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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钩子、驼子也有什么计谋,根本未作预防安排?
小王搞不清其中复杂微妙的关键,愈想愈气,心也愈往下沉,尤其母亲的安危,使他忧心如焚。
好个驼子与钩子,我小王饶不了你……
毒观音虽已躺下了,可是不免还在注意小王的动静,见他脸色发青地呆呆坐着,不由坐起来问道:“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信上有什么坏消息?”
小王转首注视着她,道:“你的伤势支持得了吗?”
毒观音一听他突然问出这句话,就知道他必定有要紧的事要人帮忙了,当下微微一笑,道:“不要说断了一只手,就是两只手都断了,也难不倒我毒观音的。”小王道:“好,我求你即刻赶回去,告诉艳红姐,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把我母亲从京城里救出来。”
毒观音精神一振,低声问道:“就是这件事?”
小王语声如铁道:“就是这件事,让苟二爷跟你们一齐,财神府不必管了,接了我娘,立刻到玉门关外我老家,我自会去会合。”
“好。”毒观音毫不犹豫地又起身穿扎利落:“可是外面的人,不知有多少?”“外面的人由我出去引开他们。”小王收起了矮几上的信纸,撕成片片,咬牙过去抱起珍珍的尸身,就钻出了帐篷。
天色漆黑,大地静寂,可是帐外却围着不少回族武士,一个个刀出鞘,如临大敌。小王人一出现,这些武士立刻紧张地围了上来,他目光一扫,前前后后,有十几个,其中一个好像是头头,挺身叱道:“你出来干什么?”
小王沉声道:“人死入土为安,我此刻要埋葬你们公主的尸体。”
这种情况似出乎他们意外,愕然不知应对。
小王厉声道:“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那头头道:“你想把大公主埋在哪里?”
小王目光一扫道:“就埋在你站的地方好了,此地面临溪水,应该是处佳穴,就请你们代为挖个墓穴。”
说着,人已向前走去。
这些武士似乎顾忌小王抱着的尸体,竟没有人敢出手阻挡,那头头道:“咱们要先通知族长,你得等一等。”
小王道:“你可以去通知,但是我却不能等,埋葬死人,应该可以得到允许的。”他走到对方站立的地点,原是一棵树下,转过身来,目光一扫,果见包围的武士,都被吸引过来,于是放下了尸体,道:“你们不帮忙,至少也该借些挖土的工具给我。”没有人敢答应,也没有人敢动。
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包围帐篷,监视小王。
小王目光一转,道:“各位既不肯借,我只有自己来做了。”
他飞身而起,折了一段粗大的树枝,运起太乙真气,以手为刀,削起树干来,只见他手腕飞处,木屑纷飞,竟把周围的回族武士看得发呆。
一柄木铲刚刚削好,只听到一声大喝道:“小王,夜半三更,你在搞什么花招?”说话的正是木尔真,他从另一个帐篷中走出来。
小王道:“我只想亲手把珍珍埋了,祈祷她能早点安息,升入天堂。”
他知道回族人士很讲究死后能入天堂这套迷信。
木尔真哈哈一笑,目光一扫,道:“还有一位姑娘呢?”
小王垂首道:“她走了。”
木尔真脸色一变,叱喝道:“快进帐搜!”
那些武士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执刀冲进帐篷,旋又冲了出来,道:“报告族长,人已不在了。”
“饭桶!你们都是一些饭桶!”木尔真气得破口大骂,他旋对小王道:“我本已相信你的话,这是一件误会,可是现在,你竟敢用狡计放了凶手,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天让我瞎了眼睛。”
小王混身轻颤,叹道:“木大哥,我知道我再怎么说,你也不肯相信,但愿这一切罪过,都由我来承担。”
木尔真厉声道:“我妹妹已冷冰冰的躺在你脚下,你要怎么赎罪?”
小王抬头以坚定的语气道:“死者已矣,生者尚存,无论生死,只要大哥你允许,我都愿娶之为妻,生者终身奉养,死者供奉灵位,一年四季,香火不熄,表示我对大哥与珍珍的歉疚之意。”
木尔真沉思片刻道:“你真能做到?”
小王斩钉截铁道:“言出无悔。”
“好,但有一个附带条件。”
“大哥请说。”
“你要留在此地,为我妹妹守墓三年。”
小王道:“可以,但大哥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不能率兵入关,散了各族人马,和平相处。”
木尔真冷笑道:“假如我不答应呢?”
小王道:“我同样可以为珍珍守墓三年,但不是现在。”
木尔真厉声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小王道:“大哥若为了珍珍之死杀我,我愿束手就戮,但为了阻你率兵入关,我非打消你的打仗念头不可。”
“好,好,好。”木尔真狂笑道:“我倒要看你一个人,如何阻挡我的千军万马。”小王沉声道:“明日一早,就请大哥看看我的本事。现在我要为珍珍挖墓了。”木尔真倏然问道:“你不想逃走?”
小王坚毅地道:“是非与责任都没有了,我为什么要走?现在你就是请我走,我也不会走。”
木尔真皱眉道:“你不过是一名城丁,现在又不干了,究竟有什么责任?”小王振声道:“我也是汉氏百姓,兵祸一起,生灵涂炭,为了不使千千万万家庭毁于兵燹,我当然要尽一份责任。”
“好,我就看你明天的手段。”木尔真道:“你自己的生死也就在明天那一刻分晓,弟兄们,撤围去睡觉,这儿不用看守了。”
这道命令大出这些武士意外,就连小王也感到惊奇。
那名头头急急道:“那他怎么办?莫非……”
他吞吞吐吐地还没把话说完,木尔真已冷冷道:“他若要逃,你们几个未必能拦得住,他说不逃,一定不会走,我信得过他。”
小王心中暗暗佩服木尔真的心胸与目光。
相交贵在知心,木尔真纵是仇敌,也不失为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
所有的武士都离开了。
天地之间,更加寂寞。
小王屹立于深沉寂寞的夜色之中,面对孤坟,益发显得苍凉而孤独。
他的心灵依然在挣扎,他似乎有满腹心事,向墓中的珍珍喃喃倾诉。
活人或有许多误会,俗传灵魂都能洞悉一切,他希望死去的珍珍能宽恕毒观音的莽撞,能宽恕自己的罪过。
但是墓中的珍珍,能听得到他的倾诉吗?
小王就如木头一般屹立在墓旁,直待天明,他希望天上的露水,也能洗涤他的灵魂。这不但是为了珍珍,也是为了周大婶母女。
当曙光初现,大地复苏的时候。
广阔无垠的草原倏响起如雷的战鼓之声。
如亘古化石一般的小王蓦地惊醒,他已感到成功失败,生死存亡的时刻,已将来临。面对千军万马的回满兵将,他觉得应该把自己整理一下,无论生死,他要把堂堂正正的胸怀表现出来,不能让忧伤挫折了锐气。
毒观音趁武士们移开注意力之际,划破帐篷,疾速潜逃。
她不愧是聪明人,走的时候,摸走了一只装水的羊皮囊袋,悄悄走到溪旁,吹鼓起皮囊,跳入溪水中,借着皮囊的浮力,顺流而下。
因为来的时候,她已注意到溪水的流向,正好经过玉门关附近,所以借水遁能保持一部分体力。
断腕经过上药,虽然已把血凝住不痛了,但心底的伤痕却没丝毫平复。
好强的个性,使她觉得手断在血娘子的“血滴子”上是莫大的耻辱,再碰上她,非要好好的报复不可。
在溪水中载沉载浮,到天色微微露晓,估计流了几十里路,已出了木尔真的势力范围,毒观音才起身上岸,找寻一些枯枝残木,希望生把火,先把身上湿淋淋的衣服烤干,再行赶路。
这才发觉少了一只手,非常不方便,但是她还是咬了牙关,把火生了起来,脱了衣服,开始烘干。
等她刚刚弄干,费力穿好衣服,挂上了百毒宝囊,倏听前后面有异啸之声接近,急急回首一望,只见一道彩虹旋飞袭至,正是那不见血光不回头的厉害兵器“血滴子”。毒观音不由大惊失色,她绝未料到血娘子竟会追踪而至,仰身倒窜,向一杨树下奔去。由于第一次惨痛的经验,她知道这种怪异的兵器绝不能出力挡,只有闪避。可是血滴子却像长了眼睛一般,紧跟着她后面飞,人动气流,就是这股力量的牵引,血滴子才能紧追不舍。
不但如此,毒观音刚窜到树下,血滴子已化一为二,其外还有母环脱出,分两个方向交叉袭到。
毒观音生平还是第一次碰上这般诡奇的暗器,但她早已有了计较,身形冲天而起,就躲在绵密的枝叶中。
她知道唯有利用树枝,才能挡住血滴子的旋转特性,果然不错,两道彩虹交叉擦过树干,急势变慢,倏然飞了回去,这时毒观音居高临下,才看到血娘子一身红衣,站在三丈之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毒观音气极反而在树上格格笑道:“血娘子,昨夜你要了我一只手,今天又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一条命。”血娘子叱道:“有种就下树,大名鼎鼎的毒观音别像老鼠一样,躲在树上,见不得人。”
毒观音格格笑道:“我如果是老鼠,你一定是偷腥的猫。”
血娘子走上两步道:“你胡扯些什么?莫非还想逃走不成?”
毒观音道:“我现在不想逃,只想警告你,别追小王追得太紧,他对我说过,对你一点胃口也没有。”
“呸!”血娘子火冒三丈:“我对他也没一点胃口,可不像你,把他当成宝。”毒观音格格笑道:“真的?那你干嘛老远追去送什么情书?”
“放屁!那是魏公公的信,什么狗屁情书!”血娘子也听得迷迷糊糊起来,因为她没有看过信的内容,自然不知道其中写的是什么,但是她绝料想不到毒观音在拖延时间,施展她的拿手绝活,放毒。
毒观音道:“原来如此,既然是替魏公公送信,你我又没深仇大恨,为什么非杀我不可?”
血娘子冷笑道:“魏公公秘命,凡是王财神的同党,一律格杀,毒观音,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逃不了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