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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放在茶几上的左手倏然冒起一阵烟雾,他轻轻往下一按,大理石面的茶几倏然多了一个洞,那个洞跟手掌一模一样,比用刀雕出来的还要整理,可是却看不到石屑。接着魏公公的手一抬,原来他手掌上已附着那块与手掌一般大小的寸厚桌面。只见他喝声吐气,向前一送,那块石头竟平平飞出,叭哒一声,击在尺大圆径的木柱上,完整地嵌了进去,就像造房子时,故意嵌进去的装饰品。
这一手看得一旁的金判官暗吃一惊。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魏公公展露功力,所表现的纯阳之气,不但登峰造极,已到了随意御气杀人的地步,放眼武林中,已没有敌手。
天同宫主耸然动容,道:“好功夫,月姬果然没有骗我。”
她口中说着话,所坐的太师椅倏然渐渐矮了下去,魏公公神色也不禁一动,凝神注视着她。
只见那张太师椅愈坐愈矮,刹那之间竟矮到了地面。天同宫主一跃而起道:“地面太软,我看我也坐不住该走了,三天之后,我再来向公公领教。”
她站起来后,金判官才发现,整张太师椅深深陷入青砖铺着的地面,已看不到椅脚,他不禁暗暗咋舌。
魏公公哈哈一笑,道:“高明、高明,姑娘这身阴柔真气的确不输给老夫,三天之后,老夫再恭候芳驾,金判官,代老夫送客。”
“是。”金判官恭恭敬敬地道:“宫主请。”
他垂首谨慎地伴送天同宫主走出大厅。
在一间客栈的后院上房,小王负手伫立窗边。
那瘦魔使却站在院中,与小王隔窗而望,那种虎视眈眈的目光,使得小王很不自在,他倏向瘦魔使招招手。
瘦魔使像竹竿一般地飘射过来,就停在窗边,阴沉地问道:“什么事?”小王微笑道:“我知道你奉宫主之命,在看守我,不过我向宫主保证过,不动歪脑筋,没有逃的念头,你放心了吧!”
瘦魔使一哼:道:“你招呼我,只为了说这些话?”
“当然不是。”小王道:“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说实在的,我很钦佩你。”瘦魔使冷笑道:“钦佩?什么地方值得你钦佩?”
小王叹道,“这年头,江湖上能像你这样讲义气的朋友已经不多。我杀你两位同伴只是为了救狗子与自卫,骰于出手,别人的生死,我毫无把握,所以希望你谅解,想跟你交个朋友。”
瘦魔使道:“两条人命,就凭你轻描淡写几句话就要我算了?”
小王道:“依兄台之意,又要如何?”
瘦魔使恨恨道:“我恨不得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小王道:“我除了狗子,很少要求别人做朋友,只要我认为是朋友,必定终生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像你对死去的两位朋友一样地对待我,如果你认为我的话还不使你满意,那你就动手吧!我绝无怨言。”
瘦魔使一哼,道:“若非宫主有命令,我早巳动手杀了你,岂会留你活到现在?”小王叹道:“其实你纵然杀了我,也无法使你同伴复生,而且还少了一个好朋友。”瘦魔使道:“难怪宫主不肯杀你,亲身涉险去试探那个老太奸的武功,你的嘴巴太甜,竟比你的骰子还厉害。”
他的话虽然仍旧冷冷的,但神色上已大为缓和。
小王肃然道:“我衷心之言,句句真诚,只想化解兄台心中的仇恨。”
瘦魔使沉默片刻,道,“骰子只能要人的命,几句话却可以掏出人家的心,小王,你的确有一套,只要咱们宫主不为难你,以后我绝不为难你。”
小王一揖到地道:“多谢兄台,不记前隙,小弟先谢过了。”
瘦魔使道:“你还有什么事?”
小王道:“既承相交,还想请教兄台大名。”
瘦魔使道:“我叫殷瘦竹。”
小王道:“原来是殷兄……”
瘦魔使道:“以后你可愿在我已死去的两位兄弟墓上焚香三拜?祭奠亡魂。”小王道:“小弟自然要焚香祭拜,求他们两位宽恕。”
他话声一顿道:“只不过有几件事,希望殷兄告诉我。”
“说。”
小王低声道:“狗子呢?你有没有杀他?”
殷瘦竹道:“他就关在你隔壁,等候宫主发落。”
小王拱手道:“狗子忠义过人,实在是个血性朋友,还望殷兄在宫主面前美言几句,放了他。”
殷瘦竹道:“这番话你可以自己对宫主说。”
“当然,只希望殷兄在旁边敲敲边鼓。”小王恳求道:“我能不能去探望他一下?”殷瘦竹摇摇头。
小王急道:“我知道殷兄有为难之处,不过殷兄与他应该也有一份旧情,也让我稍尽朋友之义。”
殷瘦竹想了一想,才道:“只准一盏茶时间,你去看看他口巴! ”
“多谢殷兄宽仁。”小王欣然一揖已推门出房,跑到隔壁房间,推门而入,果然看到了狗子在里面。
狗子像一条被关在笼子里的狗,蜷曲在屋角,缩成一团。
小王一阵鼻酸,几乎落下了眼泪,他急急走近蹲下去,轻呼道:“苟二爷!”狗子有一份惊喜,道:“你怎么来的?”
小王道:“殷兄放我一马,让我来看看你,你身子没什么吧? ”
狗子道:“我只是被点了穴道,饿了一天一晚,我还忍受得了。”
小王忙倒了一杯茶,喂狗子喝下去,歉然道:“我穴道也被制住,没有办法解开你的穴道,不过我等一下一定求那位宫主放了你,一切的罪过都由我来顶。”
狗子苦笑,目光发直。
小王急急叫道:“二爷,你……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狗子眨眨眼睛,小王急忙回头,却见天同宫主已跨进了房门,她步履轻灵,毫无声息,竟不知道何时进来的。
小王忙站起来道:“一切都是我,你若要怪罪,唯我是问好了。”
天同宫主坐落凳上,淡淡道:“我不想怪罪任何人,瘦竹魔使,解了狗子穴道。”殷瘦竹想不到天同宫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怔了一怔,由于小王刚才已讲过情,所以一言不发,走近挥手解了狗子穴道。
狗子浑身抖了一抖,像要抖落一身霉气,接着垂首道:“多谢宫主不杀之恩。”天同宫主冷冷道:“我不杀你是因为目前正在用人之际,不要以为我宽恕了你。”“是。”狗子不敢再多说话,他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宫主似乎颇为畏惧,这是因为他知道她的武功已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
天同宫主这时才看着小王道,“刚才我去过了财神府。”
小王微微一笑,道:“有没有谈好条件?”
天同宫主道:“魏公公好像急于抓住你,什么条件都接受。”
小王道:“这种结果,早在我意料之中,宫主准备什么时候把我交出去,完成这笔交易?”
天同宫主微笑道:“还早得很,因为这老太监答应得太快了,显然言不由衷,而且还派人跟踪我,却让我在半途中点了昏穴。”
小王哈哈一笑,道:“这样看来,你还蛮聪明的。”
天同宫主道:“什么人要用什么方法对付,这点本宫心里比你还清楚。”小王道:“那宫主准备什么时候再办交易?”
天同宫主道:“三天之后,比过武再说。”
小王一怔,道:“还要比武?”
天同宫主沉重地道:“我这次去主要是摸摸他的底,办交易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小王拱手道:“宫主心意,在下只有万分感激,不知如何报答了。”
天同宫主微笑道:“我虽初入中原,但对人的好坏,还是分得清楚的,若不是你杀了我两个部下,你我早已就是朋友。”
小王笑道:“现在做朋友也不晚,刚才我对殷兄已深致歉意,希望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有补偿的机会。”
天同宫主道:“过去的事,就不必说了,眼前却是一个难关,这老太监的确不好对付。”小王有点不服气了,微微一笑道:“我倒不觉得难对付……”
天同宫主没等他说完就道:“你没去过财神府,当然不知道厉害,你没见过老太监那手气功,自然不会服气,此刻财神府里里外外,至少有一千甲兵,而且都是彪悍的回族武士,就是官兵来围剿,也不见得管用。”
小王心头一震,失声道:“莫非木尔真也来了?”
天同宫主道:“第一个拦住我去路的正是那个木尔真,你认识?”
小王心头说不出的苦涩滋味,默默点点头。
狗子在旁叹道:“这又添了一桩麻烦事。”
天同宫主目光一瞟,道:“那木尔真的一手鞭法虽然高超,却也并不难缠,为什么是件麻烦事?”
狗子道:“因为他是小王哥的朋友。”
天同宫主微笑道:“那就更好了,我们算是有个内应在里面。”
狗子道:“启禀宫主,一点也不好。”
天同宫主一怔,道:“为什么?”
狗子道:“因为小王哥对他太重情义,而他却把小王哥恨入骨髓,这种情况下,怎么好得了。”
天同宫主目光凝视着小王,道:“狗子说的都是实话?”
小王默然点点头,头垂得更低。
天同宫主道:“那是为什么?”
小王木然道:“我欠他的太多。”
“欠他的?欠什么?”
小王没有回答。
故事太长,而其中还牵连到木尔真妹妹的贞节,他也难以启齿,只有用沉默来表示不回答。
天同宫主也不再多问,抬头道:“瘦魔使。”
“属下在。”
天同宫主道:“这木尔真交给你,三天之内把他料理干净。”
“是。”
小王急急道:“不要杀他。”
天同宫主一哼,道:“难道让他来杀你?”
小王又垂首无言。
天同宫主道:“你挥手无情,怎么对人如此多情?”
小王叹道:“这就是我的弱点。”
天同宫主脸上倏然绽开了笑容,笑得比花还美。
狗子有点惊讶,自见天同宫主以来,从未见她笑过,那种出自内心,愉悦的表情,莫非也爱上了小王?
他心中又为小王高兴,却又忧虑不知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只见她笑道:“我就欣赏你这份弱点,兵刃可以无情,人怎能无情,瘦魔使,不要杀那木尔真,像抓狗子一样抓回来。”
“是。”殷瘦竹回答得很恭敬。
天同宫主道:“暂且不谈那回事,就谈谈主角那个老太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