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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多来,他一直在城门口等待,每天总是带着失望回家,这段漫长的岁月,也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
“王老弟!”突然一声招呼,打断他的思绪,小王一怔,停步望去,看到前面竹林边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
竟是鲁捕头的副手,蜡竿子张。
“张大人。”小王抱拳为礼:“您在等我?”
“嗯!奉鲁老大口谕,来请你去一趟衙门。”
小王心中一惊,暗忖:莫非私放木尔真的事犯了?
他惊疑未定,蜡竿子张道:“走吧,是咱们鲁老大看得起你,想拉拔拉拔你老弟,升你做捕头。”
小王怔了一怔,倏淡淡一笑道:“请张大人代回一声吧,说小的没兴趣,也没这种本事,我老娘有病,我还得先回家看一看。”
蜡竿子张想不到会碰钉子,更想不到小王个性这么拗,简直象茅坑里的石头,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道:“小老弟,你的脑筋有没有问题,别人有这种机会,回去烧香磕头都怕来不及,你好象不稀罕,嘿嘿,每月饷俸多三倍,还有油水,而且不用每天站岗,这些都不是假的,难道你真的不要?”
“我不要。”小王回答得很干脆。“大人请回吧。”
“你甭给脸不要脸。”蜡竿子张大大的冒火了。哪知刚开骂,小王却淡淡的挥了挥手。似乎阻止他再骂下去。
人竟没说半句话,转身就走。
蜡竿子张更恼火了,心想出手教训这二百五,一团黑影倏自眼前掉落地上,扑哧一声,正好落在脚前,竟是林边的乌鸦。
俯身仔细一看,乌鸦头上嵌了一点白影,居然是一粒普通赌钱的骰子。蜡竿子张顿时呆住了,满腔怒火倏变成了寒气,透背而出。
——好快的手法,好准的眼力,在江湖上似乎没听过用骰子作暗器的高手,这小子究竟是谁呢?
蜡竿子张不敢再乱来了,因为这一粒骰子比说任何话都有分量,他眼睁睁地看着小王背影渐渐消失于竹林后,竟不敢再出声。
小王的家只是一间茅屋,外面围着竹篱笆,围成一座小院落,倒是养了不少鸡鸭。他还没进门,就听到屋中有人在说话,知道一定是半山,腰的邻居周大婶。此刻茅屋中的炕上半躺着一个中年妇人,脸色焦黄,岁月风霜的痕迹,在她的脸上,刻画得太早太深了一些。
炕边一张破竹凳上坐着周大婶,单薄削瘦的身上穿着一件全是补丁的大褂,苍老的脸上泪水滂沱,仿佛正在伤心,当小王推门进屋见到这种情形后,不由一怔,忙走到炕边道:“妈!发生了什么事?”
老娘叹息一声道:“周大婶的女儿进城后到现在还没回家,大婶急死啦,正在等你帮忙进城去找一找。”
周大婶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呜咽起来了:“宝莲今天挑着竹笋担子出门的……她没地方可以去……我……我只怕衙门里拉差,把她征进宫去了……呜呜……我下半辈子怎么办?小王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啊……她平日那么关心你,对你那么好。”想起周大婶那又纯又孝顺的女儿,平日对自己母子二人的确殷勤周到,她把自己的老娘几乎跟她亲娘一样的对待,只不过乡下姑娘,免不了有点土性。
现在失踪了,就是周大婶不哭诉,按情按义也应该帮忙找一找。其实小王想得更深,因为他觉得周大婶的猜测八九不离十,问题是刚才已经拒绝了蜡竿子张的好意,无异是掴了鲁捕头一巴掌,现在想把宝莲姑娘找回来,势逼得非去求鲁捕头不可。
鲁捕头肯答应帮忙吗?
他心中正在思量,王母却在催了:“你还不快进城去找,干嘛还在蘑菇。”小王应了声是,顺应道:“妈,我是在想往哪儿找起。”
第 二 章 小至尊展神技
在玉门关里大小赌场不少,其中最大的一家,要算是红宝石俱乐部了。场子大,装潢好,门口挂着两粒大骰子画着红红的一点,就象情人勾魂的眼波,勾得人心痒痒的,就想往里钻。这家赌场的主持人,却是个女的,名叫艳红,提起这位大姐头,在这边陲的重镇,几乎是家喻户晓,黑白两道,没几个敢招惹的。
可是这几天来,艳红的心,象门口挂的骰子一样,天天在紧张,紧张得几乎吐血。就象今天晚上,八开间通敞的场子里,灯火通明,人头不少,赌的人却不多,这些赌客全都挤在赌骰子的台面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看一场大赌。
台面上庄家已赌得满面油水,臭汗浃背,坐在下家的一位于瘦的赌客,却气定神闲地望着庄家,嘴角有一丝得意的微笑,他面前的筹码已堆得象山一样高。
其实不用看台面,就看哪个头上冒汗,就知道输赢了。
旁边还有个紧张兮兮的小脚色,不时地跑进跑出,此刻他看看台面,又象老鼠一般地溜到后面一间去了。
那是间装潢得颇为富丽的客室,房间中,艳红发髻高耸,风姿不比杨贵妃差,可是脸上已没有平昔迷人的笑容。一直蹀踱着碎步,不安焦躁的神色表露无遗。
在—张八仙桌旁还坐着一个穿着羊皮大袍的大汉,这大汉正是红宝石俱乐部的总管,是艳红的亲信,一脸不怒而威的霸气,此刻竟也变成了苦瓜脸,陪着大姐头在干着急,房中沉闷的气氛因开门声而打破,只见那个象老鼠一般的小脚色又溜进来了,原来是在随时报信。“报告大姐头,外面的场面好象罩不住了,骰子李连输八把,已输掉了八万两银子,输得他满头大汗,快沉不住气啦。”
艳红跺了跺脚,对总管道:“吕老二,你不是说骰子李是边关里第一把好手吗?怎么也罩不住对方?”
吕老二皱着眉头,目注小脚色道:“他难道把把丢瘪十?”
小脚色忙低声道:“回二爷的话,骰子李每把都是豹子,可是那位赌客实在厉害,每把都压一点,始终是大豹子压小豹子,刚才骰子李丢了四个二,天对,哪知来人却丢出至尊豹子,结果还是通赔,邪门得很哪。”
艳红气得粉脸发白,尖声道:“已经接连输了三天,输的银子快到三十万两,三天换了三个好手当庄,仍旧是肉包子打狗,吕老二,这样下去,红宝石立刻会输垮关门,难道你没试过用别的办法?”
吕老二的头上也在冒汗,他先挥手让报信的小脚色出去,然后道:“大姐头,我当然想过,而且也做了,哪知挨了一记闷棍,平白损失了两个弟兄。”
艳红一怔,问道:“怎么回事?”
吕老二道:“昨天白天我就叫‘妙妙’小韭菜去摸摸他的底,那王八蛋口风紧得很,滴水不漏,小韭菜赔了身子无功而退,我只能下狠招,昨夜派了黑蛇兄弟去杀他,哪里知道今天下午,发现黑蛇兄弟两个已变成了死人,陈尸乱坟岗,我去看过,以黑蛇弟兄在道上的名气与身手,竟在脖子上同时挨了一刀。唉!看样子,他不逼死咱们是不会甘休的。”艳红听得粉脸变色,愤愤道:“说这话难道不害臊,平日老娘把场子交给你管,你是怎么管的?连来人的底细都摸不清,你是干啥吃的,难道要眼睁睁看红宝石垮吗?”吕老二举起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水道:“假如能找到至尊王就好了,我看只有至尊王能克得住这王八蛋。”
艳红冷笑道:“江湖上谁都知道这位赌国老千已经死翘翘了,你说这话岂不等于放屁。”吕老二道:“我昔年跟至尊王有过一面之缘,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而且赌骰子的功夫,不输他老子……”
艳红一哼道:“还是一堆废话,就算有儿子,赌功不差,人在哪儿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
吕老二笑了笑道:“大姐头,你听我说完好不好,我知道他儿子就在玉门关,现在就在城门口当城丁。”
艳红精神一振,道:“那就快想办法把他请来啊!还坐在这儿干嘛?”
吕老二道:“这事情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设想妥当,万一人家回绝了,事情反而难办。”
艳红冷笑道:“人嘛,离不开酒色财气,要多少代价,我给,甚至要我艳红倒贴上身子,我也干,你说,要准备多少代价?”
吕老二苦笑道:“我看酒色财气,一样都用不上,依他那手赌功,你见他来过赌场没有?”
“这倒没有。”
“所以财未必能打动他的心,我正在想,恐怕只有义气二字或可以请他出山。问题是咱们与他非亲非故,谈不上义气二字……”吕老二边说边在动脑筋。
艳红忿忿坐落当中的软椅里,一挥手就把桌上的茶壶茶杯扫落地上,跌得粉碎,火气冲天道;“你说了一晚上的废话,难道没一套真正有用的办法?”
她的火爆性子,吕老二不是没领教过,见状怔了一怔,倏然一拍桌子,道:“有了。”“有了什么?”艳红桃花眼圆睁,狠狠地盯着吕老二。
“我知道这位‘小至尊’跟回回木尔真交情不错,你大姐头不是放过一次交情给木尔真吗?这次就拜托木尔真出面说句话,‘小至尊’可能会听。”
艳红觉得吕老二这话不无道理,点点头道:“就这么办,明天一早,你带四色礼物去见木尔真,现在你出去把骰子档收了,告诉那位来人,叫他明天来决定输赢。”吕老二起身急匆匆出来,到了场子里,只见骰子档人山人海,正想拨开人墙叫停,倏见有个人走过来,似乎也想挤到人堆当中去。
总管吕老二呆了一呆,立刻改变了心意。
当小王看到鲁捕头的时候,鲁捕头正在大发脾气,蜡竿子张垂手站着,跟着倒楣,不用说是为着小王这档子事,落个办事不力之名,在听排揎。
此刻鲁捕头一见小王居然找上门来,以为他回心转意,顿时把怒火压了下来,跷起二郎腿,冷冷道:“你来啦,老子以为你不会来哩。不要以为我找不到人,想这份缺的人多的是,入行书起码有十几张,老子是看你年轻小伙子不错,想拉拔拉拔你。现在想通了没有?”小王淡淡道:“没想通。”
鲁捕头压下去的恼火又往上冲了,重重一拍桌子道:“没想通来干嘛?”小王抱拳道:“有件事相求。所以来拜见。”
“什么事?”
“小的邻居,有个姑娘以