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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不能拿?还是……要钱?”天河不明白“告示”是什么,一脸好奇之色。
“莫要说笑,你可知画上此人现在何处?”发问的那个官差神情严肃起来。
“哦,她刚进客栈了…………没想到她跟我爹一样有名——”天河不明所以,就随口一说。
那官差吃了一惊,忙对另一人吩咐着,“快!你马上禀报裴捕头!”
“好!”那人应了一声,急忙跑开了。
“别怕,那贼人虽然狡猾,也挡不住人多势众!你今日举报有功,官府必有重谢!”那官差转过身来,对天河颇有感谢之意。
“什么?”天河仍是不明白。
“天河,我们走吧!”身后突然传来韩菱纱的声音。原来她已买足了干粮和饮水,急着去陈州找怀朔一行,便欲带天河离开。
“大胆贼人,果然是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那官差看见韩菱纱大怒道。
“大胆贼人,果然是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那官差看见韩菱纱大怒道。
“什么贼?你居然说我是‘贼’?!可恶!睁大你的眼睛看看,道是看看我从头到脚哪一点像‘贼’!”菱纱看见官差,先是一惊,听他说话如此无礼,也甚是愤怒。
“女贼还敢狡辩!旁边这位小兄弟已揭了通缉告示,我在此守着,果然等到你来!”
“云——天——河!!”菱纱一听,原来又是云天河惹的祸,不由得火冒三丈。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纸上有你的脸,我撕下来想让你看看……画得挺不错的……”天河见菱纱发火,立即慌了手脚。
“笨笨笨,笨死啦!”菱纱气得鼻子都歪了。
“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啊?”天河像孩子犯错一样,后悔不已。
“还用问?!自从遇到你以后,我的火气比以前大了好多!拜托别老是做让我没气质的事好不好?换谁都受不了啦……”菱纱对天河一天来惹下的无数麻烦产生的火气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心里的恼火可想而知。
“裴捕头到!将犯人拿下!”菱纱这边还没发泄完,忽听另一名官差喝道。只见一名一身红衣的捕快走了过来,他约莫二十六七岁年纪,神色干练,步伐沉稳,一看就是武功不低,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那裴捕头看了菱纱一眼,刚要上前,目光扫及天河,突然一愣,“……且慢——!!”自怀中取出一幅画像,仔细看了看,又端详天河一会,开口问道,“请问小兄弟姓谁名甚,哪里人氏?”
“我?你问我?我叫云天河,刚从山上下来,怎么了?”天河双手抱臂如实回答。
“果然是云公子……裴剑代我家大人请云公子去府上一叙,请一定赏脸。”裴捕头言辞恳切,语气和蔼,场上的气氛顿时一松。
“啊?什么意思?”
“嗯……说好懂一点,就是他的老大想请你去他家玩。”菱纱见天河一脸不明白,上前解释道。
“我家大人姓柳,正是寿阳县令。大人与云家颇有渊源,叮嘱我留意云家人的行踪,若是公子不肯前去,裴剑受罚事小,大人多年的夙愿却难了却了。”裴剑点点头。
“哦~~这回我懂了,大人就是老大,我不去你就要挨骂,那我去总行了吧?不能害你。”天河见他神色甚是期盼,立即点头示意。
“多谢云公子!”
“嘻嘻,这不就结了?喊打喊杀干嘛呀?一场误会~”菱纱暗自松了口气。
裴剑却对菱纱说道,“对不住,姑娘请和诸位官差回衙门一趟,最后若是查清冤枉了你,自会还你公道。”
“什么?有没有搞错?我和他是一起的,哪有他吃大鱼大肉,我吃牢饭的道理!”菱纱甚是着急。
“姑娘和那通缉要犯实在相像,官府办案宁枉勿纵,还请见谅。”裴剑说完一挥手,两旁的官差将要上前带走菱纱。
菱纱暗自叹气:“……麻烦,好像遇上个难缠的家伙……”
“不行!菱纱不想跟你们去,谁也不许强迫她!她说去牙门是要杀头的!”天河听到“衙门”二字,纵身挡在菱纱面前。
“大胆!敢这样对裴捕头讲话,你待如何?!”两旁官差均是大怒。
“我呆如何?……呆又怎样?反正………你们先不仁,我也可以不义!”天河也大怒道。
“哈、哈哈……”菱纱刚才还甚是恼怒,听到天河这句话,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菱纱你干嘛笑?快走!不然你我两条命就搁这儿了!”天河着急地大喊。
“哎,这家伙真是傻得可爱,突然觉得他顺眼多了~”菱纱强忍笑意,心里传来一阵温暖。
四周捕快不知如何是好,眼望裴剑。
“……都住手,不得对云公子无礼!”裴剑沉吟道。
“好了好了~我看都别争了。捕头大人简直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点情理都不通,真没办法。天河你就去吧,不要忘了和县令大人说个明白,还我清白!”菱纱心知天河与县令一家关系不浅,自己当不会太受为难。此言一出,裴剑和众捕快都松了口气。
“你要跟他们走?去杀头?”天河却是一脸慌张之色。
“放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别多问了。趁这机会看看那个县令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定他认识你爹呢。”菱纱微笑地说道。
“爹?!”
“嘘,小声点~你走吧,见机行事,到时候我自然会去找你的。”
“云公子,我们这就走吧,请。”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天河跟着他刚要离开。
天河还想再说什么,菱纱微微一笑,随众捕快离开,没走几步,回过头来,冲天河深深地看了一眼,“喂!野人!”
“啊?!”
“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天河不知所以然。
“没事,走啦走啦,别问这么多!”菱纱脸上微微一红,“嘻,真是个大孩子……”看到天河走远,转身离去。
裴剑走过来,“云公子,我家大人的府邸就是寿阳北城门附近的柳府,请随我来。”天河望着菱纱的背影,呆呆的不说话,只是讪讪地点了点头。
柳府故人
天河跟在裴剑身后,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座大院门前,守门之人似乎认识裴剑,见他回来,连问都没问就打开了大门请两人进去。两人进入院来,只见院内建筑排列得井井有条,主、客所居房屋各归其位、互不影响;院内小路纵横交错,却无丝毫杂乱之感;道旁皆是绿草鲜花,此时正是盛夏,生长得尤为茂盛鲜艳,一望之下,生机盎然,自然之趣,生于足底,使人顿生出尘离世之感。寿阳城之美,一尽于此。
两人来到一座大屋门前,裴剑停下来,对天河说道,“云公子,请在此稍候,我去禀报大人,速速便回。”
“好啊,你快点,我也有事想问你的老大。”
“……”裴剑转身从一旁的小门离开。
“这里的房子真大……”天河不禁赞叹,“那个老大……真的认识我爹吗?以前常听爹说怎么打坏人,人的老大和猴子的老大不一样,很多都是大大的坏蛋……”
此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小声嘀咕,“快看!哪来的傻小子~”
“嘘!小点儿声,他能进到内院,肯定是老爷的客人,真是太稀奇了!”
“仔细瞧瞧,他穿得是破,可长得很俊呢!”天河抬眼一看,两名侍女正躲在小门旁边,偷偷议论。
“哎呀!他过来了,我们快走~”天河有些好奇,不觉向她们走去,不料却被一个眼尖的侍女发现,女孩们随即一哄而散,立时消失在四面的庭院中。
“贤~侄~呐~~~”天河正感奇怪,又听见一个憨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颇为肥胖的中年人向自己走来。
那中年人一看见天河相貌,又惊又喜,“啊!!这——!!长得真是太像了!裴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这天底下哪有这等巧事!”他走上两步,紧紧抓住天河双手,“你叫云天河?你爹可是云天青?!”
“对啊,你认识我爹?”天河暗自想着,“看来他不当老大好多年,都胖成这样了……”
“当然!老夫柳世封,乃是受过你爹恩惠之人!”中年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来来来,贤侄进屋再说,我已经吩咐下去准备饭菜,一定要好好招待你。”
“……咸枝?是叫我吗?”天河懵懂不已。
“哈哈,自然如此,你若不嫌弃,可以喊我一声‘柳伯伯’。”柳世封得意地笑起来。
“柳波波?”
“嗯,好!好!”拉着他的手道:“来!随我进屋吧,怎么叫客人一直站着。”
天河被他带进了前厅,一名中年女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看见云天河,便向柳世封寻问,“这位便是云家的公子?!”
“哈哈,没错,我还以为又见着了多年前的云贤弟咧!”柳世封点头示意,随即回头对天河说道,“贤侄,这是我夫人阮慈,你喊她‘柳伯母’就好。”
“柳波母……”天河想起父亲以前教过自己的一点礼数,连忙上前鞠了一躬。可是心里却想:“山下的人好像很喜欢帮别人乱取名字,自己的名字也都很奇奇怪怪的……”
“哎,乖孩子~”阮慈则是一脸笑意。她长得也是甚胖,但唐时女子素来以胖为美,女子肥胖之后,如能穿上合适的装束,反而显得丰满成熟,别有一种特殊的美感。阮慈此时穿着一套宽松的长衣长裙,丝毫没有臃肿的感觉,反给人一种女主人的落落大方之感。只听她提醒柳世封,“你们一老一小,还不快入座,我马上命人上饭菜,不然可都要凉了。”
“夫人说的甚是!”柳世封连连点头。
“饭菜…………”天河十分疑惑。
“贤侄,先坐下吧~”
天河刚想坐下,忽然想起菱纱说的话,立即伸手入怀,掏出进城前菱纱给他的几枚铜板,有点忐忑地递给柳世封,“柳波波,我身上的钱就这么多,都给你了!”
“贤侄,这是为何?!难道、难道你不爱吃炒菜,喜欢吃凉菜?!”柳世封感到甚是奇怪。
“我、我刚从山上下来没多久,菱纱说山下吃饭吃菜都要给钱的,不能白吃。”天河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傻孩子~那些卖东西给你的都是商人,自然要你的银钱,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你爹的朋友,难道请你吃顿饭还收钱?”阮慈慈祥地笑起来。
“对对对,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