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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事情也早就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没有能力报复你儿子是我无能可我还没有大方到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场面话谁不会说，反正我们也不会长久相处，给足你面子就是。
“大女儿？那小女儿现在身在何处？我想见见她。”
褚凌云岂会感觉不到卜谷柳是在敷衍自己，仔细想想，这些年来自己的儿子给人家带来多少伤害多少痛苦。
自己那一点小小的庇护又怎能抹去她曾经受过的屈辱呢？
自己被嫌弃被无视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想起楼上依旧躺着的风灵儿心里不免有些生气。
再怎么说孩子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怎么能如此对待她？
大人之间再大的仇恨都不能加诸在孩子身上，否则又怎么配为人父母呢？
褚凌云一直在不经意的留意着卜谷柳的言谈举止，当她说起风成业时那一脸的幸福样是她在儿子身边从来没有过的。
而当她说到风月时一脸宠溺的表情更是说明了卜谷柳离开褚高岑之后爱上了风成业，否则不会如此爱这个孩子。
当她说起自己还有一个小女儿时那一脸的嫌恶和憎恨更让褚凌云清楚的感觉到风灵儿这些年到底承受了些什么。
一个被母亲当作报复工具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幸福快乐，一个被父亲强制母亲留下的产物又怎么可能会得到真正的母爱？
只是委屈了那个孩子，大人之间的恩怨却让她一个孩子承担了。
“啊？这个，她，她七年前就无声无息的离开我了，我这些年也一直在找她，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前些日子我参加一个宴会时仿佛看到了她，只是她好像并不愿意与我相认。”
卜谷柳没想到褚凌云会突然想要见风灵儿，一时语塞，说话自然也是有些支吾。
再怎么说她也是褚凌云的孙女，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这些年来从未善待过那丫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不如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于是就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在宴会上遇到的那个美丽女子，胡乱找了个推脱的理由。
“为什么她突然会离开你？而几年后遇到你又不跟你相认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褚凌云步步紧逼的追问着卜谷柳，看来人是真的已经变了。
当年那个清纯可人的柳丫头已经不复存在了，如今这个高贵优雅的贵妇人只是长着跟柳丫头一样的面容而已。
当年那个善良的柳丫头是从来不会撒谎的，更加不会对自己撒谎，而今面前这个柳丫头却是满嘴谎话。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离开我，当年她离开的时候正值叛逆期，或许是找到了喜欢的男生怕我不同意就跟人家走了吧？
而且时隔七年，在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她遭受了什么吧？”
卜谷柳对于褚凌云的追问已经极其不满了，根本就不想再回答。
只是正想站起身时却看到悄无声息出现在三人视线里的东方啸天了。
东方啸天一脸的冰霜吓得卜谷柳丝毫不敢再动了，只能弱弱的回答着褚凌云的话。
在提到风灵儿时那语气里的鄙夷让东方啸天很想揍人，如果对方不是风灵儿母亲的话或许他真的会动手。
自己的女人何需别人指手画脚的，再说了，如果不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嫌弃被自己的亲姐姐出卖谁想背井离乡？
“柳丫头，怒我问一句不该问的话，老头子我虽然老了，可也不至于不通人情事故。
你该不是把对高岑的恨发泄到孩子身上了吗？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天了，拒我的打听，事实并非你所说的那样。”
褚凌云本不想多问的，反正孩子好了以后也未必会跟她来往，只是看到卜谷柳那一脸嫌弃的谈论风灵儿时实在是忍不住。
明明是自己处处刁难孩子，却把孩子说得这么不堪，真没想到世间居然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第九十一章
“云叔，你说到哪里去了，灵儿毕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把怨气撒到孩子身上呢？
我也只是说了自己知道的事实而已，七年前灵儿离开以后我曾去学校打听过。
是她的同学说她总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生在一起我才会想到那些的。
再说了，就算您真的打听到了什么那也未必就是事实呀！”
本来以为以自己对褚凌云的了解，自己说的话褚凌云一定会相信的，结果却出乎自己的意料。
卜谷柳把风月儿的事情全部编排到风灵儿身上，也只是想断了褚凌云要继续追问下去的念头而已。
实在没有想到褚凌云压根儿就相信自己的话，还一再的明示暗提的说是自己对风灵儿不好才导致她离开的。
“我希望柳丫头还是当年那个温柔善良的柳丫头，我只想听一句实话，你尽管放心，我今天问的这些绝对不会跟高岑提起。
这只是一个爷爷对自己的孙女最起码的了解而已，如果你还念在当年我曾帮助过你那就告诉我实情。”
卜谷柳抵死不承认是自己虐待风灵儿，而一再的扭曲事实，这一点让褚凌云很恼火。
看来不是世界在变而是人在变，如今的卜谷柳怀着满腔的恨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卜谷柳了。
而褚凌云只想听一句实话，他想知道这个一度被自己看重的女人究竟对孩子做了些什么。
“实情？云叔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问我？我是恨褚高岑，是他那自以为是的爱情毁了我的一生我恨他。
当年我离开他时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是我去做了流产手术，我恨他，根本就不可能会为他生孩子。
如果不是后来他用成业的亲人威胁我，我根本就不会生下风灵儿那个孽种。
她刚刚出生的时候，成业就说她长得跟我很像，成业对她很好。
可是每每看到她就让我想起我在他身边时所受过的屈辱，那是我一辈子的痛。
后来见她日渐长大，眉宇间却有着他的身影，我更加无法接受她了。
有一次趁成业上班我就把她扔到孤儿院门口了。
当我把她放在地上的时候我的心里如释重负，你根本无法明白我那时的心情。
到了晚上成来下班回来就去看她，结果没看到人就急了，他知道我不会留下孩子的。
就一直追问我孩子被弄到哪里去了？最后见我不说，成业就说如果我不把孩子找回来他就再也不会进那个家了。
没办法，我只能回到孤儿院把孩子给抱回来。
虽然回来了，可我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因为她的脸实在跟我太像了，眉宇间的气质更让我想起褚高岑。
你知道成业是怎么死的吗？就是为了救她，那个野种。
或许是成业知道我接受不了她，就对她很好，甚至超过了他自己的亲生女儿。
虽然我对她不好，可是她学习很好，每晚都在学校待到很晚才回来，成业都会去接她，说是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不安全。
最后一次成业接她回来的路上遇到几个流氓想要非礼她，结果成业为了保护她被人捅了十几刀。
当晚就去世了，本来我就恨她，恨她的父亲，结果却因为她害死了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会容忍她？
当她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已经是学校公认的校花了，我从来不给她买新衣服，她穿的永远都是月儿的旧衣服。
吃得永远都是我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可她永远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叫我妈妈，那一声声妈妈叫得我真想杀了她。
如果不是想着成业，或许她真的已经死了。”
卜谷柳知道褚凌云虽然行医济世却人脉很广，如果他想知道些什么轻而易举所以还是说出了自己对风灵儿的感觉。
当她说起这些年来自己对风灵儿的所作所为时，脸上那种报复后的兴奋感显而易见。
这些年来，她只要一想起风成业临终前让自己好好照顾风灵儿的话就恨。
如果没有她那无耻的父亲自己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她没有突然消失七年，或许自己早就已经把她嫁给哪个老头子了？
只有折磨她才能让自己不再那么痛苦，只有折磨她才能让自己想起那段被褚高岑折磨羞辱的时间时有种雪耻的快感。
“你，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刚开始听别人跟我说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相信，因为我知道柳丫头不会那样的。
如今听到你亲口说出来，我才知道，是我不够了解你，如果当初我没有出国或许事情就不会是这种结局了。
你可知道一直被你遗忘的女儿在哪里？这七年来你可曾想过她？”
褚凌云实在是没有想到，卜谷柳会变成现在这样！
一个心里只有仇恨的女人，一个用尽手段去折磨自己女儿的母亲。
比起过去的那些事情，褚凌云更想知道的是如今的卜谷柳是否想过风灵儿。
“见她？这么说云叔知道她的下落？”
对于褚凌云前面埋怨的话，卜谷柳压根没有放在心上，这些年来这些话她听太多了。
比起自己的痛苦这些话根本无关痛痒，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简单的几句话而难过呢？
只是听到褚凌云问自己是否想过风灵儿时她才听明白，合着这是见面会。
褚凌云既然问出这句话肯定知道那丫头现在在哪里？
“看来云叔是知道小女的下落了，不然也不会突然这么问我？是不是？”
卜谷柳直接了当的问褚凌云。
“是，我是知道她在哪里，我想你见了她或许就解恨了。”
褚凌云也不隐瞒，她只想在离开之前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无论卜谷柳最后是不是原谅褚高岑他都不会再让风灵儿回到她身边了。
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给过温暖又怎么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已经有了隔阂是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云叔何出此言？”
卜谷柳不解的看着褚凌云问道。
“以你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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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褚凌云不答反问着卜谷柳，定睛的看着坐在一旁从进门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风月儿。
年纪不大心机却如此之重，从进门就一直在环视着别墅内的一切，而东方啸天早就已经在她的视线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