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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哪有什么手令?这话是谁说的?
却见金判官掏出那封小王带来的信,道:“手令在此。”
这次轮到武财神吃惊诧异了,他略略转身望着金判官。
金判官已拿起信纸,沉声念道:“今日是两难之局,太子是朝廷储君,吾不能不忌讳三分,而艾兄又是吾左右手,如今唯有你们自行一决,判了生死,方能消吾烦恼,胜者接收财神府,由金判官监督执行,败者只怨技不如人,勿怪吾之无情也……”
金判官念到这里,道:“属下谨遵上命,两位就请好自为之,准备决斗吧!”武财神想不到魏公公下的手令竟是叫他与小王一决生死,不由怒极狂笑,但金判官已退出密室,顺手已把门关上,还可以清晰地听到上锁的声音,把一屋子的狂笑声锁在里面,把一屋子的阳光屏于屋外。
小王静静地望着武财神,目光中不禁有怜悯之意,他想说几句安慰对方的话,竟不知道如何出口。
武财神笑声倏然顿住了,目光如炬地盯着小王的手。
他似乎发觉此时此刻,心情实在不宜太激动,面对生死相决的对手,不能不有所警惕,终究,他曾经是雄踞一方的霸主,高手中的高手。
他第一句话,就阴沉沉地道:“咱们终于面对面了。”
小王笑了一笑,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苦笑。
武财神道:“你一定急于要报杀父之仇,我同样也想报杀女之恨。”
小王摇摇头。
武财神冷笑道:“难道你不想?其实想不想报仇已不关重要,因为能走出这屋子的,只准有一个。”
小王又笑了一笑。
事实上的确是如此,魏公公的命令既交给了金判官监督,自然不会放出去两个活人。武财神又道:“这地方你认为满意吗?”
小王怔了一怔,想了良久,才道:“很好,既干燥又凉爽,只是没有酒,不然你我可以喝一杯。”
武财神厉声道:“你还不配跟我喝酒,我倒很想喝你的血!”
小王默然良久,才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废话,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武财神冷冷道:“听说你挨了武当白眉两掌?”他又转了话题。
“嗯。”
“你难道没受伤?”
“我亦不知道受伤了没有。”小王回答得含含糊糊:“武当老道士的玄天掌伤人,听说要十天左右才能发觉。”
武财神嘿嘿阴笑道:“这倒是实话,你昨夜挨了两掌,今天就赶来财神府,莫非想早点死吗?”
小王道:“我不能不来接收财神府,这是魏公公交给我的任务。”
武财神冷笑道;“你自己称称分量,能接收得了吗?”
“不知道,不过总要试试看。”
“这么说,你有必胜之心?”
“没有,我本想跟你好好商量,这个财神位置让我做一年,一年后再还给你。”“想不到你竟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我若让位,我又做什么?大好江山送人,我岂不变成了行尸走肉。”
小王暗暗一叹!
这世上许许多多人,若把他的权势金钱掏空了,就等于要了他的命,虽生犹死,因为这种人除了金钱权势之外,已不知道生命中还有许多别的东西。
比如友情……可爱的蓝天白云,美妙的一草一木,这些难道没有金钱权势重要?武财神见小王没说话,目光一直闪烁不停,又道:“不过你能混到这一步,能与老夫面对面一战,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当年杀你老子的时候,我没动过手,想不到杀他儿子,竟要我亲自上阵,哈哈!你也算比你老子光彩多了。”
小王脸上的肌肉,立刻僵直起来。
丧父之痛,一直埋在心底,这是因为一份孝心在掩盖,生平他最怕人提起这件事,可是武财神却拿来当话题,是可忍,孰不可忍?
武财神又道:“我知道你听了这番话,心里不舒服,既不舒服,何不先出手?”——原来是想逼我先出手,嘿!我偏不出手。
所有的武功,大都以抢制先机为上,只有小王的骰子,讲究的是后着最好。因为先动手的人一定先注意攻势,纵然也注意到守势,但这份注意绝不比全心全意来得周密,所以漏洞一定多,漏洞多一点,小王的优势无形中增加的就多一点,彼消此长的道理是一样的。
所以小王绝少先动手,他所争取的时机,就在敌人动手后的刹那空隙。
所以他淡淡一笑道:“我让你先动手。”
“好。”
武财神这“好”宇出口,右手金光灿烂的判宫笔立刻举起,机簧连响,一连串乌星,象连珠炮一般,向小王射去。
长久以来,武财神已很少亲自与人动手,而这保命的狠招,更是不曾用过。如今一上手就施展出来,就想一出手就致小王子死地。
他相信当今江湖上能知道他兵器中有暗器装置的,已绝无仅有,故而没有人能逃过这一击。
何况笔管中的天狼钉,钉有剧毒,纵然只划破一点皮肤也会立刻要人的命。
在秘室外面,金判官负手而立,像在站卫兵。
另一边,狗子与毒观音师徒也静静伫立着。
他们都在等待结果。
在等待中,都有一份焦灼不安。
狗子很少动声色,此刻久久听不到声音,也有点忍不住了,道:“喂!金二爷,外面怎么听不到里面动静?”
金判官冷冷道:“墙壁有三尺六寸厚,谁也听不到。”
毒观音也插嘴道:“那你不该把门关上,这样怎么能知道谁死谁活?”
金判官道:“活着的人会敲门,谁出来准就是活人,现在何必操心。”
菊儿瞄着高高的窗户,道:“咱们在窗边上偷看一下,总可以吧?”
金判官板着脸,道:“不可以,高手对决,最怕旁边干扰,这道理你们应该明白。”毒观音一哼,道:“咱们跟小王哥来是接收财神府的,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待我们?”
金判官木然道:“就因为你们有魏公公的密函,所以才能站在这里。”
毒观音冷笑道:“假如没有那封信又怎么样?”
金判官道:“只怕在大门口就已变成了死人。”
毒观音有点不服气,脱口骂道:“你少给姑奶奶甩得象二百五,进财神府不是第一次,我也不吃你这一套。”
金判官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缓缓道:“你不要找麻烦,小王拿着信到此地,就应该知道必然会遭遇什么情况,我只是奉命办事,里面谁死谁活还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用。”他看毒观音还有不服气的表情,又接下去道:“你们若真的跟小王来接收财神府,就该耐心等着结果,小王若杀不了武财神,财神府上上下下的人,谁会听他的?他又怎么慑众?”狗子叹道:“这倒是实话。”
金判宫道:“你们想偷看,没有好处,只有害处,因为你们帮不上忙,只有公平的一决生死,才能使小王顺利接收财神府。”
毒观音没理由再吭声了,心中虽然着急,也只有干熬。
狗子也不开口了,他从不多嘴废话。
空气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武财神的天狼钉一射出来,小王人就缩到桌子下面去了,反应之敏锐,像受了惊的狐狸。一张桌子,倒飞而起,像盾牌一般,向武财神推去。
所有的天狼钉全部打在桌面上。
武财神一声怒叱,身形如箭一般冲天而起,第一招未得逞,还有第二招。刚才小王拿桌面做挡箭牌,现在桌面已经飞出,小王身无屏障,还能躲到哪儿去?他左手笔正对准了小王,要下第二次杀手,倏见小王的手一挥,就这样轻轻一挥,一阵痛彻心肺的感觉,痛得他狂叫一声,身形踉跄坠地,左手金笔中的天狼钉竟失去了准头,全部打在墙壁上。
小王的骰子果然挥手无情,发无不中。
只是没有中他的咽喉,中了他的右目,一股鲜血自眼眶中流下来,染红了他的长袍。武财神不愧是武财神,坠地时虽已踉跄,但他仍稳稳地站住了。剧痛使他的头脑有点晕晕然,然而他还不甘心认输,只要双笔在手,他跟小王一样,绝不会屈服。因为他知道,屈服的下场就是死。
正当他想亡命一搏时,小王的身形已象标枪一样屹立着,话声却比标枪还要锐利。“我不杀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动,因为你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这番话象钉子一样,把武财神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的确,出手再快,怎快得过小王手中的骰子。
门上倏有卜卜的响声。
站在外面的毒观音师徒与狗子顿时紧张起来。
等待的结果快揭晓了,出来的会是谁呢?
金判官转身开了锁,把大门推开,只见一个血人象发狂一般冲了出来,身形起落之间,已掠过了梅林。
狗子与毒观音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看得很清楚,出来的竟是武财神。
武财神能活着出门,那么小王呢?
小王莫非失败而死了?
金判官也怔了一怔,因为武财神冲出来后,他在门边,却见小王好好地站在秘室中。这边毒观音与狗子正想冲过去看个真切,意外的事倏又发生了。
只见金判官倏然闪身进入秘室,反手把门关上。等毒观音冲到门口,拚命地擂门,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门里面也有插闩,可以闩上的。
“小王哥……小王哥……”
毒观音大声叫着,菊儿也帮着喊,可是秘室中听得到吗?
狗子劝道:“韦姑娘,不用叫了,叫也没用。”
毒观音转身道:“可是……小王他……”
“他没死。”狗子神态很冷静。
毒观音瞪着他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死?”
狗子道:“道理很简单,若人死了,金判官又何必进去?还关上了门!”毒观音想了一想,的确有道理:“难道金判官进去也想跟小王哥拚命?”“这我就不知道了,咱们只能再等待结果。”
菊儿道:“还等干嘛?咱们上窗边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武财神负伤冲出去,金判官闪身进来关上了门,这一切变化,都在小王眼里。他仍像标枪一般挺立着,对金判官道:“我知道你会进来的。”
金判官笑了一笑道:“你料得很准。”
小王道:“早在上次我到财神府?就已经注意你。”
“哦?”
“你虽唯唯诺诺,谨慎小心,却不是一个甘心屈居人下的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