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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等到那一拨人离开之后，莫言与霍末阳相视一笑才开始张口说话。
“莫言，当初我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因为我了解沈航也了解焦克楠，焦克楠给自己背负的太多，甚至不去管自己能不能承受，和他在一起，你肯定会很痛苦，他自己还不成熟，我不相信他能将你保护周全，至少在那个时候我不相信，不过我相信几年后他也会变成沈航，但是那个时候毕竟是未来，谁也不敢拿未来的不确定来赌当下的选择，至少我不敢，所以我也不舍得让你去赌。”
莫言喉咙有些发紧，眼中一时也酸涩无比，只能冲霍末阳笑笑说：“我当然明白，末阳，曾经我受不了一点的欺骗，自己也是满身的棱角，等到后来，也是通过沈航我才慢慢明白，人就好比石头，什么时候被冲刷的圆滑了就成熟了，不仅让别人接触起来很舒服，自己的阻力也小了很多。你都是为我好的，而且事实证明你也是对的，我没有什么资格可去埋怨，你说不论是善意的谎言还是恶意的谎言都掩盖不了欺骗这一本质，但是末阳你知道么？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真实，谁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想法不想与外人道时，我们除了欺骗，别无他法。我感激你，真的，我很感激，有你这样一个朋友。”
“莫言……你别这样……我宁愿你多埋怨我，这样，我也会……”
“末阳，咱们走吧，跟周老说明一下，他会理解的。”莫言觉得霍末阳今天一系列言行举止都异乎寻常，她以为霍末阳是怕见到赵晨飞才会这样。不过全程下来，她俩既没有看见赵晨飞也没有看到焦克楠，看来不敢见面的不只是她们俩而已。
莫言和霍末阳向着人群簇拥的地方走去，刚走到一半，就听到周老的声音说：“看，在这呢。”人群也自动闪出一个空隙。
莫言吃惊地看着沈航站在周老的右边含笑地看着她，莫言走近之后，周老劈头就说：“就知道瞎跑，大家都在这边，就末阳你们俩最不老实。沈航来了半天了，也找不到你。”
沈航赶紧接话说：“我没事的，等等也是应该的，主要是今天来了这么多昔日同窗，女孩子之间肯定有许多私房话要说说的。”
周老更是满意的看着沈航点头，觉得难得人在高处还会如此谦和。霍末阳瞥了周围一眼接话说道：“周老师，您真是多虑了，沈航对莫言什么时候没有耐心过？”
周老师哈哈大笑，说：“莫言啊，你说你送这毛笔是不是沈航的注意啊？沈航刚刚送我一件上好的端砚，你们这是商量好的吧？”
莫言甜甜一笑回答道：“那不能啊，必须是我的主意，我是心思巧妙，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送什么。”
周老笑意更浓的看向沈航，沈航微微点头说：“确实是。”
周围又免不了一阵应和声，莫言觉得刺耳也就没有多做回复。这时周老看看四周说：“刚才晨飞和克楠还在，这么一会儿去哪了？”之后像是去寻找他俩似的走开了。
忽然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走过来对沈航说：“我听说沈总与焦克楠的公司最近正在合作？” 莫言知道那个女人叫何燕，是他们这一届的，只不过她们俩人不同班交集不多而已。
沈航看向那个同学不动声色地说：“都是生意人，有些合作也是难免的，多少都会有些瓜葛。”
大家都能听出来沈航这句话中的冷淡，谁都知道沈航与焦克楠关系的尴尬，但是偏偏有人仍旧死不罢休，何燕不甘心的接着说：“其实即使合作了也很好啊，毕竟莫言和焦克楠还是好朋友呢。”
沈航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何燕，接着说：“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不过你说的也在理，不知道你在哪里高就？”
何燕拿眼角看了一眼莫言，之后得意地笑了一声说：“我在宏远。”
沈航暗自思惇了一下，用低得只有周围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帮我向你的上司问好，并帮我转告一声，这种游戏不好玩，还有我奉劝你一句，很多时候即使是帮上司，也要量力而为，莫可赔了自己。”
何燕的脸色一下子变成猪肝色，面子里子都很挂不住，周围所有听到这番话的人，多少知道些的赶忙转去同旁人闲聊别的，完全不明白的也听出沈航的语气不善，也就不多做停留。
在这期间莫言不出一声，只是眼睛含笑的看着沈航，沈航本来有些忐忑，他不确定莫言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会不会起疑，但是看莫言并无异常的样子，也就微微有些放心。转而看向霍末阳问道：“这两个月休息的还好吧？”
“挺好的，谢谢你了，沈航哥哥。”
沈航乍一听到霍末阳像小时候一样这样叫自己，心里一暖，接着说道：“没什么的，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凡事……看开一些吧。”
莫言听着沈航与霍末阳这一来一往的，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想到霍末阳本就有许多不愿多说的秘密，也就没有插话多问。
霍末阳接着说：“你们等一下，我去找周老，说明一下咱们就先走吧。”
霍末阳走后，莫言问沈航：“你不说你不来么？”
“我没有拒绝啊？”
“但是你也没有答应啊？”
“不会吧，我那应该算是默认。”
莫言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沈航，不一会儿霍末阳回来说：“咱们走吧。”
“焦克楠在那边吗？”莫言语气平常地问。
霍末阳看了一眼沈航，见沈航神色也没什么变化，就说：“在呢。”
“哦，那就好。”之后转向对沈航说：“上次你的朋友不是托你把我和焦克楠的照片给我吗，不过那个不是我的，应该是焦克楠的，所以还是还给人家的好。”
莫言头一次在沈航面前如此平常的提起焦克楠，就像是说起一个寻常同学一样，沈航心下自是高兴地，就对莫言说：“恩，我等你。”
莫言走到一个曾经与她还不错，而且比较文静的女同学面前说：“小杨，我们有事先走了，这个是焦克楠的东西，过会你看见他帮我还给他，好不好？”
小杨自是明白的点点头。之后莫言走回到沈航身边挽住沈航的胳臂说：“走吧？咱们也该出发了吧？”
霍末阳拒绝了莫言的邀请，独自离开了。沈航早已准备好了，所以两人直接驱车赶往目的地。由于还有些路程，沈航打开收音机，里面女DJ声音温柔婉转，缓缓说道：人的一生，人来人往，但最后每个人都会离开，朋友会走，情人也会走，真正陪你留到最后又会是哪个呢？来听听陈奕迅怎么说吧，《人来人往》。
朋友已走
刚升职的你举杯到凌晨还未够
用尽心机拉我手
缠在我颈背后
说你男友有事忙是借口
说道终于饮醉酒
情侣会走
刚失恋的你哭干眼泪前来自首
寂寞因此牵手
……
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
眼睛睁开身边竟是谁
……
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
快不快乐有天总过去
……
林夕的歌词只言片语也伤人三分，但是能把这种缠绵到骨髓里的无奈与失落，唱得如此好的也只有陈奕迅了。
莫言不禁有些动情地说：“大家都会走，真害怕到最后只剩我一个人。”
沈航伸手揉揉莫言的头发，柔声说：“还有我呢。”
莫言眼圈泛红，反问道：“你不会走么？”
沈航没有回答，莫言越等心越往下沉，莫言一直都以为自己对沈航还达不到爱的程度，但是此时此刻却发现原来自己竟如此的害怕失去沈航。
原来人越往后失去的越多，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抓住自己手中所有的一切，既然不能再得到，那么，至少不能再失去。
可是沈航此时的态度让莫言很难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沈航真的不像以前一样无欲无求，她不得不承认沈航已经完全融入到她的生活。
车厢内充斥着陈奕迅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莫言随意的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仍旧问：“你，会不会走？”
沈航还是没有回答，莫言死死攥紧拳头，一会儿，莫言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人握住，莫言转头看向沈航，沈航这时才慢慢的说：“我当然不会走，但是，你也要给我留下来的信心。”
二十五
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沈航的朋友都已经携自己的女朋友安顿好了，算上沈航和莫言一行八个人，其中大多是莫言没有见过的人，除了上官，还有，谈靖。
所有人都在大厅喝茶闲聊，莫言能够看得出来，除了上官和谈靖，所有人都是携自己的女朋友来的。沈航向莫言一一做了介绍，原来其中多是后来沈航回国之后所交的生意上的伙伴，所以谈靖知道这次出游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其中长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的男人首先起身对莫言说：“真是久仰大名了，想来沈总真是能够藏得住，到现在了才肯让我们见见。”
莫言赶紧回道：“什么呀，还是因为你们平时太忙了，我想见都没有机会。”
“给你们留了一间房，先去安顿一下吧，然后出来我们去吃宵夜。”
莫言应了一声之后才意识到他们说的是“一间”，面色忽的有些尴尬，其他人见莫言神色不对，一同看向沈航，沈航反倒没有多表现出什么，就是随口问道：“还有房间吗？最好的是两间挨着的。”
“调换一下应该没有问题。”桃花眼玩味的看着莫言答道。
莫言和沈航随着侍应生安顿，其他人依旧呆在大厅里等着。等莫言和沈航离开后，谈靖有些不屑的嬉笑说：“莫小姐还真是脸皮薄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另一个女伴接话说：“人家是冰清玉洁。”
上官生怕话题再进行下去多有不便，赶紧转移话题，不过谈靖却没有善罢甘休，接着笑道：“上官啊，你怎么这么维护那位莫小姐啊？”
“不会，莫言没有很复杂。”上官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不过语气已经冷下去很多。
等莫言他们出来的时候，大厅谈笑声不断，莫言心想，就算以再挑剔的眼光看谈靖，也实在是看不出多少瑕疵，末阳也生得美丽，但是却总是一副闲人勿近的模样，但是这谈靖却总是能让自己处于话题中央，引得所有人围绕在她的身边。
因为早已做好准备，所以一行人也就没有多做等候，宵夜算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