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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中年道士,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一声纯阳祖师才对,此刻手抚着下颌的飘逸长髯,一双眸子目光如电,朗声笑道:
“贫道微末之名,莫非道友也曾听过?”
闻声,林旭心情颇为复杂地看了吕洞宾一眼,转而恭谨地再度拱手,向对方作揖说道:
“久仰大名!小神霍山君林旭,见过纯阳祖师吕真人法驾当面。”
神道堂皇,循规蹈矩。仙道缥缈,不拘一格。不管是天仙、地仙,反正仙人是属于后天仙真的主力军,不过这个群体非常注重个人的自由状态,不甘受到外力拘束,即使那些供职天庭的仙人,实际担当的也多是不干实事,连点卯都不必亲自到场的闲职。
作为仙道的一员,吕洞宾自然不能例外,他欠身还礼说道:
“尊神太客气了,贫道等在此久候,只为与道友一晤。”
“哦,您等在这里只为见我一面?”
发出难以置信的反问,证明了林旭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论是谁听说大名鼎鼎的吕洞宾专程来跟自己会面,大吃一惊都在所难免吧!
自从林旭来到这块片界,各路的神仙妖魔他也见了不少,但吕洞宾堪称是林旭截至目前见过的最大牌的传奇人物。类似天庭里面的三清四御这种顶级大佬就不必多说了,普通天神想要求见祂们那都是痴心妄想,林旭也不敢挑拣什么,他甚至连地府方面牛头马面这种比较有名气的办事员都没见过,一直以来交涉业务的都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判官余元负责出面协调。
而今,林旭乍见纯阳祖师这等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说他不吃惊那才是瞎掰呢!
一捋着飘洒前胸的三缕长髯,满身仙风道骨飘逸之气的吕洞宾笑道:
“不错,林山君的那山神庙香火好生旺盛,只可惜耳目杂乱,贫道不欲叫俗人望见。若是回头传到天庭会比较麻烦,贫道之意,尊神可是明白了?”
根据民间传说,包括吕洞宾、铁拐李、何仙姑等人在内的上洞八仙,是三清中的太上老君所传下的道统。按说吕洞宾与天庭的关系应该是很紧密的,林旭完全不晓得他跟自己为何要搞得如此神秘兮兮。只是双方的地位相差悬殊,林旭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吕洞宾专门来面谈,再者他也自知没资格跟纯阳祖师平起平坐,愈发不敢托大。
脑海中连续闪念,当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林旭只得顺着吕洞宾挑起的这个话头说道:
“是,在下不知吕真人有何见教?”
“哦,不过是一点私事而已。”
闻听此言,林旭猛然觉得脑袋里的思路打结,难不成这位仙道闻人尚有尘缘未能了却,准备再来一出三戏白牡丹?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仅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林旭随即苦笑着说道:
“不知在此处讲话是否方便?”
闻声,吕洞宾朗声大笑,自顾自地说道:
“哈哈哈哈,道友切莫误会。贫道在这方天地流传下的一支道统留传颇为艰难,故而,特遣化身前来与道友一晤,烦劳尊神对吾之后辈弟子照拂一二。”
经由吕洞宾的言语点播,林旭这才不避嫌疑地动用神力看了过去,果然发现了对面的中年道士虽说气宇不凡,但仍是化身等级的存在。
话虽如此,吕洞宾身上那股淡泊逍遥之气之中,隐隐透出几许锐利锋芒,单以威压而论,毫不逊于这块片界中的顶尖修士。慨叹一声盛名之下无虚士,林旭知道自家面前的吕洞宾是以化身形式存在,神通道行相较本体相差不可以道里计。即便如此,若是林旭启用本尊金身来跟他打交道,照样会被吃得死死的,这不是力量层面上孰强孰弱的算术题,而是双方在修为境界上的差距太过悬殊。
仔细思索了一下,林旭很是困惑地望着这位闻名已久的大佬,单只为这点小事就专程跑来跟自己会面,上洞八仙该不是在天庭日子过得太无聊了吧?
一阵腹诽之后,林旭略带迟疑地说道:
“吕真人可是要让在下关照您的后辈弟子?”
“非也!非也!凡人生死有命,成败在天。贫道只想请道友不要故意为难他们,至于特意关照那倒是不必了。”
这要求听起来并不苛刻,若是以吕洞宾的显赫声名来说,双方见面提出如此低的要求,甚至带有几分弱势姿态。委实想不通对方何以如此低调,林旭盘算一下得失,自己似乎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随即他将此事满口应承下来。
处理完了正事,吕洞宾似乎也显得很高兴,当即一摆手中的拂尘,嗓音清越地说道:
“贫道听闻尊神近来喜得贵子,奈何老道士我两袖清风,身无长物,只有化身所用的这对雌雄宝剑品相勉强算是过得去,权作一份贺礼送予道友吧!”
今日与纯阳祖师的意外会面着实令林旭感觉云山雾罩,他也吃不准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既然人家说明了是送礼,那就姑且先收下吧!
短暂的谈话完毕,顺手又送出一对宝剑,这位吕洞宾的化身转身扬长而去,只听他边走边开口唱道:
“一毫一善,与人方便。一毫一恶,劝君莫作。衣食随缘,自然快乐。算什么命,问什么卦。欺人是祸,饶人是福。天眼昭昭,报应甚速。谛听吾言,神钦鬼伏……”
在西方殷红如血的残阳余晖映射下,负手高歌而去的吕洞宾在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背影,耳边听着朗朗歌词,一股超然出尘之气似已扑面而来。
大道无凭,太上忘情。后天仙真们最看重的就是这份自由自在的惬意,倘若成仙之后还要为了五斗米折腰,终日奔波劳碌,那他们当日又何必破除千难万险,走上这条并不轻松的修炼成仙之路呢?
驻足在原地一动不动,林旭怀着满肚子的疑问和困惑,目送这位风流仙人扬长而去,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显而易见,天庭是早已放弃了这一方天地,采取着不闻不问,放任自流的态度。如今看来,似乎以吕洞宾为代表的闲散大能们也选择了放弃。大概为后辈弟子拦路与林旭约谈一番,这对吕洞宾来说做得已经够多了。林旭揣测他的此举,不外乎是在化身力量消耗完之前再卖个人情,权且算作是替自己的道统传承埋下伏笔。可以想见,吕洞宾预先投下的这步闲棋,胜固可喜,败亦欣然。纵然这块片界最终化为乌有,他需要承担的损失也是有限的。
思及此处,林旭也不禁唏嘘感叹起来,这些名传千古的杰出人物,没有哪一个是白给的,自己今后要学的东西只怕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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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090 山陵崩
902 3385
《三国演义》开篇明义即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林旭也与当下的许多有心人一样,窥探着摇摇欲坠的大秦帝国到底还有几多寿数,他在派出化身前往河北勘察的同时,另外一个化身则朝着关中进发。此次探访的第一站,林旭选在了帝都咸阳,化身扮作了一名贩运关东丝绸的商贾,在洛阳雇佣了些伙计和马夫,其后备好几辆马车向西而行。这一路上与其他商队结伴而行,抵达武关隘口外,林旭不欲显露自身特异之处,随大流掏出了二百文半两钱的“公价”,委托一名牙人交给守关秦军的小头目,得以免除了大部分应缴税金,顺利进入了关中。
千年以降,八百里秦川的关中之地,始终是天子脚下的繁华之地。自从战国时代结束以来,此地从未被战火波及,关中百姓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在关东和河北诸郡随处可见的流民乞丐,关中则全然看不见踪影。之所以出现了如此反常的现象,并非是关中地区富庶得没有流民乞丐,而是本地人过得再差也勉强能糊口,那些外来的灾民则被如狼似虎的秦军阻拦在函谷关以东,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假如是不知内情的人前来观察,单看关中一地的情况,他必定以为大秦帝国蒸蒸日上,不过眼前的这一幕升平景象在林旭看来,不过是弹药库爆炸前的虚假幻象罢了。
不妨试想一下,一个国家对外丧师辱国,对内横征暴敛。明明是国策施政出了大问题,却又不肯着手解决,只是一味地自欺欺人,玩弄着上贪下愚的老套官僚把戏,各级官吏们决心靠捂盖子营造出太平盛世的喜人景象。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今日种什么因,来日便得什么果。如此这般倒行逆施,最终只能加深社会矛盾,到头来所有矛盾集中爆发,那也是势不可免的。
不问可知,当多年积蓄起来的民怨如水库溃坝般倾泻而下。眼前这些看似清平世界的安逸景致,势必如钢针戳破肥皂泡一样,“嘭”地一声幻灭掉。
咸阳城乃是大秦帝国的千年帝都,前后历经数十代帝王的苦心经营,期间又没经过什么兵火洗礼。咸阳城内的许多建筑物,其历史甚至久远到可以追述到春秋战国时期,这座城市可说是汇集了天下财富的巨大宝库。
城周方圆七十余里的咸阳,城内地区大半被皇家宫苑所占据,余下的土地还被公卿们占去了不少。
繁花似锦的咸阳城,大街上随便丢下一块砖头,只怕砸到的都不是寻常白丁。
昔年,始皇帝赵政攻灭关东六国时,每灭一国就在咸阳按照该国的宫室格局,原样加以复制重建以资纪念。
后世的大秦历代帝王们纷纷效法先祖的癖好,在挥军灭掉西域诸国之后,仍不忘将那些具有异域风情的宫殿建筑绘制成图本,在咸阳城加以复原,因此咸阳堪称是集合华夏传统木构建筑技术于大成的博物馆。此刻,林旭缓步行走在宽度可容纳八辆马车并行的朱雀大街之上,不能算没见过世面的他也深深为这些伟大的建筑而折服。很快,林旭忍不住扼腕叹息起来,未来那场可预见的浩劫过后,这些或是宏伟壮丽,或是奇秀精巧的建筑又能剩下多少呢?
以外来行商的身份,走马观花地看罢了帝都咸阳,抵达关中的第二站,林旭选在了始皇帝的骊山陵,这是他非看不可的重要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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