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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庄家换新人,我总得先摸摸底,你说是不是。”
吕老二没话可说,小王却发现对方不但赌得狠,而且赌得精,非常小心谨慎,不愧是赌台上的一把好手。
他没说话,捞起海碗中的骰子就丢。
得啷啷的清脆响声过后,骰子停住了,二个二点,二个四点,是副四六豹子。汉子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也伸手捞起骰子往海碗里丢,骰子转了两下就停住了,四个一点,象四点鲜血,在白色的海碗中,分外鲜明。
“地豹子。庄家,你并不怎么样嘛,赔吧。”
四周哄然大笑,好象个个在幸灾乐祸。小王微微一笑道:“果然是高手,我若猜得没错,这是山西叶家的‘停风’手法,老兄莫非是叶家的人。”
那汉子吃了一惊,三角眼望着小王僻也不瞬,道:“你老弟手艺并不怎么样,眼睛倒蛮利的,你认识叶家的人?”
“不认识,我也不想认识。”
这话似乎是藐视的意思,那来人目光中立刻闪过一丝阴鸷之色,口中却冷冷笑道,“不错,我的确是叶家老七,你现在还敢做庄家吗?”
小王淡淡道:“素闻叶家七兄弟,无论在武功与赌技上都各有擅长,其中就算七爷的骰子功夫最高,今天有幸相会,错过了向高人请教的机会,岂不可惜了。”“行,冲你老弟这副胆气,我就把今天赢的都押上,输了不要叫救命。”小王淡淡道:“七爷,假如你真是叶家老七,出手就不该这么小家子气。”叶老七一呆,冷冷道:“台面上这些筹码,至少有二十万两银子,你还说我小家子气?”小王道:“听说七爷前三天还赢不少,何不统统押上去,输赢一次解决,岂不痛快,何必磨菇个没完。”
叶老七的八字眉忽然皱了一皱,他实在搞不懂小王是什么来路,居然有这么大的口气。吕老二见风辨色,却不容叶老七多想,哈哈笑道:“对,是死是活,也图个痛快,在江湖上叶家的名头不算小,这点胆气应该有的。”
俗话说,劝将不如激将,叶老七心中一想,反正是赢来的,就不信你小子有多大把握。他立刻从怀中掏出两张字条,扬了一扬道:“这是我存在场子里的银条,就冲庄家这句话,我全都押上了。小哥,这一把就看你的了,万一我还是赢家,立刻全部兑现。”小王转首望着吕老二道:“人家的话,二爷听到了没有?”
吕老二虽然有点儿心惊肉跳,但此时此刻,已没有考虑的余地,好歹孤注一掷,把一切希望赌在小王身上。
他故作爽朗地大笑道:“没问题,红宝石的金字招牌,也不是今天竖起来的,放心,丢骰子吧!”
小王伸手一捞骰子,乱哄哄的场子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几百对眼睛都紧张地注视着碗里。
这真是破天荒的世纪大对决,在边关地区,下这么大的赌注,还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小王立刻把骰子往碗里丢,那只手在碗口上一放,那种姿势简直美妙得无懈可击,象仙女的兰花手,又象佛陀的佛指。啷啷一声响,震得每个人的心都在七上八下的乱跳。一旁的吕老二更不用说了,一颗心快提到了喉咙口,因为红宝石是不是破产让人,就看这一把要命的骰子是多少点子。
骰子没转多久就停住,点子是一个幺,两个二,一个四,正是最大的至尊豹子,叶老七竟连抓骰子的机会也没有,就这么眼巴巴地输定了。
鸦雀无声的场面,突然爆起一阵叫好声。吕老二紧张.的脸色突然展露了笑容,哈哈笑道:“奇迹,奇迹,叶七爷,你没话说了吧。来,收台面。”
旁边的小脚色忙着七手八脚清台面。叶老七的脸色已经铁青,狠狠道:“一把算什么本事,瞎猫也会碰上死老鼠,再赌。”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狠狠往桌上一摔,目注小王道:“这里是二十万两,你再丢骰子。”
小王伸手把银票一推,道:“七爷,得让人处且让人,你先把银票收回去。”叶老七正自一呆,小王捞起碗里的骰子又丢了,一把一个至尊豹,再丢又是一副至尊豹,连丢八把,把把都是至尊豹,好象他丢出来的骰子再怎么丢,也就是幺二二四,别的点子都不会出现,使得场子中所有的人都看傻了眼。
叶老二蓦地想起了一个人,脸色大变。小王却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赢你的钱,告辞。”
拱拱手,拨开人墙,转身就走。
吕老二对叶老七哈哈笑道:“叶老七,你今天碰上‘小至尊’算你没长眼睛,下次别再来红宝石啦!”
说完急急转身去追小王。
叶老七气得脸都绿了,今天不但把三天来的成绩全都输光,而且脸更丢到南天门,他也一言不发,起身就走,出了红宝石俱乐部。
小王好不容易摆脱了艳红与吕总管殷勤的感谢与纠缠,匆匆走出了红宝石俱乐部,往衙门去。
他觉得今天这一千两银子拿得心安理得,现在该去交给鲁捕头请他放人。哪知才走出几十步,阴暗中倏响起一声阴沉沉的喝声:“姓王的,你慢步,好朋友已经等你很久了。”小王一惊,目光瞬处,阴暗中慢吞吞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刚才对赌的叶家老七。看样子麻烦果然来了,他细细的眼睛突然睁开,平日落寞委屈的样子在这刹那竟完全改变了,改变成了另一个人,无论他的耳朵、鼻子、眼睛及全身每一根肌肉,都变得那么敏锐、矫健。
当他目光四下一扫后,发现除了叶老七以外,暗中竟还有不少人。街角有二个,左边树上有一个,屋顶上似乎趴着三个。
一种除非绝顶高手,普通人感觉不出来的杀气,竟隐隐逼人而来。
麻烦不但来了,而且不小,这叶老七是赢得起输不起,还是另有名堂。小王皱皱眉头,觉得好象惹上了大麻烦。
东街的马府,是玉门关里的首富,提起马武马大爷,大家就想他的皮货与药材,在沙漠里他至少有七个骆驼商队,长年不停地在跑,中原至少也有三十家分号在销他的货,所以谁都知道,要打听各种道上的消息,非问马大爷不可。
而江湖上却知道马武是以前关东一带的顶尖高手,昔年提起“马蜂刺”,连武林排行榜上的名人都要头痛三分。谁要被“马蜂刺”刺一下,不死也要脱层皮。不过自他退隐江湖,落脚玉门关做了生意,整天笑哈哈地收敛了不少。
蜡竿子张是马府的熟客,凭着衙门里的身份,马武也对他恭敬三分。
马府大厅里客人是不会断的,尤其是晚上,更是热闹。
马武坐在太师椅上,正与四周的客人打哈哈,高谈阔论,一见蜡竿子张走进来,立刻招呼道:“来,来,来,正在谈你们衙门里的事,想不到你就来了。”
蜡竿子张凑近马武旁边坐下,怔怔道:“衙门里什么事,值得马大爷谈兴那么好?”马武先为蜡竿子张斟上了一杯酒,笑道:“还不是谈白天抢衙门里宫女的事,嘿嘿,其实你们凑不上数,拉人也鲁莽了一点,怎么把回子姑娘也拉去凑数,在这个地区,汉夷杂处,是最敏感的问题,摘不好会出乱子的。”
蜡竿子张叹道:“所以咱们这碗饭难咽,捧着上头,难免会得罪下头,除非……唉!难道老爷子知道谁下的手?”
“哈哈,张捕头。”旁边有人在搭腔了:“这地方上有哪件事瞒得过马大爷的。”马武摸着山羊胡子道:“老弟,要不要透个消息给你?”
蜡竿子张求之不得,忙道,“好啊,得了线索,我明天就要拿人。”
“就是那吉尔布盟旗的回回旗主木尔真。”马武微微一笑道:“谁叫你们拉了他的两个妹子。”
蜡竿子张一呆。
别人他不怕,就怕木尔真,他那吉尔布盟旗,有勇士二千,搞不好可真要出大乱子。马武同时脸上浮起一丝揶揄的笑容道:“我看这案子就淹了吧!木尔真可不好惹。”“是,马大爷金言,在下焉能不听吩咐。”蜡竿子张一副拍马屁的神态,马武高兴地拍拍他肩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是为你老弟好。”
“是,是。”蜡竿子张恭顺地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顺便请教您大爷。”“什么事?”
“江湖上有没有用骰子当暗器的高手?他那骰子连天上的飞鸟也射得下来。”这次马武怔住了。
他想了一想道:“江湖上用骰子赌钱的高手我还知道一二个,用来当暗器,倒是头一遭听到。你知道那位高手的名字吗?”
“我知道他姓王名孙。”
马武一呆,道:“难道是他,他的暗器手法的确也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不过没听说过他的暗器就是骰子。”
蜡竿子张怔怔道:“您大爷是在说谁啊……”
旁边也有人起哄道:“江湖上不乏奇人轶事,这本账都在老爷子的肚子里,何不聊一聊,让大家增加一点儿听闻见识。”
马武的兴头也来了,拍拍身上的貂皮袍子,喝了一口酒才道:“张老弟问的这件事,我马武摸不到边儿,不过捉摸了半天,却有点儿像,所以说个故事,给大家解闷,顺便给张老弟做个参考。
大家都知道,泰山十年一会,都要搞一次武林排行榜,上一次的排行榜江湖上都称之酒色财气榜。名列第一的是糊涂老酒仙,一身先天真气,连败九十一名高手名列第一。第二名是好色书生,第三名却有二位,一个就是现在财大势大,在江湖上炙手可热的‘武财神’一个就是张老弟提起的,以骰子扫遍赌国无敌手的至尊王。
故事就在至尊王身上开始,他身怀赌技,到处赌博,有一天却进了武财神开的赌场,一场豪赌后,惹恼了武财神,派出了手下八大高手,狮、虎、鹤、豹、牛、神、鬼,蛇,把至尊王二只手砍了下来,还把血淋淋的至尊王抬送回家。回家就死在门板上。听说至尊王有个儿子,骰子上的功夫,不输于老子,一怒之下想要报仇,而他老娘阻止了他,绝对不准他报父仇,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却与武财神的宝贝女儿发生了恋情,勾引武财神的女儿私奔,一家子就在江湖上失踪了。
武财神气得跳脚,派出无数高手追踪缉查,可是到现在还没消息。”
马武一口气说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