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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此言,事先业已精心演练过数次的陈凉连忙站起身,作势说道:
“诸位将军何出此言?快快免礼平身。”
“臣等叩谢大将军。”
不敢怠慢地三拜九扣之后,这些神色各异的降将们才起身侧立于一旁。见此情景,陈凉冲着鲜于闵一笑,温和地说道:
“鲜于将军,这几位皆是你昔日的旧识同僚,个人才干品性如何,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该如何安置,不如由你来定夺吧!”
当日在岭南之时,鲜于闵正被眼前这帮人挤对得率领孤军北上,以至于军无斗志,士无战心,顺道把自己也弄成了兴汉军的阶下囚。若非陈凉赏识提拔,高抬贵手免除了鲜于闵的死罪,估计这会他的坟头上都该长草了。现如今,别说跟这些鬼憎神厌的家伙攀什么交情,鲜于闵避嫌洗脱干系还嫌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以德报怨替他们火中取栗?
心知肚明陈凉这是在向自己卖好,同时借用自己降臣的身份来安抚人心,奈何鲜于闵早就跟这群鸟人憋了一肚子怨气,不留情面地说道:
“末将不敢专擅,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花花轿子人抬人!眼看着鲜于闵不愿意配合,陈凉这边的独角戏也有点唱不下去了,瞪了某人一眼,陈凉似有所指地说道:
“哎,古时举贤内不避亲,外不避仇,莫非鲜于将军对本座的眼光没信心?”
闻声,鲜于闵心中陡然一懔,随即他暗道一声坏了,光顾着嘴上痛快,刻薄挖苦那些前同僚,竟然忘了陈凉目下是不希望把矛盾搞得尖锐,平平安安消化掉岭南和南方兵团才是兴汉军所需要的,一时意气之争不在考虑之中。
话虽已出口,鲜于闵此刻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回替自己打圆场,说道:
“岂敢!岂敢!那末将便斗胆僭越了,还望主公恕罪。”
见状,陈凉也没再说什么,经过鲜于闵身边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缓步离开充作临时礼堂的大殿,陈凉回到了日常居所,在几名花枝招展,兼且百依百顺的妾侍伺候下换了一身轻便常服。跟着,他摆手屏退了几人,独自来到内室中供奉的亡妻牌位前。在此陈凉驻足良久,他脸上的自信笑容逐渐淡去,余下的是一片平静与思念。只有一个人在这里面对着亡妻的时候,陈凉才能直面本心,也唯有在此处他可以完全放松下来,不必装扮出下属眼中英明神武的那个统帅,无需掩饰自己作为凡人的喜怒哀乐。
恰在这时,身边似有一阵清风吹过,一个熟谙的声音说道:
“陈兄弟,又在悼念亡人了,真是够长情啊!富贵而不淫,不枉薛家小姐青睐你一场,她的确没看走眼,只可惜福份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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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107 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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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如此深悉内情的一番话,陈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他依然故我地保持垂手肃立,叹息说道: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不知这是何人所写,深得我心哪!”
女人总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见了一个爱一个,更有甚者,干脆是拔吊无情的浪荡子。殊不知,那是受到生物繁衍的原始欲望所驱动的产物,压根谈不到感情二字,不过是跟发情期的雄性动物一样纵欲滥情而已。
假如一段真挚感情出现在男人身上,反而会变得格外深沉悠长,只不过传统男权社会要求男人们必须坚强独立,流血不流泪,所以他们宁肯做一万件事情来暗示自己的无限爱意,也绝不会轻飘飘地说一声“我爱你”。只有那些花花公子和感情骗子之流的猎艳高手,惯于以玩弄感情为目的,专拣女人爱听的甜言蜜语来说。殊不知,真男人一辈子都难得说上这么一句半句,早已被那些败类念叨烂了的表白词句。
听了陈凉一番话,林旭沉默下来,停顿了一会,接口说道: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你的心意她一定会知道的,不如多顾着点眼前人吧!”
整天被人挂在嘴边上反复念叨的东西,必然是廉价而泛滥的,再不然就是根本看不见的假大空话。
陈凉未必听过这句至理名言,但他无师自通地领会了其中的精义,迅速压下翻腾的情感大潮,转过身说道:
“林大哥专程来找我,定然是有大事发生喽?”
“嗯,你猜得没错,这次我来是有要事相告。十字教的传教士东来中原是先到了南荒,之后他们又去了闽越,务必当心哪!”
闻听此言,陈凉皱起眉头来回踱步,沉思了半晌,他忽然发问说道:
“……他们在南边动了手脚?”
这时,林旭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说道:
“一切皆未可知,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多加小心。”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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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荒茂密过份的雨林覆盖遮蔽下,地面上终年不见天日,即使你抬起头也只能看到阳光经由树叶层层拦截残余的微弱光线。
丛林中的空气总是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和植物腐败混合奇怪气息,给人的感觉犹如口鼻置于吸饱了水份的海绵之中呼吸,那滋味甭提多难受了。
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对于人类而言,堪称为人间地狱,但是对那些非人类的种族来说,却也不失为一块平安乐土。
罗刹!与其说它们是一种生物,倒不如说一种妖魔孑遗更恰如其分,它们正是生活在这片浩瀚无边热带雨林中的土著民族。在许多时候,除了地府里的罗刹鬼之外,同样被称为罗刹的妖魔是由心怀怨念的人类被一种奇异力量侵蚀所产生,因而,它们具有不逊于人类的智慧和狡诈,除此之外就是令人类也望尘莫及的凶残和贪婪。
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实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人类之中最为邪恶凶残的那一小撮单独抽出来统计,当然要比整体平均水准高得多。
“嗷——”
随着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吼声,丛林中被惊飞其许多禽鸟,而后听到一个声音含混低沉地抱怨说道:
“你们还要我忍耐多久?我要吃,吃那肥美的人肉,掏空他们的内脏再把心挖出来,趁着热的时候,看着它还在跳动就吞下去,一说起来,本王就忍不住流口水。”
从上至下通体以巨石垒砌而成的庞大建筑物,外观呈现出淡淡的灰白色,这不是因为石料的缘故,而是在墙体外围规则码放的那些人类和动物骨骼,生生将这座建筑衬托得宛若古老传说当中邪恶大魔王老巢般惊悚诡异。
在这座建筑物的内部,一群肤色黑漆漆的罗刹正在聚会中,一个站在台阶下的罗刹欠身说道:
“伟大巴卡大王,请您再忍几天,约定的日子还没到……”
“咚!咣当——”
闻听此言,青面獠牙的罗刹王巴卡勃然大怒,它再也按捺不住情绪,一脚把劝谏的大臣踹飞。紧接着,它朝天挥舞着那双如剃刀般闪烁着寒光的大爪子,咆哮大叫道:
“我不管,现在就开始进攻,马上开战,我要吃人,很多很多的人!”
建立在南荒丛林中的罗刹国,核心统治阶层是罗刹,其下的被统治者既有妖魔也有人类。当然,力量孱弱的人类在强横的罗刹面前只有任人鱼肉的份,等同于被放牧的羔羊。
为了延续部落生存,那些世代生活在南荒的未开化部族约定俗成,凡是年龄超过四十岁的男人和女人都要离开聚居地前往罗刹国,算是自动送上门给罗刹吃掉,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后代生存繁衍的机会。
身为妖魔一族的罗刹虽说凶残成性,但它们并不脑残,竭泽而渔的道理连不识数的原始人都懂得,罗刹们也不会贪图一时之快,放纵自己的口腹之欲吃光了南荒部落中的人类。然而,也正因如此,它们积蓄了太多的暴食欲望,一旦进入到不需要克制自己的欲求,完全放开手脚的地方,罗刹们所表现出的贪婪与嗜食,吞噬生命的超高工作效率,丝毫不逊于能够在眨眼之间将千亩良田化为不毛之地的蝗虫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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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陈凉本能地感到了一阵心悸,这时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摆出正襟危坐的姿态。
数息过后,一名身背靠旗的驿兵,手捧红布包裹的铁函冲入大堂,来到陈凉面前,他单膝跪地说道:
“报!岭南军报,南荒妖魔肆虐,西南数郡皆已沦陷,苗将军请求即刻派兵支援。”
“嘎巴!”
随着一声脆响,下意识从桌案上抓起的毛笔被陈凉捏断成了三截,他的脸色泛起一片铁青,喃喃地说道:
“……终于来了吗?”
短暂失神过后,陈凉恢复了往日的英明果断,当即下令聚集文臣武将,研究初步对策。
“派人前往各大宗门报信,这次不是凡人之间的争斗,是妖魔作祟人间,他们必须出手。”
“得令!”
早有思想准备,陈凉的决定下达很快,分头前往四方修行者门派和诸子百家源流报信的兴汉军使者骑着快马,他们昼夜不休地奔驰在北到豫州,南抵大海,西至巴蜀,东到百越的广阔天地间。
在第一时间陈凉就安排好了求援事项,他心里面仍然不托底,当夜陈凉又燃起一根信香,邀请林旭前来详谈此事。
双方一碰头,陈凉急不可耐地说道:
“林大哥,你说的那桩祸事来了。”
“哦,居然这么快?”
闻声,林旭同样大吃一惊,哪怕他知道十字那帮传教士东来华夏,不走最便捷的海上航路,偏要往南荒扎一头过去,铁定是不出憋什么好屁,但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迅速地朝着不利方向转换,这简直是坑爹呀!
陈凉原原本本地将事件经过讲述一遍,见识愈发增进后的林旭马上意识到,这次登场的对手不是凡人军队能够抗衡的,急忙劝解陈凉说道:
“陈兄弟,遇事不要心急,凡人军队派去再多也白白送死,你务必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