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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都对权力与天下感兴趣,他们完成不了只得委托你,那我呢?”
“身边没有风华绝世的女子相伴,多少有些遗憾。”
“我与江山社稷孰重孰轻,对于有帝王雄心的你来说,答案早已清楚。”
墨无殇走到慕容玉叶的身边,紧紧搂住她,“若你,战事不断,硝烟四起,民不聊生,你忍心?曾经大燕创造的辉煌,我希望在我手里继续。”
“哼,借口。”
墨无殇嘿嘿一笑,道:“这澄碧湖据闻跳下去便上不了岸,不如我们跳下去试试。”
扑通——
墨无殇跳入湖中,水花溅起,落在慕容玉叶的脸上。
“湖中暗流湍急,你不要命啊?”慕容玉叶怒喝。
一轮红日透过云霞撒下万缕金光,湖水在闪金耀银。在慕容玉叶的头顶,天空蓝得好似一片平静的海,倒影在湖中,流云便在湖中游荡。
湖面,墨无殇探出头,朝慕容玉叶浅浅而笑。
晨光映照在慕容玉叶的身上,她的身影晃了晃,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
两人紧紧相拥,这拥抱好似等了三生三世。
番外 彼岸花和紫云英
三途河,沿河盛开嫣红如血的彼岸花。
听人言,此花自愿投入地狱,鬼差不忍如此娇艳的花朵待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便好心将其遣回,而其却一而再再而三回来,于是鬼差才勉强同意让这花开在三途河边。
漫漫黄泉路,甘愿堕落地狱的花,只为等待一个人。
她原名带个花字,是穷人家的孩子,得了恶疾后被家人狠心丢进阴沟。
所幸,她被师傅所救。
师傅给了她一个新的名字,渡红尘。
她徐徐念叨,渡红尘岂能渡得过河,抵达红尘的彼岸?
她登台献艺,手捧玉琵琶惊鸿入了那个衣裳翩翩男子的眼中。
“你,可是我等的那个人,你会与我渡过湍急名叫红尘的河吗?”她眸光灿灿,宛若漫天星光坠入眼中。
“当然。”
“真可笑,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慕容金枝。”
他伸手,她极为自然将手搭在他宽大温热的手心上。
两人数月形影不离,她有了他的骨血。
师傅找到她的时候,重重扇了她一个巴掌,告诉她与她相处的男子是弑神社的苍龙,夜叉鬼。他是不会给她幸福的,作为正派的他是在玩弄属于邪派的她,他俩的感情一钱不值。
她怔了怔,师傅从小就在她耳边唠叨过:正邪两不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难道他接近她,只是骗取她初尝人世朦朦胧胧的爱情,然后玩够了就抛弃她?
天真的她请求虫师带她去寻真相,没想却被暗恋她许久的虫师制造了一个幻想骗了。她崩溃了,一怒之下喝下堕胎药打掉肚中成型的孩子。
看着血水中模糊的初具人形的白乎乎的东西,她发誓一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杀了师傅,获得制作丧心蛊的秘诀。
她寻到他,将丧心蛊悄无声息地种入他的身体。
她望着他在痛苦中大喊她的名字。
“红尘红尘……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从未欺骗过你,你要……信我!你看看我包袱里的东西,你看……”他的话没有说完,人痛得昏死过去。
她拾起他的包袱,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是他亲手缝制的婴儿衣服,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去做女子才做的针线活,瞧着粗拙的针脚,她哭了。
多年后,她时常自言自语:“正邪两不立,这是骗人的。我的罪恶要我去地狱偿还,我会在三途河边化为一朵彼岸花等你,等你十年百年千年,都会等下去。”
于是,冥间的三途河边,年复一年开放着如血一样艳红的彼岸花,
她,一直在等着那个从未欺骗过她的男子出现。
等了三百年后,奈何桥边的孟婆看着她一直徘徊在三途何岸,不忍。
她告诉她,她在过奈何桥的名册上看见他的名字。他转世数回,可惜每次都换了个模样,只是她不知。再过三日,他将又会到奈何桥喝下孟婆汤,进行下世的转世。
三日后,一个年轻人行色匆匆地从她身旁走过,当他看见一朵葳蕤盛开妖艳如火的彼岸花,他停下了脚步。
孟婆走到他的身边,说这花不属阴间,若喜欢就摘下它带着一块转世。
年轻人笑呵呵应允。
于是,彼岸花与年轻人一起投入人间。
高墙大院,一富豪人家的少奶奶生下一个男婴。
同时,满园莫名开满了红艳艳的彼岸花。
当男婴长大,他时常在彼岸花丛里寻找一个同她一般大的女孩。
女孩说,她的名字叫渡红尘。
可记得?
——
长公主回到蒲国,天已入秋。
进入蒲国皇宫的长公主立即被蒲王无情地关进冷宫,两臂被砍去的她隔着牢笼咬住宫人递来的饭碗。
她跪在地上如饿狗般吃尽碗里拌有沙石的粗糙米饭,泪水一滴滴地落下。
在她隔壁的牢笼里,章胜被凶残的蒲王割去五官,砍掉四肢,浸泡在盐水缸里。
夜深寂寂,她从接连不断的噩梦中惊醒。
隔着牢笼,她看着缸里被盐水浸渍得发白的躯体。
她颤巍巍地说道:“你还能为我用紫云英编个花环吗?”
盐水缸里的人没有答话。
“我一直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盐水缸里的人仍旧不答话。
“一切都归于他,我要杀了他!”
盐水缸里的人身躯晃了晃,算是一个回答。
三日后,富丽堂皇的寝宫中,一脸猥琐的蒲王听宫人说长公主藏有残枝从墨国窃取来的战略地形图。他立马命人替长公主沐浴更衣,让她来寝宫见他。
当蒲王看见面容如玫瑰般美丽妖娆的女儿,心底邪恶而变态的占有欲立马如火般燃烧起来。
“孩儿,拜见父皇。”
蒲王从龙榻上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到长公主的身边,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毫无避讳地用邪淫的目光欣赏着。
多年前,他厚颜无耻地侵占她的身体,今日他决定再做一次有悖伦理之事。这天下迟早都是他一人的,他想要的即便是天皇老子都不能阻止。
他一把搂住长公主,假惺惺地怜惜,“都怪父皇错怪你,如果父皇早些将章胜那家伙从你身边支走,你就不会沦落到如今执迷不悟的境地。”
“父皇所言极是。”
“来,父皇要好好瞧瞧这宝贝女儿。”
于是,下流无耻的蒲王以瞧瞧女儿的名义,将长公主一把推倒在龙榻上,俯身朝她压去,去做多年前曾经做过的龌龊事。
蒲王埋头亲吻着长公主白皙细腻的脖颈,长公主抬眸看着他的脖子,然后探身对准他的喉管狠狠咬去,如扑食的豺狼。
她想都没有想过,她的牙齿同锋利的尖刺一下插到蒲王脖子深处,将他的血管咬断。血喷溅到她的脸上,她的脸上绽放着从未有过的复仇快感。
蒲王的两只手紧紧掐住长公主的脖子,掐得长公主脸色青紫。
大殿外的太监看着屏风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影,嘿嘿笑着,当两人的姿势保持不变约有一个时辰后,太监瞧了觉着怪异,于是斗胆喊了两声。
屏风后,无人应声。
太监蹑手蹑脚绕过屏风,赫然瞧见龙榻上,蒲王与长公主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紧紧靠在一起,长公主两眼暴突死死咬住蒲王的脖子,蒲王翻着白眼两手紧紧掐着长公主的脖子。
传闻,蒲王入殓时,无人将长公主的尸体从他脖颈上挪走,若要挪走除非先要撬开长公主的牙齿。
当宫人好不容易将两具尸体分开后,众人看见蒲王的脖子少了半个。
蒲王死后,新王继位。
从这以后,夜深之时,偌大的蒲国皇宫时常有宫人说看见鬼魂,这鬼魂是两个孩童,一个女孩一个男孩,两人相互追逐着。
据闻,男娃的手里拿着紫云英的花环,女娃咯咯笑着不断说着“来呀来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