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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表,即使陈凉不愿意更进一步,他也得考虑手下们的合理诉求,若是大佬的名份始终不升格,可叫底下的小弟如何获得上升空间啊!怀着如此复杂的心情之下,兴汉军的骨干们碎碎念地跪在陈凉身后,私底下表情则乐得跟狗熊偷吃了蜂蜜一般。
突然,祭坛下方围观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只听得有人大声喊道:
“啊!快看彩虹出来了。”
闻声,在场的万千军民一齐转向川流不息的江水方向,果然得见一道虹霓横跨江水南北两岸,那气势称得上蔚为壮观。与此同时,在空中七彩霞光的映衬下,江水中亮起一团白光,直如活物般逆水靠近江岸,紧接着一柄通体闪烁着银光的长剑如游鱼般从江水中腾起,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托举落在了祭坛之上。
一开始看到这道彩虹,陈凉便有预感,必定是林旭等地祇趁机替他造势,此刻他还是止不住心潮澎湃。
面对着如斯神迹,毕恭毕敬地三拜九叩之后,陈凉小心翼翼地起身上前,伸出了双手握住这柄身世来历可谓噱头十足的长剑,当即仔细端详起来。
剑鞘上镶嵌的细碎绿松石共同组成了“百战”二字,陈凉高举起长剑,冲着祭坛下看得目瞪口呆的四方军民朗声说道:
“天佑我军,大汉必胜!”
祭坛下的群众和军兵此时宛若如梦方醒,齐声振臂高呼,声浪直上九霄,大有令江水为之倒流之势。
“万胜——万胜——万胜——”
心情喜悦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在那场充满了神话时代迷离气息的祭祀活动,持续几天的战后休整结束后,兴汉军再也找不到顿足不前的理由。
哪怕入冬后的天气转冷,照样挡不住人们火热的一颗心,陈凉在下属们催促下,号令十万大军继续东进,直逼吴国的都城丹阳。反观此时的吴国都城丹阳,城内早已是哀鸿一片。祝重发意外死亡引发了权力真空,在吴军原有体系中找不到合适的接替者,即使退一步讲,找出一个文臣武将们都能勉强接受的临时领导者也没有。搁在别的时间点上,兴许还有野心勃勃的人打算一试身手,使出些台面下的招数争上位。
而今,严峻现实是兴汉军的舰队到来只是个时间问题,谁来当这个头,早已注定了是个短命的代理人。与其日后被众人推出去顶缸,徒自担了个要命的头领名份,不如先低调一点,看能否找到其他机会,这就是重臣们心里盘算的小九九。
“侯爷他已然去了,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这可如何是好啊!”
在绫罗锦绣的华丽宫殿之内,娇滴滴的姬妾们啼哭不止,容颜姣好的粉面已无颜色。在吴侯祝重发身后所留下的孩子当中,最年长的也才七岁,指望他们挑大梁是铁定没戏了。
望着这群娇滴滴的江南佳人和蹒跚学步的孩童,祝重发正妻的脸上露出一丝凄然笑容,她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宁为玉碎,不做瓦全。吴侯,臣妾追随您来了。”
当兴汉军的舟师顺流而下,远远地已经可以望见丹阳城垣。陡然之间,一团火光冲天而起,随即火头开始迅速扩散开来。随着乱窜的火舌映红了东方天际,灼热的空气在风势鼓动下,犹如硕大无朋的炼铁炉,纵是一块精钢丢进去怕也化成汁水了。
见此情景,司徒雅下令舰队在丹阳西面一处水浅的河湾下锚,自己换乘轻快小舟来到后续舰队陈凉所乘的旗舰出水蛟,请示对策方针。
与陈凉一见面,司徒雅单刀直入地说道:
“启禀大将军,丹阳完了。”
闻听此言,正为江东不知死了多少无辜百姓而懊恼不已的陈凉,没好气地瞥了司徒雅一眼。废话,一把大火都烧成这副德行了,难不成丹阳城还有救吗?
身在百里之外都能望见丹阳上空,漫射着大火妖艳红光的云层,陈凉开口说道:
“嗯,宁参军,你说咱们该如何安置丹阳百姓?”
打天下跟治天下从来不是一码事,马上得天下不难,继续骑在马上治天下,那就得跟西楚霸王项羽一样东征西讨累得跟死狗似的,到头来也落不下什么好。
一贯负责文职工作的宁采臣是不显山不露水,略为沉吟一下,他谨慎地说道:
“距此向西百里是为秣陵县治,乃故楚国金陵邑所在。不如用我军的船只载运灾民至秣陵安置,两地相距路途不远,水上交通亦是便捷。”
闻声,陈凉转头看着身边的一干将佐,问道:
“你们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不错,这法子好。”
“宁参军高见。”
“现在只好如此。”
下属们总体的反馈意见还都倾向于支持宁采臣的意见,陈凉颔首说道:
“好,那就这么办了。宁参军,你来全权负责此事。”
“是,臣下定不辱命。”
卷二
095 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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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埋头种田发展多年之后,羽翼日渐丰满的兴汉军水师东进,一举吞灭祝重发的吴国,陈凉的地盘顺势扩张到益、荆、扬三州,几乎将整个江水流域纳入到自己的治下。毫无悬念的,此时的他已经成为最接近那个九五之尊龙椅的候选人。
为消化新占据的地区,兴汉军暂时停止对外用兵,集中精力剿匪安抚地方,恢复生产和社会秩序。在接下来一段日子里,陈凉的主要工作就是不断派人前往豫章,游说那位窝在豫章郡的内兄薛皋放下武器,不要与兴汉军兵戎相见,免得伤了情谊。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陈凉已经无需外力相助,只要他自己不犯低级错误,后面的一切都将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时候,林旭也终于能把注意力从照拂陈凉的争霸天下之路,转向对自身有着更为直接影响的事务,譬如说与新世界中的诸子百家达成某种默契。
每逢天下大乱之际,正是诸子百家显露身手的大好时机,只不过这一次大秦帝国的覆灭危机,差不多是连同片界升级为世界的天地剧变一起发生的,致使本次乱世的含义不同以往。为了躲避由天地气数剧变引发的诸多不可测因素,除了如墨门这样素来以“兼爱天下,兴利除弊”为核心价值观的传承源流,仍然坚持冒着风险在外奔走呼号,拯救生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余下的百家源流基本如阴阳家那样紧闭山门,以静观其变的消极态度,等候着状况朝着于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无论如何,等到诸子百家的继承者们再度出山,迎接这个全新的世界之时,必然要与林旭主导的新秩序发生接触。
万物生长消亡循环往复,灵魂归于阴曹地府,此后再重入六道轮回。如此这般,周而复始地构成了生命与死亡的动态平衡。而今,这个看似永恒不变的铁律被打破了。
随着世界升级过程中,联络地府的通道失效,单个阴魂又无力开起轮回通道,它们只是本能地躲在不见天日的幽暗角落里,而后在风雨中凄厉哀号。不消说,如果情况长此以往下去,必然酿成一场滔天大祸。好在这项工作被林旭及时接下,天柱峰旧山神庙变成了收拢阴魂的中转站。每次阴魂积攒到一定数量后,由林旭等多位地祇联手,在天柱峰之巅直接开启轮回通道送它们去投胎。
这法子确实是呆笨了点,不过在无计可施的前提下,林旭想出这种笨办法以解燃眉之急已是殊为不易了。
人生苦短,百年时光好似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对于灵智高到可以领会出生与死的差别的人类而言,死后世界是一个既陌生又恐怖的异域,因此他们才会求神拜佛,祈求自己不要落入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死亡对人类的心灵触动是最深刻的,假如他们知道自己死后将要投入到霍山司天王林旭的管辖之下,毫无疑问,在活着的时候就会主动变成林旭的信徒。
若是扣除掉少许不和谐的杂音,可以说诸子百家是一群哲学家。承袭自学派创始人和那些伟大后继者,诸子百家各自有着一套看待人生和宇宙的哲学系统。
哲学研究到了极致就是宗教,传播自身的思想文化体系,这同样是诸子百家的弟子们毕生不遗余力的行动准则。
一则西方谚语说:一仆不能奉二主。基于同样的道理,一个凡人不可能同时具备两种虔诚的信仰,假使以林旭为首的地祇们持续在人间扩大影响力,那也就意味着诸子百家的传统势力范围遭受侵蚀。
发生在现实中的种种矛盾,其根源往往是来自切身利益受到损害者的愤怒和不甘。要摆平反对声浪,首先就要理解矛盾因何而生。
现阶段,林旭需要未雨绸缪地思考,如何与那些不好惹的地头蛇沟通取得谅解。争取了解对方的立场,避免无休止而又无意义的持续性内耗。归根结底一句话,林旭的视线不可能长久局限在中原这一小块土地上,他的眼光没这么短浅。这个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崭新世界存在着太多未开发的处女地,等待着兼具勇气与实力的冒险者前去拓荒。
西面的十字教无疑是华夏地祇们的死仇大敌,比起那些随时再度可能降临到这世界,血洗一切反对者,凶残强悍到了极致的域外神魔,当下十字教的这点威胁就不上档次了。倘若说隶属于克苏鲁神系的那些大能们是草原上游弋的狮群和森林中潜伏的猛虎,那么吠声明显比能耐要大得多的十字教,撑死了是一只在街边垃圾堆翻检食物,顺便向路人呲牙咧嘴的癞皮狗。虽然疯狗可能也带有致命的狂犬病毒,不过这二者的威胁程度孰轻孰重已是不言自明。
清楚前途是多么渺茫,林旭才更觉得需要努力积蓄整合力量,力争以最强姿态迎接考验。蕴含着无限凶险的未来哪怕是九死一生,林旭也要拼尽全力一搏,不爱惜生命也就不值得活着,不敢直面灭亡也就不配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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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山天柱峰旧山神庙
“诸位道友赏光前来赴会,林某不胜荣幸,远来是客,请诸君共尽此杯。”
坐在林旭左手边一侧的是地祇代表,在祂们对面就座的是诸子百家的嫡系传人们。宴会宾主双方的关系,即使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