄下来,一下来,她又没事了。
“刚才在上面真的好害怕!教练说落差只有五十米,五十米耶,十几层楼那么高。他不说我还不怕呢,一说我就腿软了。”
沈西西拉着孟觉的袖子,瑟瑟发抖,一直不停地述说着以减轻内心的恐慌,罗宋宋穿着孟觉的冲锋衣远远地站着,试图去够潭水里的帽子。
“算啦,罗宋宋,够不着就算啦,一顶帽子而已。”
“很贵的。”
“有钱人真小气。再买一顶就是了。”
有人嘟哝。
那帽子是智晓亮留给她的。孟觉心知肚明,他和智晓亮打网球的时候见过。
没有那么大的脑袋,就不该戴那么大一顶帽子,掉了活该。
“哎,孟觉!”沈西西尖叫。
孟觉跳下去把帽子捞起来递给罗宋宋。罗宋宋拧干水,放在冲锋衣的口袋里。
“谢谢。”
“好了,刚才第一批下来的同学继续前进吧,我们到下一个岩降的地点准备一下。”
接下来的行程,孟觉一直在照顾沈西西;罗宋宋总在他前面一点的地方,穿着他那件耀眼的冲锋衣晃来跳去。
没有他孟觉,似乎罗宋宋也可以融入集体当中了。
“哎呀,罗宋宋你也太慢了。”
待大家降到谷底,又要再徒手爬上去,这时候罗宋宋的劣势就显现出来了,她抓着山坡上斜伸出来的树枝,尽量将全身的重量都挂在左手上,好让右手有休息的机会。
“我就是那传说中的限速酶呀。”
她慢悠悠地回答。可是大家已经又累又辛苦,不想听笑话。
“让开一点,我们先过。”
“哎呀,回到营地要赶快洗个热水澡。”
“什么呀,先吃饭!饿死了!”
“快点,快点。”
罗宋宋像只壁虎似的贴在山坡上直喘息,但还是在慢慢地移动;大家纷纷越过她爬到前面去了,孟觉护着沈西西在最后。
“哎,罗圈圈!”
他想一会儿爬到罗宋宋的身边,一定要敲她的脑袋,最好把她的帽子抢过来扔掉,看她还怎么捡;但是罗宋宋没给他这个机会,抢在他和沈西西之前爬了上去。
“妈呀,累死了。”
她坐在公路边上一边擦鞋子上的泥,一边冲刚刚爬上来的孟觉和沈西西傻笑。
“我以为自己坚持不下来。”
“我也是!幸亏有孟觉。”沈西西过来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走,我和你说……”
两个女生又把孟觉给丢在后面了,看都不看他一眼。当天晚上吃饭,一桌子的欢声笑语,都为自己身体里的潜能无限而高兴,跟饿狼似的抢光了所有的饭菜,罗宋宋连碗都端不起来,哪有力气和他们抢,夜里又跑到厨房去找东西吃。
“哎,罗圈圈!”
孟觉和其他人打牌输了,被罚到厨房来偷啤酒,正好看到罗宋宋坐在门槛上啃馒头,就拿着手电筒吓她,罗宋宋慢悠悠回过头来,嘴角还沾着干馒头屑。
“孟觉,我现在没有力气害怕。少恶作剧啊。”
孟觉哈哈地大笑起来,手电筒的灯光在斑驳的墙上划出无数道光影。
“哎,罗圈圈,你见过动物世界里面的松鼠没有?吃东西就跟你现在似的,两手捧着,哈哈哈!”
“我的手有点酸。”罗宋宋叹了一口气,松开手让馒头落在膝盖上,“歇一会儿再吃。”
月光勾画出她侧脸的轮廓,她的下巴微微抬着,扬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咦,孟觉,你发什么呆。明天还有什么挑战,你就招了吧,别到了山上又叫我们跳下去。”
“我去睡了,拜拜。”
“喂!”
那个时候他是有自己的小心思,轻缈到他自己也没有当作一回事,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要进入姬水镇,还得先经过一条乡间小路,大巴颠簸上下,有几个经不住的女孩子已经稀里哗啦吐开了,庞然倒是觉得新奇,像坐过山车似的,满车厢都是她的俏叫声。
“哎呀,疼!”
“嘿,庞然。”孟觉未有如她所愿地来安慰,反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旅游是单身男女培养感情的最佳温床,她从未主动出击,难免笨口拙舌。
庞然乖乖闭嘴,以手抚额。
“我有点晕,想吐。”
“美女,不要怕。”
小黄从最前面冲过来,拿了话梅和塑胶袋给她。
“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