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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吃吧吃吧，我不怕，你说你这一下子就消失了，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莫言站好看着霍末阳更加消瘦的面颊。
“是，你过得很好，我就不用多挂念。”
莫言知道霍末阳对她是很关心的，只不过她不会像她们那样表达，但是莫言能够感觉到霍末阳今天的情绪不错。
周老师的寿宴摆在B市的一个五星级的饭店当中，莫言开始还不明白一向低调的周老为什么这次会同意如此的铺张，但是等她们进去之后才恍然大悟，心里不禁替周老师感到难过。原以为那些同门张罗着大办周老师寿宴是为了聊表感恩之心，却原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大好的交流平台，毕竟房地产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人脉，也许人家的一句话就可以解决困扰你几十亿资金大项目的难题。
来的人太多，所有人都在相互寒暄，彼此交换着名片，莫言也收到几张，看看上面的名字，竟想不起自己曾有过这些同门，不过也出于礼貌的将自己的名片奉上，但是霍末阳从开始进门到现在，从没有交出一张名片，不管来人是真的想要一叙往日同窗之情，还是对末阳抱有其他想法，她都一律拒绝。
莫言有些无奈的说：“其实我想周老师也并不会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只不过可能觉得这对于自己的学生来说也是件好事，所以才会同意的吧。末阳？周老师见到你一定很高兴，你记不记得当初周老师见到你的时候就说你是个能成事业的人？”
“记得，那你肯定也没忘，周老师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一看到我就觉得我是个生性凉薄的人，一个心狠的人，什么事情办不成？”
莫言叹了口气说：“末阳，你为什么总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呢？”
霍末阳挽了下自己掉落在耳侧长发，用没有任何感□彩的语气说：“莫言，人都是逼出来的，倘若可以活得轻松，谁也不愿意活得那么累。你要是非说什么，那么我告诉你，这就是命，是我自己的命。”
莫言虽说习惯了霍末阳的冷淡，但还是总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末阳，刚才你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
霍末阳笑了一下说：“那是刚才见到你了，毕竟见一面，少一面。”
莫言被霍末阳说得心里有些难受，霍末阳接着说：“莫言，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怪我。”
“怎么会？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当初我早就知道焦克楠已经回来了，甚至还知道他和姜琪会一同出现在那个舞会上，但是我没有告诉你，并且在这之前我也把你和焦克楠所有的故事都告诉给了沈航，你们的一切一切，甚至是细小到你们之间的一些小信物的故事。”
莫言的确不知道霍末阳在开口之后会告诉她些什么，但是无论是什么，莫言都不会想到是这些。莫言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霍末阳接着说：“其实我是为你好，但是后来我才慢慢发觉，自己做的这件事情也许并不对，人总说善意的谎言是可以被原谅的，但是现在我才明白，不论善意恶意，都改不了欺骗这一事实。我一厢情愿的用我觉得对的方式来对待你，但是也许你并不接受或者是认同。”
莫言最恨别人欺骗她，但是对于霍末阳，不论她做了什么，莫言没有办法去责怪她，更何况霍末阳的初衷是好的，而且结果照目前看来也没有多坏。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沈航早就知道？”
“是的。”
“那为什么他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我和焦克楠这样在他面前演戏很好玩吗？”
霍末阳摇了摇头说：“你就以为沈航是无所不能的么？他也会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失去你。”
周老师出来的时候，莫言像是兔子一样蹦到他面前，赶紧拿出来从上官那里搜刮来的毛笔，果然周老师看到礼物之后连连称好，当着众人的面夸赞自己这个小弟子最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像是那些师哥师姐竟送一些没用的东西。大家都了解周老师刀子嘴豆腐心，所以也就哈哈一笑带过。当周老看向霍末阳的时候，霍末阳微笑着走到周老面前，摊开双手说：“我什么礼物都没带。”
“人来了就好啊，你这孩子，能来就好啊。”周老一脸的怜惜，像是看女儿一样看着霍末阳。
来的人实在太多，莫言都插不上几句话，就被人群堵在外面。霍末阳反倒松了一口气，坐到一边不再说话。
“你真的什么都没准备？”
“没有。”
莫言语气泛酸地说：“这也就是你，要换做是我，周老肯定骂我没孝心。”
“其实我一直都记得周老的生日，只不过……”
莫言知道霍末阳没有送人礼物的习惯，就连自己认识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收到过她的任何东西，倒不是霍末阳有多小气，只不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怪癖，也许这就是霍末阳的怪癖。
也许是两人的声音很小，又在角落里，中间还有一盆巨大的植被景观挡着，从外面很难看到莫言和霍末阳，所以当她们听到别人在议论自己的时候，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甲：刚刚我看到焦克楠了，几年没见，看着比以前成熟不少。也不知道他现在看到莫言是什么感觉，当初大家都以为是焦克楠甩掉莫言的，现在看来没准是人家莫言不要的焦克楠。
乙：倒也不会，莫言那个时候怎么会料到自己就会遇到沈航呢，别说，人家还真有命，两个条件都那么好，人家想要哪个要哪个。
甲：切，也不尽然吧，沈航真的对莫言很好吗？你知道宏远新来的那个美女项目经理吗？叫……叫什么谈靖的，真漂亮啊，莫言跟人家简直不是一个段位上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曾经是沈航的女朋友，这次回国专门来找沈航的，好像是说两个人以前因为一些误会分开，不过这次回来人家就没打算走，而且有人看到过两个人一起单独吃饭，还挺亲密的。
乙：哎……这也没有办法，看来莫言运气还真是不好，以前来个姜琪，现在又杀出个谈靖。
甲：那也活该，拼了命的想攀高枝就是这个下场，人家开始没接触过那些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觉得新鲜也就玩玩，腻了之后还是得选择门当户对的。还有总是跟莫言在一起的那个霍末阳，人家也是富家女吧，你说莫言怎么净爱往有钱人里头钻，不过那个霍末阳也没什么好，整天傲了吧唧的，人家谈靖比她不差吧，不还是挺平易近人的么……
乙：其实……
霍末阳抬头看向莫言，莫言很有默契的与她对视，两人仍旧没有说话。其实莫言在来之初就已经料到会听到一些什么，曾经焦克楠离开的时候，类似的话莫言也听过不少，只不过那个时候年轻气盛，虽然保持骄傲不去质问，但也免不了背地里自己难堪哭泣。但是时至今日，虽然有些话听起来还是很刺耳，不过莫言却没有了当初那一腔愤怒的情绪，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原来自己苦心经营的良好形象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所以早要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还不如当初随了自己的心思去质问去谩骂，也好过自己憋屈得难受，却还是不能做到让人人都能体谅，所以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将心比心的道理。很多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不说不代表没发生，况且说了又有什么用，换取些些同情眼泪，之后再各自忙碌，你又回到想不起名字的甲乙丙丁，这世界上哪来什么感同身受，谁都是个看客，看看表面之后saygoodbye，自行理解，管你其他，这其中甚至会夹杂自己的扭曲偏见，谁不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找自己，有了比较就有了八卦。
其实在霍末阳看来，如果不是她都了解一切的话，也会觉得莫言简直幸运得不像话，每一步都走得比旁人快，当初在学校里有个焦克楠护其左右，后来焦克楠走了，又出现一个沈航对她百般呵护。可是这些又有什么好嫉妒的呢？谁没有自己的生活，谁没有自己的人生际遇？每个人都去关注表面的光鲜亮丽，谁又能想到背后的隐忍？况且有些事情都是注定的，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也无所谓莫言有多受到上天眷顾，说到底还不是莫言本身有着自己的魅力，只不过那些魅力，旁人是看不到罢了。
莫言和霍末阳之所以会选择这样的一个角落，也是因为她们都有自己不想见到的人，不过莫言背对着，所以只能听却看不到。
那两个人的谈话还在继续，不过似乎已经谈到别的人身上了，一会儿，莫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两人的对话说：“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其中一个接话：“你来得正好，你平日和他们走得最近，你说焦克楠是不是被人阴了？”
来人没有回答，另一个紧接着问：“不会是真的吧？”
过了一会儿来人才说：“其实我也觉得莫言这次做得不对，焦克楠曾经再怎么不对，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弄得人家连婚都结不成了。”
莫言突然想笑，想大笑。霍末阳伸手攥了攥莫言的手，微笑了一下。霍末阳能够明白莫言心里有多失望，有多伤心。不过当霍末阳准备站起来出去的时候，莫言还是一把摁住了她，摇了摇头。不论怎样，元元和她曾经都是要好的朋友，不仅是因为自己不愿意给她尴尬，更是因为自己竟有些害怕面对元元，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往往被欺骗被辜负的人反而变得胆怯，因为他们不敢去承认自己的失败，竟然将真心交付于不值得的人。
莫言突然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活得竟如此的天真，对人毫不设防，当不重要的人不理解的时候，莫言对自己说，她们是外人，不用理会。那么现在亲近的人也落井下石的时候呢？莫言看看霍末阳，有些释然的想，还好，总会有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朋友。许多年后，莫言每次回想自己当时的感觉，总能泛起小孩子般的笑容，原来那个时候竟是那么美好。
二十四
等到那一拨人离开之后，莫言与霍末阳相视一笑才开始张口说话。
“莫言，当初我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因为我了解沈航也了解焦克楠，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