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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岂堪与我万物之灵的人族相提并论?尊神此言怕是欠妥吧!”
听到老气横秋的教训言语,林旭往旁边瞄了一眼,不出早先所料,这段倚老卖老的宣言正是出自一位胡须白如霜雪的老者之口。这位一把年纪,火气一点不见小的老爷子两颗眼珠定定地等着林旭,似乎是非要等他给个说法不可。
事已至此,林旭没有退缩的余地,只得摆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古板面孔,说道:
“善我者善,恶我者恶。善归善者,恶得恶果。”
听了林旭一番毫无花巧的自我剖白,怀有质疑态度的人们也立时哑口无言了。没见人家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一切自由心证,你还有什么好唧唧歪歪的?
林旭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凡是愿意皈依我的,不管出身和人品如何,那都是好孩子。凡是不愿意皈依我的,同样不在乎他是何等样人,注定了是个地痞流氓,立马拖出去枪毙五分钟都死有余辜。好孩子有糖吃,流氓挨板子,这事其实就这么简单,只是你们想得太多了。
林旭洞烛先机开始着手与兴汉军切割关系的这件事,陈凉丝毫也没察觉到异样,因为他最近正忙着处理内兄薛皋的那一摊子烂事。
这位志大才疏的小霸王,好不容易才被兴汉军的使者说服,豫章城头打出了降幡,一并递上了顺表。
吴侯祝重发因为自家旗舰爆炸而离奇暴毙,陈凉近乎于白捡了一个大便宜,迅速挥师东进席卷了江东诸郡。在此之前,薛皋在叶飞的撺掇下,采取了好歹在当时看来不失明智的墙头草策略,一切谋划可耻地落了空。事已至此,严峻现实留给他的选择已然不多了。非要以区区数郡之地和两、三万的残兵败将,对抗风头正劲的兴汉军,这事大概连刚断奶的孩子都明白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薛皋这个人一贯给外人以执拗狂傲,关系很不好相处的恶劣印象,他也没到了如某些人必须定期服用脑残片治疗痼疾的程度。既然大势如此,纵使对兴汉军心存仇怨的叶飞,眼见得此情此景他也无话可说了。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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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褐色的裸露岩石峭壁被沙漠中正午时分的炽热阳光,炙烤得犹如烤炉一般发烫。
这片人迹罕至,位于前波斯王国内陆的戈壁地带是许多波斯亡国奴的最后藏身之所,同时也是被林旭征募为神职人员的波斯术士高墨达的主要活动区域。
今天,波斯王国的遗民们一反往常白天躲避在山洞岩穴中的生活习惯,数以万计的人聚集在两块峭壁之间的荒芜戈壁滩上,在他们的正前方是一个高大的红色背影,正是那位引领着波斯人远离十字军魔掌的精神领袖高墨达。今时不同往日,人们惊恐地看到高墨达的双眼瞳孔中放射出诡异莫名的红光,这不是夸张的形容词。在此时此刻,高墨达的两眼冒出了浓烈得宛若鲜血流淌而下的红色光芒。
高墨达往常那种为众人所熟悉的睿智而平和的眼神完全不见了,信徒们在他的目光中,可以读出来的是疯狂和毁灭,以及膨胀到高墨达的身体都无法容纳下的巨大野心。
手指紧紧攥住了黄金权杖,高墨达大笑着说道:
“我高墨达是所有波斯人的王,我是世间唯一的王,我是万王之王,一切的荣光都要归于我。哈哈哈哈……”
听闻如此狂悖亵渎神灵的放肆言论,见证了这一幕的信徒们自是惊惧万分。如此癫狂的言语怎么可能出自于一位侍奉神祇的神职人员之口,难道高墨达他疯了不成?
“仁慈的神哪!求您宽恕我们的罪孽,拯救我们的灵魂吧!”
当四周人们因惊恐而发颤的祈祷声传来,面容扭曲狰狞得全然不似人类的高墨达,他大声嘶吼着说道:
“你们都要服从我的命令,不服从的人就要死。”
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比事物前后的巨大反差,更能引发人们的恐惧心理。一个美若天仙的美女在你的眼前撕下脸皮变成了一头狰狞恐怖的异形,这种强烈对比所形成的心理冲击,甚至比一群异形从黑暗中窜出来朝你扑出来可怕得多。往昔高墨达的宽厚安祥和彬彬有礼,与他今天的癫狂表现搁在一块相互参照比对,不要说那些不谙世事,只懂得哭啼的孩童,即便是心智成熟的大人们也被所发生的诡异景象吓得手足无措。
随后,人们仿如看到了不知名的怪兽从黑暗的洞窟中探出头,张开血盆大口在向自己咆哮扑来。他们开始本能地四散奔逃开来,对这个形容病态而举止陌生的高墨达避之惟恐不及。
“……他疯了,快跑吧!救命啊!妈妈——”
“愚蠢的蝼蚁,瞧你干的好事。”
这些受惊过度,哭叫呼喊着的波斯遗民们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一个个只顾着慌乱逃窜,聚会场面迅速演变成了无法收拾的乱局。然而,随着一声超出人类听力范围之外的洪亮声音在高墨达耳边响过,他那双冒着妖异红光的眼睛陡然之间暗淡下来,紧随其后,高墨达整个人也像是放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
这时,一束紫色光柱从天而降,缓缓将高墨达的身躯包裹在光柱中心。
五颜六色的花瓣混合着难以分辨的异香,空中隐隐传来的乐曲伴奏,随着花瓣一并缓缓落下。终年酷热的戈壁好似下起了一场彩色的大雪,场面华丽绚烂得恰如传说中佛陀讲法引得天花乱坠。
“你们必须服从和尊敬他,听从他的所有指令,这是你们最真挚的愿望。”
人类的听力听不到这段超出了正常声音频率的话语,他们已经身不由己地遵从了命令,目光呆滞地移动脚步,拖着僵直的身躯来到光柱前方,开始轮番朝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高墨达跪拜行礼,恰如忠实的臣民们迎接一位至尊帝王的驾临。
“贡献出你们的血肉和灵魂吧!这是无尚的荣耀,来吧!”
在无声言语的诱导下,这些波斯人表情木讷地拖着脚步,他们的眼神不见分毫变化犹如提线木偶,亦步亦趋地走向高墨达。此情此景,不禁令人心生一阵恶寒,仿如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卷二
097 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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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急促的马蹄势如奔雷,十字军的骑兵恰似山呼海啸一般横扫过战场,此刻在他们的前方,结阵顽抗的千多名维京武士犹如海岸边的贝壳,当即被这片白地红十字的海洋吞没了,连个大点的浪花都没掀起。
短兵相接的血战之中,一名前线指挥官不顾危险,抬手掀起了自己头盔上的面罩,大声呼喝说道:
“勇士们,让我们杀光这些野蛮人,万能的主会感到愉悦。真正的骑士要用刀剑来证明自己虔诚吧!以马内利!”
“以马内利!以马内利!以马内利!”
十字军骑士和士兵们随同一齐呼喊的冲锋口号,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不息。这场实力相差悬殊较量很快便告终了,人喊马嘶消失后,安静下来的战场上空只剩下几只哇哇怪叫的乌鸦还在枯树枝头徘徊,那些贪食的秃鹫则守在光秃秃的山峰上,不断伸缩着它们不长羽毛的肉红色脖颈,单等那些打扫战场的十字军士兵离去就马上扑到地面大快朵颐。
“尊贵的骑士老爷,这个波斯人说要见您。”
刚刚指挥着扈从们歼灭了维京人在这片区域内仅存的一支武装力量,负责指挥这支部队的十字军子爵乔治。怀特可谓春风得意。在心情愉悦的前提下,他甚至不太在意一个低贱的异教徒胆敢来求见自己。
出于征服者的傲慢,乔治。怀特用马鞭轻轻抽打着侍从的头盔,冷冷地说道:
“下次不要为这种小事来打搅我,那些低贱的异教徒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
这名战战兢兢的骑士侍从正要退下,从他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操着流利的拉丁语说道:
“子爵阁下,您最好还是抽空见我。”
闻声,乔治。怀特瞪大了眼睛看着从空气中逐渐显露身形的黑袍男子,他本能察觉到了威胁,立即拔出佩剑,厉声喝道:
“该死的异教徒,你到底是谁?”
黑色兜帽下只露出口鼻和下巴的男子笑了起来,他缓缓说道:
“我是高墨达,所有波斯人的统治者。”
闻听此言,乔治。怀特的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揶揄说道:
“哈哈哈哈,波斯人的国王早就被我们砍下了脑袋,你这家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冒充国王的泥腿子吗?”
没有纠缠于自己的王者身份是否足够货真价实,高墨达神情淡漠地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要继续东进需要向导,所以我来了。”
曾经阻挡着东进道路的两股强敌,皆被十字军逼上了绝境,马姆鲁克帝国经过几次大战役的消耗以至国力大损,不得不龟缩在半岛以西的荒漠地带,依托着地峡的要塞群苟延残喘,维京人部署在东线的最后一点力量刚刚也被歼灭在这个山谷中。
高墨达说得没错,强大的十字军已经用不着把全部军力摆在这块兔子不拉屎的蛮荒之地,他们要向东进发,征服东方那个富饶的丝绸国度。
天上仁慈而万能的主曾向信徒们许诺过,祂要将这世间流淌着蜂蜜与牛奶的丰饶之地恩赐给他们。绝大多数的十字军士兵和骑士都是抱着掠夺远方异教徒的财富,以及传播主的光辉才踏上了这趟艰难的征程。如今,一番辛苦好不容易打垮了两个强敌,即便贵族和士兵们已是疲惫不堪,不过通向最终目标的大门触手可及,谁又舍得此时半途而废呢?
乔治。怀特不是宗教裁判所里面那帮一根筋的审判官,无论信仰再怎么虔诚,他身为贵族思维方式总要世俗化得多。起码在对待异教徒的时候,首先还要衡量一下对方有没有利用价值,不像那群整天酷爱露天烧烤大会的黑袍子们,在他们嘴里除了火刑还是火刑。
上下打量了高墨达几眼,直觉感到眼前的异教徒不容易对付,关于东方向导的有趣话题也勾起了乔治。怀特的强烈渴望,因而,此时他眯着眼睛说道: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