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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笔账该到清算的时候了,当初是无心之失,今天必须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毒观音此刻虽然吃惊,却不知武当与小王有一段过节,当下回头看了小王一眼,却见小王微微一笑,道:“韦姑娘,你们与狗子都不要插手,武当老道找的是我。”狗子倏拉着毒观音与菊儿迅速往后退。
毒观音讶然道:“你这是干嘛?这紧要关头,怎可以不帮他?”
狗子沉声道:“他只要有骰子在手,武当掌门也动不了他一根汗毛,最忌的就怕自己人在里面搅和,咱们就在旁边看着,等要帮忙的时候,再出手不算迟,现在就等于考验他这几天来的进境。”
现在,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他,远远站着的霉气星与风流才子脸上有狡猾得意的笑容。他们本来就与武当掌门串连好的,引人上门是他们的事,围困搏杀就是武当的事了。所有的声音都似在杀气中凝结,只有武当道士脚步沙沙之声。
等到脚步声也停止了,武当闻名天下的“璇玑剑阵”已布置好了阵脚,剑芒在灰暗的苍穹下,犹如刀山剑林,小王全身都仿佛已被冻结在一层寒霜里。
这森严的天地,骤然充满了杀机。
白眉真人沉声道:“武当门下,自开派以来,还没有让人无端端残杀过,今天本派要讨回公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小王淡淡道:“没有。”
因为此刻说话已是多余,辩说未必能动白眉之心,说又何益。
白眉真人道:“若你知道错了,贫道还是给你忏悔的机会,只要你放弃反抗,束手就擒,贫道就带你回武当,在列代祖师灵前审问。”
“何必这么麻烦。”小王道:“反正我杀了武当门下,就是罪过,你们武当若杀了我,就是活该,江湖上就是这么回事,说了岂不白说。”
白眉真人厉声叱道:“到了此时,你还要逞口舌之利,以为贫道杀不了你!”小王冷冷道:“你最好不要乱动,因为你绝不是我的对手!”
这番话不但说得有力,而且清晰无比,就连狗子都感到惊奇起来。
他知道,若在往日,小王绝对没有这份自信,面对天下第一大派的武当掌门,谁敢说出这种近乎自负的话?
何况小王此刻的神态与语调,简直就像私塾里的老夫子对学生说话:你书绝对没有我读得多,读得好。说得那么一本正经,那么自然,使人认为理所当然之事。白眉真人大怒,拂尘一摆,身形方待作势扑起,突见小王衣袖一翻,右手握如莲花,似乎也待扬起。
白眉真人就像忽然被钉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动,小王的骰子就会无情地飞出,洞穿他的咽喉。
老道士心虚色厉地大声道:“你在武当剑阵之中,难道还想作困兽之斗?”小王道:“听说武当剑阵从来没有人破过,这并不表示,永远破不了,我虽不才,却想试试。”
倏然有人冷笑道:“你手中的骰子虽然从不虚发,但你又有几颗骰子?能杀得了几个人?”
这次说话的竟是霉气星,他已走近白眉身畔,像要火上加油,示意武当白眉,根本不必怕他一样。
小王嘿嘿一笑,笑完了竟什么话都不说。
他知道此刻不说话比说任何话都有力量。
白眉真人目光一直盯着小王的手!
这位功力已参造化的方外道人,年龄至少是小王的三倍,吃的盐巴,比小王吃的饭还多,他实在不愿相信,小王那只手真的那么可怕?
他倏然道:“好,贫道就领教领教你挥手无情的骰子!”
长袍飘动,大步走出。
风流才子已大声道:“掌门人千万不可出手!”
白眉真人转首道:“为什么?”
风流才子似在故意叹道:“这小子手中的骰子,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避过他出手一击!”
白眉真人道:“真的没有人能避开?”
风流才子道:“没有,的确还没听说过。”
霉气星道:“听说只有一次例外。”
白眉真人白眉一挑,道:“哦?是哪一次?是谁?”
霉气星道:“听说是武财神。”
小王哈哈一笑,道:“因为那次我手中根本没有骰子,只是想吓他一吓!”白眉真人道:“贫道即将入土,死又何惜,能试你出手一击,死也瞑目。”一名黑须道士立刻道:“掌门人,你身系武当安危,岂可轻身涉险。”
小王道:“反正武当门下多得很,送死的人自然不少。”
霉气星冷冷道:“武当师兄们犯不上和你这种人拚命,但你难道还想走得了吗?”小王笑了笑道:“谁说我想走了?”
霉气星道:“你不想走?”
小王道:“今日若不了断恩怨,武当早晚还会找我的,老道士,你说是不是?”白眉真人双眉轩动,道:“不错,武当做事,恩怨一向清楚。”
小王道:“我做人做事,恩怨也一向清楚,所以今日一战,相信无论是胜是败,恩怨都可一笔勾销,掌门人,我说得对不对?”
白眉真人狂笑道:“不错,只要你能出得了武当剑阵,恩怨是非,当然一笔勾销。”霉气星叹道:“掌门人果然豪气冲天,江湖上谁不知道,少林的罗汉阵,武当的剑阵,是天下武学之最,到今天三百五十年,还没有人能破阵生还的,这小子是死定了。”狗子倏大声对毒观音道:“这话姑娘信不信?”
毒观音冷笑道:“这话不但是马屁,而且是狗屁。”
狗子道:“马屁是没错,怎么又是狗屁呢?”
毒观音道:“少林罗汉阵和武当的剑阵,三百五十年来虽无人能破阵生还,那是有的人不愿意轻易去惹是非,而且都是和尚道士,所以听人说说,也就罢了,若说真的破不了,我姑奶奶就第一个不信!”
两人在旁边故意唱反调,已气得白眉真人神色连变,霉气星想到野店里中毒的一幕,早就想报复了,闻言冷笑道:“你话里好象没把武当放在眼里?”
毒观音格格笑道:“霉气星,你有本事就直接放马过来,用不着挑拨离间,我若不把武当放在眼里,还会乖乖站在这里,动也不动吗?”
白眉真人听了这番话,心里刚舒服一些,脸色好看一些,哪知菊儿接口道:“对人是一回事,对这什么剑阵又是另一回事,师父说得没错,这剑阵就拿我的眼光来看,也并不怎么样嘛!说无人能破,鬼才相信。”
狗子笑道:“菊儿姑娘,你年纪还小,岂能懂得此阵之奥妙,璇玑阵法,前七后七,左七右七,四个北斗七星阵连环,相生相克,一经发动,七剑并出,无论在哪个方向,你永远要力拚十四位剑术高手,以一搏十四,任何人都会败落死亡,并不是嘴巴说说这么容易的。”菊儿似乎在生气,尖叫道:“你是说我年幼无知?”
狗子赔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武当立威天下,自有他在武功上的分量,不可轻视小觑了他。”
风流才子大笑道:“狗子果然不愧是狗子,见多识广,利害关系,最是明白,小王若有你一半见识,此刻早该向掌门人跪下求饶,说些好话,掌门人慈悲为怀,说不定从轻发落……”
菊儿冷笑道:“你的话才连狗屁都不如,你怎不先问问我能不能破此阵法?就在又吹又拍,不知老道士给了你多少好处?”
霉气星冷笑道:“听你小姑娘口气,莫非也想破武当剑阵?”
菊儿格格笑道:“我的确有这层意思,不过还得问问我师父。”
毒观音道:“场中一共有五十位武当道士,我袋中却有一百零八只毒蜂,要破武当剑阵,易如反掌,白眉老道,你敢不敢先把小王哥放出来,让我师徒二人破阵!”白眉真人神色一变,又气又急,连手中的拂尘亦轻轻颤动起来。
人与蜂斗?!
这玩笑开大了,他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狗子在偷笑,他就是要在旁边给武当道士一份压力,使他不敢轻举妄动。风流才子与霉气星也都闭上了嘴巴,这一记将军,使他们也感到意外。
充满杀机的场面,本来就有点相持不下,现在更是僵持的局面。
现在武当白眉,更不敢轻易放人了。
毒蜂是不认人的,困住小王,多少能让毒观音投鼠忌器,不会轻易放蜂。小王这时候叹息一声,道:“韦姑娘,你若尊重我的人格,就不要插手。”毒观音格格笑道:“只要你没危险,我就不出手。”
小王道:“我的恩怨,我自己了,你这是何苦?”
狗子突然大声道:“只要武当派公公平平,我绝不让韦姑娘出手,你可以放心。”白眉精神一振道:“这公平二字,王施主想用什么角度解释?”
小王淡淡道:“在下就破你这武当剑阵。”
白眉隐有喜色,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不错,怕只怕你们谁也不敢先动,剑锋虽利,却没有我手中骰子快,谁想先送死,谁就先动手。”
小王这番话,说得武当白眉做声不得,他本想挥动拂尘,发动剑阵,可是现在拂尘拿在手中,却像有千斤之重,想挥却挥动不了。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殿中的灯火,照得广场中每个人都拖着长长的黑影,似乎每个人都有一只长长的包袱。包袱中装的,就是声誉、威望、道义与责任,压得每个人都透不过气来。这场生死之战仿佛一直要僵持下去。
本来一触即发,立刻可以比出功力高下,现在却在比耐力,看谁先沉不住气。
财神府中的武财神这两天食难下咽,夜不安枕。
自从接到魏公公的飞鸽传书后,他就烦躁难安。
魏公公的信札上写得很明白简单,由于太子的关系,他不能杀小王,所以特别遣送小王到财神府,让武财神自己了断处理。
为了怕小王开溜,还特别派了飞鹰领班黄老四带领十五名高手,暗中跟随监视,一直送到财神府为止。
这意思已摆得很明白了,到了财神府,要杀要剐,就看武财神自己的本事了。魏公公身在朝廷,有许多人际关系上的顾虑,是可以谅解的。
所以武财神接到这封信后,就在财神府中积极布置,一方面要求金判官,随时随刻,都要报告小王的行踪与动向。
他要掌握一切小王的资料,以便小王一到财神府,就把他碎尸于大门口,连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