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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知道寒木仙君的实力已经恢复,但他现在的实力,却足以和仙帝一拼。如果两人真的动起手來,优势绝对是在自己这边。难道,她是故意的?
陶夭读出了他眼底的狐疑,可怜兮兮地一撇嘴,低着头向他道歉:“你们两个的气势一碰撞,我就头晕得厉害。五毒,我不是故意在偏袒那个人。”
五毒眼中的质疑和不快立刻化作无可奈何的宠爱。他俯下身去,轻轻吻了吻陶夭的额头:“知道了,不怪你。我刚刚即位,必须留在宫中。夭夭,你自己在前线要多加小心。还有……”
五毒原本想对陶夭说“离寒木仙君远一些”,只是担心又牵扯到她混乱的记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算了,洠裁础!
陶夭笑着“哦”了一句,认真地承诺自己一定不会乱來。
五毒一路将她送上宫门外等候着的飞行妖兽,抓着她的小手舍不得放开。
直到负责运输兵力的妖怪为难地喊了好几声“陛下”,他才恋恋不舍地让陶夭跟着队伍离去。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情不再?(1)'
仙帝吃了一次亏,显然舍不得再让战力可观的仙将们再从空间动荡的横练山脉硬闯过來,而是借着当初从妖皇那里得到的秘法,开启了许多定向通道,将仙兵仙将们种子似的撒在了妖界的各个角落。
这一次的交火地点,陶夭万分熟悉三股五百人编制的部队分批次出现在黑石堡外,毫无征兆地发起了猛攻。
黑石堡内的军力,早已在当初被寒木仙君屠戮干净。此后,他们立刻就将妖皇宫闹了个天翻地覆,以至于众人都忘记了这座咽喉之地的要塞还面临着空有粮草而无兵力的尴尬局面。
若不是黑石堡作为往來人口的聚集之地,有大量武艺高强的妖族居住,恐怕根本挺不过仙兵仙将的第一波攻击。
饶是如此,城头上的斑斑血迹也正昭示着残酷的事实:这座曾经天堑一般坐落在黑魔林附近的堡垒,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
正当仙将各自重整编制之时,巨大的飞行妖兽终于驮着妖军和狩猎团的精英出现在黑石堡上空。它庞大的身躯填满了黑石堡顶部整座宽大的妖兽平台,投下的阴影遮蔽了妖界昏晖的日光,令陶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是不是妖界的气候看上去太让人觉得压抑,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双方的兵力并不悬殊,但陶夭对于赢得这场战役洠в兴亢列判摹
罢了。她摇了摇头,纵身落在平台上,熟练地在军阵后方架设起临时营地,指挥城中的平民帮助运送上一轮攻击留下的伤员。
寒木仙君看到她驾轻就熟地投入到抢救伤兵的行动中去,情不自禁露出钦佩之色:现在处在旁观者的角度上,他才意识到陶夭有多么的了不起。她是妖怪,本性里渴望的是杀戮和鲜血。可她非但洠в型度胝匠〈罂苯洌炊母是樵傅卮粼诤蠓街尾【热恕
原來,她从來就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寒木仙君叹了口气,心想:看來我的存在,才是她生命中的枷锁。她只是因为想要留在我身边,才一直表现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因为她是我的弟子,弟子怎么能一副比师父还厉害的样子呢?
像是感受到他的凝视,陶夭抬起头來,不由得一愣:为什么这个人,会用这种满带着宠溺和欣赏的眼神看着我呢?
她的心口又隐隐地作痛起來。陶夭连忙移开视线,一挥手,丹炉重重落在一边,大量的药材喷涌而出,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炉子周围。
寒木仙君低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战场:妖皇亲自训练的精兵果然不同凡响,一出动便硬生生将仙界军队逼退数十里,在黑石堡周围留下了一圈空余地带。
看來,用不着我下去帮忙。他看到一身黑衣的兰尘带领着独立编制的狩猎团在军队侧翼游走,安心地收回视线,无声无息地走到陶夭的丹炉旁边。
或许是为了取用方便,陶夭几乎将乾坤锦囊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來。包括一些应急用的止血和补血丹药,也都随随便便地铺散在干净的油纸上,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
地面上杀声震天,不时有伤兵被运送回來、接受陶夭的紧急处理;后勤兵也忙得焦头烂额,在前方和后方來回奔跑,从陶夭这边拿走丹药去为前方的战士补给。
寒木仙君看着那些丹药以惊人的速度减少下去,无奈地摇了摇头:陶夭正埋头为一名士兵治疗肩伤,根本洠в蟹⑾肿约旱牡ひ┮丫煊猛炅恕
“傻丫头。”寒木仙君笑了笑,手一招,陶夭的丹炉便自行飞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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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交战,从早晨一直打到了晚上,谁都占不了谁的便宜。虽然就兵力而言,仙界要更有优势。但是妖界这边有狩猎团协助干扰、又有陶夭和寒木仙君这两给治疗能力逆天的后援存在,仙界的损失反而要更大一些。
一天打下來,双方都疲惫不堪。部队的损伤让几名仙将心痛不已,终于忍不住下大了撤退的命令。
妖军也立刻下令退守黑石堡中,战场上只留下一片残兵断戟,和十几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陶夭匆匆抬头瞥了一眼,被汗水打湿的发梢垂在眼前。她一手执刀一手持针,忙碌地进行应急手术。
“可以了。伤口不要碰水,明天应该就会愈合。”陶夭终于抽出手,指尖透出的绿光迅速将眼前的伤口缝合起來,这才抬起手來擦拭汗水。
“给。”一块干净的手帕从旁递了过來。陶夭抬起头,愕然地看着寒木仙君。她后知后觉地惊呼一声,起身向后躲开一步,惊慌失措地盯着他。
寒木仙君苦笑一声,道:“擦擦汗吧。不然晚风一吹,很容易受凉。”
陶夭警惕地摇了摇头,像是只尾巴倒竖的小猫咪:“我是妖怪,哪那么容易生病?”
话一出口,她和寒木仙君都愣了。陶夭不解地蹙起眉头,小口微张: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而寒木仙君则露出怀念的表情,心底一片苦涩:是了,从前每次自己叫她添衣保暖,她就一定会这么倔强地回答。
往日,他都会无奈地笑笑收回手來,因为他知道陶夭说的是事实:妖怪根本就不会生病。
但这次,寒木仙君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明知晓现在她看到自己就像小动物看到老虎似的害怕,却自顾自地走上前去。趁着陶夭还在发愣,他不由分说用丝帕仔细地擦掉了她额头的汗水,顺便也将她的头发擦了擦。
陶夭整个人都吓傻了,石雕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他、他、他在干什么?!
她因为恐惧而动弹不得,嘴角却不自觉地浮现幸福的笑容。这抹笑容落在寒木仙君眼中,一下子成了最耀眼的希望她的灵魂深处,还是有我的一席之地!
只可惜,现在他不能逼得太紧。万一陶夭的灵魂因为思维混乱而出什么差错,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寒木仙君浅浅一笑,自觉地退开一步。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小桃子,你听我说句话,成么?”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情不再?(2)'
陶夭现在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点了点头。
寒木仙君伸手一指仙兵仙将退去的方向,道:“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
陶夭晃了晃脑袋,眼底重新恢复清明。她明白,前线就是个杀戮场,同一阵营的人若是不合作,那就是找死。
她思索片刻,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接下來会找人对我出手。问睿牵宜俊彼底牛肇膊恍嫉胤朔劬Γ骸跋衷诨褂兴崽傻鄣模肯山缫哑疲切┫删怯Ω门芏紒聿患鞍伞!
她毫不掩饰自己言语中对仙界的鄙夷,满脸嫌弃看得寒木仙君忍俊不禁。然而,对于仙界,他的了解毕竟比陶夭多得多。他很清楚:就像妖帝的血脉对其他妖族有着绝对的优势,仙帝同样也对拥有仙界血脉的人有着绝对的命令权。
尤其是众位仙君,除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之外,其余人身上都有着仙帝下的制约禁制。
寒木仙君毫无隐瞒,将这一切如实告诉陶夭。
然而,陶夭只是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问道:“那你呢?为什么你不受限制?”
“我……”寒木仙君刚要开口,忽然察觉不对,激动地抓住陶夭的肩膀,“你怎么知道我是仙君?你不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我、我不知道!”陶夭一惊,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慌乱地四处看着:这句话直接就从嘴里跳了出來,以至于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认识?
寒木仙君看到陶夭的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身体不住颤抖,看得他有些不安。
然而,陶夭表现出的一丝熟稔让他欣喜若狂。他忍不住逼问:“小桃子,你记得我,是不是?告诉我,你是不是记得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陶夭的双手缩在胸前,用力按住胸口。无数的记忆在脑海炸裂,以至于她根本洠в邪旆ㄋ伎肌
我记得他么?我应该记得他吗?我不应该忘记他?陶夭只觉得脑海里乱成了一团,眼底再次浮现凶悍的血光:“你放开我!你别碰我!”
寒木仙君这一次却洠в蟹攀郑踔燎科忍肇蔡鹜穪恚辉俦莆剩骸澳闶遣恢溃故窃谔颖埽啃√易樱背醵ㄏ露脑嫉娜耸悄悖∥τ薪坦愠龆炊矗俊
“我、我……”陶夭惊慌地看着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最后,索性腿一软晕了过去。
寒木仙君及时抱住了她软倒的身体,回过神來顿时追悔莫及。
他怎么会这么逼迫陶夭?寒木仙君心疼地将陶夭抱在怀里,慌乱地往黑石堡内冲去,甚至都忘了吩咐人将她的丹炉和药材收集起來。
陶夭小小的身体躺在他怀中,就像是片羽毛,几乎洠в腥魏沃亓俊:鞠删岢逯弊玻杩竦厥头牌魄⒅芪У娜巳海耆辉诤跻恍┬尬拖碌难逡凰布渚捅徽鸬每谕孪恃さ乖诘亍
他的眼里,只看得到仿佛正在安睡的陶夭。她的灵魂只是在晕倒前一刻猛烈波动了一下,接着,立刻就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