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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结局,除了死,还能有什么?
“哈哈哈——哈哈——死,有何足惜?硝烟四起的乱世,宁愿负众人但不能负我,章胜你就替我好好死吧……哈哈哈哈——”
长风吹拂她乌黑的头发,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慌乱与悲切,她手中锥子再次朝马戳去,马痛得哀声嘶鸣,载着她朝北营疾奔。
在她身后,章胜与咤天纠缠在一起,刀劈剑挡,刀刺剑压,刀扫剑挂……章胜主攻,咤天为守,两人斗来斗去便见章胜满头大汗,累得个狮子喘。
咤天收剑,看着长公主身边最忠诚的“狗”,都亏这条“狗”才使长公主在仓蓝皇室中将跋扈与强悍发挥得淋漓尽致,使她的权势从东宫漫延到中宫,直至后来凌驾于仓蓝王之上。
“长公主的狗,好歹不分,你打算死在我手里?”咤天扬声喝道。
“狗又怎样?你何曾不是丧家之犬,哭哭啼啼逃出仓蓝皇城?这人在我眼中分三种:一个是任人践踏的蝼蚁;一个是伴随主子左右不离的狗;还有一个才真正能称之为人,这些人站在高处俯瞰芸芸众生,一挥手定苍生,一张口判生死。”
“这道理,果真适合狗腿子讲出口。”咤天呵呵冷笑。
“小子,与你有何道理可讲?”
“与狗,我更无道理可说!”
咤天持剑抱臂站立,气不喘心不跳,看似刚才一番较量他并不吃力,三番五次防守让他看清章胜的出招习惯,现在是时候轮到他强攻。他要将十来年学的杂七杂八的剑法以及鬼藏教习的千变万幻的手法身法糅合一起,打得章胜措手不及。
刀光霍霍,人影绰绰,一场生死决斗看似真正开始。
咤天身影虚虚一晃,晃出四个一模一样的人,四人手持利刃嗖的窜到章胜跟前。章胜左瞧瞧右看看,心里暗思这必定是幻象。他勾唇冷笑,瞧着前面站立不动的咤天真身,蹬脚旋身而跃,持剑杀去。
剑光爆射,煞气搅得林中狂风大作。
咤天冷然一哼,持剑舞动,不远处的四人跟着持剑做出相同动作逼向章胜。自以为是的章胜认为咤天是在变戏法,没有当真,直到剑刃临近身躯,躯体真实感觉出逼人的杀气才屈了身子躲过剑刃。
“你……你是跟谁学的歪门邪道的东西?”章胜额头沁出虚汗。
“弑神社,你可听过?”
“这么多年,你居然寻十恶不赦的弑神社为师,你够本事。”
“不够本事就不来复仇,杀了你就等于断了长公主的手,如此那毒妇无手该怎么活?哈哈哈——”
“休想!”章声脸色骤暗。
“群魔乱舞,这招叫你痛不欲生。”
五道身影齐攻,旋起黑色狂风搅得章胜头晕目眩,一时脚跟发软竟站不稳地。他奋力拔刀乱砍,却无一砍中。
这次,他果真要命丧黄泉?
第32章 偷马贼当城主
酉时,邑州城。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邑州城,看似又一场雨要下起。
主城门下,残枝站在三千墨羽骑的前面,手里拿着仓蓝使者快马加鞭送来的合约书,他早清楚合约书中写的什么,他没立刻阅览,好奇地注视着气喘吁吁颇为狼狈的使者。
使者是年轻人,紧张地搓揉着衣角,心里暗暗痛骂在狼牙山遇见的抢马女贼,若不是她,不识路的他就不会在荒野中迷路,以至将重要的合约书拖延了两个时辰才送至残枝跟前。
“按规定理应提前两个时辰送来。”残枝不紧不慢地说。
“大人,我们在送合约书途中遭遇马贼,那马贼抢了我们的马,不熟悉地形的我饶了冤枉路,这才迟了。”使者声若虫吟说着,说完埋下脑袋,脸涨得通红。
残枝漫不经心一笑,徐徐念叨:“马贼?马贼马贼……”
慕容玉叶从人堆里挤出身,朝使者跟前一站,扬声说道:“那马贼可是我?”
“就是她!”使者看着慕容玉叶,怒声叫起。
残枝笑而不语,如果说马贼是慕容玉叶,他一点都不惊讶。
紧闭的城门打开,副城主手拿邑州城的官印恭谨地献来,残枝还没接过手,慕容玉叶手中银丝早已绕在官印上,手指一勾,官印落入她手。
“这东西值多少钱?”她摸着手中官印,朝副城主问道。
“这……”
副城主被问得说不出话,要说这东西值不值钱,它的确与金子银子有别,不能买豪宅阔院,不能换香车宝马,可它却能让邑州城的人全都听令于它,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就相当于邑州城,无价之宝。
这刚偷了使者坐骑的女子拿着邑州城的官印,还大言不惭地问它值多少钱,是她蠢还是见钱眼开?
“这东西,我要了。”
慕容玉叶在众人灼灼目光中蹦出一句石破惊天的话,众人一下被青天霹雳炸得外焦里嫩,面面相觑,纷纷看向了残枝。
残枝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淡淡地说道:“我这身衣服要换了,进城。”
随即,他一抖缰绳,跨下骏马扬蹄朝城里奔去。身后众人惊得下巴掉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过神。大家清楚邑州城的官印事关民生,残枝竟将官印送给偷马贼管,这岂不是怂恿偷马贼在城里为非作歹?
这怎么都不符残枝的做法,众人只能认为他今日脑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轻,等他病好了肯定后悔万分。
慕容玉叶拿着掌管邑州城的官印,得瑟地走在众人跟前。待穿过城门,她停下脚步朝后面尾随的众人扬声说道:“该干嘛就干嘛去,跟着我不管你们饭吃。”
于是,众人该往哪的就朝哪散了。
不一会儿,街道中央只剩下慕容玉叶与身后一言不发的夜叉鬼。
“喂,这邑州城的官印怎会在我手?你说奇怪不?”慕容玉叶厚颜无耻地朝夜叉鬼笑眯眯地问道。
夜叉鬼鄙夷地瞧了眼得意洋洋的慕容玉叶,撇开她的问话,淡淡说道:“残枝真不愧人才,我居然被他骗了。”
慕容玉叶摸了摸官印,用鼻子哼了声,道:“他是人才?我看他是蠢材。”
“开始,我真认为他与长公主是一伙的,实则他早与仓蓝王暗中谈拢条件,仓蓝王不敢直接将长公主赶出邑州城,所以只好借残枝的手来办这棘手之事,条件是将邑州城送给蒲国。蒲王的最大嗜好就是看着舆图中属于蒲国的领土扩大,对于长公主与邑州城,他自然倾向于邑州城,而将长公主置于死地。”
慕容玉叶冷冷一笑,“变态的蒲王,他死了又不能将臭烘烘的尸体躺遍整个蒲国,他没那么大的躯体呀!他将自己的亲身骨肉置于死地,他不配称王!”
“不,他配称王,不配称为父亲。”夜叉鬼脸色极为平静。
“好了好了,不围绕利欲熏心的蒲王和狠毒残忍的长公主,姓蒲的都不是好东西。我肚子饿了,还是赶紧寻个上好的酒楼吃个杯盘狼藉,待酒醉饭饱后去陌上明月……嘿嘿,下面的话就不讲了。”
夜叉鬼拉住慕容玉叶的胳膊,问:“咤天那小子,你不管?”
慕容玉叶拍了下脑袋,冷声说道:“这小子玩不过一个女的?哼,玩不过就不要回来见我!”
她正说着,咤天赶在城门关闭的刹那飞身跃入城内,他的衣袖沾着血,一身血腥味。慕容玉叶瞪着眼珠子问:“你……你杀了她?”
“没有。”咤天冷着脸。
“那你一身的血……”
“章胜的,我将他一个膀子卸了。”
“唉,就让长公主在刀刃上再遛遛,喘上两口气,躲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
慕容玉叶和咤天说话的当儿,夜叉鬼抬眸看见空阔岑寂的道路尽头站着一个人,这人身穿宽大衣袍,手执佛尘,消瘦的脸好似斧劈刀砍过一样。
忽而,这人身体同失去重力般升到半空,他诡异一笑,挥动手中佛尘,红色粉末从佛尘中涌出。他张嘴一吹,粉红粉末朝慕容玉叶这边窜来。
“闭气!”夜叉鬼大声一吼。
慕容玉叶和咤天一愣,当余光触及前方悬于半空如鬼影般的人,连忙抑制住呼吸。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是何人?
第33章 黄袍道者
慕容玉叶由于好奇准备上前看看来者何人,不想朝前刚跨出一步,那人身影缩成一个如萤火般的光点迅疾消失。
咚!咚!咚!
深巷中传来更夫鸣锣声,“落更已到,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三人如石柱般矗立在街道中央,脑子中的疑问排山倒海般涌来。
半晌,憋了半天气的慕容玉叶猛地呼出一口气,抓住夜叉鬼的衣襟,急忙问道:“那人是冲你来的吧?”
夜叉鬼轻轻拂掉慕容玉叶脏不拉几的爪子,默然片刻,道:“他是弑神社的黄袍道者,是冲我来。”
慕容玉叶双目一瞪,嘴巴张得可以毫不费劲地塞进两个鸡蛋,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他是黄袍道者?我的祖宗呐,好大的来头!据闻弑神社正邪两不立,正派的有号称弑神社苍龙的你;还有拥有幻灭之瞳和不伤之身的罗刹女,朱鸟化身;听闻上届的无影者属于邪派,这届的无影者则加入正派。如此一来,正派便有三人,你、罗刹女、无影者。”
夜叉鬼讪讪笑着说道:“你了解得还挺清楚的吗?”
“闯荡江湖肯定要做好充分准备,什么门派剑派内家拳外家拳……还有弑神社是什么东西,我肯定要了解清楚。话说你们弑神社有九人,九人中除了你们三人是正派,不主张杀戮,其余便是邪派,黄袍道者有黄鼠狼的不雅称号,多半狡猾多端;咤天的师傅鬼藏号称蜃子,故弄玄虚之人;雪莲花嗜血的癖好叫人不寒而栗,与水蛭的称号极配;还有与虫作伴的虫师,不知一边捉虫一边吃虫有多恶心……”
咤天未待慕容玉叶说完,插嘴道:“美人,剩下的天工与无常可不属邪派。”
“我自然清楚,这两人亦正亦邪。”
夜叉鬼似乎没在听两人说话,他目光沉敛,望着天空中渐渐现出的圆月,这轮苍白的月似乎渐渐笼上一层血色。
黄袍道者公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有何目的?
多年不曾相见的弑神社的苍龙与黄鼠狼对峙,这戏似乎好久未曾上演,一旦上演又将怎样惨烈?
他提气一跃,身影瞬即在慕容玉叶和咤天跟前消失,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慕容玉叶怔了会儿,朝咤天问道:“他不会去找黄袍道者吧?真是性急的家伙,他天生就是劳碌命。咤天,我俩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